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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游戲設計得還是不夠科學?!痹O計者本人時笛喃喃自語,“怎么能只有洗澡按鈕,沒有吹頭發按鈕呢?都不知道自己把頭發吹干?!?/br> 傅翎默默無語,溫順地坐直脊背,像一只極其乖巧的巨型犬,無論主人把他名貴的毛發弄成什么樣,都只會高高興興。 終于把水珠吸干,時笛放下毛巾,就看到一顆被自己搓得亂七八糟的腦袋。 黑發到處支棱著,有的像天線,有的像鳥毛。 時笛憋笑,又去拿來吹風機和梳子,總算認認真真地給傅翎吹了一遍。 摸了摸那頭黑發,發現總算變得干燥柔順,時笛才把東西放下來。 她不自覺地揉了揉肩膀,還真有點累。 傅翎太高了,哪怕她跪在沙發上,他坐著,她也不得不抬起胳膊。 時笛瞥了傅翎一眼,涼涼道:“吹頭發,學會了嗎?下次自己吹?!?/br> 她也就是心血來潮才幫他一次。 總不可能讓她天天像個老媽子似的圍著他伺候吧? 傅翎眨了眨眼,抬起手,輕輕握住了時笛的手腕。 他的手指粗長有力,很輕易就把時笛的腕子給圈住了。 傅翎搖搖頭:“不會?!?/br> 學不會。下次還要。 時笛瞪了瞪眼睛,看著他一臉笨樣,剛想指指點點兩句,卻又想到,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幫傅翎吹頭發。 那么他失憶之后的這段時間,她一直是草草用游戲APP安排他洗澡睡覺,然后就不管了,傅翎……都是濕著頭發睡的? 本來就身體不好,還失憶了。 這樣下去,怕不是要更傻了。 時笛抿了抿唇,拉著傅翎的衣角往餐廳走:“過來吃飯啦?!?/br> 把傅翎安置在餐桌前,時笛折返身收拾沙發上的東西。 毛巾扔進臟衣簍,吹風機放在了時笛自己拿著順手的常用物品柜。 她就算再惡毒,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傅翎因為濕著頭發凍病。 只是,經過餐桌時,還是忍不住在傅翎俊臉上捏了一下。 這就算報酬吧。 第二天一早,首都藝術大學的校園大道上,春光明媚。 院主任在花壇邊拍了一株漂亮的花,正要發朋友圈,卻看到微信里跳出來一條信息。 校領導:陳主任,馬上到我辦公室。 院主任也是多年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這樣生硬的命令言辭,她也是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攏了攏前襟的披肩,院主任朝校領導辦公室走去。 南方的春天,外面陽光明媚,室內卻陰冷冷的。 院主任站在辦公桌前,聽著校領導坐在辦公椅上說話。 “你說的調名額那個事,不要再想了。就這么定了吧!讓時安沁去,挺好的?!?/br> 院主任有些驚愕。 其實她昨晚打完電話之后,越想越覺得文靜去,比時安沁去合適。 這是他們院里跟意大利賽方直接聯系的名額,決定權應該在她手上,通知校方只是走個流程。 校方不應該干預的。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的!你一開始不也覺得時安沁好嘛,現在怎么又左一個主意右一個主意。陳主任啊,你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辦事不能再這么顛三倒四的?!?/br> “……” 走出教工樓,院主任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她以前對時安沁的印象是什么來著? 不恃家世、溫軟良善? 沒想到,她也看錯了人啊。 一大早,刷新獎勵,時笛又拿到了兩顆星星。 看著豐收的果實,她心情也不錯,洗漱完去叫傅翎起床。 “傅翎!起來起來,要上班啦?!?/br> 不知何時,時笛已經很習慣趕著上班的點來叫傅翎起床了。 大床上的被子動了動,傅翎揉著眼睛坐起來,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日歷,嗓音喑啞。 “老婆……” 這大早上的,男人聲音低啞得性感。 時笛抖了抖肩膀,走到傅翎床邊去,一臉認真嚴肅,氣場高冷。 “我昨天教過的,不準隨時隨地叫‘老婆’?!?/br> 再這么叫下去,時笛感覺自己要受不了。 兩年里沒聽過一次的稱呼,眼看著要離婚了,卻又每天都聽到,夭壽。 傅翎看著她,直直的睫毛微微下垂。 半晌,挽起一個笑容,似是無奈,又似是寵溺:“……笛笛?!?/br> 時笛又搓了搓手臂。 她知道,如今靈魂相當于一個二頭身小幼崽的傅翎,是不可能有那么復雜的表情的。 應該是她看錯了。 不過,傅翎也是執拗得可以,無論時笛怎么教,都不肯叫她全名。 時笛只好退讓一步,讓他叫疊詞。 噫,有點惡心心。 時笛轉身要走:“快起來換衣服,等會兒遲到了?!?/br> 話沒說完,手腕又被他抓住。 時笛回頭,略兇:“干嘛?” 傅翎指著日歷,低聲說:“笛笛,今天休息?!?/br> 電子日歷上,果然顯示著周六,休息日。 等等。 周六? 周六?! 時笛驚了。 今天晚上就要去傅家了啊啊??! 她還沒想出來萬全的對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