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裕寧在這些日子早就開了一個黑賬戶,偽造了一個假身份,離開會所之后她就坐上了飛船,一切都順利的讓人難以置信。 因為她這身體的特殊性,隨意還臉完全不是問題,所以只要她坐上飛船飛往其他星球,顧豈想再找到她就難了。 但現實總告訴我們,人不能那么自信,人一旦太過自信,老天爺就會耍你。 三天后,裕寧轉乘了幾次飛船,終于到了她的目的地,聯邦的邊緣,一處偏僻混亂的地方。 裕寧的錢不多,做完飛船之后就沒剩下多少,為了買套住的房子和下次乘坐飛船的錢,就去了拳擊場。 在她看來來錢最快的就是打拳擊了,就像是顧豈那樣,隨便打上幾場,就能讓賭注翻上幾翻。 裕寧進拳擊場的時候還擔心他們查出她是機器人把她扔出去,事實證明偏僻的地方有偏僻的好處,她沒有受到任何的懷疑,一天下來就賺了夠她買套房的錢。 她不打算在這個地方常住,所以就租了一套房子,而第二天一開門,裕寧就后悔交了三個月的房租,看著門外的那張臉,她還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外面的人顧五穿了一身長袍,頭上戴著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黑色長假發,要不是頭上少了一根紫玉發簪,完完全全就是顧璽域。 乍眼看到的時候,裕寧還抖了抖,但腦海里浮出顧五這個名字,心中就輕松了許多。 ☆、129 裕寧腦子里過了一遍逃跑的路線,就踹了面前的男人一腳,順道在他白鞋子上留下一個褐色腳印。 “顧五,你信不信我會宰了你?!?/br> 顧五眉眼依舊冷凝,就像是沒被踹一樣,伸手拉住了裕寧的胳膊,“抓住你了?!?/br> 這個表情跟顧璽域還真是像,看來他又得到了不少的記憶,這段時間她都不在他的身邊,看來她開始因為的竊取她的腦電波可以打叉了。 這分明就是系統為了整死她,竊取了她的記憶給了男主,然后讓他折騰死她。 裕寧也沒有掙開他拉著她的手,面色平靜道:“你這次是想拉斷我的手,還是想直接宰了我?!?/br> 顧五表情閃過一絲茫然,“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我想殺你了?!痹幐觳惨晦D,就掐在了顧五的脖子上。 顧五的皮膚很涼,掐上去的時候,裕寧還以為自己掐上了一團冰,手指收緊了幾秒,就在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無力的松開了手。 人生最可悲的應該就是連殺死敵人的勇氣都沒有。 裕寧疲憊的似乎連腰都沒那么直了,也不管外面的顧五就轉身進了屋子,倒了一杯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顧五跟在她身后進了屋,看了一圈,“這里還真簡陋?!?/br> 說完手一伸就把頭上假發取了下來,“顧豈的別墅你住的不舒服嗎?千里迢迢的跑到這里?!?/br> 看到他那一頭亂糟糟的白發,裕寧突然有了抓住然后撈著他在地上砸的沖動。 “我還以為你要假裝一輩子,沒想到這就放棄了?!?/br> 顧五把假發隨意的扔到了桌上,手一伸就把裕寧端著正準備喝的茶水拿在了手里,眼睛仔細的觀察了一圈杯沿,對著有印記的位置抿了一口水,“你看他的眼神還討厭的,我不喜歡,所以不玩了?!?/br> “以后都不玩了?” “唔……不一定?!鳖櫸宄烈饕宦?,笑笑道。 裕寧翻了一個白眼,“我問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忘了顧豈的才能了?除了打架,他還是一個合格的黑客,你的假身份他沒多久就知道,之所以我現在才來找你,”顧五頓了頓,整張臉都湊到了裕寧眼前,“你是跟顧豈說了什么,讓他生了想弄死我們的意思?!?/br> 弄死我們? 裕寧拆分了無數次,大概猜到了顧五的意思,“你是說,他開始治他的神經病了?” 只要他病愈,這些人格都會消失,跟弄死差不多也是一個意思了,看來她上次說的話影響到了他。 “嗯,然后失敗了?!鳖櫸逍α诵?,“大家都還沒玩夠呢,怎么可能讓他如意?!?/br> 裕寧挑了挑眉,本來還打算跑的,但是因為顧五提醒了顧豈的技能,所以只能在跟他處一段時間了,沒有身份就意味著乘坐不了飛船,這星球倒是有不少黑船,可是她連怎么接觸到這些黑船都還不知道。 最好的辦法是她能強化她這具身體,給自己按上一對翅膀,可以不靠飛船就能到另外一個星球。 不過想坐到那一步,估計她打十年的拳擊都賺不到那么多特殊材料的錢。 “所以他怎么了?死了?”既然現在掌控身體的是顧五,就代表顧豈治療失敗了,而且看顧五得意的樣子,敗得還挺慘。 “你還真是冷血,他可是為了你才想消滅我們?!鳖櫸甯袊@了一句,“本來他都快要得逞了,但是顧二突然醒了,顧二的實力比起他也差不到哪里去,在加上我們的圍攻所以他就陷入沉睡,估計近一個月都不會再醒來?!?/br> “小孩人格是顧幾?”裕寧疑惑道。 “顧一,他是顧豈分裂的第一個人格?!?/br> “所以顧二是我沒見過的人格?” 顧五點了一下頭,走到了裕寧的梳妝臺前坐下,“過來給我梳頭發,我就告訴你一件事?!?/br> “不想聽?!痹幋蛄艘粋€哈欠,就躺倒在了沙發上,經過上次的教訓,她大概明白顧五能告訴她的事情都是小事情。 “過來幫我梳頭,不然我就變成他?!?/br> 這個他,顧五雖然沒說是誰,但裕寧無比明白他說的是顧璽域,真不懂一個大男人光拿別的男人威脅一個女人有什么意思。 裕寧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走到了他的身后,“你這身衣服也可以換了?!?/br> 顧五把梳子遞給了她,“你幫我脫嗎?” 裕寧沉默的幫他把亂糟糟的頭發梳理整齊,順便把他一直盯著看的水仙花,從花瓶里抽了出來,掐斷根莖別到了他的耳畔。 身上多了一朵花,顧五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厭惡的情緒,反而扭頭對裕寧笑了笑,“好看嗎?” 裕寧敷衍的點了一下頭,想起了一個問題,“顧豈找我就算了,你找我做什么?” “這是冷血,難不成只能他對你有興趣,我就不能喜歡你了?!?/br> 裕寧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看到這張臉玩著發絲,鳳眸含情的說話,還真是……讓人說不出話來。 “看來你是不相信了?!鳖櫸遴搅肃阶彀?,“對了,差點忘記提醒你要小心顧二,他可沒有我們其他人格那么溫柔,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會睡過去,你自己注意點他?!?/br> 顧五一句話里全是警告,裕寧立刻就把這個沒見過的人格打了一個危險的標簽,“既然知道顧二恐怖,你來找我把他帶過來做什么?!?/br> “當然是因為我想見你,我可是因為你才出現的人格,當然是你在哪我就在哪了,再說就算我不來,顧二也會找到你的,他似乎也得到了一段記憶?!?/br> 這句話應該是他從剛剛到現在說的最有用的一句話,不知道這個她沒見過的人格會擁有哪個世界男主的記憶,不過無論是哪個男主,都不是好相與的。 裕寧跑到陽臺吹著風蹲了一會,系統這是打著把她折磨成神經病的算盤??! 顧五雙手搭在陽臺的欄桿上,眺望風景。 這房子是三十樓,在這個動輒幾百樓的世界里,不算是高,但往上望是觸手可及的天空云朵,往下望還能看到懸空穿梭在城市中的磁軌列車。 顧五看了一會,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這里的環境還真是差?!?/br> “再見?!?/br> “雖然環境差,但是有你也不是不可以忍受?!?/br> “呵呵?!?/br> “你這是也對我有興趣才對我笑的嗎?” “不?!?/br> “你為什么那么怕他?” 話題的方向突然變了,裕寧頓了一下才想明白了這話題的新方向。 “你不是有他的記憶?!奔热挥兴挠洃浘驮撝浪秊槭裁磁滤?,對于一個人生意義似乎就在追殺她的高階修士,她有什么理由可以不怕。 說起來也算是她倒霉,那一年她不過金丹誤闖了一處密地,恰好碰到了顧璽域修煉的緊要關頭,身為一個魔修,而且還是一個氣運爛到不行的魔修,裕寧看到撞到這幕當然是覺得自己發財了。 因為顧璽域這樣的高階修士,身上一般都會有本命命牌,會記錄他死后見到第一人樣貌和氣息,她沒有萬全的準備所以也沒打算殺了他,只打算摘了他的儲物袋就跑。 而就在摘取儲物袋的過程中顧璽域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抓住了她的手,當時她因為摸不準顧璽域的儲物袋在哪里,所以不可避免的摸了顧璽域的身體好多下,正尷尬著呢就被抓住了手。 當時顧璽域的眼神很平靜,平靜的讓裕寧覺得特別尷尬,她一個當小偷的被當場抓住了,要是被偷的人態度激烈一點她也好撒潑,但是當事人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態度,反而讓她無所適從。 雖然是第一次當小偷,但她怎么說也是個出色優秀的魔修,被他的氣勢弄得一愣之后,就不打算偷了,干脆強搶。那時候顧璽域似乎是受了重傷,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氣息不穩,這也是她一個金丹修士被元嬰修士抓住不但不跑,還留下來干一架的原因。 結局當然是慘敗,而且慘敗就算了,之后她就開始了被顧璽域追殺的日子,他吐了一口血,她還吐了一肚子的血,一個男人那么小肚雞腸也是夠了。 “可是你不怕顧豈,也不怕我?!鳖櫸逭A苏Q劬?,一臉好奇的盯著裕寧,“為什么他對你感興趣你就怕他,我和顧豈對你感興趣,你就那么兇?!?/br> “我怎么不怕你們,我這不都逃到這個星球來了?!?/br> 反駁這句,裕寧腦子才把他的后面一句解讀了出來,杏眼猛然就瞪圓了起來,“感興趣!” “怎么了?”看到裕寧反應那么大,顧五興奮的湊近了她,好奇心滿滿。 裕寧雙手掐住了顧五的脖子狠狠的搖了搖,“不要亂解讀顧璽域對我的感覺,他才不是對我感興趣,我打他一頓他就愛上我了,你以為他腦子跟你們一樣有病嗎!他分明是閑著沒事做,所以小肚雞腸的追殺我?!?/br> ☆、130 如果再給裕寧一次選擇的機會,在聽到顧五說顧璽域追殺她是因為對她有興趣的時候,她一定會平靜的罵他幾句,而不是暴躁的搖他的身體。 她聽說過搖一搖換歌,或是搖一搖交友,但從來不知道人格這種東西,也可以搖一搖就換了的。 此刻的裕寧心中流的淚都快匯成一片江河,在顧五的形容中裕寧只覺得顧二是有一點變態而已,真正接觸了之后,才曉得是她太年輕。 或是,她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美好了。 此時裕寧租的屋子已經完全不復原來的樣子,所有的家具都消失無蹤,連吊燈都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這剩了一個光禿禿的電線在天花板晃蕩。 其實這間屋子也不算是什么家具都沒有,至少床被顧二保留了下來,換上了他自帶的白床單白枕頭套。 而這張潔白的床上正躺著她。 裕寧被一條條黑色的皮帶束縛在了床上,不知道是不是顧二故意的,束縛的方式很技巧,讓裕寧雖然穿著一件睡裙,但是因為皮帶的束縛就像是沒穿一樣。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套研究儀器,正穿著一個白大褂,帶著一副黑框的大眼鏡拿著試管瓶觀察從裕寧這里拿到的唾液。 裕寧動了動手,在她搖了顧五之后,下一秒他的目光對上她,她就知道不對了。 而之后的事情發展也證明了這個不對,顧二什么都沒說,就直接換了床單被罩,然后把她綁了上去。 “你到底想怎么樣!” 在嘗試過各種方法也無法把身上皮帶掙開之后,裕寧只能再次選擇跟顧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