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眨眼功夫,手拿判官筆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女子的威壓面前將頭低埋?!澳锬镎賳拘∩?,不知有何指示?” 女子宛如流水般清澈的聲音揚起,“本座即將隱去,見七殺至此心生不忍,遂命爾前來。替本座告知后土與轉輪王許此凡女三年陽壽,回溯前塵,已消因果?!?/br> “尊法旨?!迸泄俨粠酞q豫,立即恭敬領旨。 待白光過去,霍菡嫣的魂魄消失,天地似乎化為白茫茫一片。判官翻開生死簿,猶豫片刻還是盡責的言道:“娘娘,若此凡女回溯過往解此因果,這功德未免大了些,三年陽壽恐怕……” 判官的話還沒說話,女人便向前走去,漸漸隱去身影?!叭粽嫒绱?,亦是她的造化,隨緣吧?!?/br> ☆、第2章 鯉城初見 “郡主,該起身了,王妃還等著呢?!?/br> 一道熟悉的聲音讓困倦霍菡嫣睜開雙眼,雕刻細膩的曇花木質床頂映入眼簾。柔軟的被褥讓很久沒有觸感的身體頓時有些慵懶。支起有些無力身子,映入視線的是自己曾經最喜歡的芙蓉圖騰連著金銀絲線的床幃,窗臺上還放著開得正繁盛的牡丹,香爐中溢出淡淡沉香蕩漾在屋內。 ‘本座許爾三年陽壽,讓爾回溯至一切之始,爾可愿意?’ 霍菡嫣恍惚的想起來方才白光閃爍之前那仙人說的話。猛然從床上坐立起來,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里是……這里是霍王府自己成婚之前的房間!被褥下的手狠狠地捏了捏大腿,劇烈的疼痛從大腿穿到腦海!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 “素言?” “郡主,你醒了,奴婢即刻讓人給您將洗漱的物件送進來?!彼匮詣倓偼崎_門見郡主叫她,便笑著開始交代今日的例行流程。素言相貌雖然并不出眾,可是勝在笑起來的眼睛宛如彎月一般,甚是討喜?!敖裨缤蹂沁厒飨略拋?,要帶著郡主去天靈寺上香,可不能去晚了?!?/br> 天靈寺?進香?霍菡嫣不自覺的用手揉了揉自己太陽xue,讓自己腦子更加清醒。 “素言!今日是何年份?” 素言聞言皺眉,掀開簾子伺候起身,“郡主莫非睡魔怔了?如今是永泰五年,九王爺去垣國已經半月有余?!?/br> 半月?霍菡嫣一驚,也就是說夫君他已經出發去鯉城了。糟了! “素言,收拾些東西,讓管家備匹快馬,我要即刻出城?!彼F在什么都顧不得了,必須馬上去鯉城。她還記得很清楚,永泰五年,九王爺凌江羽出使垣國達成停戰議和之事,邊城卻遭逢百年難得一見的洪澇之災,百姓流離失所。寧遠侯薛嚴奉旨前往賑災,誰知薛嚴在鯉城停滯不前,克扣賑款數日不發,導致數萬百姓尸骸遍野,垣*隊趁機而入攻入蒿陽、益洲、麟城,一夕之間邊城三座城池瞬間化為死城,九王爺也被勝績連連的垣國扣留,險些喪命。消息傳入帝都,一時之間民怨沸騰,最終魏國公獻上免死金牌才得保住薛嚴性命,卻就此丟了爵位。直至十年后,薛嚴在戰場上收復乾國丟掉的所有失地,才被封為鎮邊大將軍。 今世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她的丈夫不應該是那樣的結局。 “郡主?”素言疑惑的看著滿臉蒼白,匆忙梳洗梳妝的霍菡嫣。 “不必多說,立刻去準備,還有你替我給母妃說一聲,我有急事去鯉城,快則五、六日便會回來,到時候再向母妃請罪?!?/br> “可是……”素言踟躕不定,她知道郡主做事風風火火,可是今天這事也沒個預兆啊。昨晚不是還和王妃說好了要去給九王爺祈福嗎? 霍菡嫣伸手照著銅鏡,隨意而快速的挽著個簡單的發髻,從墻上拿過長鞭轉過身看向還有些呆愣的素言,見她猶豫不絕。微微皺眉厲聲道:“本郡主的話,你都不聽了?還不趕緊去!” “……是?!币娍ぶ魅绱藞詻Q,素言也只得面帶猶疑的去收拾出門的東西。 乾國這些年來天災不斷,皇上也多次向天禱告毫不見效。北邊的垣國和西邊的戎國蠢蠢欲動,意圖染指分刮乾國,朝廷上也分為主戰主和兩派,主戰派以把持軍權的魏國公薛卿鵬為首,一心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打擊垣國和戎國。主和派以九王爺凌江羽和霍王霍縉德為首,主張和垣國議和,一同抵御戎國的侵擾。 如今垣*隊盤踞鯉城外百里,已有蓄勢待發之意。九王爺凌江羽自動請纓前往垣國談判,以求達成議和協議??墒蔷驮诎朐虑?,鯉城周邊接連降雨,導致斷河水勢上漲,沖垮堤壩,頃刻之間農田、房屋被盡數淹沒,災民遍野。永泰帝隨即命寧遠侯撫遠賑災,希望能盡快緩解民情,以助九王爺談判順利。 霍菡嫣一路快馬兼程,不出二日便趕到鯉城城郊,一路上饑民遍布,麻木而痛苦的眼神,讓她覺得觸目驚心。三三兩兩的老乞婆和衣著破爛的婦女,用枯瘦遍布泥土的手掌,眼神空洞的挖著樹根,不遠處還有一群人正在對一塊地大打出手。放眼望去數十里已經毫無綠色,能吃的早就已經被挖走。停下馬看著那些衣杉襤褸,枯瘦如柴的孩子,不禁一陣心酸。 “駕!”霍菡嫣只停駐片刻,見不遠處的幾個饑民,要向她走來。立刻拉馬往城中奔去,如今能挽救這些災民的只有他了…… 薛少宸這家伙簡直胡鬧!為私仇私怨,假公濟私、囤糧不發何等大罪。 “玲玲…玲玲…我的女兒??!你們放開我!”陳府門前一個穿戴整齊的老漢滿臉通紅的想憑著蠻力往府內沖進去?!澳銈冞€我閨女,我跟你們拼了?!?/br> 謝府外的護衛帶著官兵正架著他往外丟,有兩個護衛厲聲喝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侯爺下榻之處都敢闖!不想活了!這里沒有你女兒?再不走,讓你試試我們的手段?!?/br> 一位衣著華麗帶著帽子的中年男子走出來,眉目高挑的瞇著眼睛,冷笑的看了看老漢。隨即趾高氣揚點了點拿著長矛的守衛指著老漢說:“給我打,把他給我打出去,別打擾知府大人和侯爺的酒宴?!崩蠞h豈會是守衛的對手,兩廂推撞之下,已經是遍體凌傷,口中還不斷呼喊著女兒的名字。周邊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有幾個想幫忙都被拉住,這謝知府誰得罪得起。這寧遠侯更是當年皇帝面前的紅人,稍有不慎恐怕吃不了兜著走,如今活下去已經很不容易,哪管得了別人。除了抱以同情之外,也別無他法。 “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老弱,謝知府家的看門狗還真是英雄,真是我乾國的好將士?!币粭l長鞭忽然出現輕松打斷侍衛的長矛,身著鵝黃色衣裙、頭戴銀色流珠發簪的少女騎著馬立在知府大門前居高臨下,諷刺開口。來人正是霍菡嫣,此刻她臉上一副淡然,內心已經是激流涌蕩,怒火中燒了。好??!好?。?!薛少宸!你居然在賑災的時候搞起女人來了! “你好大的膽子!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侍衛們瞬間把少女團團圍著,一臉肅然的拿著長矛相向,只見少女單手撐在馬背上,瀟灑利落的跳下來?!白匀恢肋@是位狗官的府邸,才覺得不必客氣?!?/br> “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富態的中年男子拿手指生氣顫抖的指了指霍菡嫣?!皝砣?,給我拿下!” “拿下?就憑他們?”霍菡嫣眉目一挑,握鞭子的手緊了緊,一步一步的邁向陳府大門讓富態男子害怕后退。 大門前的知府侍衛瞪大眼眸,面露兇相,絲毫不因為面前是位姑娘而有絲毫謙讓,□□出手直面侵襲而來,帶著兵器的寒光從霍菡嫣臉頰掠過?;糨真虃壬黹W開,抬腳將率先動手的侍衛踹翻在地。騰空而起躲過后方的一群矛刺,在侍衛們身后站定。冷笑一聲,揚起長鞭將侍衛們的兵刃全部卷落,本來只是輕微教訓,可是不知道為何到了最后竟然隱隱有了殺意,長鞭所到之處絲毫不留情面。 當年霍王未封王之前,曾經以長鞭縱橫江湖,江湖上人稱散魂鞭?;糨真套杂讓W武,幾個侍衛自然不在話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霍菡嫣便看著滿地斷裂的兵刃和不停嚎叫的侍衛們。 行至大門外,將匆忙關門的富態男子用長鞭卷過來,提著他的領子冷冷的說道:“這是誰拿下誰???”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富態男子驚恐的想往后縮,卻被長鞭死死纏住。 剛才的老漢見到侍衛都躺在地上,驚愕睜大眼睛,似乎是沒有見過這么彪悍的姑娘?;剡^神來連忙沖進去找他女兒,霍菡嫣也不再耽擱,押著富態男子往前走去?!白?!帶我去找寧遠侯爺?!?/br> 門內聽到響動匆忙趕來的護院拿著木棍和長刀圍著霍菡嫣和老漢,想動手又怕傷著她手里的富態男子,只得步步后退。 “大人救命啊~~!大人救命!”靠近正屋,富態男子就害怕的叫了起來。 霍菡嫣猛的一腳將他向正屋大門踹過去,只聽見‘梆’的一聲大門被直接撞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位衣著紫衫,頭戴紫金冠、卓然風姿的少年對著他膝蓋上衣著暴露的女子揚起邪魅的笑容,眼眸流光帶著倦怠和玩世不恭的戲謔,很容易讓人深陷其中,就連在他身上的青樓女子都不禁為這赤、裸裸的眼神羞澀起來,忙端起酒杯湊在他唇邊。其余的幾個官員都在推杯換盞或者酒醉在和美女調笑。這一撞門讓眾人一驚的同時,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門口,也讓薛嚴微微皺眉。 一直低聲附小攀附寧遠侯爺的謝知府,立刻從舞女的身旁帶著醉意蹣跚的站起來,有些迷茫的看著富態的中年男子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反應過來,快步走到門口口齒不清的喊道:“什么人如此大膽?!打擾侯爺飲酒!” 霍菡嫣不快不慢的走進正屋大廳,目不斜視的凝視著上位的人,渾身不自覺的輕顫,隱隱的眼圈忽然發紅,唇色發白。夫君…… “霍菡嫣?”薛嚴有些疑惑的看著來人,忽然想起是什么來斂眉輕笑一下。滿不在乎的推開腿上的絕色女子,理了理衣襟走下臺階。 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薛嚴,霍菡嫣才驚覺得回過神來,這不是三年后的夫君,也不是二十年后冷冽毅然的鎮邊大將軍,而是帝都第一紈绔子弟——寧遠侯爺薛嚴。 霍菡嫣調整好自己,高傲的抬起頭冷笑出聲:“寧遠侯爺真是好興致,外頭數萬災民流離失所,侯爺還有心思在這喝酒?!?/br> “喲,原來你眼巴巴的跑來,竟然是為了來教訓我的么?”薛嚴走到霍菡嫣面前,抱著手臂拍了拍,調笑一般的說著。 霍菡嫣直直的對上薛嚴的眼眸,挺直腰板厲聲言道:“教訓怎么了?我還想抽你呢!” 謝知府見這女子竟然敢對侯爺如此不客氣,頓時嚇得冷汗直冒,酒氣也醒了不少。這寧遠侯爺可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也許這一刻的調笑,下一刻就是命喪九泉之時,當時聽說來賑災的是這位,便早就打聽好了這位的喜好,找了數名絕色美女和幾十年的陳釀,若是攀附上侯爺,自此官運亨通定當不在話下。自然也就當起了狗腿子這樣的人物,聽到寧遠侯一聲“放肆”便大聲的對霍菡嫣再次喝道:“放肆!來人??!快把這女子打出去!” 薛嚴面無表情的轉頭,食指不自覺的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爸x成金,敢對霍郡主動手,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 上位者的威壓讓謝知府頓時汗流浹背,再聽見薛嚴的話,頓時嚇得雙腿打顫險些站不起來?!盎簟艨ぶ鳌边@姑娘竟然是位郡主,帝都里姓霍的郡主只有一位,那便是霍王府的小郡主,當今太后的親姨侄女,頓時死的心都有了,頓時趴在地上直發抖。 “滾下去!”薛嚴話說的很輕,卻讓人不自覺的感覺威脅。謝知府幾乎是爬到了門口,聽到一道女聲后停住,“滾回來!謝成金,立刻通知南北二城開倉發銀放糧,就說這是侯爺的意思?!?/br> “這……”謝知府回頭為難的看著薛嚴,這兩人他是誰也得罪不起。 “霍菡嫣,我——什——么——時——候——說——過???”薛嚴皺眉,逐字從牙齒里蹦出。 霍菡嫣正想還口回去,忽然想到什么,臉上頓時揚起笑容,“你沒說過啊,我說的?!惫黄淙豢粗楞蹲?,再斜眼看著地上的謝知府笑得更加溫柔,“你還留在這里,難道想讓本郡治你一個不尊上命,延誤賑災的罪名?” “不……不敢……”說完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出正廳,只覺得后面有才狼虎豹追著他。 ☆、第3章 朝堂傾軋 謝知府離去之后,余下的人也連忙小心翼翼的退下,生怕被這兩尊大神的怒火波及,到時候沒巴結上,反而把自個兒的命給搭里面。除了方才坐在薛嚴腿上的女子臨走前,眼眸在他身上流轉,眼神勾人的讓人從骨子里發麻,也讓霍菡嫣握鞭子的手緊了緊。 屋子里只剩下薛嚴和霍菡嫣,門外隱隱傳來老漢問自己女兒去哪里的哀求聲。半響薛嚴才收起漫不經心的笑容,一臉認真的凝視著她,“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一個人從帝都跑到鯉城來?” “論起膽子,我比起侯爺來可遜色多了?!被糨真汤湫貞?,“囤糧不發,罔顧圣恩,論罪當斬。薛少宸,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郡主,你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毖蓝似鹁票[著眼睛看著霍菡嫣,然后仰首將杯中的液體飲盡,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斜靠在紅木椅上。眼皮撩了撩,把玩著手里的酒杯,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態?!安痪褪沁t幾天,能出什么問題?” “薛少宸,你是故意的,你究竟想怎么樣?”霍菡嫣此時的表情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了,忽然想起剛才和她一同進來找尋女兒的老漢。厲聲問:“你抓來的姑娘呢?” “姑娘?”薛嚴眼神看著霍菡嫣嗤笑一聲,手指勾弄著,將酒壺中的酒慢慢的傾斜直接倒在地上,而他輕嗅酒香注意力似乎又被酒的弧度所吸引。眼尾掃過他身前的這個女子,輕笑道?!耙员竞顮數哪芰?,女人還需要抓嗎?” 其聲帶著絲滑低沉,帶著旖旎的誘惑?;糨真填D時心里千回百轉,想起前世陪在他身旁的每個日日夜夜,再看著現在的夫君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靜默好一陣才恨恨說了句?!盁o恥!” “我牙齒長得挺好,配不上這兩個字?!毖浪坪蹙拖矚g和霍菡嫣對嘲諷刺。 “你——”偏氣死人不償命是不是?! “哼!”再說下去自己會連這次來的目的都忘了,倏然從轉身走出大門。 身后的薛嚴立刻放下杯子問道:“你去哪兒?” “去找你抓回來的姑娘?!?/br> 霍菡嫣將鞭子別在腰間,在門外左顧右盼。照薛嚴的個性,如果是他做的不會否認,恐怕又是薛貴富自作主張。想到從小伺候薛嚴,以薛嚴的喜好為喜好、以薛嚴的厭惡為厭惡、最后替薛嚴守著薛府的小貴富…… ‘霍郡主,我求求你勸勸公子吧,你說的話他都會聽的,只要你說一句,奴才求你了?!鞘茄涝谘慵t樓糜爛玩樂,一擲千金之時。 “郡主,奴才會一生一世照顧小小姐的?!蹦鞘窃谒撵`堂前,不??念^時。 雖然沒什么大的能耐,倒是對薛家、對薛嚴忠心耿耿。不過這次的事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倒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了,免得把薛嚴寵得不成樣子。 “喂!我說了我沒抓!”薛嚴不服氣的喊道,眉頭皺得死緊。 陷入前世回憶的霍菡嫣回過神來,轉身上前幾步,看著冒著火氣的薛嚴,眼眸中流露著讓人不易察覺的不滿和……害怕。為什么害怕?夫君……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鼻子一酸,眼圈頓時就紅了,在淚珠滑落的瞬間轉身。調整好心態,自嘲式的揚起唇角,這下慘了,每次見到他都想哭。怎么辦才好? “你……”見到霍菡嫣的眼淚,薛嚴怔住了,抬手又泄氣的再次放下?!拔姨婺闳フ??!?/br> 霍菡嫣止住眼淚,轉身看著薛嚴一臉認真的模樣,莞爾點頭。 ……… 謝府后院 房內還算明亮,床上的女人靜靜的暈睡著,而床邊兩人正在對她評頭論足,其中一個便是薛府薛貴富。 “您看看這位怎么樣?你看這身段,這小臉美的?!币粋€中年婆子猥瑣的目光盯著床上的女子,“嘿嘿,剛婆子檢查過了,還是個處~~” “不錯?!辟F富細細看了看,滿意的笑了笑,“眉目間是有那么幾分神似?!边@次侯爺一定會滿意的。 “神似什么?”婆子疑惑的問道。 貴富皺眉,背著手告誡?!叭艘牖蠲?,最好知道得少一些,一會兒把票子支給你,記??!別出去瞎說?!?/br> “是……是是!”聽見有錢,婆子眼眸中冒出貪婪的光。 正巧薛嚴和霍菡嫣帶著老漢走到門口,薛嚴一臉不爭氣的表情盯著貴富?!百F富,你在干什么?” 薛貴富聽見自己侯爺的聲音,立馬跑出來打著千?!昂顮??!贝吹窖郎砼缘娜藭r,頓時眼睛瞪得老大,“霍……霍郡主……奴才貴富參見郡主?!倍鴽]見過什么大世面的婆子早就腳軟跪下了,這可都是皇親國戚啊~ “貴富,抓回來的姑娘呢?”霍菡嫣平顏悅色的問道。她知道貴富本性并不壞,只是忠心過了頭。 “???”貴富頓時傻了,她怎么知道自己找個姑娘回來。 薛嚴頓時喝道:“啊什么,人呢?帶出來?!?/br> “是……是?!辟F富連忙站起來,然后為難的吞吐著,“可她還昏睡著呢?” “玲玲……玲玲!”滿身是傷的老漢呆愣片刻才沖進去,將床上的女子扶起來搖了搖,毫無反應,應該是暈迷中?;糨真炭吹脚拥哪鱼读算丁谷皇撬??!可是如果是她,這個老漢又怎么會是她爹? “謝謝姑娘救命之恩?!崩蠞h不住的感謝,一臉哀愁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爸皇俏遗畠好暥細Я?,以后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