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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少年的情況是哪一種…… 俞不辭強忍震驚,品了口靈茶,感覺口味絕佳,靈氣充沛。這樣的好茶在玄門也不多了,僅存的靈茶母樹在歸鹿院,視若珍寶,每十年都開一次品茶宴,邀請玄門高手,談經論道,他有幸參加過兩次,很不錯。 陸云真戰戰栗栗地問:“這茶還行嗎?” 二徒弟出身皇族,來自仙界,什么好吃好喝沒見過?莫長空說他嘴巴特別刁,泡茶只用雨水或者露水,里面稍微摻點別的都分得出,而且會生氣。 現代的污染重,雨水用不了,他特意買了一大桶純凈水,希望能蒙混過去。 “不錯,有心了,”俞不辭“淡定”地喝著茶,語重心長地問,“修行貴在專注,用功,我去查了你的事情,感覺不該是這樣糟糕的,想請你解釋一下丟人現眼的原因……” 來了來了,這是要問成績了! 陸云真的眼睛都直了,他迅速打斷,焦慮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就是……遇到小偷,耽誤了?!?/br> 他擼狐貍入迷,沒有提前出門,路上遇到抓小偷,幫忙報警,考試遲到了,有一道大題漏了回答,才沒考好的…… “小偷?這是你學壞的理由嗎?”俞不辭重重地放下茶杯,忽然發現周圍靈石法陣的布陣方法很眼熟,他迅速起身,走過去查看,發現這是無劍峰獨有的布陣手法,而且是內院的不傳之秘!他驚呆了,“這是怎么來的?” 小偷不但偷了一劍門的劍招,還偷了陣法!這滿屋子的寶貝也是偷的?看看這些強烈的妖氣,那個臉上有刺青的男人該不會是傳說中擅長偷盜的竊寶鼠? 陸云真還在弱弱地挽尊:“你別失望,我下次會努力了……” “解釋一下!”俞不辭指著靈石法陣,怒問,“這些是怎么來的?!” “???”陸云真不明所以,趕緊解釋,“是長空做的,說是他以前設計的小玩意,可供凡人使用,增加靈氣,強身健體,效果挺好?!?/br> 這是給賀錦年的專用版本,用了很多年,怎么他一臉震驚的樣子? 陸云真終于發現不太對勁了。 “胡說八道,不知廉恥,”俞不辭氣得臉都紅了,大聲指責,“這些陣法明明是一劍門的,怎么會成……成了你家的!還有除蜂妖時用的破劍式,也是一劍門的不傳之秘,你不但用了,還欺騙不懂事的劍修,壞他道心!” 陸云真震驚,失聲道:“什么?等等!你不是我的二弟子?!一劍門……你,你是仇大師的師長?!” 俞不辭也被他的“厚顏無恥”震驚了:“誰是你的二弟子!你扮演師尊扮上癮了嗎?撒謊也不看看年齡,對著五十多歲的人,睜眼說瞎話,虧你說得出口!” 陸云真有點委屈,他也覺得自家二徒弟不該那么老相,可是相隔萬年,他也不知道徒弟是什么時候飛升的,更不知道飛升時的模樣,變成老頭也有可能啊。 事至如此,他也知道對方是真的來找茬的了,再次詢問:“你到底是誰?” 俞不辭也是氣糊涂了,平時出門他都帶著仇尊,由弟子介紹身份,如今弟子的道心受損,蹲在家里療傷,他光想著找茬,竟漏了自我介紹的流程,趕緊補上:“一劍門,俞不辭?!?/br> 陸云真郁悶,小聲嘀咕:“你不是無劍峰的人,叫我師尊干什么?” “這不是嘲諷嗎?!你是傻子嗎?聽不懂人話,順桿子往上爬?”俞不辭冷靜下來,忽然發現他話里含義,越想越生氣,“你竟敢妄稱無劍峰的師尊?” 這可是他們祖師爺的師尊,擺在祠堂里,容貌威嚴,氣度不凡,掌門每天帶著大家恭恭敬敬地上香的。據說前兩天祖師爺還傳下神諭,說晚點要更換拜祭新畫像。 陸云真也不高興了:“我就是無劍峰的師尊,也沒有偷盜什么劍招,我就隨手揮了一下劍鞘,不知怎么破的劍招,陣法是我大徒弟設計的,他性情高傲,決不會行卑劣之事!” 口舌官司,各持異議,多說無謂。 劍修的解決方法很簡單。 “無劍峰是劍修門派,你既敢自稱劍修師尊,”俞不辭冷然拔出長劍,傲慢道,“亮劍?!?/br> 陸云真有些遲疑,劍屬于管制武器,他遵紀守法,不敢玩真貨。劍修的記憶也被封印,這些日子里,他呆在羞恥的怪夢里,每次有感覺都要掙扎,也斷斷續續想起一點招式碎片,但不知道管不管用。 法律社會,私下持械斗毆是違法的。 公安局門口都貼著宣傳詞:打贏進監獄,打輸進醫院。 兩個地方,他都不太想進…… 陸云真試圖讓平頭哥的師長消氣,年紀大了應該講道理,不要亂懟人,和平談判,尋找事情的真相。 “垃圾!怕死就別做騙子!”俞不辭以為他慫了,直接去門口摘下無劍峰的破牌子,狠狠丟在地上,鄙視道,“無劍峰?你也配?!” 陸云真愣住了,這些日子,他親眼看見兩個徒弟有多重視這塊門牌,早上,莫長空買菜前會去看看,擦干凈,晚上,胡綏睡覺前也去看看,擦干凈。 古老的舊門牌,擦得一塵不染,閃閃發亮,如今被摔進塵埃里,弄得臟兮兮,徒弟看見會傷心的…… 陸云真趕緊彎下腰,撿起門牌,心疼地拍拍沾染的塵埃,用衣擺擦干凈,重新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