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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些下作的藥,沒有毒發,在別院熬著就行。 *** 陸云嬌離開時還順便拿了兩顆果子。反正李熙讓吃不了太多。 她嘎吱咬了一口,柳風悄悄湊上來說:“好像有人跟著我們?!?/br> 陸云嬌立刻警惕起來。 自從上次被謝意娘派人跟蹤后,她就格外注意這方面。 幸而一路平安無事。然而路過賣炙羊rou的小店時,卻看到里面鬧哄哄的,像是在吵架。 人群里三層外三層,陸云嬌擠不進去,正要走人,卻看見四兩從里面擠出來,立刻把人逮到一旁問話。 “好像是店家往羊rou里放了什么料,讓人吃壞肚子了??嘀髡疑祥T,店家死活不認,正在吵呢?!?/br> 陸云嬌想起羊rou的怪味,立刻贊同地點頭,又上下打量他的新衣裳,“換地方了?” 四兩笑著點頭。 陸云嬌上次給的賞銀他沒浪費,賃了一間屋子住著,也做了兩套新衣,但舊衣破衣還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他如今不再去城外,而在一處茶館找了個跑腿活兒。掌柜看他機靈,衣著干凈,又會說話,便試了他兩天。如今他已經做了半個月,掌柜的十分信任他。 陸云嬌贊賞有加:“真有你的?!?/br> 四兩很不好意思。 當初他聽說陸云嬌徹夜未歸后就病了一場,十分內疚,本來想去探探情況,但自己身份太低微了,而且侯府的門房知道這事有他一份,看見他就沒好臉色,他就好些日子沒去侯府。 陸云嬌擺擺手,渾不在意:“都是小事,不怨你?!?/br> 她沒打算看熱鬧,正要走,卻見四兩緊張兮兮地攔著自己,小聲問:“是不是有人要害郡主?” 陸云嬌本想否認,可是想到剛才柳風的話,“為什么這么問?” “我好像看到有人跟著郡主……”四兩更緊張了,“而且,郡主上次是不是打了湯家的人?” 陸云嬌使個眼色,柳風就跟拎小雞仔似的,把四兩拎去了茶樓雅間。 細問之后才知道,四兩如今住在城南的安民坊。里面宅子都不大,向來龍蛇混雜。 他對面廂房住著個名叫姚五的人,昨日好像做了筆大買賣。四兩一直表現很想賺錢,而且他年紀小,別人不會防著他,姚五便沒遮攔,全告訴他了。 原來姚五一直以前在花樓里做事,但手腳不干凈,總是忍不住碰那些貌美花娘,就被趕出來了。 人走了,路子還留著。這幾天有人打聽誰能弄到花樓里的藥,他就找了還在花樓做事的,弄了些藥出來,一轉手就賣了一錠銀子。 姚五說完,還半哄騙半威脅地道:“你千萬別說出去,那人來頭大,聽說是奉國軍湯家的,我們都得罪不起!以后要是有賺錢的機會,哥哥一定帶著你!” “湯家人買花樓的藥?”陸云嬌揣下巴,“他想對我下手?我看上去好欺負嗎?最近臨安的紈绔是越來越不像話了?!?/br> 以前陸瑜統領全城紈绔時,那就是打架對罵,茶樓掀桌子,巷口帶棍子。 怎么輪到她的時候,就盡是些對小娘子下手的污糟事? 新來的真不懂規矩。 她嘀咕著,又看向四兩:“你倒是機靈,這都能打聽到?!?/br> 他挺會找活兒,挑了茶館做事。茶館里人來人往,向來是交換消息的好地方,什么動靜都能聽見。 假以時日,這小子不一般。她可真是撿到個寶。 四兩憨厚地笑:“郡主對小的有提攜之恩,小的不敢不報?!?/br> “你讀過書?” “以前放牛的時候,偷偷去村里的私塾聽過?!彼膬赡樕话?,“差點把牛放丟了……” 陸云嬌微微頷首,有意提攜他,便讓柳風給了一些銅錢。 “以后每月十五來我這里領錢用,缺錢就直接告訴我。在茶館替我多盯著點消息,尤其是湯家人。等以后有了機會,我再找人教你讀書?!?/br> 柳風送四兩回去,蘭露看著她的表情,“郡主有什么好法子么?” 陸云嬌淡定地飲了一口茶,“我在想自己有什么弱點?!?/br> “???” “他們一定會針對我的弱點下手,所以我得先把自己琢磨透?!标懺茓伤菩Ψ切?,“與其等他們動手,不如我給他們提供一個機會……” 她琢磨得正起勁,忽然想起什么,倏地站起來。 要是羊rou有問題,那李侯……?! *** 搪塞了去而復返的陸云嬌,文竹回到房里,看見李熙讓出了浴桶,正在穿衣。 衣裳遮蓋了他背后的道道傷疤,文竹幫他系緊衣帶,攙他躺下。 屋里靜悄悄的,李熙讓一手搭在額上,另一手落在身側,從沒有覺得床榻這樣空曠冷清。 可怕的欲念一旦滋生,就像春草在曠野瘋長,即使大火燎原也燒不到盡頭。 墨竹回來了,“那邊已經確認了,的確是湯家的手筆?!?/br> 李熙讓倦然應聲,“那便一同收拾了?!?/br> 他本來只想對付湯世敬,但自己撞上來的,怨不得他一網打盡。 墨竹領命,也發覺他沒有意料中的動怒,便與文竹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退下了。 屋里又安靜了好一會兒,李熙讓才問文竹:“王后還沒定下宮宴的日子吧?” 文竹想了想,“蘭馥堂的消息是王后想定在五月底,但具體的日子尚未定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