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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相嬌美,換了再普通的衣裳,也遮不住骨子里的氣質。 陸云嬌花骨朵似的年紀,一副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神態,身邊的年輕男子清瘦病弱,看起來很好對付。 幾個流匪就像餓狼看到了沒人保護的肥rou,口水直流。 陸云嬌瞅瞅他們的體型,對李熙讓說:“我右你左?!?/br> “我四你二?!?/br> 陸云嬌樂了。 李侯挺有風度。 最胖的流匪大膽上前,笑嘻嘻地道:“此路是我開……” 話音未落,就被一刀鞘懟到臉上,頓時被懟翻了,跌跌撞撞摔回火堆里。 他殺豬似的叫,捂著屁股跳起來,整間破廟彌漫著給豬褪毛的焦臭味。 少女拎著刀,不懷好意地笑:“不巧,今天換我開?!?/br> 一陣刀劍撞擊聲后,流匪們光著膀子,驚慌失措,互相攙扶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地逃出了破廟。 雨一直沒停,天色暗得很快,流匪們的破衣裳放著都嫌臭,統統被陸云嬌扔進了火堆當柴燒。刀劍則被她放到了馬背上,以備不時之需。 這間破廟大概是流匪們的老窩,墻角堆放著許多干草,甚至還放了兩壇酒,不知是從哪搶來的。 兩人分工合作,她剛剛鋪好干草,李熙讓就回來了,還拎著兩只肥碩的野兔。 他看到陸云嬌在看自己的箭囊,便解釋道:“雨有點大,有一箭偏了?!?/br> 陸云嬌搖頭,把搶來的箭統統塞進他箭囊里,剩下幾支留給自己。 這都什么時候了,有兔子吃就行,她可不矯情。 他只穿單衣出去打獵,淋得渾身透濕。陸云嬌一開始只對兔子垂涎欲滴,可隨后注意到他身上,頓時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濕衣一裹,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腿比她想的還要長…… 陸云嬌不敢再看兔子,趕緊捂著臉背對他,光是聽見身后穿衣的窸窣聲就臉紅。 飛雪警覺地動動耳朵,只看見兩只兔子,便邁著悠閑的小步子,蹲在了兩人中間。 破廟里很快飄起烤兔rou的香味。李熙讓掰下一條兔腿,看似要遞給飛雪,卻放在了陸云嬌手上。 飛雪對他打個噴鼻,不滿地刨了刨干草。 兩人同行這么久,陸云嬌早就對他沒了防備,吃完就倒下睡著了。 李熙讓還要等衣物烘干了才能睡,便拾起一根柴,扔進火堆里,看著陸云嬌的背影出神。 他披著半濕的長發,黑眸中映出跳躍的火光,唇角隱隱有了笑意。 不遠處的雨簾中傳來輕微的動靜,飛雪耳朵一動,直起身來,李熙讓對它搖搖頭,提劍出去。 幾個流匪最近收獲頗豐,沒想到居然在老窩翻了船,都咽不下這口氣,想趁天黑回來報仇。 然而人還沒摸到墻根下,就被李熙讓發現了。 雨中傳來男人們的痛呼怪叫。沒過多久,幾個人就被揍翻,直挺挺地躺在泥水里。李熙讓提劍而立,冷冰冰地看著他們。 陸云嬌醒著時,他有所顧慮,不想出殺招,怕嚇到她。眼下人都睡著了,他還有什么好遮掩的。 幾人沒想到這病懨懨的年輕郎君才是真正的硬茬,被揍疼了才知道怕,見他持劍走來,嚇得紛紛求饒。 長劍清吟,唰地插在其中一人頸邊,嚇得這人差點咽氣。 他披掛著滿身雨水,眼神狠戾,宛如鬼魅。 “滾?!?/br> 幾人死里逃生,鬼哭狼嚎,不要命似的狼狽逃竄。李熙讓靜默在雨中,忍不住咳了一陣。 身后的破廟里,陸云嬌抱著飛雪,從破木門后探出半邊腦袋,看見他轉身回來,立刻縮了回去。 躺下裝睡前,她把飛雪抱到懷里,握著狗爪教它:“李侯是好人,以后不許對他兇,聽見了嗎?” 飛雪刨著干草,很不情愿地汪了一聲。 *** 宣德軍又搜了兩天,迫于大周和北唐戰事吃緊,便宣告結束。 湖州刺史全神戒備,根本顧不上失蹤的兩個人。聽說大周的舒王還向越國要兵馬,他更是一個頭兩個大,哪有空管這些。 陸瑾知道他已經盡到了情分,只是最后求了情,親自帶人搜了一遍,走到山頂洞xue時,忍不住看著洞里發怔。 回到吳興時,陸瑜又迎了上來,看見他搖頭,又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一天又一天,吳興仍舊沒有陸云嬌的消息,希望越來越渺茫。 這天傍晚,兄弟倆在城門附近守了一天才回,陸瑾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先回臨安吧。阿娘身邊一個孩子都沒有,對她不好?!?/br> 本來是避暑勝地,卻變成了傷心地。其他少年劫后余生,陸陸續續走了不少,錢炆養了幾天,也因為擔心蔡妃身體,先回去了。吳清和他們本來想留下幫忙,被陸瑾先勸了回去。 他們留到最后,是時候該回去了。 陸瑜張了張嘴,神情黯淡。 “我知道了……” 陸瑾知道弟弟向來意氣風發,他這么消沉,陸瑾也不好受。但他身為世子,要肩負的更多,心中再沉痛都不能表現出來。 兄弟倆一同啟程,第二天傍晚趕回了臨安。 兩人在府門外下了馬,陸瑾叮囑他:“這事我來說,你別開口?!?/br> 然而看到憔悴的孫氏時,陸瑜還是沒端住,三兩步撲在孫氏床前,哽咽道:“兒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