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悟了，諸君?！?/br>
    夏予添握著手機，臉色憤慨又悲哀，“有朋友給我發來情報。周末我要去捉jian在街?！?/br>
    “……”

    關綺綠嘆氣：“節哀順變?！?/br>
    “可算干點有用的事了?！眹乐斦f。

    當初兩人在一起時她就已經看出點端倪，可陷入戀愛的人都不會聽勸的。發展到今天這步也不算特別意外。

    夏予添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他小男朋友還在撒謊，午休見面時小臉笑得跟花兒一樣，話說得滴水不漏。

    要不是付安陽無意間撞破，他又找了那邊學校的朋友通氣，還不知道要被瞞到什么時候。

    他拖了一周才下定決心接受事實，也是被這條背著他又出去約會的情報氣著了：“抓他個現行看他還怎么狡辯！晏晏陪我去捉jian！”

    “道理我都懂，精神上支持你?！?/br>
    付安陽試圖把胳膊從他懷里抽出來，“為什么要我也去啊?！?/br>
    “是你把噩耗帶給我的！我不管！對我負責！”

    “……”

    這當口，沈聞敘又拿著練習冊過來了。

    上次說過月考排位要做同桌是認真的，最近他下課一有空就拿著練習冊過來問題，四個人都已經見怪不怪。

    勤奮值得肯定，只是智商稍微欠缺點。問的題目換湯不換藥，同樣的規律居然還要頻繁地問上兩三遍。

    明明看著人挺機靈的。例題套路也都給他講明白了，怎么稍微變個花樣就不會做了。

    照這個問問題的頻率，別說年紀前十，付安陽擔心他要拖班級后腿。

    第14章

    來得正巧，沈聞敘聽說他要被夏予添拉走，不遮不掩道，“可你答應了周末跟我一起過?！?/br>
    他沒有吃瓜的愛好，對別人的感情也不感興趣，但不想因此被禍害到自己的。

    中午已經答應了他，付安陽再看這邊眼淚汪汪請求支援的夏予添，一時間左右為難，“那我們提前一天？周六去吧?！?/br>
    他跟沈聞敘出去只是閑逛，沒什么要緊的事做，也不一定非要在周末那天。但抱著他胳膊蹭眼淚的這位感情破裂問題好像比較嚴重。

    “這周六我不出門?！鄙蚵剶⑸僖姷鼐芙^了他。

    付安陽脫口而出：“為什么啊?！?/br>
    沈聞敘卻沒有回答，只屈起手指，在他額頭前虛虛地彈了一下。沒再說話?？裳凵窭镆呀涀銐蚯宄貍鬟_信息——

    為了照顧朋友，要拋棄我嗎？

    無形的對峙蔓延開來，氣氛一瞬間冷卻。

    那就沒辦法了。付安陽抽回自己的胳膊，拍拍夏予添的頭像哄小狗似的，“讓關關和嚴謹陪你吧？我先答應了他的?！?/br>
    夏予添本能不敢造次：“……嗷?！?/br>
    其他人多少也注意到氛圍的變化，剛要開口打幾句圓場，沈聞敘卻又笑了，溫和道，“這周六我有別的事。既然我們都有事要幫忙，不如下周再去吧？”

    “把下周的時間留給我就行了?！?/br>
    空氣重新流動起來，仿佛剛剛迫人的氣場并不存在。夏予添大大咧咧的不會多想，沈聞敘走后又哼哼唧唧地要付安陽陪同。兩位女孩子卻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目的，心照不宣地對視。

    哪天出去閑逛并不是最重要的。他只是想要那句話。

    他想要的，是付安陽心里的優先級。

    **

    “實驗室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你什么時候去？”

    周五晚班，葉嘉禾照常在辦公室摸魚打游戲，“許教授讓助手打電話催你了?！?/br>
    沈聞敘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頭也不抬，“再等等?！?/br>
    “你趕緊的！待會兒發起瘋來我可打不過你?！?/br>
    “我心里有數?！?/br>
    煩躁感積壓了很多，依靠埋頭工作也無法緩解。沈聞敘在辦公室耗到深夜，司機催了第二遍才起身，去實驗室接受封閉治療。

    大概三年前他經歷了性征分化，但趕在不合適的時間點出了差錯，好歹保住性命后，接下來的每個分化日都會再經歷一遍腺體撕裂般的疼痛。

    葉嘉禾嘲笑他一個alpha活得像omega一樣，每個月都要應付自己的“發情期”。

    因為信息素紊亂情緒失控，攻擊性太強難以溝通，沈聞敘只能被獨自關進封閉空間，等待信息素水平穩定。起初要耗上兩三天，后來聯系到私人實驗室情況才有了好轉。

    沈聞敘換了衣服走進滅菌艙，放松身體躺進艙底。實驗區外小助手封閉艙體，調和各類高倍數的溶劑，用營養液稀釋成最佳濃度后開始向艙內注入。

    液面緩緩上升，與自身體溫相近的熱度將他溫柔地包裹，托舉，。閉上眼睛放松身體懸浮，仿佛回到母體的羊水中，與艙外的世界隔離。

    在艙外的葉嘉禾看起來，像一棵泡在福爾馬林溶液里的植株樣本，“他要這樣飄多久？”

    “大概一天一夜吧?！边@期間要通過與艙體連接的科學儀器檢測他的生命體征。小助手盯著顯示屏上的數據說，“直到反應消失，越久越好?！?/br>
    所謂治療原理其實很簡單，并不是為他徹底解決分化日的問題——短期內的技術也很難做到。只是在每個分化日用溫和的試劑溶解他過量的信息素，幫助他減輕痛苦。

    “這樣么，那我后天再來?！?/br>
    葉嘉禾打了個呵欠，剛要抬腳，又被顯示屏吸引注意，指了指，“這個數值是什么？怎么飆得這么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