第45節
楚妍心中正慌著,聽到這話,心里不由地陰霾起來。 “莫不是我被禁足,太醫院也慢待起來淑景軒了?” 墨蘭連忙搖頭:“娘娘放心,您是主位,太醫院不敢慢待的?!?/br> 楚妍心里好受一些,可是這根本緩解不了她的驚慌。 她真怕她來到這世上打破了一些規則,使得自己要承受一定的代價。 若是抱著享受,得過且過的日子,她也不會這么慌張了。 她想回去,所以并不想因為承受一些代價讓自己變得危險。 接觸到修仙界位面,楚妍知道很多秘聞,她知道每個空間都有其特定的規則,尤其這種凡間位面,皇朝皇室更是離規則最近的。 她不知道皇甫家的未來是什么樣的?現在因為自己的變化,她真怕她進了宮改變了皇甫家的進程,破壞了這個世界的規則。 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太醫診斷出她是真的因為某種重而產生的陰寒,而不是少許風寒,需要靜養。 越想越慌,手緊緊抓住暖爐,沒有人發現,暖爐的小火以平??靸杀兜乃俣认缌?。 熄滅之后還有余溫的時候,太醫也到了淑景軒。 屋里安靜到了極點。 來的太醫是太醫院當值快二十年的許副院判,他在后宮頗有口碑。 切脈切了半刻鐘,許太醫才移開了手。 “娘娘自小體寒,雖不是九陰絕脈,但是有九陰之寒象,在南邊還好,在北方還請娘娘注意保暖,風寒之癥在冬日里要早日避免,否則會有性命之憂?!本抨幗^脈是極寒之女,若是無靈根修仙的話,一般活不過十八歲。 這個世界不知道所謂的修仙,所以九陰絕脈便是早夭之癥。 雖然不是九陰絕脈,但是也沾了九陰兩字,讓不通醫術的墨蘭和趙安甫臉色在這片刻間血色褪盡。 許太醫很驚訝這位誠嬪娘娘的體質。 身子虛寒到這地步,是很難受孕的,也不知她是怎么通過采選進宮的。 宮廷采選,也為了給皇室綿延子嗣的,這般體質定然不會通過太醫院那一關。 楚妍試探問道:“我自小怕冷,也是這緣故?” 許太醫說道:“定是這樣不過了?!?/br> “九陰寒象很明顯嗎?為何自小診脈的大夫都不曾說過?” 許太醫想想已有定論,卻還是琢磨著語句。 “所謂九陰寒象,并沒有九陰絕脈那種特定的脈象,只是虛寒到極致,便如此稱呼。娘娘以前在終年無雪的南方,又調養得好,脈象遠不會有如此虛寒,所以不會被斷定九陰寒象?!?/br> 楚妍心里松了一口氣,這是原本身體的緣故,而不是規則之力的懲罰。 至于九陰寒象,待有了靈丹便不是問題。 許太醫當然不會對楚妍說出會于子嗣有礙之類的話。 見楚妍不問,許太醫松了一口氣,若是真問了,他還真討不了好,以后這誠嬪娘娘的宮里,他還是盡量少來吧! 他并不知,楚妍是知道的。 作為半吊子的大夫,這年代的女子虛寒代表的是受孕機會少,而極寒到九陰絕脈地步,子嗣方面更渺小了。 楚妍雖然擔憂,但是她也有別人走不通的法子,所以在對比是否規則之力的懲罰,她覺得這完全不是問題。 *** 榮嬪受圣命查宮女自盡一事,誠嬪為最大嫌疑,這幾天榮嬪所探查的消息也無一不指向誠嬪,今日榮嬪帶人進入淑景軒,大伙都在觀望后續發展。 誰知,榮嬪氣勢洶洶前去,卻是安靜地離開淑景軒,真是好不讓人生疑。 隨后,誠嬪在榮嬪離開就請了太醫,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到了楚妍身上。 脈案很快就為不少人所調看,還在禁足中的賢妃放心了,云妃摸了摸自己還未大顯的肚子嘆了句可惜。 柔妃和楚妍同時受到連累,這會兒聽到這消息,神色復雜。 而榮嬪,動作越發快了,這一次放過,但是待誠嬪放松,她定然會給以雷霆一擊。 皇甫晉得了張懷忠的稟信,閑暇之余召見了許太醫,隨后又派了李院判前去診脈。 此事一出,眾人方才明白,皇上對誠嬪甚是寵愛。 雖然被禁足,還懷疑誠嬪,可是寵愛還是有的,這讓宮里人并未因為此事而怠慢了楚妍去。 李院判得出的結果與許太醫一樣,他是直接為帝與后看診的太醫,可以說在太醫院有絕對的權威。 皇甫晉賞下諸多補身之物,榮嬪也前來稟告,庶人范氏與那兩宮人有活命之恩,兩人因范氏之死,深恨大公主和云妃,所以才做出此等大膽之舉。 證據一件件攤開,所有人至少在表面上信了,楚妍的禁足取消,又得了一批賞賜。 各宮妃嬪也陸續前來看望她,是做給人看還是真心關心的,也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然而,將案子查得漂亮的榮嬪卻沒有接到協助太后處理后宮事宜的權利,另,大公主也不再前往柔福宮,后宮中,齊婕妤漸漸得寵,在半月后就被冊為了敏嬪,一時間越過了大勢的楚妍和榮嬪,成為后宮爭相巴結的對象。 然而敏嬪一如往常,很不耐與后宮眾人打交道,以前敏嬪的傳聞是清傲,這會兒卻是自負了。 敏嬪聞之,只是嗤笑一聲,還是不作搭理。 蘇安定將軍伐越功成,大軍即將班師回朝。 楚妍從傅瑾那兒得到宮外的消息。 開疆擴土是君王的榮耀,皇甫晉在位期間做到了,定然是非常欣喜的。 敏嬪父親也在伐越大軍之中,皇甫晉偏愛一些并非異事。 與大家關注敏嬪受寵不同,楚妍更在意的是賢妃禁足之期已到事情。 宮務還沒有回到賢妃手里,但是明眼人就會看出這是遲早的事情。 如果沒有出現那檔子事,柔妃拿穩了權利,也就不干賢妃的事了。 賢妃出宮,就辦了賞梅宴。 楚妍也接到了帖子。 今日雖然晴朗,可是冬天的晴朗還是非常寒冷的,這些天,楚妍更加怕冷,幾乎都未出過屋子,賢妃的帖子,楚妍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坐在暖塌上,楚妍昏昏欲睡,傅瑾讀書的聲音慢慢小了下來。 屋門悄悄被打開,楚妍立即睜開了眼睛。 墨蘭褪下披風,驅走寒氣后才走到楚妍身邊。 “賢妃體諒主子身子弱,讓宮人送來了小炒的長生果,奴婢讓拿去了廚房,主子看著賞人也好?!?/br> 長生果,就是花生,花生有子又長生,一直有著極好的寓意,宮中一些宴會都會備有此物。 賢妃讓人拿了長生果前來,表面上是關心體諒楚妍,實際上楚妍很清楚,她這是完全膈應自己。 “不必了,拿來吧!”楚妍溫和地說道。 墨蘭一怔,隨后道:“主子不要放在心上……” 楚妍笑道:“我不在意的,剛好饞了?!?/br> 賢妃這么大張旗鼓拿來,她若是賞給了別人,便是昭顯著她們兩人不和,兩人不和可以,但是必須是暗地里的,這世界對女子多為苛刻,同侍一夫,姐妹祥和才是后宅之福。賢妃這么表現示好,就顯得楚妍氣量小,不知尊卑了。 “將皇上前兒賞的七壽屏風送過去,就說是我送給她的賀禮?!?/br> 七壽屏風,賢妃也有一扇,據說是早年在東宮時得現在的太后所賞賜,寓意長壽萬福。 七壽屏風不多,就那么幾幅,皇甫晉根本就沒拿這東西賞過人。 她戳楚妍難得子嗣的痛處,楚妍也戳她無寵的痛處,而且兩人都在表面上出不了任何錯。 “七壽屏風……主子,這未免……”太舍得了。 楚妍不當一會事,說道:“去吧?!?/br> 墨蘭很糾結地去了,楚妍看向傅瑾,說道:“賢妃果真不見得我好?!?/br> 傅瑾低聲說道:“主子和賢妃已有隔閡,主子當小心才是?!?/br> 楚妍微微點頭,很是期待地說道:“賢妃得知皇上將七壽屏風賜給我時砸了茶杯,現在看到此物,不知是何表情!真想看看……” 傅瑾的頭微微低了一些,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 賢妃已經預料到主子會將七壽屏風送過去反擊了。 “主子,許太醫來給您請脈了!” 因為楚妍的病癥,所以皇甫晉囑咐了太醫院,由以前的一月一次改成了現在十日一次,今日正好是請脈的日子。 楚妍點點頭,許太醫走了進來。 一如往常,楚妍伸出手,傅瑾給她手上附上帕子,許太醫跪坐在一旁給她診脈。 只是這一次,這次許太醫明顯請得也太久了一些。 移開手后,許太醫似乎有些不信,又用了另一只手號脈。 “怎么了?有問題?”楚妍疑惑地問道。 許太醫恭敬地答道:“還請娘娘稍候?!?/br> 楚妍有些狐疑,因為這寒癥,她也時不時地給自己診脈,還真沒發現什么不一樣。 又過了半刻鐘,許太醫似乎有了答案。 “恭喜娘娘,娘娘隱約有滑脈之象?!?/br> 語出,楚妍和屋里的人都大吃一驚。 “十天前怎么沒診出來?”自從楚妍生病,皇甫晉就一直未曾召過她侍寢。 滑脈一般一個月就能診出來,現在離她侍寢的日子快兩個月了。 “娘娘身子本不易有孕,所以較之常人難以診治出來,就是這次,脈象也十分弱小,微臣也只有七分把握?!?/br> ☆、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