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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慣會裝病的,黎挽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對還在行禮的眾人抬了抬手:“都平身吧,朕方才與meimei聊的太過入迷,忘了林愛卿,愛卿可莫要生朕的氣啊?!?/br> 林茹哪敢與黎挽生氣呢?忙顫顫巍巍就拱手稱不敢了。 黎挽將手負在身后,一群人又浩浩蕩蕩走進去。 林尋聲跟在黎挽一人身后,他其實腿還有些疼,只是實在不愿意吃那苦的要人命的藥,這才裝作沒事模樣,今日跟黎挽來了林府。 現在小腿處傳出絲絲疼痛,難耐的很,偏前頭人走得快,一點沒在意他腳傷方好的事。 林尋聲抿了抿唇,方才在外頭被陽光曬的厲害,此時更有些頭暈目眩,卻倔強的要跟牢黎挽。 然黎挽感覺到身后漸近的腳步,愈加不耐,壓根兒不想搭理林尋聲。 只要安兒一出現,他眼睛便似長在安兒身上了一樣,呵,林氏嫡子,便是這樣不知羞恥的嗎? 林尋聲終于跟不上她,腿上傷疼的厲害,他又是林府金尊玉貴的公子,自幼就熬不住疼的,一雙紅唇都被抿的發白,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黎挽衣袖。 黎挽這才慢悠悠停下,微微側頭冷眼看他,待想起自己與他是在林府,才又倏地轉變了目光,改為有些溫和問他:“君后怎么了?” 林尋聲捏著她衣袖的手未松,心里不知為何像是亂成了一團麻,這個女人,對他只有做戲之情。 “臣侍身子不適,皇上走的有些快了?!?/br> 林尋聲壓下心底的心思,神色冷漠道。 黎挽這才記起林尋聲腿上有傷,卻并不覺愧疚,傷著腿還有心思看自己的小姨子? “竹兒,還不快來扶著君后?” 黎挽皺眉看向竹兒。 竹兒莫名被叫,嚇得不行,趕忙伸手扶住林尋聲手腕,黎挽也站到一邊,輕聲詢問林尋聲具體有哪里不適,腳步倒是放慢了,只是那看著對方的眼睛,仍舊沒有一絲溫度。 林尋聲不由低下頭,也不看黎挽,只是裝作認真聆聽的模樣。 他知道對方眼神會是什么樣的,大抵,冷漠的緊吧。 他林尋聲自幼便熟讀詩書,文采斐然,相貌出眾,無論走到哪里都是最受人喜愛的,黎挽卻這般待他,真當他愿意做這個君后嗎? 明明胸腔中似有一股怒火燒起來,林尋聲卻生生忍著,在心里夸贊自己的優秀。 像是這樣,便能證明是對方眼神不好,才會厭惡于他。 “聽聞前兩日君后落馬了?” 等幾人皆落座于堂屋,林茹便詢問林尋聲,神色帶上真切的擔憂,真真是位好母親。 只是林尋聲模樣頗為冷淡,回道:“確有此事,現已大好了,勞母親掛懷?!?/br> 他這態度稱不上好,尋常人家哪有這樣對母親的?笑都不帶一個。 黎挽皺眉,自顧自又在心里為林尋聲加了道罪名:不孝。 君臣在非朝堂之外的地方相遇,說的無非就是些場面話,黎挽早有些不耐了,想起林尋聲身子不適,故開口道:“君后身子不適,朕先陪君后回院子休息了,愛卿請便?!?/br> 林茹這哪敢說不啊,忙彎腰道:“君后自幼便身子弱,是該好好休息,殊兒,你帶皇上與你表兄回院子里歇息?!?/br> 她特意指出林殊。 對方于人群中邁著小碎步走出來,模樣生的普通,只一雙眉眼十分活潑靈動,他看著黎挽羞澀一笑:“臣子見過皇上,表兄?!?/br> “嗯,起來吧,你是……” 黎挽對對方似有疑惑,這穿著看起來也不像個奴才啊。 “這是家妹的兒子,單名喚殊,從前與聲兒玩的最好了?!?/br> 林尋聲聞言掩下嘴角那一抹諷笑,他與那什么林殊可說不得關系有多好,不過是對方癡纏,總惦記他屋里的東西,而他順手給出去過幾樣罷了。 這也能做一做文章? 黎挽可不在意這男子與林尋聲的關系有多好,只聽他們說了,便叫他帶路。 林殊一路有些羞澀的企圖與黎挽搭話,然而黎挽記掛著方才安兒給出的手勢,示意她一個時辰后見,便不想與林殊說話,只想趕緊把林尋聲送回去,再叫隨行的太醫看一看他的傷,然后出門找安兒。 林殊見同黎挽說話得不到回應,皺了皺眉有些挫敗,緊接著換了個方向,去同林尋聲說起話來。 這可是他今天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 只因黎挽是皇上,還會顧及顏面,同他正常交流個一兩句,林尋聲可就不同了。 他雖為君后,卻極其不要臉,無論林殊是回憶過去,還是展望未來,又或者暗示些什么,聊些兄弟情深,林尋聲一概不理,叫他頗為尷尬。 方才林殊同皇上說話時他便看出來了,這人,是想攀龍附鳳。 可也不想想,自己配嗎? 長的那副樣子,連他看了都倒胃口,更別說皇上了。 正兀自嫌棄著,林尋聲突然又想起黎挽后宮的另一個,可不也丑的不行嗎? 這樣一來,他更不愿意搭理林殊,一路便是林殊一人的聲音嘰嘰喳喳,吵的人頭疼。 黎挽比林尋聲走的快一些,一進屋便吩咐人去找了太醫來,林尋聲在外頭聽見了,把人攔住,走進去問黎挽:“皇上可有哪兒不適?為何要尋太醫?” 許是回了娘家,林尋聲說話都有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