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曹知府又笑,覺得林靖陽不是蠢人,結交的心思更是深了幾分:“林老弟這話問的好,這事兒啊,還真不是湊巧,這世上,總有那愿意占小便宜的,就是不吉利,糊弄一下外地人總是可以的,不能當良田,也能蓋個園子什么的,你說是不是?但偏偏,這塊兒地就賣不出去了……” 曹知府擠眉弄眼:“老弟你要是看上了這塊兒地,估計就得親自找這姓商的問問了?!?/br> “這姓商的住在哪兒?”林靖陽忙問道,曹知府起身去書房,拿了紙筆,寫了地址和人名給他:“這事兒吧,我覺得,你要是辦,就得趁早,你覺得這塊兒地好,別人也肯定覺得不錯,你想要買,也指不定別人也想買,就是買不到手,讓你買不到也是件兒簡單事兒你說是不是?” 最后一句說的有些含糊,但林靖陽卻還是聽清楚了,笑著捧拳示意了一下:“多謝老哥提醒了,我回頭就將這事兒辦了,只是到時候這地契什么的,還要拜托老哥多幫幫忙?!?/br> 曹知府爽快的擺手:“那都不是事兒,你到時候只管來,只要地契什么的都在,換個名字,那還不是件兒簡單事兒?” 林靖陽笑著舉杯,和曹知府碰了一下,接著就換了話題:“海貿稅收這方面,是蘇將軍那邊負責,還是曹大哥你這邊負責?” 曹知府臉色暗了暗,冷笑了一聲:“自然是蘇將軍那邊?!?/br> 林靖陽了然的點頭,果然和自己想的沒錯,曹知府之所以要對他示好,估計就是為了這海貿稅收。當然,還有可能是再加上別的。 “林老弟若是有一天能……”曹知府說了一半,忽然頓住,笑著搖搖頭:“若是蘇將軍不愿意給林老弟兵將,林老弟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打聽一下,看蘇將軍手下,是不是有想要另起爐灶的?!绷志戈柕挂膊浑[瞞,說個大概,吃了兩口菜,接著說道:“到時候,還要請曹大哥幫忙,還望曹大哥能助我一臂之力?!?/br> 曹知府笑著點點頭,視線對上,兩個人都笑了笑,這世上,可沒有永遠的敵人。 ☆、第92章 接下來,林靖陽就沒再去撫遠將軍府了。根據曹知府的提示,他帶著幾個親兵,在城東打聽那個姓商的。晚上回來,就跟著江婧嫻找來的人學說本地話。 廣東這邊,不比懷慶府,那兒就算是說本地話,連蒙帶猜的,林靖陽也能聽得懂,可在這邊,十句話有十句話聽不懂,可大部分的人,說的還都是本地話,所以,林靖陽也只能跟著學。 江婧嫻比較用功,時間也多,學的就比較快,一個月就能和人打招呼,說幾句閑話什么的。有空了,就帶著阿珠出門,到鋪子里和掌柜們聊聊天,買點兒東西什么的,慢慢的,長句子也能說了,說的還挺溜。 等她去找林靖陽炫耀的時候,林靖陽才公布了大消息:“再過一個月,指揮使衙門就要建好了,到時候,我先過去,你在這兒守著……” 江婧嫻大驚:“你不回來了?” 林靖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一點兒,趕緊補充:“自然不是,我晚上還是要回來的,只說一日三餐,都是在那邊了,你派人送過去就行了?!?/br> 江婧嫻這才放心,笑瞇瞇的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對了,這都一個月了,我只瞧著你天天出門,可是見到了撫遠將軍?” 林靖陽笑了一下:“撫遠將軍是沒見到,但是將軍還是見了幾個的,現在可不是我著急的時候了,你且放心吧,這外面的事情,自有我擔著,你只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吃吃喝喝睡睡就行了,早點兒適應了這邊的天氣,也早點兒養好了身子,咱們再生個孩子好不好?” 江婧嫻白他一眼:“之前是誰說不著急的?再說,小石頭現在才兩歲?!?/br> “兩歲不小了,等你再生一個,小石頭都三歲了?!绷志戈柹焓秩嗳嗨^發,又說道:“不過,生孩子這種事情,還是要順其自然,不是咱們說想生就能生的,這事兒還要看緣分,我不著急,你也別著急?!?/br> “我一直沒著急,還是你說起來的呢?!苯簨灌洁斓?,端了涼茶示意林靖陽喝:“外面的事情不好和我說?” “也不是,就是有些瑣碎,并沒有什么大事兒?!鳖D了頓,還是說了一些:“前段時間,我買了一塊兒地,那人說是風水不好,但是我又不是做生意什么的,風水不好才好呢,正好,我要建軍營,能壓一壓?!?/br> 當兵的戾氣重,陽剛之氣也盛,不管是風水不好還是邪物作祟,建個軍營都不用擔心了。 江婧嫻更驚訝了:“買地?咱們家賬上,沒有這個事兒啊,你銀子從哪兒來的?” “借的曹知府的?!奔热徊苤蛩愫退献?,總是要給點兒誠意的,現在不過是幾千兩銀子拿出來買地,等林靖陽掌握了海軍,回報可不就只是幾千兩了。兩個人心知肚明,所以,曹知府拿銀子的時候,林靖陽也就沒有阻止。 江婧嫻聽林靖陽解釋了一遍兒,盯著人愣愣的看了好大一會讓,摸下巴:“我總覺得,只聽你這樣說,你和曹知府,才是背地里密謀的小人,而撫遠將軍,就是即將被你們暗算的正直的大將軍?!?/br> 林靖陽嘴角抽了抽:“你這什么破說法?” “沒辦法,你完全沒說撫遠將軍怎么壓迫你了,怎么脅迫你了,也沒出手對付你來著,怎么看都覺得撫遠將軍很無辜啊,辛辛苦苦守護廣東十多年,訓練海軍,維持海貿,保護海民和商船,然而,等新皇登基了,迫不及待的就派人來收攏他手里的權利了?!?/br> 頓了頓,補充:“用你們這些當官的人專用的一種說法,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了?!?/br> 林靖陽摸摸下巴,看江婧嫻,江婧嫻伸手橫在胸前:“怎么?你想打我嗎?我又沒有說錯,你自己想想,從你到廣東,到現在,一個多月了,你做了什么?撫遠將軍做了什么?” “我東奔西跑,只為了要幾千士兵,組建衛所,甚至和曹知府勾結在一起了。而撫遠將軍,什么都沒做?!绷志戈栆膊皇巧档?,笑哈哈的伸手拍江婧嫻的肩膀:“難怪人們總說,娶妻當娶賢,娘子,我能娶到你,真是祖宗十八代積福了,多謝娘子提醒,若不是娘子,我被人暗算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沒命的?!?/br> 江婧嫻眨眨眼,完全不明白林靖陽說什么。林靖陽也沒多解釋,施施然起身去書房了。江婧嫻搖搖頭,既然不明白,就暫時不要想了,反正林靖陽又不會害自己。低頭,繼續寫信,兒子不認字,自己還要多畫兩幅畫呢。 這個主意還是剛想起來的,為了不讓小石頭過兩三年后忘記子家爹娘長什么樣子,江婧嫻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第二天一早,將信封封好,然后派人去送信。吃了早飯,再送了林靖陽出門,上午處理家事,下午就沒別的事情了,想著自己最近學本地話學的像模像樣的,就打算出去走走了。 阿珠趕緊跟上:“夫人,今兒咱們打算去哪兒?” “去看戲,這邊說話都和京城那邊不一樣嗎,那唱戲什么的,也肯定和京城那邊不一樣?!绷志戈栔岸家呀洿蜻^招呼了,這次在廣東,至少了也要呆十年左右,她總不能一點兒事情都不做。 懷慶府那邊的戲樓,和京城那邊的,有班主,有管事,她只要每次給小石頭寫信的時候,將戲本送過去,那邊自己就會編排了。廣東這邊的,估計就不好辦了,她得先看看這邊流行什么戲才行。 阿珠也知道自家夫人是干什么的,也就沒阻攔,興沖沖的叫了另外兩個小丫鬟,再加上劉mama,一群五六個人,就出門直奔戲樓去了。 之前向曹夫人打聽過,廣東這府城里,最紅火的戲樓有兩個。一個是福來班,一個是百惠班。然而,廣東這邊最流行的,卻不是唱戲,而是舞獅,大大小小的舞獅團,至少有數百個。 江婧嫻之前還想著,等林靖陽哪天有空了,讓他帶著自己去看舞獅呢。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舞獅,而是戲班子。 馬車到了戲樓前,阿珠先下車,然后扶了江婧嫻的手,等人站穩了才松開:“夫人,咱們進去?” 江婧嫻點點頭,帶著人進去。這一打量,才發現,果然這邊,和京城,懷慶府那邊都是不一樣的。那邊唱戲的語調什么的雖然不同,但戲樓的布置都是大同小異。 基本上都是三層樓,中間有大舞臺。 可這邊,就兩層,二樓先不說,只說這一樓,座位居然都是環形的,一層比一層高。中間而不是大舞臺,而是類似于房間那種,兩扇門緊緊關著,但那房間,又只有半人高??吹慕簨购苁窍∑?,難道這兒唱戲的都是小矮子? 但是一場戲至少得十來人,湊齊十來個小矮子也不是件容易事兒啊,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矮子找到了,那有沒有唱戲的天賦還兩說呢。 “夫人好,請問夫人,是想在一樓看還是要上二樓?”很快,就有小廝過來問道,江婧嫻還沒開口,阿珠就先笑嘻嘻的給了賞錢:“二樓,找個視野好的地兒?!?/br> “哎,是,您請來?!毙P眉開眼笑,弓著身子帶江婧嫻上樓,這二樓的布置,和京城那邊的也是不一樣的,前面欄桿上,橫出來一塊兒木板,充作桌子,前面有半截兒高出來的,以防東西掉下去,梁上掛著帷幔,江婧嫻這邊坐好,那小廝已經動手將帷幔給放下來了,正好遮出來一個房間,只除了前面視野開闊,左右兩邊就都看不見了。 阿珠又叫了茶水和點心,然后規規矩矩的站在江婧嫻身后,江婧嫻拍拍凳子:“你也坐,不用太拘謹了?!?/br> 阿珠應了一聲,正巧,鑼鼓聲響起來,然后,下面那個不大的舞臺上,房門終于打開了。然而,還是什么都沒有。江婧嫻正好奇,就見后面出來好幾個人,人人手里拎著木偶,然后,將木偶都放在了那個沒有房頂的房間里,他們自己站在“墻上”,拉扯著手里的線。 看到這兒,江婧嫻總算是明白了,感情是木偶戲啊。經常那邊不常見,倒是聽人說過,正經的,江婧嫻也沒看過,倒是來這兒看了個稀罕。 別說,那些木偶做的挺精致,江婧嫻一邊仔細看,一邊捏了點心吃,然后就聽下面咿咿呀呀的唱起來了。唱的時候,用的是本地話,慢的時候江婧嫻還能聽懂幾句,但一快起來,她就懵了。 也幸好,只看木偶的動作,倒也挺好看的,一點兒都不無聊。雖說和她看慣的不一樣,但慢慢的,也來了幾分興致。 其實,她早就想過了,不管唱戲的口音如何,唱戲的人如何,都是要用戲本的。區別不過是戲本的繁簡,故事的內容。京城那邊,一場戲三五場,長了唱個一天也是有的,短了就唱兩個時辰。這木偶戲,說不定就和京城一樣,也說不定只有短的沒有長的。 反正她時間挺多的,沒事兒干的時候就多來轉轉,摸清楚了,就自己弄個戲班子,就是這玩木偶的人不好找。不過,換個想法,她沒看過木偶戲,那這邊的人說不定也沒看過京城的戲,將京城的戲照搬過來,換換口音,說不定照樣受歡迎? ☆、第93章 本想回去之后就立馬開始寫戲本的,但江婧嫻沒想到,自己竟然對這樣的木偶戲有了很大的興趣,每當要去書房的時候,就忍不住猶豫,想要改道去戲院。 別說,去了幾天了,江婧嫻就發現,自己現在說本地話,說的是越來越順溜了,聽這一方面就更順暢了,以前還得慢慢聽,現在只要是正常的語速,就能聽的十分明白。 心里大喜,正好林靖陽這兩天也閑著,索性就纏著林靖陽跟自己一起去。不過,林靖陽倒是不太喜歡這樣的戲,總感覺軟綿綿的,哪怕是打仗的場面,用木偶演示出來,也總是帶了幾分綿軟。 “那下次不帶你來了?!苯簨蛊财沧?,倒也沒強求,男人和女人喜歡的,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就是以前,自己寫的那些戲本,林靖陽說是好看,但也不會看第二遍,尤其是那種內宅爭斗的,他從來都是看看戲本就完了。和自己一起去戲院,也總喜歡挑一些武戲看。 “你若是真喜歡,就買個戲院,請他們到咱們家唱,也免得你天天這樣來回跑了?!绷志戈柡芎浪呐呐男馗骸安挥脫臎]錢用,錢多的是,你只管花?!?/br> “還不到買戲班的時候呢?!毖劭粗粓鰬蚵淠?,江婧嫻起身,跟著林靖陽往外走,上了馬車,才又接著說道:“難得出來一趟,不如咱們到西市去逛逛?” 林靖陽點頭,吩咐了車夫一聲,一行人轉往西市。 剛到西市街口,江婧嫻還沒來得及下馬車,就見里面呼啦啦竄出來幾個人,后面還跟著一群,不過明顯是兩撥,前面的一路喊救命,后面的一群喊站住。 林靖陽立馬擺擺手,示意江婧嫻先別下來,轉頭讓人拽了一個路人過來詢問:“可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這可是大街上,他們喊打喊殺的,萬一出事兒了誰負責?” 那人挺惶恐,趕緊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是剛過來的,這位……這位壯士,您要是想知道,找路邊的掌柜問問?” 林靖陽微微皺眉,示意屬下將人放開,然后指了指已經打成一團的人,示意士兵們去拉架。不是林靖陽愿意多管閑事兒,而是這會兒,他們一路上已經撞翻了五六個攤子,撞到了三四個人了,也幸好是年輕人,摔一跤起來拍拍屁~股然后站起來就走人了,萬一摔的是老人,或者小孩兒,那可就不一定能站得起來了。 “誰拉我?多管閑事兒的?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麻痹的,誰拽老子的胳膊?松開!” “孬種一邊兒去,要不然連你一起打!” 這邊拉,那邊喊,可林靖陽帶出來的兵也不是吃素的,誰不聽話就揍兩圈,慢慢的,還真將人分開了。不過,一群人打了一會兒了,這會兒個個身上都是,衣服破破爛爛,臉上青青紅紅。 “怎么回事兒?”林靖陽皺眉問道,有個一看就是領頭的這會兒被扔在一邊了還很不滿:“麻痹的你管得著嗎?狗拿耗子吃飽了撐的是不是?爺我干啥還得用給你匯報?天王老子都管不著老子,你算哪根蔥哪根蒜?長的人模人樣的,怎么就光干狗干事兒呢?” 林靖陽一擺手,一個士兵上前,專沖著容易疼的地方揮拳頭,三五下下去,那人就軟下去了:“大爺,大爺,我喊你大爺還不行嗎?快別打了啊?!?/br> 林靖陽點頭,那士兵松開手,林靖陽上前兩步:“這會兒總能好好說話了吧?剛才是怎么回事兒?” 那男人一抹臉,沖著另一邊呸呸吐了兩聲口水,恨恨的說道:“算老子運氣不好,遇上你們這群人,姓梁的,你個王八羔子,老子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士兵上前揮一揮拳頭,那男人立馬縮縮脖子,轉向林靖陽,笑的還有點兒小諂媚:“大爺,這事兒吧,說起來真不是我的錯,這個姓梁的,前幾天來我們賭場,輸掉了三千兩銀子,那會兒他說,沒銀子,送信讓家里人給送,咱們也不是那黑心爛肺的,留著他也沒用是不是?就答應緩兩天,讓他送信回家去拿,卻沒想到,這鱉孫,送了信之后,他家里倒是來人,可來的不是送錢的,是來和我們賭的?!?/br> 男人一攤手:“咱們賭坊嘛,開門做生意,人家上門賭,咱們也不能不接待你說是不是?于是,咱們就接啊,可這龜孫子居然出千!干咱們這行,出千的被抓了,那是要砍手的,壞了規矩,以后誰上我們家賭坊去您說是不是?” 林靖陽有點兒意興闌珊,原先還以為是地痞流氓欺負老百姓什么的,他好歹也是個官兒,既然遇見了,那就管一管。卻沒想到,賭坊追賭徒,這事兒就有點兒沒意思了。 不管誰是受害者,誰是壓迫者,他都不太愿意管了,你要是個好的,你干嘛上賭坊去?就算是喜歡賭,自家耍兩把不也行嗎?他以前的軍營里,也有喜歡沒事兒玩兩把的,可上賭坊的不多。就算是去,輸輸贏贏也有個線兒,過了就不行了。 這都幾千兩了,普通人家,三五輩都能過了,可想而知賭的有多厲害了,就算家里錢多,也不是這么個玩兒法,早晚要傾家蕩產的。對于這樣的紈绔浪蕩子,林靖陽可是不會有什么好心的。 正打算離開,卻聽之前被追的那幾個人撕心裂肺的開始喊冤:“我們真是冤枉的,若不是你們搶走了我的家傳的玉佩,我根本不會進賭場半步!也是你們出千,我才輸掉了三千兩銀子!大人,這位大人,您行行好,救我們一命?!?/br> 大約是看出林靖陽不是普通人,也或者是已經走投無路了,若是沒人管,他們被賭坊的人帶回去估計就是死路一條了,所以,那人拼命掙扎往前撞,想要往林靖陽那邊去。 之前說話的男人眼里閃過陰狠,使勁唾了一口:“閉嘴!那玉佩是我們撿到的,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林靖陽微微挑眉,所以,是真的有玉佩這回事兒了? “將軍,夫人有請?!卑⒅閺鸟R車上下來,走到林靖陽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林靖陽點點頭,往馬車邊走,江婧嫻將車簾掀開一點點兒:“林大哥,這事兒,是不是屬于知府管的?你要是管了,曹知府會不會覺得你多管閑事兒?” “無妨,我讓人將他們送到知府衙門就行了?!绷志戈栃χf道,叫來了親衛,吩咐了兩句,士兵們當即拽著那些人準備去知府衙門。之前那大漢不清楚這些,有些慌:“哎,你們帶我們去哪兒?我可告訴你們,你們趕緊松開,要不然我饒不了你們!我們老板的姐夫可是陳將軍!陳虎陳將軍!”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林靖陽忍不住挑眉笑了一下,擺手,示意士兵們停下,施施然的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男人:“你說,你們老板的姐夫,是陳虎陳將軍?” 陳虎這個名字,林靖陽是知道的。他這一個多月可不是什么事兒都沒干的,撫遠將軍雖然不愿意見他,但他可是將撫遠將軍的手下給調查了個一清二楚。 撫遠將軍是正一品,他手下,副將六個,官位正四品,之前林靖陽見的就是其中之一。陳虎,也是其中之一。說是副將,但在外面,也是要被人喊一聲將軍的。 林靖陽自己,在還是指揮使的時候,手下就有四個副將,八個親衛了,這會兒雖然還是指揮使,但官職已經是正二品了,升官了現在,雖然比不上撫遠將軍,但簡在帝心,又有皇上的圣旨在,只要不做錯事兒被撫遠將軍抓住小辮子,那就有能力和撫遠將軍分庭抗爭了。 他出京之前,沒帶自己的副將,因為懷慶府那邊還要留人,京城那邊也需要人,之前救過皇上的幾個人,情分也還在,林靖陽自然不會阻礙了他們的前途。 所以,到廣東這邊,就得重新招副將了。之前,林靖陽還真考慮過陳虎這個人,三十多歲,驍勇善戰,不是貼身伺候撫遠將軍的,而是在外面領著隊伍的,若是能將陳虎收歸旗下,那陳虎的軍隊,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但是陳虎那人,不愛財,不愛色,和撫遠將軍雖然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背叛撫遠將軍,所以不好下手,林靖陽到現在都還沒尋找到突破口呢。 這下子倒好,正好有人撞上來的。簡直就是,老天爺送來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