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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暗自想過，他要回報蔣哥對他的好，但蔣崇釗似乎并沒有這個想法。 蔣崇釗說：“哪怕不見面，你現在也是我的依靠，男朋友?！?/br> 蔣崇釗這話是真心話，雖然張元淮這事兒讓他覺得很崩潰，但是他知道，自己始終是有著落的。 那個人就在那里，讓他疲憊的時候靠一靠就已經足夠了。 聽了這話，唐嘉揚心里甜滋滋的：“好吧，你自己去看張叔叔，但是你不能瞞著我?！?/br> 說完了他又補充，“我現在是你男朋友了，我有權利知道的！” 蔣崇釗輕笑：“好，允許你使用男朋友的權利?！?/br> 周五，蔣崇釗聯系了梁軍。 他從醫院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從梁軍下手。 梁軍作為張元淮的秘書，經常兼任私人司機，蔣崇釗有梁軍的聯系方式，找了個借口將梁軍騙出來了。 他借口自己車壞了，讓梁軍送他去一下機場，梁軍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鑒于蔣崇釗還讓他去機場接過唐嘉揚，梁軍就不疑有他的開車過來了。但到了蔣崇釗辦公室，卻發現蔣崇釗沒有任何要動身的意思表示。 蔣崇釗：“坐，梁哥?！?/br> 梁軍一頭霧水：“??？你不是要去機場嗎？” 蔣崇釗坦言說：“不去，我騙你的?！?/br> 梁軍一愣，隨后心里有了底，也不再說話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水開了，蔣崇釗給梁軍倒了一杯茶水。 兩人的視線都盯著透明的杯子，仿佛那里面的茶葉是有多么吸引人似的。 茶水倒滿了，蔣崇釗放下紫砂壺，這才說道：“我前天去了醫院，無意中看到了你們?！?/br> 他點到為止，一邊說一邊觀察梁軍的表情。 作為演員，觀察一個人的微表情是一門功課，蔣崇釗的成績還算優秀。 梁軍在聽到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明顯暗淡，臉頰肌rou明顯緊繃。 這告訴蔣崇釗，他應該沒有猜錯。 “就……”梁軍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B超檢查出來一個腫塊，但還沒有做更進一步的檢查?！?/br> 蔣崇釗放在桌上的手抖了一下，問：“什么部位？” 梁軍說：“胰腺，胰頭?！?/br> 蔣崇釗目前對這個還沒有什么概念，暫且沒有細想，但也知道檢查出來腫塊意味著什么。 “目前做的檢查結果怎么樣？是怎么發現的？” 梁軍說：“大概兩個月前胃口就不太好了，但是一直沒當回事。一個月前偶爾肚子和后背會疼，也是因為工作太忙拖著沒有去看，直到半個月前，有一次疼的很厲害，就去了急診，這才發現了問題?！?/br> 蔣崇釗簡直不敢相信，“現在呢，還疼嗎？” 梁軍說：“疼，但是時輕時重，白天不怎么疼，晚上疼，大夫也沒什么好辦法，就吃止疼藥?！?/br> “……” 蔣崇釗心里鈍痛的厲害，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一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過了一陣子，才又問：“七月份的時候就不舒服了，怎么拖了這么久?！?/br> 梁軍說：“七月份的時候只是腸胃不適，部長去年也有段時間是這樣，所以就大意了?！?/br> 蔣崇釗問：“那現在檢查到了哪一步？” 梁軍說：“你見我們的時候是第二次檢查，剛做了增強CT，等結果出來后再看要不要進一步做檢查，結果明天就出來了?！?/br> 蔣崇釗便覺得有些茫然，自他成年后便很少有這種茫然的時候，他看著梁軍，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嗓子眼堵得厲害。 過去那么多年，他沒有好好關心過張元淮，現在忽然告訴他得病了，他一下子難以應對。 一時之間無人說話，梁軍已忍不住紅了眼眶。他跟著張元淮的時間很久，如今已經超過十年。他深知張元淮這一生的孤寂和無助，他有時候真的很想責備蔣崇釗，可是他沒有立場。 “崇釗，你多陪陪他吧?！绷很姷谝淮卧骄嗾f道，“不管是什么病，不管未來還有多長了，都多陪陪他吧，畢竟，部長也老了?！?/br> 蔣崇釗說：“好，梁哥，增強CT結果出來后就告訴我?！?/br> 梁軍點頭應了。 送走了梁軍，蔣崇釗卻并沒有著急告訴唐嘉揚。 因為他現在自己心里也沒譜，所以在梁軍離開后，他就開始上網檢索。 這一檢索心就涼了半截。 梁軍給出最明顯的一個信號是，張元淮的胰腺上可能有一個腫物。 此前因為秦崆的緣故，蔣崇釗其實多少是了解腫瘤的，但是他沒想到胰腺和肝臟不太一樣。 如果說其他部分的腫瘤良性和惡性可能還會對半分，那么胰腺腫瘤，尤其是胰頭部位，基本上99.95%都是惡性腫瘤。 而且最令蔣崇釗痛苦的是，胰腺癌是癌癥里面最兇惡的一種癌癥，五年存活率非常非常低，病人通常會非常的疼，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每一次查閱資料，他都帶著一絲絲的希望，但每次都非常的沮喪和悲觀。 不過有一點他又覺得很疑惑，無論是哪種資料，專業的還是不專業的，都表明胰腺癌病人的去世速度非常之快，有些人從檢查出來到去世也不過兩個月時間。 他轉念一想，張元淮從出現癥狀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莫非其實并沒有那么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