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再見,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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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松一直以為沈泠非和陸毅應該是特別要好的朋友,畢竟一名軍人對自己的上級直呼其名,他們的關系要么是特別好要么則特別差。但現在突然被告知,自家師傅竟然是老大的師叔,頓時讓夜松有些懵了。 “那個什么,”夜松搔了搔頭遲疑道“照這么說老大你是我師兄?” “是,但又不是?!?/br> “怎么還模棱兩可???”夜松有些抓狂。 “嗯……應該這樣講,你師傅只是我名義上的師叔,事實上我們學的東西根本不同?!?/br> “說詳細點,我現在有點暈?!?/br> “我師傅和陸毅雖然師出同一人,但所學的內容卻不同。我師傅學的是‘武’這方面,而陸毅則是‘謀’?!?/br> “怎么還有兩個派系?” 沈泠非嘆了口氣,道“造化弄人??!據我師傅說,他由于沒有‘謀’的天分所以只學了‘武’,而陸毅是由于他起初學的重點在于‘謀’,后來因為他師傅病逝,所以‘武’他只會一點皮毛?!?/br> 夜松想了想,似乎確實如此。在新兵團無論是和師傅進行比試,還是聽戴江所講的傳奇故事,當時覺得師傅實力簡直深不可測。但經過老大的訓練之后,‘謀’這方面不清楚但師傅的‘武’事實上就那么回事。 “老大,你為什么沒有向我師傅學‘謀’???”夜松突然問道。 “首先,我師傅只告訴我有‘武’和‘謀’這件事,但‘謀’的傳承是誰卻沒告訴我,要不然當年我回國后還用得著那么辛苦的四處打探消息嗎?更重要的是,鉆研‘武’已經耗用了我大量的精力,所以我也不想再學其他了?!?/br> “這兩系很難嗎?怎么感覺你和我師傅學習其一就已經是極限了,我和豆苗怎么沒這種感覺???” “你倆只不過是初入門的毛頭小子當然覺得簡單。雖然你們確實有了一點實力但還是不夠看。從接受我師傅傳承開始,直到兩年前我才勉強達到了和我師傅一樣的境界?!?/br> 沈泠非站起來道“境界這種東西只是這樣說恐怕你想象不出來,咱倆過一招,親身體會一下?!?/br> 夜松聞言騰出一片空間,架好格斗式,神經緊繃,警惕的看著前方懶散的沈泠非。在和他數千次的交手中,自己從來也沒有贏過,而且還是在和豆苗聯手的情況下卻被對方吊打。 豆苗腫著眼睛看著準備交手的兩人,雖然知道夜松絕對是被虐的菜但還是暗暗為他加油。 沈泠非眼睛一瞇,道“準備好了嗎?數到三就開始嘍?!?/br> “一!” “二!” 進攻是不可能的防御才是上策,于是夜松死死的盯著沈泠非,盡可能的看透他的動作。 “三!” “啊——” 夜松慘叫一聲,先是感覺身體一輕,接著才有了到胸口的痛感,再后來回過神時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撞在墻上。 看不到他出招,看不到他移動的軌跡,只有痛感能證明對方剛剛出手了。這是實力的差距,也是境界的差距。 豆苗瞪圓他那腫脹的眼睛,在他看來即使夜松實力再不濟怎么也能接下沈泠非的一招,但現實卻就是如此喜歡打臉。 想著想著豆苗感覺慶幸不已,自己多次嘴賤卻只是被“輕輕”地揍了一頓,老大還是比較夠意思的。 “那種格斗術的最高點就是這樣?”夜松撫著胸靠坐在地上道。 沈泠非搖了搖頭,“我現在只是達到了和我師傅同一境界,但他所站的高度是需要我仰視的?!?/br> “老大,你師傅叫什么名字???”豆苗好奇的問道。自家老頭子雖然五大三粗但卻非常的八卦,軍中有如此牛人,自己怎么也應該聽說過。 “我師傅的名字?”沈泠非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豆苗。 “馮啟羽!” 沈泠非聲音中帶著一分自傲,甚至讓人感覺他仿佛是在炫耀。 “馮啟羽?”豆苗皺了皺眉,“沒聽說過……但又感覺有點耳熟?!?/br> 夜松突然笑道“照這樣看,我師傅豈不是最弱的?” “最弱?怎么可能!”沈泠非笑了笑道“他可是‘謀’的唯一傳承者,指揮作戰能力首屈一指,從他任基層指揮官開始,包括各項模擬戰在內的數百次對戰一直都是保持著全勝的記錄。當年在他任中央軍區任特戰旅旅長的時候以一敵六,其他六大軍區的聯手反而被他吊打,也正是那次演習將他推向了一個高峰?!?/br> 夜松撓了撓頭道“既然他這么牛,怎么不教教我這個徒弟???” 沈泠非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道“我不知道你和他們家有什么關系,但毫無疑問你師傅對你可是特別關照的。他把你送到我這里是為了讓你得到‘武’的傳承,以后你再從他那里得到‘謀’的傳承……前途不可估量??!” “那我又是怎么回事?”豆苗指著自己道。 “你?”沈泠非瞟了他一眼,“具體情況雖然我不太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絕對有你爹在背后推波助瀾。不過他這次似乎玩大了,兒子下連后去了哪里竟然都查不出來,要不是你每月和他保持聯系,憑他的性子絕對殺到c集團軍向陸毅要人?!?/br> 豆苗不屑的撇了撇嘴,內心卻感覺暖暖的。好久沒有見到老頭子了,還真有點想他啊……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豆苗突然道“如果以后我們遇見了你的那些師弟,我該如何介紹自己,難道說是老大您的徒弟?” “不,到時候就說你是他們的小師弟。夜松你也一樣,你倆所學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從我師傅那里來的,我不過是替師傅教你們,所以你們是我師傅的徒弟而不是我的徒弟。這也是為什么我讓你們稱呼我‘老大’或者而不是‘師傅’的原因……行了,吃飽喝足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唄?!鄙蜚龇钦泻舻?。 夜松嘆了口氣,離別已是必然而自己只能接受現實。 “咦?老大你的那些獎章和證書呢?”整理物品時夜松突然問道。 “獎章?嗨!那玩意太多成了累贅,每當我離開一個單位就會把那玩意提前留在榮譽室。別扯這些了,快幫忙搭把手……” 第二天,在鑼鼓聲中全旅官兵送別退伍老兵。 幾年前他們戴著紅花乘著運兵車在鑼鼓聲中踏入軍營,現在他們戴著同樣的大紅花,乘著同樣的運兵車,聽著同樣的鑼鼓聲卻是永遠的離別。當年初來乍到的迷茫與期待變成了此時的留戀與不舍,他們的青春已經獻給了祖國山河,不忘初心,砥礪奮進,祖國也會給他們光明未來。 沈泠非出現在路口,在他身后是幫忙拎包的夜松和豆苗二人。 帽徽、軍銜、胸標、臂章已經和其他退伍老兵一樣被摘去,僅剩下國防服役章傲然的別在左胸。 他的冬常服領口緊扣,兩鬢如同浮著一層灰屑,帽檐下是那一貫犀利的雙眼。 雖然他只是普通的向前走著,但本身強悍的氣場將道路兩旁的士兵們壓得有些喘不過氣,負責敲鑼打鼓的士兵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停了下來。 他是一名士兵,但在別人看來他卻是一名將軍。 嚴柏從呆滯中回過神,看了看周圍的一片寂靜,暗贊的同時倍感惋惜。 “敬禮!” 隨著嚴柏的一聲號令,全旅官兵向著這位老兵送上最后的軍禮。 沈泠非嘴角微翹,卻加快了腳步。 上車前,沈泠非轉過身抱了抱夜松和豆苗,一切盡在不言中。 運兵車終于還是啟動了,共和國又一批老兵退伍了。 “多想摸摸你的肩章” “看這歲月有多滄?!?/br> “那些艱辛那些榮耀” “幾十年幾十年” “變成年輪扛在上肩” “走過多少風雨路” “穿破多少老軍裝” “生生死死多少回” “還是當年的理想” “有人叫你老班長” “有人說你是兵王” “頂天立地男子漢” “軍營里的鐵脊梁” “……” 望著運兵車遠去,夜松緩緩放下了右手。 “老豆?!?/br> “嗯?” “我決定了,明年退伍?!?/br> “我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