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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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李英知果斷否決了,他輕輕捏了捏她的唇,“這個姿勢我很喜歡?!?/br> 好吧,壓就壓吧,也不會少塊rou。受制于人,謝安識時務地不同一個醉鬼講道理。兩人沉默地躺了一會,謝安想著這么躺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啊,小心翼翼地推推身上的人,呼吸酣熟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 謝安又捏著嗓子細細喊了聲:“李英知?” 無人應答,她遂放心大膽地擱下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一點點從他身下挪了出去。待她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擺脫他時,謝安坐在旁邊看著那個近在咫尺的人,氣也不是,惱也不是,瞪了半天,長長嘆了口氣,慢騰騰地爬到榻邊抽下條薄毯,剛蓋在他身上,手突然被一抓,李英知睜著眼幽幽地將她看著:“頤和……” 謝安臉上一熱,有種做賊被當場捉住的心虛,卻發現李英知的神智似乎仍不是很清醒,只是那么醉眼迷離地看著她,并無下一步舉動。謝安忍不住笑了起來,將毯子給他掩好:“困了就睡吧?!?/br> 她很少露出這樣卸下所有防備的笑容,溫溫淺淺的似一淙流水輕快地從李英知心間劃過,他忍不住又低低喚了聲:“頤和……你是真的想殺我嗎?” 低語中的失落令謝安一怔,他竟以為自己想殺他?她怎么會殺他! “怎么會呢?”沒反應過來話已先行出了口。 下一瞬,握著她的手微一用力,謝安猝不及防地被帶到了他懷中。即便光線昏暗,她也能看見那雙狹長鳳眼精光熠熠:“頤和,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彼诓蛔〈脚闲σ?,趁著她發愣在嘴角邊偷了個香。 謝安本是惱的,突然被他一親,惱著惱著自己也繃不住臉,笑了起來。 “苦rou計有意思嗎?” 李英知笑瞇瞇的:“有意思?!闭f完又親親她嘴角,“媳婦演技不錯,賞一個?!?/br> 謝安冷笑:“論演技,誰也比不上你邵陽君吧?!?/br> 她這回是真冷笑了,那日朝堂上李英知出其不意符合李駿發兵攻打突厥的意圖,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若非謝安自認李英知不是那般不知深淺,不顧大局之人,當真要以為他被李駿說動,趁火打劫。之后護城河邊,李英知陡然發難,疾言厲色,厭惡之情溢于言表,在謝安看來更是刻意。李英知若是想與她割裂絕交,完全不須如此惺惺作態,簡直像刻意做給某些人看的一樣。 謝安是個十分上道的人,他要打仗她遂他意,他要絕交她也順著他。自始至終,她都相信,李英知做出這些決定必是情有可原。 “頤和你既是懂我之人,又何出此言來傷我心呢?” 李英知抬起她的臉,那雙比尋常人淺淡許多的眼眸里清晰地映著他的臉,兩人對視片刻,謝安有些無力地笑笑:“李英知,我……害怕?!?/br> 她說這話臉上卻全無懼色,李英知卻明白她話中所指:“我知你對我仍有顧慮;也知你這一路走來忐忑不易,稍有不慎即是萬劫不復之地。正是如此,頤和,你需要一個人陪你風雨同路。除了我之外,我想不到更適合這個陪你走下去的人選?!?/br> 謝安為他理直氣壯的毛遂自薦無語,半晌微微顫著聲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大約猜出,但不確定?!?/br> “那你還……” “我若早知道你的身份或許還來得及抽身而出,可是為遲已晚,”李英知無奈搖搖頭,聲音低沉如磁,“待我發現,我已對你情根深種,不可自拔?!?/br> 明知他是在插科打諢,然而在聽到那句“情根深種”時謝安仍不禁面上微紅。李英知被她少見的羞窘撩撥得心熱難耐,低頭銜住那雙緊抿的唇瓣,反復摩擦。 親著親著,忽然李英知驟然起身,打橫抱起她,走了兩步放到榻上。 謝安在政事上是個人精,在情/事上可謂比小蔥拌豆腐還一清二白。第一次在桐花臺剛遇上個自愿獻身的,就被李英知半途劫道,之后的事不說也罷。隨后又有幾次朝中女官們的宴飲作樂,可無一不被“恰巧”被李英知從中作梗,不歡而散。 而自己也不愿多涉及到男女情愛之中,一面是童映光不許她分心沉溺于男女之情上;一面是身份所限,李英知對她的情誼她并非全然不解,只是她這樣朝不保夕的人,不想被人拖累,也不愿去拖累別人。 不知是房中窗門緊閉,還是飲酒太過,李英知落下的吻灼熱地像炭火般燒得她心里也似躥起股小小的火苗。她本能地有些抗拒著這種親密接觸,在李英知不知何時解開她衣襟,涼風一鉆她驀地清醒了一下,按住他亂入的手:“你,你做什么?” 她極其少見的羞窘模樣令李英知意搖神馳,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他絕無停下來的可能。細細密密地咬著她的耳垂,李英知半哄半騙道:“我兩已早有夫妻之實,你有何害怕?” 李英知見她仍是咬唇踟躕,攏起她的臉定定看她:“頤和,此去北疆,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兇吉難料。我這一房三代單傳,若萬一有個好歹,留下個孩子給雙親也算有個念想?!?/br> 謝安的手不覺慢慢松開…… ┉┉∞∞┉┉┉┉∞∞┉┉┉ 謝安腸子都快悔青了,本以為在那次桐花臺喝醉已與李英知有了夫妻之實,竟然么想到這只老狐貍竟然騙了自己!什么男歡/女愛,*之樂,全是騙人的! 李英知進去的時候,饒是謝安自持鎮定坦然,卻瞬間痛得她冷汗淋漓,一口死死咬住他的肩。如果可能,她真想咬斷在她身上逞兇人的脖子。 曠了多年,李英知一朝得償所愿,縱然竭力克制,意醉神迷之時仍然難免縱情。一番折騰下來,謝安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懨懨地伏在榻上,蜷縮成一團。 罪魁禍首之人百般哄她無果,只能暗自嘆息,今日事發突然,全然隨興所至,沒做足功課。早知一出苦rou計能換得美人溫香軟玉在懷,他就將閨中秘書《大樂賦》等好好研究幾遍,也不至于臨時提槍上陣,技藝生疏傷到了她。 “頤和,這次是我魯莽,下次我定然百般小心?!崩钣⒅獡е?,面上小心賠笑,心中卻是舒坦不已,沒什么比兩情相悅之下肌膚相親更怡人心情之事了。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此時別說謝安讓他上戰場,就是入鬼門關他也心甘情愿。 還有下次,謝安悶悶看了他一眼,又悶悶地把自己卷在毯子里,倦意上頭禁不住打了大大的張口。 連熬幾夜又被李英知折騰一番,謝安已困得睜不開眼。閉閉眼,她又皺著眉推了推李英知。 才心滿意足摟著佳人入睡的李英知也困乏地睜開眼:“怎么了,媳婦?” “我餓……” “……” 云收雨去已是夜半時分,老管事在外等了近一個時辰,始終不見謝安出來,大約猜到房內好事已成,雙掌一擊,樂顛顛地去準備聘禮了。留下守著的白霜與白露對視一眼,默默站了半晌,兩人同時面紅耳赤,不約而同地齊刷刷退出寢居十丈范圍之外。 李英知喚了兩聲,沒人伺候,只能認命地穿衣起身,問道:“媳婦,想吃什么?” 謝安打著張口:“紅燒豬手?!?/br> “……,換一個,大半夜吃這個膩?!?/br> 謝安揉揉眼,想了想:“嗯……炙烤鹿rou?實在不行,來碗糖醋蟹rou羹吧!” “……”李英知自動無視掉她后面的所有話,“兩碗素面,一碟腌梅子,半夜好消化?!?/br> 親親謝安的額頭:“乖,等著我回來?!?/br> 謝安不高興了,這人還沒過她家門呢,就管起她吃什么了! ☆、第六十章 大軍一日后出發,縱然李英知再不情愿放任,謝安也得拖著酸痛不已的身子骨爬到兵部。在謝安的領導下,兵部的辦事效率向來是六部中最高的,連風風火火的刑部都望之莫及。 這不,等她到了兵部,一干同僚已早早各就其位,公房內一派熱火朝天。謝安略有些小羞愧,本想偷偷摸摸地潛進自己的席位,哪想上官紫眼尖得要命,一眼盯上了姍姍來遲的她:“大人,您來啦!” 刷的,整個公房的視線都齊聚在謝安身上,謝安狀作若無其事地挺直了腰,假咳了一聲:“呃,大家早??!辛苦了!” 諸人眼神微妙,眾所周知,謝安這個兵部尚書向來嚴于律己,上朝當值從不遲到早退,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遲了這般久。嗯,有問題!他人心中揣測,當著謝安的面卻不敢多做言語,倒是上官紫一點異樣氣氛都感覺不到,朝氣蓬勃地響亮回應道:“不辛苦,為大秦服務!” “……”年輕人真好啊,謝安不禁暗扶了扶酸痛的老腰,只想趕快消失在眾人眼下:“說得好說得好,繼續吧?!?/br> 兵部里各個皆是混跡官場的人精兒,嗖地一下捕捉到謝安別扭的姿勢,眼神頓時曖昧起來。哎喲,大人這不勝腰力的模樣,昨夜看樣子發生了一些什么不得不說的故事呀~~ 上官紫仍不明就里,體貼追問道:“大人是否貴體不適?大人忙碌多日,今日也無大事,我等應付無虞,大人要不回府再做休憩?” 他人忙不迭地點頭,自家大人難得春風一夜松松身子,做下屬的自然要多體諒嘛~ 謝安頂著火熱的視線淚流滿面:“無、無妨,待會我還約了戶部尚書商議糧草之日,爾等無須擔心?!?/br> “哦……那大人您可要多保重啊?!鄙瞎僮蠞M含擔憂地目送謝安蹣跚入了小公房。 謝安一進去公房一下癱倒在憑幾上,一邊揉著腰,一邊咬牙切齒地咒罵著:這個殺千刀的李英知! 她并不知曉,她甫一離去,外邊轟地一下炸開了鍋,什么“女中豪杰謝大人一夜御七男”啦,“尚書神勇,鏖戰群雄”啦等等傳言飛一般地躥過六部…… “阿欠?!蓖瑯硬恢獱顩r的李英知在府中狠狠地連打了幾個噴嚏,他狐疑:“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在背后罵本君?” 白露蹲在房梁上心想,這人數太多,公子您就別猜了…… 此時老管家畢恭畢敬遞上一份厚重的帖子:“公子請過目?!?/br> 李英知懶洋洋接過:“這是什么?” “給少夫人的聘禮??!”老管事理直氣壯,隨后憂心忡忡,“這可是老奴熬了一夜精心挑選的,公子您看看還有什么要添的?唉,少夫人出身名門,這些凡夫俗物定是看不上眼的?!?/br> “……”李英知嘴角抽搐,那是,你們少夫人眼中估計只能看得大明宮內的一樣東西。 ┉┉∞∞┉┉┉┉∞∞┉┉┉ 事出突然,想事無巨細、盡善盡美定是不可能的。能在短短幾日內敲定大局已屬不易,其中尚有許多細節,謝安望著戶部尚書離去的背影感慨:也就只能讓李英知聽天由命了…… 一想到他,謝安禁不住又齜牙咧嘴地想揉揉腰,礙在同僚面前為保全自己最后那點可憐名聲也只好強忍著坐罷??纯磿r辰,既然明日大軍出征,要不今日早點回去,總比李英知那個事兒精從軍營回來直奔她這引人注目好…… “大人,太醫院的沈太醫請您過去一趟?” 謝安詫異,隨即心一沉,這個時候沈五本該在御前侍奉,突然來找她定是沒好事。 去了太醫院,沈五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現在這個節骨眼德熙帝命懸一線,純粹靠著藥材與金針吊著命,他已在御前盯了兩天兩夜,今兒實在熬不住回來換個人手睡一會。謝安到時,他才從短寐中醒來,第一句話就是:“陛下不行了?!?/br> 謝安并不意外:“還有幾日?” “幾日?”沈五直搖頭,“昨夜已經湯水不進,恐怕也就這兩日光景?!?/br> 謝安蹙眉:“看樣子突厥確實與朝中的人有勾結,時機挑得這么好,恐怕圣駕一殯天,那邊就要大軍壓境。你……” “你放心,此事只有我與王太醫知曉。王太醫是王允那邊的人,應該不會透露消息。我回來只為親口將消息告知你,馬上我就回去,倒是你有什么打算?” “目前看來王允算是能信得過,至少不會在這個關頭捅一刀過來。宮中禁衛我已于他商議過,暗中換成了自己人,你時刻在陛下那盯著,盡全力保著他的命,至少拖到李英知率兵出了西京?!?/br> 沈五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默了一默,道:“你終究還是信不過他?!?/br> 早在謝安來時他便看出了她行走間的異樣,正納罕在人走近了,不意間瞄到了謝安脖子后的紅印,似蚊蟲叮咬,但更似某種曖昧的痕跡。待方才謝安舉手揉頸椎時,大袖落下,纖纖手腕上紅痕點點便徹底坐實了沈五的猜想。 沈五又驚又呆又有一絲了然,很早之前他就看出李英知于謝安來說是不一樣的。以謝安的防心與身份,不是誰都那么自然而然地接近她,在她默認李英知一步步走近她時,實際上已經表明他獨特的存在性。 只不過,李英知這個人于謝安來說,究竟是福是禍他便無從可知了。從朋友的角度出發,沈五是希望李英知能與謝安在一起,至少有那么一個人讓謝安惦記、惱怒、憂愁,讓她更像一個人。 謝安失語,半晌道:“我與他之前,談不上信任與不信任?!?/br> …… 德熙帝昏迷不醒,謝安思量著去了也沒用,便在出宮之前看了看李頎。意外地在那碰到了王皇后,乍一相見王皇后面對謝安尚有些拘束:“謝尚書來了啊……” 謝安恭敬地行了個禮,不禁看向默默坐在桌邊的李頎,王皇后忙站起來道:“本宮僅僅是來看看頎兒,這宮中眼下兵荒馬亂的,本宮擔心他受惡奴欺凌便來看看,順便送些自己親手縫的衣裳?!?/br> 正是因此,謝安才犯疑,皇帝病危你一個皇后不在跟前侍疾,跑來看皇子?因為有前車之鑒,待皇后走后謝安拿了塊糕餅遞給李頎:“皇后娘娘來與頎兒說了些什么?” 李頎見了謝安很是高興,依戀地倚著她細細啃著點心,頭也沒抬道:“母后娘娘只是問了些頎兒的日常生活與功課?!?/br> 謝安摸摸他的頭,事后仍是不放心,叫來她放在李頎身邊伺候的人,一問皆回答皇后沒說什么要緊話,送來的衣服也都平常。只是略提了提皇子殿下年紀不小了,也該去國子監讀書了。 這倒是真的,謝安捏捏眉頭,李頎從小的功課皆她和謝心柳教導。如今謝心柳早逝,而她忙著政事,李頎的功課便也耽誤了下來。再說,他這個年紀正愛玩愛鬧,送他去太學接觸些同齡人也好開闊些視界與心扉。 最主要的是,謝安的兄長謝時前不久才入國子監做祭酒,有他在,謝安也不愁沒人看著李頎。 如此一來,李頎入國子監的事便敲定下來。事不宜遲,謝安馬上便命人著手辦理此事。 唉,可憐她這個大齡未婚女,自己還么嫁人便又是當爹又是當娘喲。 ┉┉∞∞┉┉┉┉∞∞┉┉┉ 李英知雖一直擔任文職,但他隴西父輩一脈皆是從武從將,打小跟著在軍營里廝混。更別說隴西李氏與東都將門之間盤根錯節的姻親關系,而此次出征的大部分將士皆是之前謝安使計“招安”來的東都軍,兵符到手不用白不用嘛~何況謝安自己也認為,太宗皇帝親手建立的這支鐵血軍隊要比西京這群常年不打仗的老兵蛋子好使。 早上在軍中晃上一圈,李英知一路走一路紛紛和熟人打招呼,看情形像是早已領軍多年的統帥一般。用天策軍,由自己統帥,這個情形恐怕是謝安一早便料到的。東都軍是好用,但若換西京的將領來統軍,想必遠沒有李英知這個“熟門熟戶”的邵陽君使喚地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