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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時彥秋沒把這等事跟時安沁這樣的小輩說,可難道宋華娟不知道? 一個勁地戳別人傷處,還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是想干什么! 他高大一個,可是杵在這群女性長輩面前,卻沒什么辦法。 烏海能明白這種場合讓人不適,但他總不能禁止別人扯長短說八卦。 他只能試圖拉走時笛,讓她不要再聽這些。 但時笛根本看都懶得看他。 烏海有些著急了,守在時笛身后,可也不知道能怎么辦。 有人“好奇”地出聲:“小笛,你是不經?;馗嫡瑔??” “傅翎不帶你回去嗎?” “今天他也沒陪你一起來啊,他很忙嗎?” “他好像一直就沒來過時家呢,岳父家都不來???” 時笛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七嘴八舌地試探婚姻的事,自然不是第一次應付。 她剛想開口,這時門口的珠簾揚起,走進來一個人。 烏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推開。 那力道很大,而且執拗,像一個莽撞的衛兵,眼中只有守護的目標,其它的東西都會被掃除干凈。 時笛的腰被人摟緊。 她揚眸,驚愕地轉頭:“傅翎?” 傅翎高大的身軀能完全將她包裹住,見她回頭看自己,立刻按捺不住地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 嘴里嘟囔著:“兩個小時了,你還沒回家?!?/br> 出門化妝,換衣服打扮,坐車到這里,確實快兩個小時了。 可她才剛到宴會沒一會兒,這就要被催回家了? 時笛知道他現在黏人,聽到這話,也沒覺得多驚訝。 只是一邊用手抵擋他不斷蹭過來的腦袋,一邊小聲說:“那你可以打電話給我?!?/br> 傅翎哼了一聲,仿佛早就識破她的伎倆:“打電話,你也不會回來?!?/br> 時笛無奈。她又不是機器貓,打個電話召喚一下就會回家??偟冒咽伦鐾臧?? 兩人黏黏糊糊地靠在一起,雖然說的話很小聲,旁人聽不清,但這模樣落在別人眼里,卻是很親密。 剛才帶著目的問話的那幾個人,倏然閉了嘴。 時安沁呼吸窒住,就連宋華娟,也臉色微白。 宋華娟悄悄打著手勢,想讓旁邊的綠裙女人快點走。 但也不知道那個女的怎么想的,居然還大著膽子打招呼,像是故意要在眾人面前顯出她跟傅翎的親戚關系。 “小翎啊,今天有空???”洛姨笑了兩聲,盡量顯得很親和,很熟稔。 傅翎被人喊了名字,抬頭看過去。 目光很清澈,很堅定:“哪位?” “……” 場面一時寂靜。 眾人心中卻是沸騰了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這位洛姨說沒見過時笛,是這個意思。 不是她沒看到過時笛,而是時笛沒見過她! 傅翎根本不認識她,又怎么會帶妻子去見沒見過的親戚。 綠裙女人的臉都整個綠了。 她是宋華娟帶過來的,又是很親密的朋友模樣,她丟的臉,自然也就是宋華娟丟的臉。 想不到宋華娟如此愚蠢,攀上一個傅氏不受重視的旁支,還敢到傅翎正經的妻子面前來搬弄是非! 宋華娟的失誤讓人想起她的愚蠢。 而她的愚蠢又讓人回想起她的出身。 農村家庭的婦人,因為伴著女兒,才得到機會二嫁給時彥秋。 這等婚姻本就不光明磊落,這樣的人也不值得他們結交攀附。 他們剛剛卻差點就著了道。 話已經說到這里,宋華娟就不能再避讓了。 她必須找回面子。 宋華娟推了推綠裙女人,出聲道:“哎呀,傅公子,你是貴人多忘事吧。洛姐可是你們傅宅的???,怎么會不認識呢?” “是啊是啊,”時安沁幫腔,“傅翎哥哥,你回傅家時應該常見到洛姨吧?!?/br> 回傅家? 這三個字在傅翎心中登時激起了不好的回憶,傅翎嫌惡地皺起眉,拒絕地扭過臉,雙臂把時笛摟得更緊。 “我不去傅宅?!?/br> 原來如此。 旁觀的眾人暗暗交頭接耳。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其實這個綠裙女人說是第一次見時笛,那就說明她連二人的婚禮都沒受邀。 他們早應該反應過來,這綠裙女人的話不足為信。 現在傅翎本人都出現在這兒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至于以前那些時笛在傅家地位不高的傳言,說不定,也就是宋華娟故意傳出來的呢。 畢竟,她就連在自己女兒的慶賀宴上,都能琢磨著故意設套坑繼女。 傅翎的話簡短,在別人耳中是冷漠,可只有時笛聽得出他的邏輯和無厘頭。 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餓了要吃,困了要抱抱,黏人了就要找到人為止,聽到不喜歡的事情就立刻拒絕。 時笛確實沒見過那個綠裙女人,不過她此時也搞不清楚,傅翎是真的不認識那個女人,還是失憶忘記了。 但是傅翎突然出現在這么多人面前,萬一被看出來不對勁,后續會很麻煩。 她拽住傅翎的手,想把他扯開一點。 傅翎察覺到她的舉動,不肯松手,喉嚨里嚶嚶嚶的又開始低聲哼哼。 時笛習慣了,條件反射地回手掐了他耳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