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從文樂回來就變了。 他打聽的傅驍玉的消息,總是不可避免的會捎上文樂。 聽說傅驍玉去鎮國府求親了。 聽說鎮國府少將軍拒絕了。 聽說祭酒大人與少將軍把酒言歡...... 尹柳嫉妒得發狂。 一個鄉野村夫,塞外的狼崽子,不懂的禮數的丑鬼!怎么能跟傅驍玉綁在一起!那可是傅驍玉! 而今天,尹柳終于見到了文樂。 他覺得勸誡自己的理由似乎都崩塌了。 文樂終于有了點飽腹感,摸了摸肚子,抬眼看著眾人說道:“都坐下吧,罰站呢?” 眾人有些尷尬地四下落座,沒有什么比剛說別人八卦,扭頭就見著八卦正主更為尷尬的事兒了。 文樂讓人撤了膳食,換了茶點,說道:“春闈快開始了,樂在這兒以茶代酒,希望各位公子可以拔得頭籌,奪得三甲?!?/br> 公子們還沒有功名,哪兒敢讓文樂敬,趕緊端著茶杯回禮。 唯一沒動的就是尹柳,他黑著一張臉,手攥著桌子角,骨節都捏得發白。 剛剛還站在他這邊與他同仇敵愾的人,立馬就倒戈偏向了對方。 周崇看著那尹柳的臉,輕哼一聲,心想就憑你這氣度,你也別想做少奶奶進傅府的大門。 想完又趕緊拍拍自己的腦袋,整天讓嚴伯少奶奶少奶奶的洗腦,文樂才不做那少奶奶呢! “你覺得你配得上祭酒大人嗎?”尹柳問。 一旁的公子倒吸一口涼氣,借著角度,狠狠地拉了拉尹柳的衣袖。 他是禮部尚書的兒子不假,可這群公子哥可不是,他們平日里也是蹭著尹柳的名號尋歡作樂,但可不想因為尹柳的過失引火燒身。 誰能知道文樂是個什么脾氣? 真要氣著了,抬起槍把他們跟串糖葫蘆似的穿成一串招搖過市,以鎮國府的軍權,皇上敢對他做什么嗎? 尹柳還不知足,見文樂不說話,更是覺得自己踩中對方命門,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祭酒大人做官連著兩朝,從武帝到文帝,從一個小小的博士做到現在國子監祭酒,官拜四品。而你呢,你只是占據著父母祖輩的蔭蔽,生來便比別人高一等,你的官名怎么來的你不知道嗎?還不是皇上畏懼你家兵權,破格提取的!”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周崇猛地拍了把桌子,吼道:“放肆!天家的事兒,豈容爾等黃口小兒胡說!” 嚴伯連忙跪下,說道:“殿下息怒!” 一個殿下奠定了周崇的身份。 在場的人才想起來,文樂已然入宮伴讀許久,眼前這人應當是...... “九皇子息怒!” 零零散散跪了一地,連同文樂也跪了下去。 周崇氣得不行,將文樂扶了起來,指著尹柳的鼻子大罵說:“你可知道,就憑你剛剛這幾句話,本宮就能治你的罪!” 尹柳嚇得直抖,文樂少將軍名號不實,可周崇是實打實的皇子,哪怕不是皇上親生,也是入了玉碟的,將來死了也能入皇陵,容不得他一個平民置喙。 周崇輕哼一聲,說道:“有這膽子對著少將軍叫囂,不如去問問傅祭酒商人賤籍配不配得上鎮國府嫡孫!” 跪了一地的公子們恐懼皇家威嚴,一個個頭恨不得埋進地板里。 作者有話說: 周崇:老子就是文樂娘家人,怎么了! 第20章 羊rou饃饃 馬車上安靜得仿佛死寂。 文樂托著腮幫子出神。今天他們鬧得有些大,聲音一點沒遮掩,不知道明日會有多少人又開始八卦,多少人拿著算盤掂量他和傅驍玉到底誰高人一等。 想著想著,文樂就瞥到周崇。 嚴伯在外面騎車,周崇跟個怨婦似的,咬著手帕說:“一個什么功名都沒有的沒教養的小王八蛋,還禮部尚書的兒子,禮義仁智信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糟心玩意兒......” 文樂想笑,把他那咬得不成樣子的手帕扯了下來,說:“我都沒生氣,你氣什么?” 周崇氣憤得不行,說:“我就生氣你啥事兒沒干,愣是讓人這么詆毀。他們知道啥??!光我瞧見的,就有好幾次傅驍玉上趕著找你,怎么在他們嘴里倒成了你追著他不放了,跟誰樂意似的?” 就這么一路聽他罵人聽到皇城根腳下,周崇還得趕著宮禁回去,說:“要不你今天跟我一塊兒回去?” 文樂搖頭,說:“可別了,我明天休沐,后頭回宮給你帶炸糕?!?/br> 周崇知道勸不住他,想了想說:“雖然......你也不用太忍著,實在不行你把名號記下來,等我找著機會收拾?!?/br> 話沒說透,文樂明白意思,道過謝后,目送著嚴伯帶周崇進宮門。 文樂家里這情況受眾人敬仰,百姓愛戴,但可不怎么受高位的人喜歡。老夫人不催他學習不催他練武,只希望他少讓上頭那位惦記幾分,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 這些道理,文樂一直都明白。 要不然,以他以前在塞外的脾氣,今天那尹柳敢開口論他的是非,早八百年就讓他撕爛了那張嘴。 文樂憋了一肚子的火,深吸一口氣后,沒讓思竹接,自己走著路回了鎮國將軍府。 文樂的院子里沒幾個丫頭,都是小子,老夫人家教嚴厲,不肯讓他被床幃之事絆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