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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樂輕哼一聲,說:“我練銀槍一練就是兩三個時辰,這點事兒算得上啥?!?/br> 傅驍玉不愿拆穿他的逞強,把喝空了的八寶茶隨手一放,說:“回屋用飯吧,有個事兒得與你說說?!?/br> “我也有事兒與你說?!?/br> “怎么了?” 文樂指了指院中枯敗的花,說:“別怪罪人,花不比人重要?!?/br> 傅驍玉掃了眼院墻,看著那些花,皺了皺眉,說:“我昨日是否告訴過你注意晚上下雨的事兒?” 小廝嚇得直往地下跪,說:“是、是,小子自己忘了,該是小子的錯?!?/br> “知道錯就行,死了的花清理一下,現在季節好,種些不嬌貴的花兒,開一院子讓少將軍也開心些?!备凋斢癖葎澲?,又盯著那小廝說道,“求情求到少將軍這兒的事情只許發生這一次,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要認為少將軍心善就可肆意鉆空子,聽懂了嗎?” 院中還有不少伺候的丫頭小子,聞言面面相覷,忙不迭地答應著。 文樂讓傅驍玉扶著進了屋子里,說道:“你兇起來的樣子還真能唬著人?!?/br> “伺候咱們還好,口頭上教育一下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兒?!备凋斢裾f著,倒了一杯熱茶讓文樂握著暖手,說道,“若是今后府中來了貴人,這些丫頭小子有半點差錯,就得往主子頭上安由頭發火了?!?/br> 屋子里有些悶熱,馬騁將窗戶打開透風,思竹從外頭抱進來一捧芍藥,挑了花瓶來插上,素凈的屋子一抹嫣紅,瞧著十分漂亮。 傅驍玉拿了盛夏的紙條,文樂掃了一眼,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昨日竟是這般危急?” “嗯?!?/br> 周崇對嚴舟那點意思,文樂一瞅就能明白。那眼神老往嚴舟身上瞟,跟傅驍玉似的。 若是傅驍玉這般受辱...... 文樂擰著眉,將紙條握在手中,用內力將其捏得粉碎。 護城河外,那俊朗的男子邀著元晴吃頓便飯。 傅家酒樓里,掌柜的拿了那高個兒男子的手牌,知道是自家少爺的貴客,連忙請上酒樓后院的水中小榭去。 小二上了菜,一桌的珍饈,好些平常酒樓沒有的菜式,好像是從別處傳過來的,改良成了金林人的口味。 元晴將額上的白色絲帶解了下來,說道:“敢問公子貴姓?” 周崇笑了下,說:“免貴姓周?!?/br> 說完,周崇用食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九字。 元晴瞪大了眼,行了個禮,說道:“原來、原來是……” “邊吃邊說,沒那么多講究?!?/br> 三人吃著飯,元晴看著周崇身邊的男子,暗自猜想這人與九殿下是何關系。難道是侍衛?可侍衛也不當與主人同吃同喝啊。 正想著呢,周崇給那男子的碗里盛了豬肝粥,攪和攪和,說道:“補氣血的,我嘗了,沒什么腥味?!?/br> 那男子似頭回在外頭這般,抬眼看了元晴一眼,接過碗,低聲說:“主子,奴才可以自己盛?!?/br> 周崇“嗯嗯”答應兩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筷子一伸,將那白灼蝦剝了皮,一并放進了那男子的碗里。 元晴:“......” 元晴不敢抬頭再看,安生吃著自己的飯,暗自猜想這男子或許是九殿下的......房中人。 “明后日就該放榜了吧,元公子可有信心奪魁?” “自然是有?!闭f起春闈的事情,元晴比誰都有底氣。 周崇笑著打量他一眼,說道:“這般自信?” 元晴點頭,不像一般文人那般矯揉做作,說道:“有能力自然有自信,那魁首,元某當得?!?/br> 周崇沒接話,一邊剝蝦,一邊說:“近日,元府是不是出了白事?” 元晴安靜了一瞬,想起面前這位尚未賜封,依舊居住在宮里,怕是知道什么秘聞,特意前來告知他的。 “請貴人指點!”元晴起身,向周崇行了個禮。 嚴舟上前將人扶至桌前坐下,說道:“元公子不必緊張,我家少爺既前來,肯定是愿意全然告知的?!?/br> 元晴聞到嚴舟身上的檀香味道,連忙收回眼神坐回自己位置。 周崇說話聲音很慢,水中小榭在湖中央,四周都沒人,只能聽到風吹動楊柳葉片的動靜。 元晴臉色越來越白,抖著手說:“惑、惑亂宮闈?” “不錯,大理寺仵作查過尸身,有身孕?!?/br> 元晴垂下頭來,說:“不可能的,我姐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是那樣的人!” 嚴舟從包里拿出一串紅珠來,遞給元晴,說道:“能從元公子身上,窺得元蘭小姐的教養。若不是因著寂寞,就只能因為舊情了?!?/br> 元晴被這話說得一頓,說道:“是了是了,我姐的確與人有過婚約!” “何人?” 那時候元蘭才十三,與三五閨友去踏青,不料在郊外差點遭到歹徒毒手。 有一位貴公子恰巧出城,將幾人救了下來。因著對方模樣英俊,又出手闊綽大方,說起話來風趣幽默,只一下午的功夫,就奪走了元蘭的芳心。 元晴拿著那紅珠,說道:“那會兒爹不在金林,jiejie一心都掛住了那男子身上,甚至編了清白已失的謊話哄騙奶奶,無奈之下,奶奶只能留下那公子的住址,請求對方上門提親?!?/br> “但那人走后,就再也沒回來過。等爹回來,知道這一番糊涂事,先是找了嬤嬤前來、前來給jiejie驗身,證明仍是完璧后,便借著宮中挑選秀女的功夫,將jiejie送進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