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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面面相覷,在太子和二皇子身上下注,誰能猜到竟是讓那遠在陸洲的老九得了勢?! 圣旨宣讀,何蘊聲音清冽,在寂靜的朝堂之上,聲音傳了老遠。 一位太子犬牙不可置信地看上去,大罵:“不可能,定是你這賊子想方設法威脅了皇上,皇上呢?我們要見皇上?!” 哪怕不是太子,也應當是二皇子,為何偏偏是武帝的種繼位,定是有不可告人的事兒! 他話一說,惹得朝堂之上軒然大波,要求見皇上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叫魂呢?”文帝掀開竹簾,由傅驍玉扶著大罵,“平日不見爾等如此忠心,這時候倒來跟朕裝大尾巴狼?!?/br> 文帝余威仍在,臣子們被罵得連連跪下告罪。 傅驍玉給了周崇一個眼神,扶著文帝去休息。 好說歹說,這位現在可是太上皇,誰人也不能看輕了他。 周崇掀起衣擺,當著眾人的面,坐在那龍椅之上,輕聲說:“嘶——低了些?!?/br> 也和該他是武帝的種,比那文帝高出一整個腦袋去。 嚴舟掩住嘴角的笑意,說:“登基大典,萬物都換新的,殿下先忍忍?!?/br> 也是,自己登基大典一過,可就是皇帝了,用啥也不能將就了去。 周崇心中壓砸了多年的石頭盡數消散,挑著眉看滿朝的臣子,道:“讓位書也看了,太上皇想見也見了,還有何事?” 言官是個老學究,胡子快耷拉到胸前了,拄著拐杖跪下,說道:“二皇子還在,如何能讓你繼位,血統不純!血統不純??!” 血統不純。 是將周崇是武帝之子的事情,擺在臺面上說了。 周崇不接話茬,笑道:“二哥親娘乃是波斯血統,您覺著他血統純到哪兒去了?” 言官氣急,道:“伶牙俐齒,老臣就是撞死在這朝堂之上,也不會讓你周崇繼位!我以我血祭高祖!” 周崇就這么托著腮幫子看底下大亂,臣子們攔的攔、抱的抱,生怕這年過古稀的老臣真就折在這朝堂之上了。 “攔著作甚?”周崇問。 這話說得,朝堂之上無人理會意思,倒是右丞這墻頭草懂了,連忙朝后退去,離開那多事之地。 有了右丞的榜樣,大臣們后知后覺也理會了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理會那哭鬧不止的言官,退到了自己的位置。 周崇卻并不打算放過言官,喊道:“文樂,替本王全了他的忠心?!?/br> 站在邊上的文樂應聲,擠開一堆大臣,在那言官驚恐聲之下,抓住了他的后領,就要往那墻上撞。 那言官怕極,卻又下不來臺,只得軟了身子裝暈,緊緊閉著眼睛,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周崇輕聲笑,道:“年過古稀,仍能對高祖有這般忠心,實在是感人肺腑。既然如此,這朝堂瑣事別浪費了這樣的人才,聽說高祖還缺一守陵之人,不如就派老先生過去守陵吧?!?/br> 裝暈的言官心中在滴血,表面卻不得暴露分毫,硬著頭皮裝暈,被那侍衛拖了出去,送回府中。 而周崇則坐在高位,聲音冷冽地問:“如此......各位大人可還有何異議,一并提出來?!?/br> 誰還敢有異議! 鎮國府的少將軍就在朝堂之上站著,傅驍玉又在太上皇處伺候,誰給他們異議的機會? 是嫌給高祖守陵的人不夠多嗎? 周崇見沒人搭腔,滿意地點點頭,說:“既然沒有異議,那便討論討論登基大典的事宜。禮部尚書何在?” 張烈上前跪下,道:“臣在此?!?/br> “交予你去辦?!?/br> “是?!?/br> 兵不血刃。 周崇依舊穿著那身王爺的衣服,走在皇宮之中,宮女太監們吃不準他的意思,見面便磕頭,不敢讓對方看見自己懼怕的表情。 嚴舟推開珠簾,說:“殿下,莊鶴與王虎回來了?!?/br> “叫他們進來?!?/br> 莊鶴與王虎進了殿中,王虎四下打量,他和莊鶴不同,是在邊關一步步爬上去的小士兵,可從未見過皇宮這般嚇人的陣仗。 那墻上嵌著的是夜明珠嗎。 好家伙蠟燭都雕了龍啊。 這些個太監怎么臉都瞧不見,低著頭能說清楚個啥。 “......虎子,虎子?!?/br> 王虎被莊鶴的聲音喊回了神,一抬頭就見周崇勾著一抹笑意盯著他。王虎無端起了一身寒意,道:“回殿下的話,有鎮國將軍的幫持,南岸戰事暫時平穩?!?/br> 周崇點點頭,說:“陳太守可帶著的?” “帶著的?!?/br> “如此便好,過幾日帶他進宮,來長生殿?!?/br> 長生殿,文帝住的地方。 周崇還沒有登基,惦記文帝住長生殿住了大半輩子,沒道理生命臨到頭了還得大張旗鼓搬出去,平白折騰。 王虎與莊鶴對視一眼,知曉這武帝身死的真相怕是要全然告知給文帝了,躬身答說:“是,殿下?!?/br> 半天時間,便把朝中局勢穩定下來。 周巒站在城門外頭,看著那在商隊里頭喬裝打扮的山戎與阿斯等人對他揮揮手離去。 周巒吝嗇笑意,抿著唇道:“若是此番將他們直接斬殺在這兒,遼豈不大亂?” 樊樺玩扇子的手微微顫抖,強壓著一絲恐慌,說道:“殿下冷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