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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三個女子在一塊兒,總歸是快活的。 只是…… 黎安看著自己面前正眼巴巴瞧著她的寵侍們,揮手叫他們暫等片刻。 他回去又給黎挽寫了書信: 皇姐,咱們出去江南游玩是沒問題,但是我能帶幾個寵侍呢? 這可都是meimei的愛寵,一個也不想丟下,求皇姐行行好,叫meimei多帶幾個人吧。 后面跟了一個小狗可憐巴巴的表情,然后將信紙綁到信鴿腳上,并放了信鴿回去。 御書房內,林尋聲久坐在黎挽身邊也頗感無趣,便問她要了上好的宣紙與筆墨,在一旁抄起男德男戒來。 明日便要交的十份男德男戒,他可是一份也沒寫的,光是想起就有些頭疼。 林尋聲不說話,也不至于惹怒黎挽,兩人在一塊兒暫時算是相安無事了。 只是他不像黎挽,已經習慣了坐著批改奏折,他只低頭寫了一個時辰的男德,就忍不住脖子酸痛的不行。 林尋聲寫不下去,起身想去傳些吃的,卻不知為何,一只雪白的大rou鴿子,就停在他面前的雕梁畫柱上。 鴿子是傳信之物,林尋聲眼睛眨了眨。 有人傳信? 這宮內可以養這樣膘肥體壯的信鴿來傳信的,怕是沒幾個…… 林尋聲腦中似有什么一閃而過,他緩步走過去,伸手抓住了那肥胖的鴿子。 鴿子腳邊果然綁了一卷小紙條,他伸手拿下小紙條,只見上面寫著黎安留下的那幾句話,以及落款一個清晰的安字。 安王寫的? 去江南游玩? 誰要去江南游玩? 等一下,皇姐? 她的皇姐可不就是皇上嗎! 林尋聲驟然想起這件事,趕忙翻著紙條看,腦海里越發清晰的想起今日皇上同太夫去里間說話的樣子,原來,原來他們說的竟是這個? 皇上要同安王去江南游玩,今日便是與太夫在商量此事。 可他呢…… 光看也知道,她并不打算帶他,否則又怎會不愿叫他知道此事? 林尋聲一雙手緊緊抓著,掌心被刺破些許,末了,卻又將信紙小心翼翼卷好,綁回到大rou鴿腿上。 鴿子親人,見了他這樣動手動腳的也不害怕,老實站著,偶爾會撲棱兩下翅膀。 林尋聲將信紙換給它,眼眸兀自暗了暗,于那白石廊前站立著,片刻,他轉身走向小釗子,神情并無一絲不同,平靜的很,只吩咐她去弄一些補身子的湯水來,放著皇上好喝。 “哎,奴才遵命?!?/br> 小釗子轉身安排去。 照理說這活計本輪不到她,只是君后當眾吩咐了她,只得恭恭敬敬去辦。 林尋聲吩咐完,又回去找黎挽,整個人都帶著笑,溫和地不可思議。 他剛進去時黎挽正從鴿子腿上取了東西來看,提筆還要回些什么。 林尋聲故意走過去,就見對方停下了筆。 黎挽揉了揉額角:“怎又回來了?” 林尋聲低頭笑著,有些怒意的扭曲神色被藏進眼底。 他說:“臣侍只是出去透口氣而已,陛下以為臣侍走了?” 語氣有些不滿,瞪著一雙好看的鳳眸看她,頗有些撒嬌意味。 黎挽:“……” 我倒是希望你走了。 對方不語,只看了他一眼,林尋聲莫名就明白了,一雙紅唇被輕輕咬住,他偷偷瞧了瞧黎挽壓在手臂下的紙,問她:“這是什么?可以給臣侍看看嗎?” 問出這話時,他手指有些緊張的蜷縮,手心隱隱沁出汗來,既害怕又期盼著什么。 然而黎挽卻連頭都沒抬,只又說:“后宮不得干政?!?/br> 林尋聲要被氣死了,什么政?這算哪門子政?他還沒看過里面的東西嗎? 不過是些安王想帶小侍的話,這也算政? 林尋聲心里酸酸的。 不知為何,從前的他一看見安王二字就有些心跳加速,現在卻平淡的很,可能是只顧著纏住皇上好撒嬌賣癡了吧。 “不問就不問?!?/br> 他看了黎挽一眼,轉頭甩著寬大的白衣袖子離開,像是有些不高興。 黎挽便松了口氣,以為他終于要走了,結果這口氣還沒松到底呢,林尋聲又從門口回來了。 他氣沖沖瞪黎挽,轉身拿了軟塌小幾上自己留下的幾卷男德男戒。 好歹是親手抄寫的,幫今晚的自己減輕一些負擔。 黎挽只當林尋聲已被自己氣走,卻不知對方正想著該如何跟她去江南呢。 幾日的時間一眨便過,這幾日里,除了君后缺乏休息,身子不適外,并無什么大事發生。 黎挽也放心的將自己處理地差不多的事物交于太夫,對外只稱病免了一段時間的早朝。 她同太夫商量過,太夫要她出門時帶上賀貴侍,說是宮里帶出去的人,總比外頭的干凈些。 說的好像黎挽出門后會十分放蕩似的。 不過黎挽也同意了,畢竟她宮里就只這兩人,林尋聲是帶不出手的,那便只能帶賀似初了,不帶人也不成,安兒都帶了,她身為jiejie自不能落后。 她秘密叫龐召通知賀似初此事,好叫他準備一二,明日便可出發。 賀似初膽子小她是知道的,若不瞞到最后一日告知他,恐怕這男子會整日惶惶地害怕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