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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見祭酒大人,我們是來洽談和談一事,還請通報一聲?!?/br> 守衛嗤笑一聲,說:“好家伙,這狗穿上人皮了還能說人話?!?/br> 阿斯氣急,大罵:“這就是鎮國府的教養?” 守衛掀開自己的衣領,一支箭擦過他的脖頸,將鎖骨處穿透,留下了極為嚇人的痕跡。 “這支箭的力度很大,穿透了一人的心,還生生地將我鎖骨戳斷?!笔匦l說著,合上了衣領,鎖骨處掛著個箭頭,說,“那人是我的男妻?!?/br> 阿斯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什么。 守衛將銀槍遞給旁邊的人,進屋通報,與阿斯說了最后一句話:“你方挑起的戰爭,合該付出更大的代價。阿斯將軍,且有得受呢?!?/br> 作者有話說: 二皇子:5555555 俺也想去徐州 第119章 甜瓜 徐州城三面環山,屬于易守難攻的地方。雖然離陸洲不遠,走官道繞過一處處大山,卻也得七日時間。 對于徐州,文樂之前追著傅驍玉來陸洲時,路過了一次。 徐州城與陸洲差不多,南方城鎮,人口眾多。 思竹看著徐州地勢圖,眉頭皺得特別緊,年紀輕輕的,額間就起了一條明顯的縫隙,思慮過重。 兵部尚書許弋江也跟著來了,他聽苗遠大夫的話,隔絕瘟疫得防止口沫,天天戴著一個罩紗的帽子。偶爾士兵晚上起夜瞧見白花花的人影,嚇得尿都憋回去。 隨后這次前來鎮壓義軍的三千人士兵中,就流傳起了鬼女勾人,千嬌百媚,若是讓她喊了一聲答應了,魂魄都得跟著人走的謠言。 后頭士兵發現許弋江天天戴著白色兜帽四處晃蕩,這才將謠言制止下來,可偶爾瞧見許弋江走來走去的,還是背地里笑他那模樣呆傻。 “文少將軍?!?/br> “誒......咳,許尚書,怎么了?” 許弋江挑眉看看文樂,扶正兜帽,不曉得他頓了一下是為何。他坐上馬車,看了看思竹手中的地勢圖,說:“已有三日了,少將軍可有對策?” 文樂指著地勢圖說:“徐州不好攻,咱們三千對兩萬,只能智取?!?/br> “如何智???” “李王......也就是李運,宜安公主與我說過他的事情。如今李運將城中富商的藥材、糧食都把控在手中,封城之后,城中人想活命,必須得聽他支配?!蔽臉氛f著,細想了一番,“他能給一碗粥,我們便能給兩碗粥;瘟疫不及時控制,他也沒轍,只能靠著城中藥材吊命,我們有太醫院的大夫治病救人。壓他一頭,他便活不了,義軍分崩離析只是時間問題?!?/br> 許弋江皺著眉琢磨,他罩著紗帽,只能瞧見文樂的肩膀以下。到底是青年人長得快,去邊關時還沒他高,如今已經比他高了半個頭去。 少將軍計法多變,邊關那吃人的地方,都能將匈奴耍得團團轉,這一個小小的徐州,真不夠他掌眼的。 “如此這般,那義軍分散到百姓之中,我們如何懲治?”許弋江問。 文樂看著他的兜帽,勾著唇說:“尚書大人,法不責眾,都是些貧苦百姓,您也發發慈悲吧?!?/br> 許弋江被他的話一噎,抿著唇不接茬,說:“什么時候動作?” 思竹看著自己少爺和兵部尚書,來回對話了幾次,也沒個正題,接話道:“尚書大人放心吧,昨夜少爺就已經進徐州一探了?!?/br> 文樂捻著手指的墨漬,人畜無害地笑笑。 昨夜天色并不暗,月亮遙掛在天空。 城墻空無一人,守城軍早已被關押到縣衙牢房之中。城門底下倒是有十幾個人,拿著木樁子堵住城門,一個個蹲在地上玩骰子,賭兜里幾粒米。 呼嘯聲一過,其中一個人抬頭望了望天空,說:“我怎么聽見有動靜......” 另一個人抓著他的骰盅開,說:“鳥罷了,還能是什么,這三丈高的城墻,還能有人飛過去不成?!” “飛”過去的文樂坐在樹梢上,哪處最為幽暗,就往哪處跑。 他蒙著面部,走到一處破廟外頭。廟里原本供奉著土地神,每年春耕時,許多老百姓都會來這兒投一枚銅錢,祈求今年收成好??墒赖啦辉S人良善,自從瘟疫爆發,這廟被窮苦人家偷摸著又打又砸。土地神的鞋靴有金線附著,被人敲碎了拿去當鋪賣;土地爺那琉璃珠做的眼睛,也被生生地挖了出來。 亂世不信神。 文樂走進破廟,從腰帶中取出一枚銅錢丟進功德箱中,看向四周。 破廟里聚集了城中的乞丐和孤寡,都是不足以參加義軍,在破廟這兒自生自滅的。 咳嗽聲鋪天蓋地襲來,文樂站在正中,覺得周圍的眼神比那餓極了的狼還要瘆人。 兩兜米丟到了地上,立馬有人要上前搶。 文樂收著勁兒將人踹開,腰間的軟鞭取出,狠狠地在地上抽了一下。地磚瞬間分裂,濺起的灰塵讓眾人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可有人識字?” “家孫會!家孫會!”有個穿著短打的老人走出來,跪在文樂身前,將自己身后藏著的小兒拉出來,說,“允兒今年初過了童生試,族學也上完了,會背很多書?!?/br> 那小兒不過十歲年紀,不停地咳嗽,臉漲得通紅,聽到自己爺爺的話后,對著文樂拱手行禮,說道:“公子好,小兒名叫靳允,公子可是需要人做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