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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不治!你非得這般折辱我?” 安撫他的聲音克制著自己的強勢,道:“聽話,只是上藥?!?/br> 鐘鑫目不斜視地上前,說:“殿下,元大人的貼身小廝來了?!?/br> 屋子里安靜了好一陣子,富貴凍得有些發抖,忍不住跺了跺腳。 “進來?!?/br> 與外頭瞧著不同,這間屋子不如別的金貴,但是十分風雅。各種書畫掛在墻面上,門匾寫著:常樂。 富貴只認識“樂”字,細細瞧了一番,便抱著包袱進入內里。 或許是自己主子在這兒住太久了,連屋子里都染上了那蘭花香氣,聞著格外清雅。 “富貴?” 富貴聽到少爺的聲音,連忙上前,瞧著他臉色慘白的模樣,更是包不住淚水,喊道:“少爺?!?/br> 元晴今日本來要去大理寺,誰知身體還沒好透,直接暈倒在了那兒,讓太子周璋抱了回來。怕自己府上的人伺候不周到,甚至讓鐘鑫去元府帶他慣用的小廝來伺候。 鐘鑫搞不懂殿下在想什么,只是想起了那周巒和周崇的癡情性子,心里無端地發慌。 周璋推開了屋門,將門一合,說:“叫人準備些吃的?!?/br> 他一路說一路往書房走,鐘鑫怕他沒吩咐完,緊跟在后頭。 書房中有些雜亂,周璋與他父皇一般,是個信不得旁人的性格,書房從不許外人進出。 元晴身子好得慢,卻不愿意讓大夫上藥,最后憋不過,周璋只能自己動手。想他活了這么些年,連個帕子都沒自己擰過的人,竟替他擦了藥。 周璋倒了一杯熱茶,看著緊繃的茶葉慢慢在熱水中舒卷開來,無端想起那白花花的身子和腿,忍不住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那若隱若現的蘭花香,似還縈繞在他的鼻尖。 “殿下?” 周璋回過神來,半睜著眼,說道:“父皇怎么樣?” 說起正事來,鐘鑫壓低聲音,說:“今上身子有恙,說是癆病。這條命吊了小半年之久,已是強弩之末了?!?/br> 周璋點點頭,繼續說道:“還有多少時間?” “不過一月?!?/br> 一月。 只要捱過這一月的時間,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南朝皇帝。 鐘鑫想起鎮國府那少將軍的事兒,擰著眉說:“殿下,還有一事。鎮國府本就把著七成兵權,南岸一部分,邊關一部分。如今今上下令,讓少將軍帶領士兵支援邊關,幾乎將金林的兵削出去一大半來。少將軍一直以來都是周崇的勢力,若繼位后,他們有所不忿,直接......” 周璋擺擺手,說:“你不懂鎮國府。若孤真能等到父皇病逝直接繼位,鎮國府便不會是周崇的勢力,他們只效忠南朝、只效忠皇帝?!?/br> “可文樂?” “文樂?”周璋輕笑一聲,說,“有兵權的是他的父親和他的祖君,再不濟也是他的哥哥,跟他有什么關系。他與周崇關系再緊密,孤不信鎮國府會為了他,將已成定局的平穩局面再次打破?!?/br> 兩人都未真正去過兵營,從未見過那傳說中的鎮國將軍,只能以文人的角度去揣測他們的心思。 一向以周璋馬首是瞻的鐘鑫,得到了確切的回答之后,心中平穩不少。 院子里,富貴小心翼翼地伺候自己的少爺洗了澡,將人安置在床上。 元晴臉色依舊不好,聽到外頭小廝丫頭端著一盤又一盤的菜品上了桌,明明只有他一個人用餐,食物卻滿滿當當擺了九盤,比起那老百姓過年時吃得還好。 富貴肚子也叫得很響,端著碗給元晴盛了平菇rou片湯來,吹涼喂給他,說:“少爺,萬事不比自己身子,您得好好休養才行?!?/br> 那rou片裹了粉燒的,吃著滑溜,帶著nongnong的rou香。 元晴聽著富貴的念叨,還真吃下了一碗飯。 富貴知道他的規矩,便看著屋內的人,說道:“我家少爺不喜人近身伺候,還請哥哥jiejie們去院外休息?!?/br> 小廝丫頭們面面相覷,最后還是聽了富貴的話,收拾好了桌面,與他一齊退到了院子外頭。 元晴把頭埋在被子里,壓抑地咳嗽了幾聲。 他撐著身子去拿富貴帶來的包袱,將貼身的褻衣換成了包袱中的那件,隨后失力地躺在床中,喘著粗氣。 原本清淡的蘭花香,又再次濃郁起來,將整個被子都裹滿了。 作者有話說: 開預收啦!是哨向文! 點開作者,找到《釣魚》。 點擊收藏,在線磕糖。 第137章 豬rou脯 奪位是大事。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兄弟姐妹,都會因為爭奪一個位置瘋狂地將對方置之死地。 傅驍玉與岳老夫子站在國子監外頭,吹著冷風,腦袋也清楚一些。 荷花池里的花早就謝了,連葉片都枯萎得干干凈凈。剛到初冬的日子,樹木的葉子就已經落下,只剩下那光禿禿的枝干還在。 岳老夫子不知道吃著什么糖,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說道:“與愛人分開的滋味不好受?” 傅驍玉一怔,倒是沒想到岳老夫子切入話題的角度這么刁鉆,笑道:“不好受也習慣了,日日惦記才是常態?!?/br> 察覺到對方話語中的苦澀,岳老夫子橫眼瞪他,平日傲氣十足,巴不得把眼睛長在腦門上看人的傅驍玉,此刻就如同那普普通通為情所困的小書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