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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那天江躍回國,易云川給他打電話, 說機場發生了擁擠踩踏事件,江躍受傷了,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不堪,他一聽著急趕往醫院。 到醫院之后,發現是江躍的隨行團隊人員傷得更重一些,江躍只是左手小拇指骨折,不過因為江躍是做音樂的,要彈鋼琴、彈吉他, 左手要用來和弦, 所以不敢大意, 就在醫院檢查了一番。 后來過了兩天出院之后,江躍說住在外邊怕被人圍堵再發生意外, 想住他的小區,他正好要出差,就把房子借給了江躍的團隊暫住。 林樺今天說,那天他走以后, 林樺急著給他送車鑰匙踩空了臺階 那是長城啊,雖然他們沒有爬出去很遠, 但是從那樣的硬石階上滾下去, 幸好有人接住,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他答應了林樺去爬長城, 最后還是把林樺一個人扔在長城上,林樺還間接地因為他受了傷住了院,還恰好在醫院看到了他和江躍, 并且推出了自己只是一個替身的事實。 林樺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這些,林樺習慣了什么事情都往肚子里咽。 那天林樺該是什么樣的心情,被扔下,受傷,發現真相…… 林樺心中的委屈比他更多,林樺選擇了默默咽下,而他,卻找上門去質問林樺。 陸宸把煙頭摁滅,往后靠在沙發上,這行為,不是徹徹底底的渣男是什么? 得知林樺也把他當替身后,他一時震驚,思緒完全混亂。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林樺白天說的話,都是拿對方當替身,所以兩不相欠。 哪里是兩不相欠呢? 林樺拿他當替身,但這接近五年的時間里,林樺事事順著他,遷就他的脾氣,照顧他的日常,做好他的床.伴,無可挑剔。 可他呢? 他這五年是怎么對林樺的? 半個月一個月出現一次,睡.完就走,高高在上,享受著習慣著林樺的付出,壓榨著林樺的青春來撫平自己曾經的傷痕。 想想上午去林樺辦公室質問的行經,他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頭扭下來當球踢,他有什么資格去質問?有什么臉去質問? 腦子里進了屎才會那樣理直氣壯地去找林樺。 陸宸拿出手機,給積水潭醫院一個熟識的主任打過去電話,江躍住院的時候,他就找了這個主任。 陸宸報過去林樺的名字,住院的時間,10分鐘后,主任打回來電話:“陸總,你這位朋友主要是輕微腦震蕩,踝關節扭傷。其他的,手上、胳膊、小腿和膝蓋上有一些擦傷,是皮外傷,這些問題不大,他住了四天出院了?!?/br> 輕微腦震蕩,踝關節扭傷 江躍不過是小拇指骨折,恨不得把醫院所有能用的儀器都檢查了個遍,而林樺,腦震蕩,腳踝扭傷,都沒有告訴他。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會哭的孩子只能往肚子里咽。 酒精透透地洗了一遍全身的血液,睡了一下午精神緩過來,剛才又和江躍徹底談清楚,陸宸自分手后,第一次看清自己,看清他和林樺之間 他這樣傷害了林樺,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死去的白月光,他們的距離,比地球的一圈還要遠了吧。 陸宸坐在沙發抽煙,抽了整整一夜。 翌日一早,小高趕到的時候,差點撅過去。 小高咳嗽得肺管子都快炸了,趕緊把房間里所有的窗都打開通風,倒了杯水,走到陸宸身邊,把一摞材料交給陸宸:“陸總,林樺和林晨君熱搜事件的幕后查出來了,是……” 陸宸接過材料隨手翻了翻,材料很厚,他抬眉看了一眼小高,眼神鋒利:“是誰?” 小高抿唇:“是……江躍的助理?!?/br> 陸宸聞聲坐直,蹙眉,快速翻看材料。 小高:“爆出熱搜的營銷公司承認,是林晨君的對家,影后齊琳的團隊給他們的爆料信息。齊琳經紀公司所屬的集團和咱們宸星有密切合作,我找到了集團老總,才讓齊琳團隊對我開了口,他們也不是故意要去黑林晨君,是因為郵箱里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他們看到了,不用白不用,就順手給了營銷公司?!?/br> “這個郵箱的注冊人是個大學生,不過他不知情,后來經過計算機專業人員排查,這個郵箱被盜號了,通過查IP地址,找到了盜號人,是帝都某大學的一個計算機專業學生,他承認,有個女人讓他把這個消息發出去的。根據他提供的見面地址和時間,我去查了監控,身形衣服技術對比后確認就是……江躍的助理?!?/br> 小高說到最后,陸宸正好也翻到了最后一頁的監控截圖,監控里,那個微胖的中年女人,正是江躍的助理,這身紅色裙子,他印象中還見過一次。 陸宸攥拳,江躍,居然是江躍? 江躍從前那樣孤高自傲,所以他從未將這些齷齪的事情和江躍聯系在一起,從未懷疑過會是江躍。 陸宸摸起茶幾上的手機,找到江躍的號碼撥過去,江躍很快接起來,聲音興奮:“陸宸!” 陸宸沉聲:“你在哪兒?” 江躍報了個地址,陸宸酒還沒代謝透,把地址給小高看了一眼,起身去洗臉換衣服。 小高開車拉著陸宸去往江躍所在的酒店,一路上和昨天一樣戰戰兢兢。 這兩天的活,都是挑戰心跳的,昨天找林樺,今天找江躍,今天比昨天還可怕,今天是鐵證如山,江躍陷害林樺,鬧得網上沸沸揚揚,聽說那兩天林樺的公司一度都被記者圍堵得無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