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一本相冊的故事講完,裕寧偶爾覺得幾個事件似曾相識,但是仔細一回憶就發現是原主曾幻想過的旅游,除此之外她的腦海里一丁點關于這些蜜月旅游的記憶都沒有。 雖然想不起這些記憶,但是聽著沈鳩的講述,讓她輕易的就感覺到三年中的“她”和他一定無比的幸福甜蜜。 相冊合上,裕寧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們的結婚照呢?” “說不想那么早照的是你,現在又像借著失憶來找我麻煩了?!鄙蝤F把相冊放進柜子里收好,裕寧在他身后斜下身子看了一眼,暗暗記下了位子,見他轉身才恢復了原狀。 “我為什么不跟你照婚紗照,難不成是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比如你是不是跟林明珠糾纏不清了?!?/br> “三年前的舊賬你要翻到什么時候,”沈鳩笑著把她抱下了床,“走吧,我們去逛逛花園?!?/br>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好好好,我差點都忘了現在是失憶游戲環節?!鄙蝤F取了一件外套幫她穿上,笑著滿口應承。 出了臥室裕寧就百分百肯定她現在所在的地方不是“昨天”她住著的沈鳩的別墅,而是另外一個地方,戶型大小比以前的那個屋子大了不少,走到客廳透過落地窗,裕寧就看到了外面游泳池。 除了游泳池之外,這棟房子還帶著一個小花園,沈鳩推開了落地窗,裕寧就聞到了一陣玫瑰的香味。 側臉一看,就看到了一朵朵開的妍麗的紅色玫瑰。 “真漂亮?!?/br> 裕寧露出了一個微笑,對于玫瑰這種話她更原主一樣都十分的喜歡,所以看到這些成片的玫瑰表情也自然的柔和了下來。 “找婚房的時候你說要可以種植成片的玫瑰,還要一個大大的游泳池,臥室的陽臺還要朝南,讓我找的可夠嗆?!?/br> 雖然說著埋怨的話,沈鳩的臉上卻洋溢著滿足的微笑,看得裕寧嘴角揚的弧度也高了不少,“辛苦你了?!?/br> “只要寶貝喜歡我有什么辛苦的,寶貝不是想知道為什么你跟我沒有婚紗照嗎,我告訴寶貝,寶貝給我一個獎勵好不好?” 她主動勾引他都不要,想到這一點裕寧對他要的獎勵完全沒有任何的負擔,不加猶豫就點了頭。 看到她同意,沈鳩笑著摘了一朵玫瑰別在了她的耳后,見她的臉色因為玫瑰顯得更加的蒼白,眼里略過了一絲猩紅,低頭在她唇上啃咬了一番,見她唇瓣恢復了血色,才滿意的把手蓋在了她的臉上。 “會不會冷?” 裕寧搖了搖頭,“這才幾月份呢,而且今天還出了太陽我哪里有那么嬌弱?!?/br> “你說讓我把這些紅玫瑰種成白色你就會跟我拍婚紗照?!?/br> “嗯?”裕寧愣了愣,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無力的要求,但依舊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似乎原主跟沈鳩相處的時候說過同樣的話…… 心中的疑惑慢慢串成了一條線,隱藏謎底的白霧似乎越來越淡薄了。 “我怎么可能說出那么任性的要求?!?/br> “好吧,那是我說的?!?/br> 對于沈鳩一副你說的都是對的暖男表情,裕寧選擇了退讓,“你要的獎勵是什么?” “我們提前拍婚紗照好嗎?”沈鳩摟著她,笑容略微黯淡,“要是再拖下去,我怕我會趁夜把這些玫瑰都拔了然后換上白玫瑰?!?/br> “這是想用作弊的手段糊弄我?!?/br> “我可舍不得,我現在不是想到辦法讓你答應我了?!?/br> 裕寧睨了他一眼,“什么時候拍?” 沈鳩眼里亮起驚喜的光芒,雙臂緊緊摟著裕寧,那力道簡直像是要卡進她的rou里,“寶貝,我真開心,真開心……” 裕寧被他抱的全身發疼,于是就皺著眉推了推他,“疼?!?/br> 沈鳩瞬間就放開了手,“哪里疼,頭疼了嗎?”還沒問完手就插進了她的發絲之中,幫她按摩起頭皮。 他緊張的表情讓裕寧一愣,“只是你抱得太緊了,身上疼?!?/br> 聽到她那么說,沈鳩似乎松了一口氣,“你這次感冒太嚴重了,昨天晚上就頭疼的半宿沒睡,讓我現在一聽到你說疼就嚇得不輕?!?/br> 裕寧點點頭,接受了他這個解釋。 接著沈鳩幫她把早餐擺好,就開始打電話找攝影師,裕寧雖然覺得急了一點,但是看到沈鳩的滿臉的笑容,也沒有多說什么。 裕寧看了環顧了一遍餐廳,她記得沈鳩一直都有用早點看報紙的習慣,所以一般都會有新一期的報紙放在餐桌桌角。 “今天的報紙呢?!?/br> 沈鳩的手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你忘了,我們沒有定報紙?!?/br> “為什么?你不是很喜歡邊吃早點邊看報紙?!?/br> 沈鳩輕笑的捏起奶黃慢慢撕開喂她,“還不是因為你埋怨我只顧著看報紙,不看你跟我鬧脾氣?!?/br> 裕寧就著他的手吃了兩口,“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我覺得我這三年就沒做一件好事,只顧著任性了?!?/br> 見沈鳩還要喂她吃第三口,立刻就皺了皺眉,側過了臉,“不想吃了?!?/br> “就吃了那么一點,”沈鳩蹙眉看著手上剩下的一大半的奶黃包。 “可能是身體剛好,不怎么想吃東西?!?/br> 沈鳩掃了一樣她面前完全沒動過的早餐,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多少喝一點粥,不然等下怎么有力氣拍照?!?/br> 在沈鳩的目光下,裕寧糾結了一下就拿起了勺子,盛起一勺白粥突然腦子一疼傳來了一陣暈眩,手指一軟勺子就掉在了桌上。 清脆的響聲讓裕寧暈眩似乎好了一些,但眼前依舊是模糊的一片。 裕寧努力的睜大了眼睛,卻發現自己眼花的厲害,視野所及的地方所有東西都是顛三倒四亂晃,裕寧捂著頭朝沈鳩的方向張了張嘴,卻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 裕寧張著眼看沈鳩的嘴巴一合一閉,在他懷里靠了很久又像是才一會,聽力和視力才恢復了正常,“我的這個感冒還真嚴重?!?/br> 沈鳩抱緊了懷里的女人,“你會沒事的,你不是說過要跟我一起到老?!?/br> 沈鳩鄭重的像是在向她承諾。 裕寧在他懷里笑了笑,“嗯,陪你一起到老?!?/br> 最后,裕寧也沒撐完婚紗的拍攝,換上了衣服她就覺得頭又開始暈了起來,果真沒拍幾張照片,她渾身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 潔白的婚紗鋪散在地上,像是一朵絕美的白玫瑰,沈鳩抱著懷里的裕寧,眼底深埋的紅色滿滿蔓延了上來,“寶貝,我會完成你的愿望,我們會一起慢慢變老?!?/br> 沈鳩的吻印上了她蓋著透明白沙的額頭,在抬起頭的神色恍若癲狂,“寶貝,寶貝,我的寶貝……” ☆、45 裕寧再次醒來床鋪正對面的墻上已經掛上了結婚照。 照片里沈鳩和她站在玫瑰花圃,沈鳩把她摟在懷中,眼神專心全意的注視著她,就像她是他的全世界。 是她暈倒之前拍的那一張。 因為她的精神不嘉照片拍的并不好,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雙眼無神,表情跟沈鳩的溫暖相比顯得有些呆滯,但因為妝容的關系讓她的臉色看起來沒那么蒼白,所以還算過得去。 裕寧扯了扯嘴角,真慶幸她這次撐著照了幾張照片,不然現在掛在墻上應該就是和之前相冊里的一樣,是p的足以假意亂真的合照。 剛開始她腦子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受到了穿越三年的沖擊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靜下來想一想就覺得那些照片不對勁起來,表情和模樣都很不和諧,雖然下了一番功夫,但可能是因為沈鳩沒有太多她照片的緣故,光是同樣的表情神態她就在不下三張照片找到了相同。 裕寧掃了一眼臥室,除了多了一些溫馨的小擺飾,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時間的東西。 裕寧掃了某個角落一眼,想去摸脖間玉墜的手就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屋里有一雙眼睛正看著她,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沈鳩應該在屋子里放了針孔攝像。 想到這點裕寧就放棄了從玉墜里拿可以證明時間的東西,而是手輕輕的捂住了玉墜,反手手中就多了一個黑色的小紐扣,低頭看到紐扣閃著紅光,出現了一個數字就又把它放回了玉墜。 屋里果真有針孔攝像頭,而且竟然裝了二十多個。沈鳩真是個瘋子! 而沈鳩做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呢?裕寧想著腦中又突然傳來一陣暈眩,如果答案真如她所想,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么樣子的表情來面對沈鳩。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把沈鳩想的太好了,畢竟距離資料中原主被沉尸還有一年,而她怎么可能暈倒一次就快死了。 沈鳩做的這出戲是為了報復她也說不定。 裕寧抬起了左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樸素的鉆石戒指。 這是上次她醒來沒有的,說明上一次她昏迷的時間也不長,不然沈鳩不會遺忘了這個細節,這次才補上。 穿上鞋子裕寧就去了浴室,鏡子里面她蒼老了不少,膚色也暗了不少,裕寧把頭發攏起握了握,發量只有以前的一半。 推開臥室的門裕寧就聞到一陣玫瑰花香,低頭一看便看到地板被玫瑰花瓣鋪滿,隨著她開門微風吹過,花瓣紛紛飛起,漂亮的讓裕寧勾起了嘴角。 裕寧扶著樓梯下到了一樓客廳就看到了無數個纏著彩帶的氣球,而氣球中間放著一個大大的蛋糕,上面插著十五的字樣。 “寶貝?!?/br> 裕寧呆愣了一會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聽到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覺得渾身發毛。 她轉臉看過去,沈鳩現在的樣子正好跟蛋糕上的“15”相輔相成,眼角多了幾條細紋,在加上成熟的服裝,整個人看起來老了不止七八歲。 “今天是我們結婚十五周年,寶貝喜歡我給你的驚喜嗎?” 依舊是暖洋洋的笑,讓人看著心里發暖,不知道是不是裕寧已經確定了這是一場騙局,所以再看到這笑只覺得沈鳩在他臉上糊了一層厚厚的面具。 “我們結婚十五年了?”裕寧半低著頭不敢直視沈鳩那雙溫柔的眼睛。 “是的,寶貝,我們結婚十五年了?!鄙蝤F伸手想抱裕寧,卻被她躲了過去。 “下次我醒來,是不是我們就要結婚三十年了,還是你干脆從外面抱回幾個孩子,說我們有孫子了?!?/br> “寶貝你怎么了?是不是睡糊涂了?!?/br> 沈鳩臉上沒有浮現一絲被說中的害怕,神色鎮定自若,看著她的樣子就像在看著一個胡鬧的孩子,打趣了一聲,“難不成又失憶了?” “我有沒有失憶你很清楚?!闭f完這句,裕寧的神色軟了軟,“沈鳩告訴我一切好不好,我是不是快死了?!?/br> 聽到她說到“死”字,沈鳩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你在胡說什么?!?/br> “我在國外檢查過……阿鳩你別瞞著我了,每次醒來都過了幾年并不會讓我覺得感動,只會讓我覺得毛骨悚然?!?/br> 沈鳩直勾勾的看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過了良久只是走到了沙發上坐著,頭疲憊的低著,沉默不語。 “阿鳩?!痹庉p輕叫了一聲。 氣球因為未關緊的窗戶到處飛揚,其中一顆不知道撞到了哪里,“砰”的一聲色彩鮮艷禮花從氣球中爆出,散落一地。 這樣的氣氛,慶祝的禮花落出簡直就像是一種諷刺。 裕寧突然有種說錯話的感覺,如果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她又怎么能那么毫不留情的拆穿。 “你什么時候察覺的?……我查過,你在國外并沒有檢查過身體?!?/br> 沈鳩出聲打破沉寂,臉上的偽裝消失,直剩下了nongnong的疲憊和無耐,如果她真在國外檢查過身體這一切也不會拖到那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