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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秋禹意心下倏地一軟,忍不住問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痹捯粏柍隹?,他就暗罵自己不爭氣,即使到了此刻還會下意識地關心夏笛安。 聽出他話里的關心,夏笛安的眸子亮了亮,扯起嘴角,笑著說道,“小意,看,你還是在乎我的?!?/br> 看到他眼里的驚喜和笑意,秋禹意心里越加煩躁,把被子往頭上一蓋,悶聲說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br> 話剛落,胃又開始劇烈地疼了起來,他一只手按著胃,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悶哼出聲。 “小意,你別一直悶在被子里?!毕牡寻矝]有按他說的離開,反而輕輕地拍了拍被子,“會悶壞的,乖,出來?!?/br> 片刻后,看被子下的人還是沒有動靜,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顧不上秋禹意會不會生氣,用力扯開被子。 秋禹意此刻正捂著胃,蜷縮著一動不動,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沿著額角滑向纖細的脖頸。 夏笛安眼里滿是焦急,一眼就看見他用手按壓著胃部,立即站起身,“我去給你拿胃藥?!?/br> “我,不吃藥?!币驗樘弁?,秋禹意的身體微微顫抖,說起話來都斷斷續續,“我不用,不用你管?!?/br> “小意,這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毕牡寻材_步一頓,“我很快回來?!彼f完這句話便匆匆走出了臥室。 看著夏笛安的背影,秋禹意忍著胃部的陣陣灼痛,喃喃自語,“你就算再怎么做,我也不會原諒你的?!?/br> 夏笛安很快就回來了,他把水杯和藥放在床頭,俯下身輕聲說,“小意,先把藥吃了,吃了藥就不痛了?!?/br> “我不吃,你拿走?!鼻镉硪夥藗€身側躺,背對著夏笛安。 “小意,你可以別拿自己的身體和我嘔氣嗎?!毕牡寻残闹幸恢眽阂种慕乖杲K于涌上胸口,他伸出手直接把秋禹意拽起來,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藥強硬地塞進了秋禹意的嘴巴里。 “接下來,是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喝?!毕牡寻材抗饣薨?,緊緊地盯著秋禹意的臉,聲音低沉。 秋禹意突然被拽起來還被人往嘴里塞了顆藥進去,本就還處于懵的狀態中,此刻聽他這么說,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既然不說話?!毕牡寻驳哪抗饴湓诿媲暗募t唇上,眼神變暗,“那就只能我替你做選擇了?!?/br> 說完,他一只手端起床頭的溫水,另一只手摟上秋禹意的腰,把他往懷里一攬。 秋禹意還沒反應過來,唇上便一熱。他的大腦緊繃的弦斷了,立即想要推開夏笛安。 此時,溫水從對方嘴里渡了過來,秋禹意不自覺地做了吞咽的動作。 下一秒,唇上的溫熱立即消失。 夏笛安退開幾步,眼底濃烈的占有欲讓秋禹意看得心驚。 他用力抹了抹嘴唇,隨后驚訝地發現胃痛竟因方才的突發事件緩解了不少。 “我給了你選擇?!毕牡寻猜柭柤?,勾起唇角,“我看你一直不選擇,就替你做主了?!?/br> 這個解釋非常蒼白無力,任誰看都知道這明顯是在敷衍。 秋禹意沒有力氣也不愿意再和他說話,便又重新躺回床上。 “廚房里煮了白粥,待會你和點再睡?!毕牡寻部辞镉硪馊圆徽f話,閉著眼睛仿佛已經睡著了,無奈嘆了口氣,“你不舒服,我放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我就坐在床邊不上/床?!?/br> “呵?!鼻镉硪饴牭竭@話,冷笑出聲。 夏笛安滿心都在秋禹意的身上,此刻聽到他突然冷笑,輕聲問道,“寶貝你笑什么?!?/br> 秋禹意把自己的臉埋進被子里,悶聲說道,“笑你虛偽?!?/br> 明明在房間里擺滿了監視他的攝像頭,隨時可以知曉他的動態。此刻還在他面前,假模假樣地說不放心他一個人。 真是可笑虛偽至極。 夏笛安不再說話,只是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著床上的青年。 藥效見效很快,胃部的疼痛很快減輕。不知是因為昨日沒有休息好又或者是有人在這守著的關系,秋禹意漸漸睡了過去。 待他再次醒來,已是黃昏。 他剛想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他的左手被人緊緊牽住,他嘗試著把手抽出來卻沒有成功。 他的視線順著牽著他的手移向上方,看見夏笛安此時靠著墻睡著了。 夏笛安眼睛下方有著淡淡的烏黑,顯然昨夜也是沒有休息好。 秋禹意垂下眼簾,不愿承認他因為見到夏笛安的這副模樣,還是會情不自禁地心疼他。 其實經過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消化,他已經沒有剛開始那么震驚與難過了。 昨天說夏笛安把他當成玩物確實也只是一時的氣話,等冷靜下來他當然清楚夏笛安對他的心肯定不是假的。 而他一直沒有松口的原因,也是因為他不知道在以后的生活里能不能接受夏笛安的這種行為。 他沒有學過心理學,也不是醫生,但他明白夏笛安的這種行為只能是他的心理出現了問題。 他不知道這種問題是先天性還是后天性的,也不知道這種心理疾病究竟能不能根治。 可他又覺得,夏笛安的父母不會不知道夏笛安的問題,以他們的家庭條件,肯定早就請了心理醫生介入治療??扇缃裣牡寻策€是這樣,只能說明要不然是沒治好要不然就是夏笛安根本不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