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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便好,你去請貴侍過來吧?!?/br> 黎挽也有些日子沒見賀似初了,近來她被林尋聲纏的緊,整日整日的不得空,直到昨夜她將人折騰的有些狠了,林尋聲現在還睡著,她才有功夫雨露均沾一番。 君后善妒,一開始尚且會藏著掖著,現在已然明目張膽了。 幸虧父君沒有跟著一塊兒來,否則少不了責罰林尋聲的。 單膝跪在地上的龐召身形僵了僵,薄唇微微抿住,直到黎挽詫異看來,才抱拳應道:“是,屬下這就去!” 平日里龐召辦事最是利索迅速,今日卻不知道為何,偏偏提不起勁兒,慢悠悠的走在園內。 五皇女從對面隱隱走來,龐召眼睛一亮,于是上去向人請安。 她心想,若陛下問她怎回去的這么晚,就說是向五皇女請安費了些時辰吧。 “屬下參見五皇女殿下?!?/br> 黎阮瞇了瞇眼睛,像一只狐貍。 “你是……龐召?” 她久未回來,對于這些故人也有些記不清了,也只有這幾個出色的,才能叫她有幾分印象。 “是?!?/br> “本宮記得,你現在仿佛是皇上身邊的貼身侍衛?” “是,屬下隸屬陛下麾下,御林軍統領龐召!” 黎阮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招來身邊一綠衣男子。 “淇兒,過來見見龐統領?!?/br> 那叫淇兒的綠衣男子邁著小碎步上前,朝龐召盈盈行了一禮:“淇兒見過龐統領?!?/br> “不敢當?!?/br> 龐召又還了那淇兒一禮。 黎阮見她這般守禮,不知為何笑了起來:“本宮可聽聞,龐統領尚未娶夫?” “是?!?/br> “那不知龐統領看我們淇兒如何?他母可也是東蕪王,配你并不算辱沒?!崩枞钚χ胱雒?。 只是她沒說的是,那淇兒生父乃一卑賤小倌兒,平日里在東蕪便沒什么地位,他兄長甚至還指望用他留住她呢。 “屬下謝過五皇女好意,只是屬下心中只想為陛下效勞,精忠報國,并無兒女私情?!?/br> 黎阮皺眉,她開始覺得這龐召有些過于木訥了。 “你沒嘗過男子滋味,才能說出這般話來,本宮不怪你,若你有別的想法,本宮這弟弟可還待嫁閨中呢?!?/br> 黎阮仍引誘著龐召,龐召抿了抿唇直想后退。 從前她拒絕旁人,是因她還要為皇上效力,沒有建功立業,何談娶夫? 可現在…… 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拒絕,只是心底覺得,不能同意。 龐召垂下眼眸,告別了黎阮,只說自己皇命在身,便離開了這處地方,往賀似初住的院子去。 彼時賀似初正繡著什么東西,偶爾抬頭看看窗外,晴天碧日的,樹葉開始枯萎,一片片緩緩從空中飄落。 龐召便站在那樹下,一眨不眨的盯著賀似初看。 賀似初容色溫柔地繡著手中繡品,卻不知為何突然抬起了頭,遙遙與樹下的女子相望。 被人注意了,龐召才走上前,對賀似初抱拳行禮道:“皇上請您過去?!?/br> “哦,哦,皇上請我……” 賀似初有幾分無措的低頭,手指不慎被針扎了個小洞,有一滴鮮艷的紅色流出。 龐召眉眼皺了皺,似乎想上前,最終卻甚也沒做,只是規矩的垂著頭等待。 賀似初慌亂將手往身后一藏,結結巴巴道:“那,那走吧?!?/br> 他素來乖巧聽話,龐召很順利便將人帶去了皇上面前。 所幸皇上并未詢問她為何來的這般晚。 “臣侍參見皇上?!?/br> 賀似初手腕間帶著黎挽送的銀鐲子,襯得他手腕纖細膚白似雪。 “嗯,過來給朕研磨?!?/br> 黎挽練字時喜好安靜,而賀似初恰好安靜的緊,若換了林尋聲在這研磨,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吊著手腕過來同她撒嬌,說自己手疼,要她揉一揉。 然后揉著揉著,就口口起來。 “是?!?/br> 賀似初給黎挽研磨,龐召站在房檐上,總控制不住視線往下瞟,手指緩緩攥拳,又緩緩松開,虛虛搭在自己褲腿上。 那男子嬌弱膽小,習慣順從,照理說,她從前最是不喜歡這等男子了,因為會十分麻煩,可貴侍……好像同別人又不一樣,他的麻煩不算麻煩,至少她并不會覺得不耐。 黎挽這一練字便是一下午,直到林尋聲睡醒,她才停下。 那男子從門口緩緩進來,穿了件藍色長衫,氣質也是溫柔嫻靜,只黎挽知道,這人骨子里有多自傲,既不溫柔也不安靜。 拿過賀似初手里的帕子,黎挽擦了擦手,甚至還有心問:“君后休息的可好?” 林尋聲咬碎一口銀牙,心想好什么好,我夢到你跟別人跑了,一下子驚醒,著急忙慌就趕了過來,結果看見你還真陷在溫柔鄉里出不來。 “陛下今兒倒是想起了賀貴侍,紅袖添香確為一樁美談,陛下好雅興?!?/br> 林尋聲說話的腔調總是陰陽怪氣的,黎挽早已習慣,賀似初也習慣了,甚至能對林尋聲笑出來,再溫溫柔柔行個禮。 “君后哥哥?!?/br> 上回林尋聲說他可以喚他哥哥的。 林尋聲淡淡瞥他一眼,不是十分熱絡的嗯了一聲。 對這陪了自家妻主一下午的男子,他是實在熱絡不起來,心中還泛著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