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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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芩聽完,又是感動又是感慨,這真是一個智慧的父親,為了子女真是用盡了心思。 剛要問他那“傾聽者”到底是誰,契約又是個什么東西,便聽到一個聲音急急傳來:“你在做什么?” 夏芩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藍布身影急步向這邊走過來,他的腳有點跛,身子傾斜,白凈面皮浮上一層不正常的紅暈,隨著他的腳步漸近,一股nongnong的漿糊味迎面而來。 ☆、第50章 碑上兔(6) 第50章 夏芩不禁心中一跳,心思陡轉。 那人又問一句:“你在做什么?” 夏芩四下觀望了一圈,無辜道:“這里沒人,怎么,在這里燒紙犯法么?” 那人看著她身后快燒成灰燼的紙人,臉色發青,問道:“為什么要買這個紙人?你是誰?” 夏芩道:“這話問得奇,你又是誰?” 來人臉色陰沉:“這個紙人是我糊的,不外賣,你特意來買,想做什么?” 夏芩雙眉挑起,說道:“你這人好生奇怪,你是糊紙色的,家中放著一排紙人卻說不賣,不賣你放那兒干什么?要不是我家里催得急,誰會化三倍價錢買你個紙人,現在你老爹賣給我,你又來追問,想訛人怎么的,要不我們去官府評評理?” 那人一聽“官府”二字便軟了,看她確實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神色松弛下來,連忙解釋道:“這是個樣品,給人看的,想必是我爹弄錯了,才賣給了你,賣就賣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當去官府?” 說著,朝夏芩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身影走遠,在場的一人二鬼都緩緩松了口氣。 魏希賢道:“他就是傾聽者?!?/br> 王財主道:“和我們簽訂契約的人?!?/br> 夏芩心中又是一跳,說道:“可是他看不見你們?!?/br> 魏希賢:“看不見卻聽得見?!?/br> 王財主:“所以叫傾聽者?!?/br> 夏芩恍然大悟。 魏希賢:“他和你比起來算不算半個殘疾,瞎子?” 夏芩瞄他一眼:“應該說他和普通人比起來多了一雙耳朵?!?/br> 王財主摸著胡須緩緩微笑:“小姑娘厚道?!?/br> 魏希賢笑嘻嘻道:“那厚道的小姑娘把王老哥也解救出來唄?!?/br> 王財主卻道:“如今的情勢,只怕同一招已經無法奏效?!?/br> 夏芩凝重點頭:“是,不過別急,最后都會救出來的?!?/br> 魏希賢隨夏芩回了客棧,只能定時出來放風的王財主又苦逼地回到了他那紙糊的身體里去。 夏芩問魏希賢:“那個契約是什么東西?” 魏希賢:“就是一張符咒,在每個紙人身上,搗毀燒掉,契約也就不存在了?!?/br> 夏芩:“那你現在已經自由了,怎么還留在這里?” 魏希賢挖了挖鼻孔:“再多看兩天唄,又不差這一兩天?!?/br> 夏芩:“……” 回到客棧,日已薄暮,江含征一見她便道:“你跑去哪里了,你一個人出了事怎么辦?本官是讓你來協助查案的,不是讓你來添亂的!” 夏芩顧不上他的惡聲惡氣,連忙道:“大人,我找到畫師說的那個人了!” 沒有絲毫停留,江含征立刻帶人去了那家店鋪,店外燈火朦朧,江含征讓兩個衙役守在外面,自己帶著夏芩鐵英和另一名衙役進入鋪中。 跛腳男和他的老爹剛剛吃過晚飯,正在收拾東西,突然看到一幫人闖了進來,氣勢洶洶,不禁愣在原地。 江含征把跛腳男叫過來,亮出拓畫:“這幅畫是你畫的?!?/br> 初時的慌亂過后,跛腳男鎮定下來,低下頭:“小人只是個糊紙色的,哪里會畫什么畫?” 江含征道:“你無需隱瞞,實話告訴你,本官正是來查這樁冤案的,你既知道內情,不妨直言相告?!?/br> 跛腳男目光閃爍,只是否認:“小人確實不知什么內情?!?/br> 江含征俊眉微蹙,聲音嚴厲起來:“是不是想讓本官把畫師叫來與你對質?等你上了縣衙大堂,恐怕就不是如今這般輕松了!” 不遠處的老爹嚇得顫顫巍巍,央求道:“寶兒,你有什么話就告訴大人吧,???” 跛腳男回頭看了老父一眼,頭深深地垂下去:“那幅畫……是小人模仿畫師的筆跡畫的,小人有個異能,能聽見陰魂說話,幾年前,小人一直聽到一個女子在耳邊哭泣,說她和父親死得很冤,小人和她搭上話,她便委托小人替她父親伸冤,小人只是一介賤民,哪敢上大堂鳴冤,且非親非故的,于是便想出了這么個辦法,在死者墓碑上畫了一幅畫,就盼有人能發現其中蹊蹺,替死者伸冤?!?/br> 江含征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跛腳男神情微頓,吞吞吐吐道:“杜小玥?!?/br> 江含征道:“她現在在哪里?” 跛腳男:“陰陽相隔,小人又看不見,那會知道她在哪里?” 夏芩忍不住了,問道:“難道她沒有在你糊的某一具紙人里?” 跛腳男神情大震,倏然抬頭看她,悠悠的燈光下,少年清麗的眉眼直到此時才看清,跛腳男滿臉的震驚與慌亂,簡直無可掩飾。 院中其他人聽到她的話,都是一臉的天方夜譚。 江含征詫然望著她,夏芩道:“大人,這人糊的紙人里都貼了符咒,里面禁錮了死者的魂靈,請大人下令燒毀那些紙人,解放那些魂靈?!?/br> 燈光有些暗,她的話語如一陣森涼的風幽幽地掃過院中的每個角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后頸豎起一層汗毛。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屋檐下那幾尊未搬走的紙人上,暗淡的光影中,紙人眉目栩栩,神情一致地正對院中,如沉默凝望,那宛如活人的面目透出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感。 眾人心中不由泛起一層寒栗。 江含征坐在院中唯一的一張椅子里,手指緊緊地握著椅子扶手,唇齒間只擠出一個字:“燒!” 鐵英立刻拖出一個紙人,當院搗毀,用火點燃。 跛腳男掙扎了一下,被另一個衙役用力按住。 火光四濺,詭異的火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映出一片詭異的肅穆。 漸漸的,一個大漢的身影現出來,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哈哈笑道:“憋了一整天,總算活泛了,城東的賭局還沒散,老子得趕快去下注?!?/br> “嗖”的一聲,鬼影消失。 夏芩:“一個賭鬼?!?/br> 第二具紙人燒毀,王財主的身影現出來,朝她抱拳致謝,夏芩道:“一個睿智老者?!?/br> 第三個紙人燒過,一個婦人走出火光,對跛腳男道:“大兄弟,不是俺不守約,實在是您這約既不防水又不防火,俺也算陪您一段時間了,呆在這個身體里頭,真比全身殘廢還難受,再不走,俺那口子投生出來都可以做俺爹了,好了,俺走了,你保重?!?/br> 話剛落,影已沒。 夏芩:“一個少婦?!?/br> 當鐵英剛要拖第四個紙人時,一個清婉的女音幽幽傳來:“林大哥,你這是何苦呢?” 跛腳男抬起頭來,雙目赤紅:“不要說話?!?/br> 變相君冷冷道:“不說話就不知道她是誰了么?”他轉向夏芩,“就是白日里你在店鋪看到的女子,杜小玥就在那具身體里?!?/br> 夏芩生生地一激靈,側過臉去:“嗯?” 變相君:“你沒發現么,她說話的時候嘴巴都沒有開合?!?/br> 夏芩背上“刷”的一下,泌出一層冷汗。 說話間,緩慢的“拖拉拖拉”的聲傳來,如秋風掃過落葉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掃得人心里毛毛的。 眾人循聲望去,朦朧的燈光下,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身形纖細窈窕,可是卻像拖著一堆沉重的廢銅爛鐵似的,步伐僵硬滯重,且一走到門檻處,便越不過去了,腳抬起一點,放下去,再抬起一點,又放下,然后戳在那里不動了。 顫顫的燈光映在她的臉上,夏芩看得分明,圓圓的臉,小小的嘴,粉嘟嘟的兩團腮紅,像兩團假象,虛浮地貼在臉上。 晚風吹過,細碎的風聲如不知名的怪物在黑暗中發出低沉地嘶鳴,四周靜得有些駭人,夏芩心頭的震駭如驚濤駭浪一般,沖得她幾乎站立不穩,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將那幾乎噴涌而出的驚呼死死扼住。 江含征一直注意著她,此時不禁問道:“怎么?” 夏芩微微搖頭,放下捂嘴的手,冷汗紛落。 江含征站起身,徐徐走到她身邊,寬大袍袖的掩映下,不著痕跡地攏住她緊握成拳頭的小手。 夏芩手指微顫,手心汗濕,全副的注意力都在眼前詭譎的場景上,對他的動作竟沒有絲毫察覺。 “不用怕,”他低不可聞地安慰了一句,而后看向問口的女子,“你是誰?” “我是……我是……我是……” 女子的聲音像被卡住了似的,一字一字地單調重復,像一段沒有生命的回音,讓人毛骨悚然。 魏希賢說道:“她被契約所限,說不出自己的真實姓名?!?/br> 跛腳男的目光霍然朝魏希賢的方向看過來,目光如炬,魏希賢輕飄飄地飄到另一邊,若無其事。 夏芩不由自主地往旁邊靠了靠,江含征攏著她小手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夏芩:“她是一具紙人,杜小玥就在那具身體里,那人不知用了什么符咒,竟能讓亡魂cao縱這樣的身體,還說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br> 江含征緊緊地咬著牙,握著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全身緊繃,從唇齒間吐出的簡單字眼猶如從身體深處拼命擠出來也似:“燒!” 鐵英遲疑了一下,硬著頭皮把女子撮過來扔在地下,取過蠟燭,看著地上似真似幻的人,手指顫抖,就是點不下去。 跛腳男失控地大叫一聲:“不要!” 鐵英的手一哆嗦,蠟燭掉在紙人的身上,火苗瞬間竄起。 跛腳男拼命地掙扎著,猶如瘋狂,凄厲的喊聲一聲接著一聲:“不要,不要燒,不要!” 眾人都被他激烈的反應驚呆了,怔在當地,跛腳男趁衙役晃神的空擋,用力掙脫他的束縛,拼命地朝大火撲了過去。 ☆、第51章 碑上兔(7) 第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