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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建安侯和他母親是堂兄妹,是他舅父,否則這層關系經不起查。 皇帝頭疼不已,又舍不得因為這事訓他,索性擺手讓他回去。 宮燈寂寂,寒風瑟瑟。他的身影冷清而寂寥。 文竹遞上手爐,給他披好大氅,看著就心疼,“殿下……” 柴熙諭淡淡地應了一聲,什么都沒說。 他其實早就習慣了。 皇帝有他一碗水端平的道理,這事論不上誰對誰錯。 只要不抱期待,就沒什么。 回到王府時,墨竹趕緊上來告訴他,兩個南楚王女已經送回去了。 他把手爐遞給小仆,“明日把他們送的禮也扔回去?!?/br> 走到薈春齋外,他才想起什么,“她沒來問過?” 南楚給他塞王女的事都傳遍了汴京,他不信陸云嬌不知道。 墨竹眼神躲閃,“沒……” 柴熙諭默然。 墨竹搓手:“要不我去一趟,讓他們再送人來?” 文竹嫌棄他:“整天瞎出什么餿主意?” 墨竹爭辯:“我也是為殿下好!” 南楚都送人上門了,郡主居然不吃醋! 文竹氣得跳腳,“拉倒吧你!” 兩人爭吵不停,柴熙諭搖搖頭,沒去薈春齋,拐向了懷月院。 說起來,正月就快到了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唇角隱隱有了笑意,看見“懷月”二字的時候,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 *** 寒冬臘月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元德十四年的正月。 正月十五,汴京城人山人海。 正是賞燈的好時候,城南的禮賢宅卻十分安靜。 頭頂懸著一輪皓月,四個人影坐在房頂曬月亮。 陸云嬌打開錦盒,對著里面的金刀感慨:“真漂亮!” 當初在越王宮聽濤軒看到的大食彎刀,沒想到居然還在。 錢煉笑了笑,表情有些落寞。 他又何嘗不知道陸云嬌是在安慰他?從臨安到汴京這一路上諸多事宜需要打點,除了登記造冊的貢禮和嫁妝,越國宗室再多的寶貝也經不起耗。能給她留下這把刀,已經很有心了。 陸云嬌知道他在內疚什么,便笑瞇瞇地說:“這么些年,你在父親面前幫我說了不少情,已經很照顧我了?!?/br> 有人給越王告狀的時候,錢煉會主動替她辯解,什么事都向著她,而且都是在她身份沒挑明的時候,她已經很知足了。 錢煉張了張嘴,“今后要是他欺負你……” “哥哥!”陸云嬌忽然叫住他,“不是說好了給我慶祝生辰么,別提那些掃興的?!?/br> 錢煉掃視屋底下來來回回的侍衛,點了點頭。 陸瑜拍開一壇酒,單獨給她斟了一杯,便與陸瑾、錢煉分別開了一壇,不多時便喝得酩酊大醉,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房頂上。 陸瑜鼾聲如雷,被錢煉一只胳膊搭在身上,便在睡夢中不耐煩地嘟囔兩句,翻了個身。 陸瑾脫了外衣給他蓋上,一手拎著空蕩蕩的酒壇子,問陸云嬌:“真的想好了?” 他說這話時,一旁的墻頭樹叢似乎有簌簌的輕響,有人狀似不經意地看過來。 陸云嬌對那邊嗤笑一聲,回頭看陸瑾時,語氣已經溫和了很多:“大哥,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了?!?/br> 陸瑾默然。 自從她背負起了越國以后,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恣意暢快了。 陸瑾又喝了一口酒,“委屈你了?!?/br> 一個個姬妾往王府送,雖然柴熙諭不收,但他們是陸云嬌的娘家人,看著膈應無比。 陸云嬌只是笑:“這算什么委屈?!?/br> 陸瑾挑眉:“說好在家里人面前不逞能?” “我沒逞能,我只是覺得自己命好?!标懺茓蓢@氣,“十六年了,我的日子真舒坦,什么煩心事都沒有?!?/br> 大概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吧。就算是法善大師那樣的高僧,也無法勘破她的命數。 也是這時,她才懂了延智大師的憐憫從何而來。 她微微低頭,打了個小小的酒嗝,“大哥,以后阿娘和母親都要辛苦你了?!?/br> 越王雖然用了解藥,卻因為憂思過度,傷了身子。越王妃身體不好,水土不服,來汴京后已經病了幾次了。她還沒出閣,尚能侍奉一二,明日之后,就…… 陸云嬌還沒說完就怔住了,自嘲地笑了笑。 越王妃那里自有錢煉伺候,她怎么忙著往陸瑾身上推? 大概,陸瑾在她心里,永遠是可靠的長兄吧。 “放心,有我?!标戣α诵?,目光柔和,“云娘,生辰吉樂?!?/br> 陸云嬌嘿嘿一笑,望著頭頂的月亮,眼里似有淚光。 “……那就多謝大哥啦?!?/br> 第77章 骨子里還是那個驕矜肆意…… 正月十六, 天色陰沉沉的,始終亮不起來。沒過多久,竟然開始下雪。 這雪紛紛揚揚, 仿佛要下到天荒地老。 禮賢宅的一處小院里, 一雙纖手懶懶地從窗欞格子里探出來,抵著窗子慢慢推開, 對著漫天風雪吹了口氣。 滾滾白氣霎時被吹散在風雪中。那手便縮回衣袖里,拈起妝臺上的篦子慢吞吞地梳頭,一下又一下,將緞子似的長發梳得愈發齊整。 一旁的女官耐心地等候著, 直至她坐在妝臺前,方才一擁而上,將她圍住。關窗的關窗,上妝的上妝, 忙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