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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邊關有這么個地兒,易守難攻,何愁匈奴會攻過來,真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周崇也出了馬車,看了眼,問一旁的人:“這就是天峰?” 那人低眉順眼地回到:“是的殿下,這兒就是天峰。易守難攻,一般人連上山都困難,更別說還得攻下他們了?!?/br> 天峰成掎角之勢,越往上越陡峭。那群匪徒只怕還有別的路走,只是他們現在暫時不知道罷了。 文樂琢磨了一下,看了周崇一眼,說:“讓縣令給你找個地兒休息?!?/br> “你干嘛去?” “換件衣服,以身侍虎去?!?/br> 不一會兒,文樂就脫了自己的騎裝,換成了金林小郎君們愛穿的圓領長袍,提著礙事兒的袍子,上了馬車。 思竹在前頭趕車,馬車里頭裝著的箱子,表層放著金銀首飾,底下都是石塊。 走到天峰底下,文樂耳朵微動,就聽見一聲吼叫。那吼叫帶著內力,震得文樂耳朵生疼。 思竹扮演著弱小可欺的小廝,站在那群匪徒面前,跟個小雞仔似的。 “里頭的小郎君,這兒路是你虎爺我開的,要過路可得給過路費?!?/br> 文樂思考了一會兒,掀開簾子,出去瞧見的就是七八個壯漢。穿著十分破舊的衣裳,但個個精神氣十足,還頗有氣勢。 不像普通匪徒。 “在下金林傅家人士,經過此地,無意沖撞眾壯士?!?/br> 虎爺瞧著文樂,上下打量一番,說:“小郎君模樣還挺俊,誒老二,你說像不像鶴兒喜歡的款?!?/br> 被喚作老二的人盯著文樂看了幾眼,說:“你別說,還真是?!?/br> 虎爺樂了,說:“虎爺沒想著跟你過不去,就這馬車東西,留給我們,你人嘛,也隨我們上山,讓咱們當家的瞧瞧?!?/br> 文樂還沒說話,一旁的思竹就氣紅了一張臉,食指往那虎爺臉上一懟,吼道:“我呸!你們這群山村野夫也配與我們公子相提并論!” 文樂嘴角一抽,瞪了思竹一眼:戲過了。 思竹立馬乖順,說:“上山做做客也好?!?/br> 虎爺狐疑地往這兩人身上掃了眼,總覺著哪兒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上山路上,文樂和思竹都被蒙上了眼,只能聽到身后的馬車壓著石子走的聲音。 空氣濕潤不少,文樂深吸了一口氣,聞到了一些泉水的甘甜氣息。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才到山頂。 布料揭開的時候,文樂還有些不適應,瞇著眼緩了一陣。 入目可見木頭搭建的房子,犄角旮旯處不少蜘蛛網,可見這山上沒多少女人。按著木頭年份看,這屋子當是建于十一二年前。 “看什么呢?喜歡這兒???”虎爺問。 文樂收回眼神,還是那個文人模樣的小郎君,說道:“金林地處洼地,甚少見到坐落在山頂的建筑,便多看了幾眼?!?/br> 虎爺冷哼一聲,推著他和思竹往里屋走。 “當家的,給你找了個媳婦兒,你瞧瞧喜不喜歡?”虎爺大著嗓門喊道。 坐在高臺的男人上身赤裸,虎皮做的袍子圍在腰間。脖子上掛著一串珠子,看不出是個什么質地。頭發粗硬,被發繩綁在腦后。 他不像是匪徒,整個人有一些與旁人不同的氣勢。 文樂躬身行禮,說道:“路過此地,不想沖撞到壯士,如今財物已給,不知當家的何時放人回去?!?/br> 虎爺嘖了一聲,說:“別不識抬舉啊,當家的還沒發話呢?!?/br> 莊鶴瞪了虎爺一眼,看著底下的小郎君。穿著一身文人衣袍,站著筆直修長,如同一棵小白楊一般。 明明地處匪窟,卻一點都看不出緊張害怕來。 真不知道這王虎又從哪兒給自己招來這些個祖宗。 莊鶴起身,大步向前,看了看文樂問:“年歲幾何?” “過了年該十六了?!?/br> 比對著金林里的公子們,莊鶴咂摸著傅這個姓氏。商賈之家傅府可沒這么個年紀的郎君,莫不是女扮男裝?據說家里有個待字閨中的小姑娘。 莊鶴眼睛下移,看向文樂的胸脯,心想,這丫頭片子是遭虐待了怎么的,一點不見發育呢? 王虎看莊鶴一個勁兒盯著文樂的胸看,一點都不知道拐著彎,直接問道:“鶴兒,你盯著人胸看干嘛?” 文樂挑眉,背著手挺了挺胸,說:“貨真價實郎君一枚?!?/br> 可太真了,傅驍玉檢查過,胸肌可軟乎了,放松的時候賊好捏。 作者有話說: 思竹:空有一番唱戲的心,卻沒有唱戲的天賦,生氣。 第34章 比不上自己知道的小郎君,莊鶴擺擺手,對王虎說:“你將人哪兒來送哪兒去,可別招我煩了?!?/br> 王虎打量著文樂,說:“這不是鶴兒你喜歡的類型嗎?” 莊鶴氣急敗壞地抬腳踹他,說:“去去去!當我禽獸呢!” 文樂看著這兩人的互動,總覺著有哪兒不對。 這兩人雖說是匪,身上卻半點匪氣都沒。搶人財物,卻不動人家閨女。寨子里也沒女人,按理說一群大小伙子在這兒血氣方剛的,還真就忍得??? 難道是別人養在這兒的兵? 兵。 文樂總算想起來這倆有啥讓他覺著熟悉的地方了。 他娘的這相處模式不跟他在邊關和那些小將領相處的一模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