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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蘊看他看得愣神,好一會兒才說:“奴才、奴才是宮中的太監,要想出宮,得要令牌?!?/br> “令牌啊?!备凋斢衲笾掳拖?,將目光投射到了一旁的蔣玉身上。 蔣玉:“......” 一個蔣字令牌就這么被塞進了何蘊的衣服里。 送走了何蘊,蔣玉氣得直盯傅驍玉,道:“你倒是不遮掩,不怕我告訴別人?” “有道理?!备凋斢袂们檬?,從腰間取下一塊白色布帕堵住了蔣玉的嘴,順帶著將外衫也一并脫下,把蔣玉死死綁住,一點動靜都折騰不出來。 蔣玉想要掙扎,卻忘記自己周身使不上力,就這么直直地砸在了地板上。 憤恨的眼神像是變成了弓箭,要將傅驍玉萬箭穿心才肯罷休。 傅驍玉瞧著蔣玉這般折騰的模樣,慢慢地搖搖頭,道:“蔣公公,殺人償命,皇上身子弱一時半會兒想不過勁兒來,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噬蠟榱烁咦婺且坏腊抵?,怪罪武帝,身邊只你可信任,便要你替他奪位,向那邊關抗擊倭寇的武帝討個說法。那道屬意皇上的暗旨,可真是那個生了急病,幾日就沒了性命的高祖傳下的?” 被戳破與武帝感情的時候,蔣玉都沒什么太大表情,卻因為傅驍玉短短幾句話,煞白了一張臉。 傅驍玉似笑非笑地說:“將三位皇帝,玩弄于股掌之中,蔣公公,這其間代價,你可受得???” 作者有話說: 傅布靈:趁你病要你命 第145章 片皮鴨 灑掃的活兒不多,不過兩個時辰功夫,何蘊走出長生殿的大門,便覺得后背濕噠噠的全是冷汗。 他神色不定地走著,管事的走在最前頭,一個勁兒地嘮叨著他們做得不好,唯恐驚嚇到貴人,那就是砍頭的大罪。 何蘊也在聽,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走在御花園中,旁邊就是結了冰的小池塘。 這個季節,冰早已經化了,也就剩表面上的那薄薄一層的冰塊,里頭都是水。 窄小的道路走得艱難,何蘊一心想著衣服里頭的燙手山芋——令牌和玉佩,他只能弓著腰,怕絨靴打滑,再把自己的小命玩沒。 正想著呢,站在他旁邊的人突然一個扭身往側方倒去,他卻被那人撞得往小池塘那兒摔。 “小何!” 何蘊緊急時候一把抓住那柵欄處,讓冰刺狠狠地戳破了手心,鮮血淋漓,一下就將那柵欄染紅。 “愣著干嘛!還不快救人!”管事兒的大罵。 七手八腳地將何蘊拖了上去,何蘊心中恍若擂鼓,手指都在微微發顫,還沒回過神來,管事兒的上來就是一個巴掌,大罵:“你個短命鬼!別耽誤咱家的活計!走路都走不穩,下次驚擾貴人了如何辦事兒?給咱家滾回去!” 何蘊連忙告罪,抬眸望向剛剛撞他的人,是與他一齊要求進長生殿灑掃的李子。 李子也摔了,卻是摔在正中央,被人扶著便站了起來,聽管事的罵何蘊時他還心中有些恐慌自己也要回原來地方伺候,見管事的沒說什么,便勾著唇笑了下,看著何蘊比了個口型:搶功勞的賤人。 何蘊咽了口唾沫,告罪之后匆忙離去,連那鮮血淋漓的手都未來得及包扎。 這一路走到了以前的住處,得知被趕了回來,管事公公恨鐵不成鋼地抽了他一下,說了幾句狠話后便走了出去。 屋子里冷嘲熱諷的人比比皆是,何蘊翻開自己箱子,自己不過走一個下午,箱子中的救急的藥包就被人翻了個遍,怕是在找主子的賞賜。 何蘊抿著唇,不執一言地看向周圍,卻沒發難,找出止血的藥,把自己手心包裹得嚴嚴實實。 休息一陣兒之后,何蘊便借著吃飯的功夫,快步朝著宮門走去,他戴著一個兜帽,提著小花籃,走得十分緩慢,像是刻意讓人瞧見他那小身段似的。宮中去勢之后動作陰柔的太監到處都是,反倒沒有引起守衛的注意。 一個蔣字令牌遞給了守衛,何蘊掀起兜帽一角,說:“奴才替蔣公公辦事兒,今上近來胃口不好,蔣公公要討今上歡心,說是金玉樓賣的片皮鴨好吃,鴨皮油潤可口,連骨頭都酥得很,便叫奴才前去購置。還請侍衛大哥快速放行,奴才怕耽誤時間,惹來蔣公公發怒?!?/br> 蔣玉與傅驍玉被禁乃是秘事,最外層宮門的侍衛還不足以知道這些事情。 那守衛將令牌翻來翻去看了半晌,打量得何蘊手指都發起了顫,這才將令牌還給他,說:“多事之秋,難免細心些,還請公公勿怪?!?/br> 何蘊勉強地勾起笑容,道:“怎么會呢,守衛大哥也是職責所在,若奴才回了宮,定要想蔣公公夸贊上幾句?!?/br> 守衛被他說得一樂,拍拍他的后背,對外頭喊道說:“開宮門?!?/br> 何蘊出了宮,卻不知守衛軍在哪兒,走到一處巷道時,面前突然落下來一人,綁著黑布,道:“可是小何公公?” 何蘊手里攥著一小把匕首,往后頭退了兩步,抖著聲道:“我、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那人取下黑布,長得倒是人高馬大的,不像是壞人。 “怎么就不是您了呢,二皇子說過,長得一副財迷模樣的,就是小何公公?!瘪R騁說著,笑笑,“我乃祭酒大人府上馬騁,聽二皇子說你傳遞了宮中消息,便日日在這宮門處守著,可算等到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