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暗影中,她只瞧見了他一雙宛如寒冰的眼眸,猛然一瞧,竟恍惚有種當日在荒院夜色下初見他的那種感覺。 瓔珞心中咯噔一下,揉著額頭,扯了扯嘴角,道:“你……何時來的?” 秦嚴卻道:“不早不晚,就你方才說要和爺絕情絕愛時?!?/br> 秦嚴的聲音并不見多冷,平平淡淡,瓔珞嘴角卻是一抽,心道完了,這明顯是醋的狠了啊。 瑞王府中,瑞王送走了葉宇軒便陰沉著臉回了書房,令人去瑞王妃那里,再度交代要她這兩日管束好內宅,一定要內言不出,便又令人傳了那苗荊過來。 苗荊來時,瑞王正時而煩躁時而興奮的在書房中走來走去,他沒料想到七皇子會突然沖進來壞他的事兒,他更想不到七皇子竟然會二話不說便吃了那酒。 那蠱毒確實是下在了酒中,酒壺也確實是鴛鴦壺,里頭帶按鈕機關的,他因料定了第一杯酒那真寧縣主多半不會喝,故此所倒的頭一杯酒是一樣的,并未觸動機關。 只在他發了怒,瓔珞做出妥協后,他回到亭子中再倒酒時,他才觸動了機關,將蠱倒入了瓔珞的酒杯中。 而那酒卻讓葉宇軒給二話不說的灌了下去,當時他心臟一縮,確實想過阻止的,因對葉宇軒下蠱不比尋常,風險太大,他之前從未這樣想過。 這事兒若然弄不好,很可能他便會滿盤皆輸。就像逼宮造反一樣,不是逼到時候了,是一招輕易不會動的棋。 然他又覺得當時阻止,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了,心頭又冒出一股僥幸來。心想尋常要想下這樣的暗手,不知要費多少人力物力,這回誤打誤撞,說不得是老天在幫他,要知道控制一個七皇子,便等于捏到了唐貴妃一系的勢利,那可比控制一個蘇瓔珞要來的厲害。 就是這樣的貪念僥幸一動,他的動作便慢了一步,眨眼間那酒便進了葉宇軒的口。 這事兒完全不在他的計劃之中,所以這會子瑞王心緒浮動厲害,他見苗荊驟然停下了腳步,立刻便問道:“那蝴蝶蠱倘若不催動,當真把不出脈來?中蠱者當真毫無感覺?若然一直不催動,難道可在中蠱者的身上攜帶一輩子?快說!” 苗荊從來沒見過這樣情緒激動的瑞王,他愣了一下方才躬身道:“回王爺的話,這蝴蝶蠱莫說是太醫圣手,便是將中蠱者分成碎片,也休想找到什么。蠱靠血液滋養,自然是可攜帶一輩子,便人沒了,血未散,這蠱還可存活,若然不催動,也是萬感受不到半點的?!?/br> 瑞王聽了頓時放下心來,簡直欣喜若狂,哈哈大笑,只覺喜從天降。 這樣的話,他不到萬不得已不催動那蠱便是了,到了關鍵時刻,能脅迫唐貴妃七皇子一系,已是足夠了。 他得意非常,禁不住拍手道:“好,好,太好了,這回可真是歪打正著,竟叫父皇最疼寵的兒子中了本王的蠱,七皇弟,你莫怪哥哥,命該如此??!” 苗荊聞言卻愕然抬頭,面色微變,道:“王爺這話何意?難道那蠱不是下給真寧縣主的嗎?” 瑞王擺手輕笑,道:“哈哈,天不遂人愿,爺那好七弟爭著去喝,本王也攔不住啊?!?/br> 苗荊這下子卻面色大變,道:“那蠱酒七皇子喝了?” 瑞王就算再因興奮遲鈍,這會子也察覺到不對勁了,斂了笑道:“怎么了?” 苗荊卻跺了跺腳,道:“王爺從一開始傳喚小人問話,便問的是,有沒有一種蠱能控制女人的,小人這提的這蝴蝶蠱??!” 瑞王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蹙眉道:“難道這男人女人還有區別不成?” 苗荊搓了搓手,神情焦灼,道:“自然有區別!有大大的區別,便譬如這蝴蝶蠱,宿主便只能是女人,只有婦人的血方能滋養,令其吸取血后,母蠱產卵死去,接著卵再滋養生長??蛇@男人的血液卻無法令母蠱死去,母蠱只會越長越大,然后無處可藏,破肌膚而出!根本對中蠱者毫無作用啊,王爺!這蝴蝶蠱就是專門對付女人的,如何……哎呀,這如何能下給男人!” 瑞王方才還滿心歡喜,覺得喜從天降,如今一聽那蠱非但沒用,而且還為他惹來了大麻煩,簡直后患無窮,頓時腦子一轟。 大喜猛悲的結果便是,他抬手點著苗荊,喘了兩口粗氣,一個沒呼吸過來,仰頭便倒了下去! “王爺!” 苗荊驚呼聲響起,砰地一聲,瑞王已倒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卻說祁陽王府中,瓔珞還舔著唇,有些膽寒的瞧著陰氣沉沉的秦嚴,她將方才說的話又在腦中過了一遍方才討好笑著,道:“方才我的話,你肯定沒聽全,我是說倘若你納妾了,我就和你那個……那個啥,可你怎么可能納妾呢,這沒道理啊,我這不是為了讓他死心嘛?!?/br> 秦嚴卻冷笑一聲,道:“那個啥?” 瓔珞當著秦嚴的面,哪里敢說絕情絕愛這樣的字眼,簡直就是火上澆油,看秦嚴這會的神情,就知道他得暴跳如雷,瓔珞聞言上前兩步,拽了秦嚴的袖子可憐巴巴的搖了搖,道:“我是心里知道你不可能那么做,永遠都不會有那么一天,這才有底氣那么說的呀?!?/br> 秦嚴挑眉,盯視著瓔珞,道:“真的?” 瓔珞頓時點頭如蒜,秦嚴沒再說話,神情卻半點沒緩和。 瓔珞轉著腦子,猛然一拍頭,福靈心至,道:“那個方才他沒故意抱我,是我沒走穩,他扶了一下,就沒想到讓你碰上了,呵呵,你看,這天下的事兒就是這么湊巧啊?!?/br> 她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秦嚴渾身都透出股冷寒來,瓔珞見他如此,心頭一陣收縮,收著收著便變了味,生出股委屈和暴躁來,突然甩開秦嚴的手,退后了一步,道:“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光風霽月,不懼不愧!再說了,我方才的話也沒什么不對,本來就是,什么事兒都好說,可這納妾上我就受不了,若然你將來敢碰旁的女人,不對,你但凡敢動一下心思,那我就敢怎么給的,怎么收回去!” 她到底沒將絕情絕愛那樣刺耳的話說出口,可話里的意思卻也明明白白。 秦嚴見她竟然還惱了,一閃三步遠,頓時蹙起眉來,誰知他這邊還沒言語,瓔珞那邊便睫羽一晃,晃蕩出兩行淚來。 清凌凌,像是一顆顆冰珠,砸落在秦嚴的心頭,令他神情一慌。 瓔珞卻是背了身子,道:“出了事兒,我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可你偏就不在,那個時候我都已經到瑞王府門口了,天也黑了,瑞王隨時都會圓房,那時候我身邊就影七和一個車夫在,再想別的辦法都沒時間!我那還不都是太過依賴你,信任你,才會連個備用方案都沒準備。你不知道那時候我進瑞王府有多忐忑,瑞王那個人,陰陽怪氣,居心叵測,陰氣沉沉,我就怕自己帶不出七meimei來,再搭進去了自己。我沒想著去向七皇子求助,想的也是你姨母,可七皇子偏就撞上了這事兒,偏就是他幫我擋了兩杯可能有問題的酒,你以為欠人債的感覺很好???我……” 瓔珞越說越是委屈,眼珠子斷線一樣流,秦嚴哪里受得了她這個啊,沒等她再往下說便上前兩步將瓔珞擁進了懷里。 瓔珞掙扎起來,秦嚴抱著不放,俯身一下下親吻她的發頂,她的額頭,感受到她不再掙扎這才道:“好了,爺錯了,爺也是惱自己不在,擔心你心里窩著火,方才又剛好聽到了那話……莫哭,你這是要將爺的心泡皺嗎?你摸摸,真皺巴起來了?!?/br> 說著拉了她的手往心口上放,瓔珞沒忍住輕笑了一下,一時間又覺自己如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自從那次在秦嚴面前哭過以后,她就好像自動開啟了嬌滴滴模式,在秦嚴面前越來越嬌,半點委屈受不得,動不動就想流淚,這還了得! 瓔珞這廂糾結著,秦嚴卻以為她還在惱怒,勾起她的下巴來,道:“你知道的,爺就是聽不得你說那些絕情的話,還有,方才那小子的手往哪兒放!” 秦嚴這回的話就是明晃晃的醋勁十足了,瓔珞繃不住又笑了出來,嗔了秦嚴一眼,秦嚴便順勢將吻落在了她的淚痕上,一點點移到唇角,吻了上去。 蘇瑛紫暫時在飛雪院中安置了下來,飛雪院中石榴花也已打了花苞,一晃又是二十日如白駒過隙,匆匆過去,石榴花已然開的如火如荼,日子也不知不覺就到了五月十八。 而靖王府來迎娶的日子,卻是五十二十,瓔珞是當真進入了備嫁之時。 ------題外話------ 素素:咳咳,今天小七退場,上秦爺,老男人的性福生活這個其實可以用月票換滴哈 珞珞:月票萬能,女主算啥 秦嚴:小七說的對 素素:對啥?卑鄙無恥?呵呵 秦嚴:無良作者死不悔改,嗷嗚,爺的性福就靠給大家了!票票滴甩起來! ......交流,吐槽,傍上書院大神, 人生贏家都在瀟湘書院微信號xxsynovel?。ㄎ⑿盘砑优笥压娞栞斎離xsynovel) ☆、084 唯愿愛如初(求票) 許是真有婚前綜合癥這回事兒,越是臨近迎親之日,瓔珞的心便像是放在油鍋上煎一樣,就沒片刻安寧的。 前世時她也是嫁過的,可根本半點感覺都沒有,結婚時具體的事兒瓔珞早就忘記了,可她卻記得婚禮前一天她還跑到國外談生意,是婚禮當天直接下飛機在轎車上換的婚紗。 大抵是愛于不愛真的很不同,這會子要嫁了,瓔珞倒有矯情了起來,一時忍不住瞧著鏡中的自己嘆息,覺得明明才剛剛及笄,還是十五歲的小蘿莉,卻要嫁人,就像在糟蹋國家花朵,她那時候怎么就沒狠狠心,多爭取兩年閨閣生活呢。 一時又覺得相愛容易相守難,便兩情相悅,真正走入婚姻殿堂前,大抵誰的心里都要咯噔一下,患得患失,她雖深信秦嚴,可這時候卻又免不了心中忐忑,想那個萬一。 一時又總恐婚禮再出個什么意外怎么辦,若是再有人來搗亂,給他們添堵,可如何是好? 以前她總想著婚前綜合癥都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人才會患,覺得自己就是一女金剛,精神世界的巨人,怎么可能得這個。 可這會子才發現,她在婚姻上好似骨子里真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脆弱焦灼,著急上火、憂心忡忡。 以至于連唐氏都察覺了她的不對勁,這日瓔珞起來正坐在梳妝臺邊兒怔怔的瞧著鏡中人,由著妙哥梳頭,外頭突然響起咣當一聲響,瓔珞駭地一下子便蹦了起來,臉色都變了,驚聲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br> 說著也不顧妙哥手中還虛虛握著她的頭發,抬腳便忙忙往外趕,自行挑了簾子就見外頭廊下,一只青瓷茶盞碎裂在了地上,旁邊一個小丫鬟戰戰兢兢站著,而樂慧抱著兩匹錦緞似正準備進屋。 眼見瓔珞披頭散發,神情難看的出來,樂慧忙道:“都是奴婢的錯,抱著布倒沒瞧清路,布頭撞上了她,倒弄碎茶盞,怨不得她的?!?/br> 那小丫鬟見闖了禍,跪在地上都要哭出來了,這會子聽到樂慧將過錯攬了過去才好了一些。 這若是平常,誰不羨慕她們這些在飛雪院中伺候的,哪怕是三等丫鬟,那出去也是令人艷羨的。 真寧縣主是郡王妃的心頭寶,又最是待人寬厚溫軟的,輕易都不會拿捏下人,飛雪院油水足活計輕,最重要的是舒心的很。 可大半個月來,縣主突然脾氣大了起來。平日里不會怎么樣的錯,這時候犯那就是大事兒。 丫鬟毛手毛腳,打碎東西,還驚嚇了主子,這要遇上那苛責的主子,拉下去杖斃都是有的,小丫鬟如何能夠不怕,好在樂慧是唐氏送過來的大丫鬟,她攬了過錯,縣主該會饒了她一條命吧。 小丫鬟跪在地上冷汗直冒,瓔珞卻瞧了樂慧一眼,道:“既如此便罰你三個月的月錢!” 樂慧微楞了下,瓔珞已是掀起簾子進了屋。 外頭丫鬟婆子們見瓔珞竟連樂慧的臉都下了,一時愈發心驚膽戰起來。 樂慧可是唐氏賞的,極為臉面,平日里瓔珞對樂慧也是客氣寬厚,連她都沒頂住挨了掛落,以后她們還是更小心謹慎吧,左右還兩日縣主便嫁出門了。 樂慧這會子已回過神來,她是大丫鬟,平日里得賞多,自然也不在意月錢,臉上已恢復了笑意,沖小丫鬟道:“行了,趕緊收拾下退下吧?!?/br> 瓔珞不知道自己已成了萬人嫌,進來屋,蹙眉又在梳妝臺前坐下,妙哥也神情憂慮,總覺得這飛雪院是不是進了什么贓東西,可她們這些丫鬟也檢查過幾遍,真沒什么可疑的。 倒是前幾日瓔珞嘴里出了燎泡,連唇角都冒了泡,太醫說瓔珞陰陽失衡,內火旺盛,開了些清熱的湯劑。 可這用了幾日,燎泡倒是消下去一些,只姑娘這脾氣卻還是沒恢復啊。 妙哥正想著,外頭傳來說話聲,卻是蘇瑛紫來了。丫鬟挑起簾子,蘇瑛紫進了屋,見瓔珞還在梳妝倒愣了下,遂笑著道:“jiejie今兒氣色好些,想來是睡足了覺的?!?/br> 瓔珞前日夜里輾轉反側到天亮才瞇了一下,故此昨日臉色極不好,昨夜睡的便多了些,今日早上便起晚了。 這會子聽了蘇瑛紫的話,她往鏡中看了看,見自己唇邊還留著一顆沒徹底消下去的燎泡,想著要頂著這樣一張臉出嫁,一時便意興闌珊,將頭發從妙哥的手中抽了出來,道:“算了算了,別梳了,趕緊挽個發髻吧,該去給祖母請安了?!?/br> 妙哥每日起來睡前都給瓔珞上下通頭發一千遍,只有這樣才能讓一頭烏發越來越黑亮濃密,于身體也有好處。這些時日瓔珞干什么都不耐煩,倒有十來日沒通夠了。 見瓔珞擺手厭了,妙哥便也不再堅持,只望著姑娘嫁了人能好起來,為瓔珞挽了個簡單的發髻,插了兩支清爽的簪子。 妙哥退了下去,蘇瑛紫這才上前,只吩咐身后丫鬟拿出一個小包袱來,打開后卻見里頭竟都是各種各樣的荷包,瓔珞一詫,蘇瑛紫便笑著道:“先前聽說jiejie成了祁陽王府的縣主,又賜婚靖王世子,我便想著總要有些表示方好??晌乙矝]什么好東西給jiejie添妝,便想著多為jiejie繡些荷包,這里頭是兩百八十八個荷包,有我做的,還有姨娘做的,只望著到時候能派上用場?!?/br> 瓔珞拿了那荷包細細看,卻見都是喜慶的顏色,各不一樣,上頭繡花極是精致鮮亮,也都是寓意極好的花樣,做的當真是用心,一瞧便不是針線房出的活計。 大婚當日免不了用荷包給前來道喜的賓客身邊的得意人散紅包賞喜錢之類的,這荷包的用量是極大的,雖然針線房上做了不少,可有些親近的府邸,或者特別高貴的賓客額,卻不能用那針線房的活計。 故此這些天不光是飛雪院的大丫鬟,便唐氏千禧院的大丫鬟并蕭承麟身邊繡活好的丫鬟差不多都在做繡活,可嫁妝里需要繡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瓔珞的婚期本來就趕的很,便是再繡,荷包還是少,有了蘇瑛紫這些卻是能解燃眉之急了。 重要的是蘇瑛紫這份心,瓔珞摩挲著荷包,拉了蘇瑛紫的手,道:“好meimei,難為你一直念著我?!?/br> 蘇瑛紫卻笑,道:“jiejie不也念著我呢,這次若非jiejie,我和姨娘都不知怎么樣了?!?/br> 說著和瓔珞相視一笑,那日將蘇瑛紫安置在飛雪院,翌日瓔珞便派人到蘇宅去接姜姨娘。 祁陽王府的人卻是尋到了蘇景涵,蘇景涵在蘇瑛紫被送進瑞王府時正好參加今年的春闈,進了貢院。 大比后從貢院被攙扶回去就聽說了蘇瑛紫被送走的事兒,想到他這邊還辛辛苦苦的努力科舉,那邊自己的父親卻跑去和瑞王府勾連不清,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戶,倒敢去參與奪嫡,蘇景涵腦子一黑一頭栽倒了過去。 而瓔珞卻是幫了他的忙,得知蘇瑛紫被弄出了瑞王府,蘇景涵還是樂見其成的,當即便做主讓祁陽王府的人接走了姜姨娘。 蘇瑛紫這已算是嫁出的女兒了,蘇家自然也不會再管著她。姜姨娘雖然是蘇定文的正經妾室,可蘇定文如今纏綿病榻,也顧不上什么妾室了,既然姜姨娘不愿意再呆在蘇府中,蘇景涵也不勉強她。 而蘇定文本還希望靠上瑞王府,重拾昔日風光,如今希望再度落空,整個便進入了彌留時期。 那邊姜姨娘自然不可能也跟著住進祁陽王府,好在蘇瑛紫母女之前便用多年積蓄偷偷在南城買了一個兩進院子,因要收拾了方能住人,姜姨娘便先住了過去,招呼著收拾院子,采買下人,而蘇瑛紫暫且被瓔珞留在了郡王府中養身。 瓔珞吩咐妙哥將荷包收拾下去,蘇瑛紫才又道:“便我也看的清,靖王世子對jiejie乃是一片真心,jiejie嫁過去定然會被世子爺珍之愛之,怎還擔憂焦慮成這樣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