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頁
小太監笑得嘴都合不攏,進屋當前還對一旁伺候的宮女說:“去小廚房給少將軍沏一壺姜茶來,晚上耳朵都豎著,仔細聽好,少將軍若是咳嗽一聲,明日一早就去請太醫來瞧瞧,知道嗎?” 宮女連聲答應,拿上小傘就跑向雨中,生怕姜茶沏得遲了,招人不喜。 周崇馬上及冠出宮,文帝還沒想好給他的封地是哪兒。作為伴讀的文樂徹底失業,在家發了小半個月的懶。 又是一日清晨,文樂聽到傅驍玉起床的動靜,托著腮幫子看他換衣服。 自從他倆成親之后,馬騁就不再悶著頭進屋了。 生怕撞見什么親親抱抱的。 傅驍玉取了架子上的腰佩,看向文樂:“妻子出門賺家用了,你這個做丈夫的就躺著?” 文樂撥弄一下那腰佩上的穗兒,說:“夫人能者多勞?!?/br> 傅驍玉哼了一聲,看看外頭天色,說:“天還沒亮呢,再睡會兒?” “嗯,一會兒去聶府瞧瞧澈兒,上次紫琳說找著一個挺有名的接生婆,我打算帶著去聶府?!?/br> 傅驍玉失笑,說:“你這找的都是第三個接生婆了,人聶尋都不慌,你慌什么?” “那能不慌嗎?”文樂一個挺身坐起來,說道,“聶尋慌是慌他孩子,我慌可是慌澈兒,能一樣嗎!” 傅驍玉一怔,把文樂摟懷里好一頓揉捏。 他這個菩薩心腸的夫君,真是天賜給他的。 “干嘛,天開始熱了,別跟我黏黏糊糊的,一會兒讓馬騁看見,又悄不聲地跟思竹咬耳朵,我這少爺的尊嚴都沒啦!” 傅驍玉捏捏他的腰,少年時候的軟rou早就沒了,只留下線條明顯的肌rou,放松時摸著手感極好。 “看你這一天天閑著也沒事兒做,這夫妻也做了一年多了,干脆把房圓了吧?!?/br> 文樂猛地坐直,問:“真、真圓???” 傅驍玉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笑了下,說:“怎的,怕了?” “我怕過什么!”文樂挺起腰來,“等晚上的!” 傅驍玉笑著看魚兒上鉤,聽到馬騁催促的聲音,心情頗好地往外走去。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馬騁還從未瞧見自己主子心情這么好的時候。 上回這么笑,還是嫁到鎮國府的當天。 金林路上都是小販,賣吃的賣喝的,馬騁給自己主子買了如意糕。用油紙包著的,剛蒸出來,聞著甜絲絲的。 表皮嵌著果干兒,里頭是面食,用那甜豆沙做的餡料,吃著比那糖還甜。 傅驍玉平時不愛吃這些甜的,今日倒是吃了兩個,說:“味道一般,名字倒是取得好,難怪這么多人買,討彩頭呢?!?/br> 馬騁站在轎子外頭,跟著轎夫往前走去,隔著那窗戶與自己主子說話:“主子今日倒是高興,有什么好事兒發生?” 轎子里傳來一聲輕笑,說道:“好事兒倒是......明日早上,把少將軍愛吃的水煎包換成果干兒,什么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的,都準備好?!?/br> 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馬騁聽得一愣,差點讓石子絆了腳。 好家伙,夫妻可是做了一年多了,今晚上才辦事兒呢? 不愧是能當自己主子的人,真能忍! 作者有話說: 傅驍玉:好飯不怕晚 第98章 棗泥糕 人逢喜事精神爽,傅驍玉是看誰都開心。 走到宮門口時,遇到了兵部尚書許弋江。 當初文樂去邊關時,文帝怕他蛟龍入海一去不回,就隨便提拔了一個祖上寫兵書的人與文樂一齊去的那邊關。 說是輔佐文樂,實際上接了暗旨,除了許弋江以外,沒人知道。 “許尚書請?!备凋斢窨蜌饬艘痪?。 許弋江一愣,連忙回禮,說:“祭酒大人客氣了?!?/br> 這傅祭酒往??墒茄鄹哂陧數?,今日是吃錯藥了? “祭酒大人今日如此高興,可是有什么好事兒?” 傅驍玉神色不明地笑笑,弄得問問題的許弋江直起雞皮疙瘩。 他是不是不該問? “許尚書可是不知......”傅驍玉背著手,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樂樂......哦,就是少將軍,或許是成親不久就聚少離多吧,少將軍近日與玉黏得緊些,今日上朝還嫌玉不多陪他。許尚書家中妻妾可有年紀尚幼的?若是有,應當就能明白玉的感受了?!?/br> 尚未娶妻的許弋江:“......” 一旁拴馬的馬騁:“......” 以為有什么家族秘辛而豎著耳朵聽的其他大臣:“......” 下朝之后,傅驍玉回到了國子監。 皇子皇女們今日是琴課,教琴的琴師坐在高處,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聽著與彈棉花差不多的琴聲,額角青筋起了又起。 傅驍玉也能聽到一點半點,一邊與岳老夫子說話,一邊撰寫清明祭會的悼詞。 岳老夫子一頁一頁地翻著書,說道:“稚子何辜啊?!?/br> 傅驍玉手微頓,說道:“豺狼虎豹的洞xue,何來稚子?” 觀星苑發生的事,盛夏已通過聶尋的傳書送給傅驍玉,傅驍玉自然知道在那觀星苑上,是何人救了周崇一命。 岳老夫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說話。 可以懷疑文人讀書讀傻了,卻不能懷疑文人的忠君愛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