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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知道的我是你主子,不知道的文樂才是你主子呢?!备凋斢裾f著,把那大雁遞給馬騁,說,“拿下去叫人好好養著,少了一根羽毛唯你是問?!?/br> “是!主子!” 人走了,傅驍玉側過身,快步回了屋里。坐了半刻鐘,又站起來踱步,想拿著筆寫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寫啥,墨漬滴落在白紙上,留下刺眼的墨痕。 難怪他今日問自己何時回家。 怕是想讓自己第一時間知曉他送的大雁。 傅驍玉勾著唇,捂著臉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文樂。 他一個人的文樂。 傅府,老夫人正坐在書房對去年的賬本,聽丫頭說鎮國府送了活雁上門納彩,翻書的動作慢了一刻,說:“我還當是想放棄這婚事,原來是等著活雁?!?/br> 旁邊的丫頭是老夫人的心腹,聞言上前替她滿上熱茶,說:“看來那少將軍也不像旁人傳的那般無禮傲慢?!?/br> 說起這事兒,老夫人皺了皺眉。 最近不知怎么的,金林出了不少文樂的流言蜚語。說是不肯嫁與傅驍玉,非要傅驍玉下嫁,又說文樂蠻夷之地出身,鄉野之人,不懂教養。 老夫人放下賬本,說道:“你讓人去探查一番,看誰在后面搞鬼。若是以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了,現在玉兒要與文樂結親,當是一家人。自家人可不能被別人欺負了去?!?/br> 丫鬟答應著,看了看老夫人的臉色,斟酌著說:“老夫人,這男人之間嫁娶之事也是有違倫常,您真同意少爺與少將軍的婚事?” 老夫人搖搖頭,說:“玉兒那人,我比誰都清楚。吳茉香作為繼室,對他不慈,傅盛嫡庶不分,對他不愛,他一個人長這么大已屬不易。從小到大他也沒找我求過什么......就這一事兒,若是讓他高興高興,我便同意?!?/br> 傍晚時分,丫鬟出去,將老夫人的命令傳了出去,勢必要查到那個背后放話的小人。 盒盒聽了一半,往傅驍玉的院子走去,敲門而入,簡單說了幾句,問:“咱們確定是尹府下人放的話,要不直接告訴老夫人?” 傅驍玉玩著一把狼毫筆,聞言搖搖頭,說:“不用,讓老夫人自己查?!?/br> 盒盒挑眉,說:“是,主子?!?/br> 見盒盒不理解,傅驍玉心情頗好,幫著解釋了幾句:“文樂上回來就撞到了家里的丑事,對老夫人各打一巴掌的解決方法有些微詞。這次讓老夫人幫他一個忙,多多少少文樂都會惦記著老夫人的好,以后相處起來了解深了,也好和平共處,免得生出間隙?!?/br> 盒盒乖乖答應,她自小就怕傅驍玉。 走一步算百步的性格,盒盒那會兒特別擔心傅驍玉垂涎她的美貌,后邊發現傅驍玉對將軍府剛回來的少將軍青睞有加,才松了口氣。 若是傅驍玉知道這事兒,只怕得把盒盒腦子里的東西掏出來瞧瞧。 到底是怎樣的構造才會讓盒盒這般自我感覺良好。 深夜,傅驍玉也沒能睡著。他睜著眼望著床鋪頂上的花紋,怎么著都入不了眠。 兩人之間,一直是傅驍玉主動。傅驍玉也習慣了文樂的青蛙作態,戳一下動一下。這冷不丁讓對方撩撥這么一把,心里正是火燒似的,guntang得讓他覺得有些措手不及。 文樂喜歡什么呢? 上回那手爐他好像喜歡,都不離手。 可春天來了,天氣暖和,總要給他點別的惦記惦記,免得他把自己忘了。 傅驍玉腦子里飛速運轉,連以后住哪兒都盤算好了。 馬騁在外頭守著,聽到動靜,剛站直房門就給推開了。 “主子?” 傅驍玉披著披風,不言一語地往傅澈院子里走。 馬騁是外男,不能進院子,隔著遠遠的,聽到幾聲不真切的響動。 “大晚上的你干嘛啊哥!睡著呢!” “文樂喜歡吃你做的菜,你做兩道去,我給人家還個禮?!?/br> “明兒個不行嗎?都這么晚了,誰還吃東西???” “不行?!?/br> “我要睡覺!” “算哥求你,你不想看哥早點把嫂子娶……不是,哥早日嫁過去嗎?” “......” 里頭安靜片刻,傅澈才可憐巴巴地問:“做個芙蓉雞蛋羹行嗎?” “行?!?/br> 馬騁:“......” 文樂在家中睡得直打呼,被子只蓋住了肚子。他突然睜開了眼,拿著枕頭底下放著的短匕,一個翻身躲在柜子邊上。 有人推開了窗,小心翼翼地進來,似乎武功也不錯,動作一點聲響都沒。 若不是文樂習武,只怕是直接睡了過去。 什么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文樂瞇著眼,執著短匕直接對著來人的脖子刺過去。 那人倒吸一口涼氣,只能瞧見短匕的閃光,急忙退后幾步說:“少將軍!是我!馬騁!” 文樂手速未停,手底下的招數卻不再像剛剛那般殺招。把人摁在桌上后,文樂點起了蠟燭,借著光亮看。 還真是馬騁。 文樂面色十分不愉,問:“你大晚上跑我這兒來干嘛?” 馬騁苦笑著打開桌子上的盒子,說:“主子讓我送個芙蓉蛋羹來?!?/br> 文樂認真地理會著馬騁話里的意思,問:“你主子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