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義的動作，手指卻停下了，被微微下陷的唇rou包裹著，按下去的角度有微妙的改變，好像想伸進去感受內壁更高的熱度。

    付安陽對他日常喜歡動手動腳的耐受程度有所上升，可受不了這個。這時候沒直接動手，也許是燒得沒力氣，只是瞪他，“我咬你了啊?！?/br>
    淺棕色的瞳仁里蕩起一片瀲滟的水色。

    沈聞敘意猶未盡地挪開手指，也挪開視線，找點活干分散注意力：“吃橙子還是桃子？”

    “隨便?！?/br>
    早上沒吃多少，其實有點餓了。付安陽給面子地接過果盤，邊吃邊重復剛剛的問題，“你怎么現在來啊，不上課嗎？”

    “我早上沒等到你，今天不想上課?！?/br>
    沈聞敘抱怨道，“說好了給我帶早餐，立完flag就食言?！?/br>
    付安陽：“……”

    哪有人為了一盒奶追到家里來的。

    “你老是曠課……出勤不夠期末會被勸退的?！庇譀]什么正當理由，請假應該沒有這么容易吧?！袄蠋煻疾还苣銌?？”

    “不會管的。我給校長和班主任一人送了一個omega小老婆?！?/br>
    “……”

    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進了學校！

    付安陽水果都忘了嚼，正想問他真的假的，卻又聽見他略顯誠懇的聲音：“但我會好好學習的?！?/br>
    “聽說月考后會按成績重排座位?！鄙蚵剶⒂淇斓赜媱?，“下次我想跟你坐同桌?！?/br>
    “呵。想跟我做同桌你至少要考前十名?！?/br>
    “我會努力的~”

    從什么時候開始，閑聊變得這么流暢了。

    沈聞敘漫無目的地跟他說了會兒話，忽然道，“晏晏?！?/br>
    付安陽咽下最后一口，“干嘛?！?/br>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br>
    “紀念我高中第一次感冒么？”

    “就知道你不記得?！鄙蚵剶⒔蚪驑返?，“今天是開學的第十五天?！?/br>
    “第十五天，是我們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到第一次說話的時間?！?/br>
    付安陽放回果盤的動作一頓，“我被你纏了半個月才肯理你？”

    他小時候倒是挺有骨氣。

    “啊，你搞錯了?！?/br>
    沈聞敘正經道，“是你堅持不懈地努力引起我的注意，終于在第十五天打動了我?！?/br>
    “……”

    “是我腦子燒壞了還是你在想屁吃?！?/br>
    沈聞敘趴在床邊，開心地說，“是真的。所以是我們的紀念日?！?/br>
    付安陽吃飽喝足打算繼續躺著，沒趕他走也沒說讓他留下。

    沈聞敘：“我也想躺著?！?/br>
    “地上可以躺?！?/br>
    “宋阿姨知道會……”

    “煩死了！”

    被拿捏到令人郁悶的程度。付安陽裹著被子往里挪，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惡聲惡氣道，“別挨著我?！?/br>
    這樣也算實現了一起睡覺的小目標。

    沈聞敘躺在床邊，身/下的位置已經被他煨得暖洋洋，貼著背很舒服。

    抱起來應該更舒服。

    沈聞敘徑自得寸進尺，“能抱你嗎？”

    “……”

    煩得很！

    付安陽反手一肘搗過來。

    他悶哼一聲，捂著小腹蜷起身子，哀切地哼了一陣，沒再說話了。

    房間里安靜了半晌。付安陽沒能睡著，睜著眼盯床單，盯完床單盯被角。最后才忍不住出聲，“沈聞敘?！?/br>
    身后的人聲音平靜：“在。我也醒著?！?/br>
    “我可能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想起你，可能……真的要很久?！彼ба?，將最壞的設想說出口，“也可能想不起你?！?/br>
    “沒關系啊，我可以等?！?/br>
    沈聞敘笑著嘆氣，“你已經很努力了。我知道?！?/br>
    桌邊散亂的草稿紙還沒來得及收拾，一進門就能看到。

    “就算真的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啊?！彼朴频?，“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忘記我就好了?！?/br>
    以后的時間，一定會比被忘掉的時間更長。

    他聲音輕緩，從背后徐徐傳來，講故事一般的口吻。付安陽眼眶發熱，酸澀得厲害。精神放松下來，藥勁兒裹挾困意侵入意識。入睡前還在喃喃自語：“真是個……笨蛋?！?/br>
    沈聞敘聽到了，卻笑得很坦然，低聲說，“這不是很般配嗎?！?/br>
    笨蛋喜歡笨蛋。

    第13章

    沈聞敘待到天黑才走，甚至還混了頓晚飯。

    藥勁兒上來，付安陽也顧不上再管他，兀自睡得昏天黑地。傍晚時醒來出了一身的汗，熱度消退，精神也恢復了很多。

    宋阿姨過來敲門，提醒他們下樓吃晚飯。付安陽去房間相鄰的浴室沖完澡換了身干爽的家居服，隨手擦兩下頭發出來，看見沈聞敘正在接電話。

    葉嘉禾問他晚上回不回公司加班。

    雖然很喜歡這間臥室，沈聞敘遺憾地嘆氣，“知道了，我吃過晚飯就會回去的?！?/br>
    付安陽隨口道，“你家里人嗎?！?/br>
    “嘉禾?！鄙蚵剶⒄f。

    付安陽愣了愣，再反應一遍才想起：“是跟你同桌的那個人？”

    “是他，對……晏晏過來了?！?/br>
    沈聞敘打開免提，舉著手機朝著他，“你們要說嗎？”

    手機里外異口同聲：“不用了！”

    沈聞敘笑了一聲，關掉免提想繼續說些什么時，余光里看到他頂著個濕漉漉的腦袋站在那，“要把頭發吹干才不會再感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