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秦嚴卻神情不動,只道:“搜!” 一聲令下,院中的禁衛軍便動了起來,在那一抬抬聘禮間搜找著。 遲璟奕面色沉凝,可秦嚴這一番事兒做的滴水不露,又事關北耀敵國,即便遲璟奕知道是假的,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瞧著那些禁衛軍翻找著。 “將軍!” 轉眼,有人沉喝了一聲,遲璟奕望去,就見一個禁衛軍兵士從一抬首飾中翻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來,匕首寒利的鋒刃上還沾染著血跡。 這匕首一翻出來,蘇定文面色就是一變,眾人更是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這刺客竟然真混進了侯府里。 影七適時上前,道:“爺,那東西太不起眼,刺客藏進聘禮中,這聘禮又實在太多,只怕一時翻找不出,或是翻漏了也是有的?!?/br> 秦嚴目光一轉瞧向了蘇定文,道:“蘇老爺不介意本將軍將這些聘禮先行帶回軍營吧?” 如今從聘禮中搜出了兇器來,秦嚴又不說到底丟失了什么東西,不過瞧這陣勢自然是丟了緊要之物,蘇定文哪里敢說個不字,忙道:“這是自然的!自然是不介意的,一切都以配合將軍找到丟失之物為主?!?/br> 秦嚴贊許的沖蘇定文點了點頭,這才將目光投向遲璟奕道:“皇上曾稱贊遲家乃我大豐義商,想必遲大公子也不會介意?!?/br> 秦嚴這話卻沒有等待遲璟奕回答的意思,言罷,不曾受傷的左手抬起揮了下,便分出一隊禁衛軍來抬起那一抬抬聘禮,瞬間就出了侯府大門。 蘇定文看的目瞪口呆,心道這也太著急了些,不知道真以為這架勢是在抄家呢。 聘禮抬走,院子中瞬間便顯得空蕩蕩的。秦嚴瞧了眼至始至終站在一旁,未曾言語的遲璟奕,見他面色如常,只顯得沉默了些,不覺倒高看了一眼,心道他倒是個沉得住氣的,莫怪這般年歲便能撐起家業來。 只可惜非要和他搶女人!還是可惡可恨! 秦嚴卻不知此刻遲璟奕掩在袖下的雙手早已緊握地傷了掌心,他這一刻竟是有些怨怪祖父的,為何不允他參加科舉入仕,他從小便是讀書的料子,天賦不比祖父年輕時差,若然入仕,此刻即便不能像秦嚴一般位居高位,可起碼不會像現在一樣半點還擊之力都沒有。 隨即遲璟奕便被自己這種想法給驚了一跳,心中又升起羞慚之感來,祖父的苦心他是知道的,他怎可以如此怨怪對自己疼愛有佳悉心教養的祖父。 其實遲璟奕心中也清楚,即便他出仕,即便祖父此刻還是吏部尚書,秦嚴以這樣的名義搜上府來,他也無法扭轉局勢,愈是位居高位,便愈是行事謹慎,容不得半點差池令人構陷。 秦嚴尋的這個理由太充分了,牽連到了敵國,一個鬧不好便會被按上一個賣國通敵的罪名,誰又敢在此事上阻他稍許鋒芒! 遲璟奕心中發苦,那邊先前派去搜尋侯府外院的小將軍卻快步而來,跪地道:“稟將軍,外院已經翻遍,未曾發現任何蛛絲馬跡?!?/br>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名禁衛軍快步奔來,稟道:“將軍,末將等人在墨涵院的東面墻下發現了血跡,只怕刺客是越墻往東邊院子去了?!?/br> 秦嚴聞言看向蘇定文,道:“敢問蘇大人,這墨涵院的東邊是何處?” 蘇定文早在那小兵稟報后就變了面色,此刻不由聲音微急地道:“不瞞秦將軍,墨涵院的東側通向了內宅,這可如何是好,難道那北耀jian細竟是已經進了侯府內宅?這內宅可都是些老弱婦孺!” 秦嚴便道:“刺客乃是亡命之徒,只怕進了內宅會危及侯府女眷的性命,雖然本將原無意驚動侯府內眷,可事急從權,相比讓蘇大人的家人受些小驚嚇,想必蘇大人更不愿意看到刺客傷及貴府內眷的性命吧?” 蘇定文面露沉色,抱拳道:“這個是自然的,只是到底是內宅,女眷們都沒經過這種事兒,膽小怕事,萬望將軍行事時顧全一二?!?/br> 蘇定文的意思秦嚴自然明白,難得好說話的安慰道:“這個是自然,蘇大人單請放心,禁衛軍不會進入各院,只在院外防守,蘇大人可令夫人姑娘們都呆在各自屋中,莫要出來。再叫各院婆子們自行翻找了,如有發現,禁衛軍再行動也是不遲!蘇大人看這樣可好?” 蘇定文沒想到秦嚴會如此和善地征詢自己的意思,自然是連聲應道:“如此甚好,謝將軍為我侯府女眷的閨譽思慮的周全。我這便隨將軍一起往內宅,告知家母,也好叫內宅仆婦們依令行事。將軍這邊請?!?/br> 眼見蘇定文側身沖秦嚴抬手示意,大有親自將秦嚴領進內宅的模樣。遲璟奕此刻卻是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上前一步,神情帶著毫不掩飾的焦急和擔憂,道:“伯父,我心中擔憂五姑娘,可否允我同往?我只需在五姑娘的院外呆上片刻,看她無事便好,萬不敢逾禮影響五姑娘的閨譽。畢竟……她如今已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了?!?/br> 遲璟奕此話頓時便令秦嚴腳步一頓,周身似凝了冰霜一樣,一雙冷眸鋒銳地盯向了遲璟奕。 遲璟奕卻是抱拳一笑,道:“在下實在擔心未婚妻的安危,不會影響到禁衛軍行事,想必秦將軍也不會不近人情吧?” 說實話遲璟奕作為未來蘇家的姑爺,有此請求當真算不上過分,蘇定文甚至都要脫口答應了,可卻發現身邊秦嚴的態度實在有些不對,那周身散發的寒意,便是瞎子都能感受地到。 蘇定文本能地頓住了話頭,心中狐疑不定,總覺得秦嚴和遲璟奕之間有些不對勁,好像有滔天的仇恨一樣? 可他也沒聽說遲家和靖王府,或者和這鷹揚將軍有什么過節啊。 蘇定文這邊想不明白,那邊秦嚴盯著爭鋒相對,毫不退讓的遲璟奕卻是輕勾了下唇角,道:“人情?全大豐誰人不知本將軍是由狼群奶大的,遲大公子覺得和本將軍談人情有用嗎?狼的本性是掠奪,從來不言人情!” 他言罷便自行往前去了,只聲音沉肅地道:“搜找刺客要緊,閑雜人等還是莫要亂走動的好!” 蘇定文見秦嚴領著人大步而去,這才瞧向遲璟奕,道:“今日府上出了這等事兒,也沒能好好招待賢婿,唯今府中這般也不好再多留賢婿,賢婿要不先行回府,等這邊安定了,我會令人前往報平安的。再來,你和五丫頭畢竟還未曾成親,這會子到她那閨院去難免落人口舌,賢婿放心,有我這做父親的在,又豈會讓五丫頭有事?” 遲璟奕卻勉強笑了笑,蘇定文總歸是未來的岳丈,他都如此說了,遲璟奕自然不好非跟到內宅去,只得道:“如此我便在此侯上片刻吧?!?/br> 蘇定文見他執意如此,便也匆匆點了下頭,快步跟著往內宅方向而去,行了數十步趕上秦嚴,不想秦嚴卻陡然扭頭瞧了過來,語氣有些輕緩地道:“看來蘇大人是頗滿意這門親事了,這才剛剛納征,便稱賢婿了,豈不知這世事變化萬千,不到最后塵埃落定,是什么都可能改變的?!?/br> 蘇定文只覺被秦嚴看的渾身冷颼颼,那口氣雖然輕緩,可聽在耳中有種如雷貫耳的威懾力,蘇定文實在不明白這位平日沉默寡言出了名的靖王世子怎么會有閑情逸致和自己探討這個問題,只尷尬地笑了笑,道:“秦將軍說的是?!?/br> 秦嚴進了內宅便不再往前,只由蘇定文前往老夫人的院子中,告知了老夫人情況,再由馬氏派了福祿院的婆子前往各房各院通知。 馬氏本就一直在生病,今日經此一嚇,身上愈發不舒服了,拉著蘇定文的手一個勁兒的要確認侯府是否會有事,會否被牽連,簡直有些六神無主。 蘇定文作為兒子,這時候也不好再跟在秦嚴身邊看著搜查了,只得暫且留在馬氏身邊照顧著。 而秋水院中,瓔珞沒片刻也接到了老夫人的吩咐,聽聞讓呆在屋中莫四處走動,禁衛軍要進內院搜人,瓔珞雖然不明白到底前院發生了什么事兒,可也知道秦嚴這是沖著自己來的。 她只以為秦嚴有什么火氣,總是要等夜里尋來算賬的,哪里想到他竟然這般囂張,一時間當真是心頭大亂。 外頭很快便響起了沉肅的腳步聲,不同于丫鬟婆子們平日行走的聲音,那兵甲軍隊跑動的聲音,夾雜著甲胄跑動間的簌簌聲,還是刀劍不小心撞擊鎧甲的鏘鏘聲,簡直都像是震在了瓔珞的心頭聲一般,令她手心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來。 很快的秋水院的婆子們也按照吩咐四處搜查了起來,院子中翻找的動靜雖然聽著有些雜亂,可卻沒有任何說話聲。 接著果如瓔珞所料,有丫鬟尖叫了起來。 “??!血!這里有血跡!” 幾乎是瞬間院外便傳來了禁衛軍們拔刀沖擊入院的聲音,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瓔珞總覺得雜亂的腳步聲中有一道聲音極為威沉有力,步步如雷般極快地便到了廊下,坐在內室床榻上的瓔珞也禁不住豁然站起了身來,貝齒狠狠咬了下唇瓣,眸中透出些冷色來。 ------題外話------ 呃,我貌似又卡銷魂了,能再申明下無辜嗎 ☆、115 理不清 真到了這時候瓔珞好像一下子就不再怕了,心中只剩下一片冷然和惱怒。 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欺負的這么囂張跋扈,理直氣壯的! 瓔珞冷眼下了床榻,站在八仙桌旁等著,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握了起來,目光死死盯著房門。 果然簾子被人猛然掀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跨了進來,纓絡瞇了瞇眼,冷著臉盯著秦嚴,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這種冷意雖然沒有秦嚴身上的暴虐氣息來的那么尖銳駭人,可卻更有韌性更為持久。 秦嚴被纓絡那般盯著,整個人都怔了一下,有一瞬間心頭竟然涌現出一絲害怕驚慌來,可很快,便被怒氣給翻打了下去。他邁步往內室走來,唇角抿出鋒利的弧度,沉聲道:“出去!” 他這話是沖站在瓔珞身后扶著八仙桌的妙哥說的,方才聽到禁衛軍要來內宅搜尋時瓔珞已經將云mama和其她丫鬟都打發了出去,只留下了那夜曾撞見過秦嚴的妙哥在房中。 秦嚴說話時目光一直盯著瓔珞,即便如此妙哥也雙腿打顫,勉強捏著桌角企圖能多支撐一會。 瓔珞卻是回頭拍了下妙哥的手,道:“你先去廊下候著,沒事?!?/br> 妙哥瞧向瓔珞,見自家姑娘目光冷靜清澈,氣態冷銳平靜,不覺點了下頭,這才軟著腿跑了出去。 她離開,這屋中的氣氛便更是劍拔弩張了,秦嚴往前邁了一步,不想他剛動,站在八仙桌邊兒的瓔珞便側身捧起桌上的茶壺砸了過去。 秦嚴簡直不管相信,這女人敢這樣囂張,他抬起左手便抓住了被瓔珞砸到臉面前的茶壺,隨手剛放在旁邊的幾案上,瓔珞便又丟了個茶盞過來。 秦嚴右手受傷,微微側身躲了一下,那茶盞砸在了窗棱上發出一聲響,異常刺耳。 瓔珞見根本傷不了秦嚴便也罷手了,只惡狠狠的瞪著秦嚴,微壓著聲音道:“靖王世子可當真了得,說圍府便圍府,果然是皇親貴胄,好大的氣派!” 見她口出譏諷,像個被逼到了絕境,終于伸出稚嫩的利爪隨時準備反撲的小獸,秦嚴倒是蹙眉不解了。 他實在不明白,明明就是她騙了他,反復無常,喜怒不定,翻臉不認人,怎么到了這會子她非但不反省害怕,倒挺著腰桿,好似所有的錯都是他,似他做了什么萬惡之事一般。 他蹙眉上前幾步,逼近瓔珞,盯著她漂亮卻充滿了憤怒的眼眸,沉聲道:“你背著我和旁人定親倒還有禮了?” 瓔珞見他表現的像個抓到老婆出墻的丈夫一般,頓時便氣急反笑了,眼角斜飛睥睨著秦嚴,道:“敢問世子爺,我們是何關系?” 秦嚴卻是眉頭蹙地更緊,道:“我心悅于你,欲迎你為妻?!?/br> 瓔珞當真沒想到秦嚴這種人能將此事如此直白的說出口,她以為他會一直悶在心里頭的,可這人挑這么個時機,說出此話來,卻讓瓔珞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心中實在生不出任何的歡喜,只挑了下眉,道:“所以呢?你喜歡我,有沒有想過我愿不愿意接受你?我從來不曾記得自己承諾過你什么,或者是做過什么讓你誤解的事情!我蘇瓔珞待字閨中,怎么就不能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人定親了?我犯得著背著你嗎?” 瓔珞的話卻激怒了秦嚴,令他抬手便扣住了她的后腰,一個用力便將瓔珞困在了懷中,聲音又冷了一些,道:“你沒做過讓我誤解的事?呵,那當初頭一次見時,是誰給我寬衣包扎的傷口?第二次在河邊,又是誰扯了我的腰帶?第三次在蘇府的別莊,又是誰被我瞧了身子,卻還沖爺笑意瑩然的?更莫說,在山洞中你又主動為我處理過傷口,主動抱過我的手臂,在四通街上主動拉過我的手,在楚衣閣里主動抱過我的腰!還有,前些天就在這里,你的閨房中,發生過什么事情,想必不用爺來提醒你了吧?你的身子爺看過了,也碰過了,你這會子告訴爺,咱們沒任何關系?呵,蘇瓔珞是你腦子里頭裝著的東西和世人不同,還是爺的記憶出了問題!” 瓔珞一直覺得秦嚴是個不善言辭,沉默寡言的言,從來都沒想過他也能巧舌如簧,言辭犀利。 且他當真是一語中的了,確實是她的腦子里裝著的東西于世人不同。 瓔珞發現自己雖然一直在告誡自己要融進這古代,不能妄圖改變這個世界的規矩,可她到底還是沒能做到。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古代閨秀,平日里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其實卻處處都是破綻,到處都是不妥。 在秦嚴的眼中,只怕他們這樣早便算是有了肌膚之親,自己早便算是他的人了!除了嫁給他,完全沒有第二條選擇。 可在她的眼中,卻是完全沒有將那些當回事兒,她一直還在用現代的男女規則來看待這個世界,好笑的居然以為她和秦嚴沒什么。 雖然瓔珞并不認同秦嚴說的話,被氣的渾身發抖,可她心中也明白,他說的有道理,是她自己沒認清狀況,當真是蠢的離譜了。 見瓔珞不言語,只緊緊咬著牙齒,一副無法承受的模樣,秦嚴環在她后腰的手臂又陡然一緊,道:“你勾了爺,撩了爺,如今倒想抽身而去和旁的男人雙宿雙飛,你當爺是什么人?嗯???” 瓔珞想也許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在頭一次他們見面,迫不得已在他面前露了肌膚后,便該哭泣著求他負責了。即便當做什么事兒也沒發生,以后也該遠遠避開他,不該再自行湊上去的。 便說兩人前幾次相處都是情勢所迫,身不由己,事急從權,那么他頭一次夜半闖進她的閨房時,她便該變現的像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哪怕裝,也要裝的見貞潔烈,明明白白的拒絕于他,可她沒有,這便是錯了。 秦嚴是個古人,心中只怕已認定了她也是默認了兩人間的關系的??伤?,可她當真完全沒意識到不對,潛意識里她一直便將自己當成了蘇珞,而非蘇瓔珞。 她蠢的以為她還可以干凈利落的抽身,蠢的以為可以趁著秦嚴離京跟著遲璟奕人走樓空,蠢的以為這里和現代一樣,一句不合適便可以一拍兩散,令那些曖昧煙消云散。 蠢的還將遲璟奕拉了下來,將事情攪的越來越亂。瓔珞從來沒有這般挫敗過,整個人都陷入了自我否定中。 她頓時額頭便滲出了汗水來,被秦嚴逼問的面色由氣惱的緋紅,變成惱恨羞慚的漲紅,接著卻驀然蒼白起來,只狠狠盯著秦嚴,貝齒緊緊咬著唇瓣,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整個身子緊繃著貼著他的身子微微顫抖,那模樣像一朵不堪風雨摧殘,搖搖欲墜的海棠花。 秦嚴不覺一急,到底是心軟了,驚地忙微微松開了對她的鉗制,蹙起眉來,也顧不得那受傷的手臂了,抬起右手用拇指掰著她緊咬的蠢,道:“開松開,都咬出血來了!” 瓔珞卻好似什么都沒都聽見,甚至盯著秦嚴的目光都有些飄忽了起來,唇間溢出了一道血痕來。 秦嚴這下子是真慌了,用手捏著瓔珞的兩頰,想逼迫她松開緊咬的牙齒,可她咬的極緊,他又唯恐傷了她,根本不敢用力。 眼見那血色越冒越多,秦嚴想也沒想便俯頭吻了上去,他的心焦慮不已,動作卻是溫柔舒緩的,伸出舌安撫地舔舐著她的唇,由著一絲一縷的淡淡血腥味兒流竄進了口中。 有些咸咸的味道,令他渾身一抖,瞬間心都似被人捏住了一般,酸楚難過起來。 她不松開,他便一遍遍一下下耐心地碰觸舔舐著,蠱惑地略略松開,用輕柔的聲音哄著,“乖,松開,是我胡說八道,松開?!?/br> 秦嚴今日是正大光明地從大門進來的,眾目睽睽,他臉上還覆著那塊冰冷的面具,進了屋因為怒氣,自然也不曾拿去那面具。 此刻他貼著她,那面具冰冷的溫度終于驚醒了瓔珞,她本能地松了松緊咬著唇瓣的牙齒,哪里知道只這一下,秦嚴便趁機將舌掃過她受傷的下唇,擠開她的唇,攻了進去。 少女的唇嬌嫩柔軟的驚人,貝齒間都是幽幽的芳香,甜美嬌嫩的令人沉淪,一經接觸秦嚴便有些迷失了。 瓔珞陡然反應過來,掙扎起來,可這時候秦嚴哪里會再由著她,他想這個樣子也好,她就不會再咬傷自己了。 放在她纖細腰肢的手臂又緊固了些,幾乎是掐著她的腰肢往他的懷中緊扣,他的唇舌也頃刻間因她的掙扎變得狂亂起來,像最兇猛的洪水野獸,最強烈瘋狂的颶風一般侵襲著她的嬌媚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