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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兒,竹兒害怕,但是他不能退縮。 只好強撐著笑臉,露出個有些瑟瑟發抖的笑來:“殿下,淑庶君來了?!?/br> 淑庶君? 原是那個狐媚子到了。 林尋聲冷下眉眼,身后有動靜傳來,一雙有力的手扶著他,將他一點點扶了起來。 那人聲音又清亮又好聽:“庶君來了?請他進來吧?!?/br> 今夜她本要去庶君房里的,但卻臨時被林尋聲絆住了手腳,終究不得過去。 既然庶君追過來了,見還是該見一下的。 周樂允穿著一身粉色長衫,裊裊娜娜地從外頭走來,行至兩人面前,才彎腰行禮道:“臣侍見過陛下,見過君后殿下?!?/br> 他身上似乎涂了什么東西,香的厲害。 黎挽有些不適,吸了吸鼻子,默不作聲的把林尋聲摟到身前,嗅著他身上清香的味道,隱隱驅散周樂允那幾乎要熏死人的香味。 林尋聲愛極了同黎挽親近,尤其是當著外人的面。 他順著黎挽的力道,又往她身上蹭了蹭,看向周樂允的眼神帶了些許慵懶不屑。 “你怎來了?”黎挽問。 周樂允面上微微笑著,伸手取過宮人托著的盒子:“臣侍聽聞君后受驚,這是臣侍特意從家里帶過來的佛珠,其香味有凝神聚氣功效,特來送與君后?!?/br> 林尋聲心想我才不稀罕你的東西呢,要不是妻主在,我能直接叫你滾出去。 “且放著便是,本宮受了驚,沒有陛下怕是睡眠不得安寧,故請了陛下過來,你不會記恨本宮吧?” 林尋聲伸手扶著自己發間的檀木簪子,神情傲然。 他并不怕被人記恨,尤其是陛下后宮中人,就算全部記恨他也無所謂,反正他是不會與他們交好的。 黎挽捏了捏林尋聲腰間軟rou,聲音嚴肅了兩分:“別這樣說話?!?/br> 林尋聲撇頭,扁了扁嘴,手卻摸過去,不安似的揪著黎挽的手指不放。 黎挽無奈,握了握那細白如玉的手掌,轉而看向周樂允。 周樂允能怎么說,他強顏歡笑道:“臣侍不敢,君后受驚,陛下本就應陪在君后身旁,臣侍只是想過來看看您?!?/br> “那你也看完了,可是要回去?本宮安排竹兒送你?!?/br> 周樂允咬了咬唇,手臂上的衣服撩開了些許,露出白皙細膩的手腕,腕間搭了個金鐲子,更襯的膚色如玉。 “臣侍……” 他又看了黎挽一眼,那雙眼水汪汪的,不由自主便能叫人心軟。 “君后,淑庶君話還沒說完呢?!?/br> 林尋聲抿唇,臉色同樣有些勉強起來,眼神卻愈加陰沉:“那庶君說吧?!?/br> 周樂允哪有什么話想說,他只是過來看看兩人在做什么,外加看一眼君后到底是不是真的受驚了。 現在一看,受驚一事,大約有九分是假的,單看他臉色紅潤甚至還能言語激他就知道了,沒想到這中宮君后竟如此善妒,一夜也離不得陛下。 “臣侍只是來看望君后,現在看到君后臉色紅潤的模樣,臣侍也就放心了,明日臣侍打算做些桂圓蓮子羹,陛下可來嘗嘗?” 周樂允看向黎挽。 黎挽今日都沒去,想著明日怎么也是要彌補一下的,那就過去看看吧。 “好,你明日在宮內等著朕就是?!?/br> “是,那臣侍先行告退?!?/br> 待他走后,黎挽才想起那句,君后臉色紅潤的話。 她把林尋聲壓到床上仔細看了看,果然見他臉色紅潤非常,可一點兒也不像是剛受驚暈厥過的人。 黎挽沉下臉:“君后身子不錯?怎才昏厥了,現下臉色便如此滿泛紅光?” 林尋聲心中一驚,忙伸出纖長手臂環住黎挽腰身,不叫她起來:“陛下,臣侍,臣侍只是因陛下在此高興,才會這樣的?!?/br> “真的?” 黎挽有些不相信,可林尋聲見到她時也真的總在開懷,臉色往往也是不錯的。 最后她也沒說什么,直到晚間休息時,她才信了林尋聲真的受過驚一事。 只見寢殿內,貌美的女子指著床榻上一男子腰后的青紫問話:“這是你今日傷的?” 語氣似震驚又似憤怒。 林尋聲趴在床上,眼里淚水漣漣,是疼的。 方才他正欲脫衣勾引一下妻主。 妻主也十分知趣的抬手摸上來,可不知怎的摸到了這個傷口,他只是輕輕叫喚一聲,就被妻主猛的甩到床榻上了。 此時是前面也疼后面也疼,心中還暗恨著,這陛下怎么就不懂憐香惜玉呢! “是,是今日傷的吧,臣侍只覺得后頭有些疼,但并不明顯,故而沒有注意?!?/br> 他看不見后腰,也不知道后面傷成了何樣,才如此不在意。 然而黎挽卻是看得到的。 林尋聲肌膚白嫩,稍微用力一點就能留下痕跡,更何況是那重重一摔,后腰早已青紫一片,印在雪白肌膚里可怕的緊。 “覺著疼了也不說,若非我今日發現了,后頭且有的你疼的?!?/br> 黎挽有些頭疼,她現在懷疑自己不是娶了個君后,而是養了個兒子,麻煩極了。 她命人取傷藥來,毫不留情的為林尋聲抹上,即使林尋聲疼的直叫喚,也沒阻止她下狠手的決心。 似乎是明白身后人不會對自己憐香惜玉,林尋聲漸漸閉了嘴,咬著牙趴在床榻上,眼里泛著水光,都是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