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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艇就在山崖下,今天必須帶走蕭縱。 然而他剛近身,蕭縱閃身向左邊避開,右手扣住他的手腕猛地向上折! 侍應生感覺到腕骨一陣劇痛,骨骼發出了清脆的“咯”的聲響,隨即腹部被膝蓋以難以想象的力度擊中——他猝然彎下腰來,手里的匕首已然被奪去! 寒風挾裹著雪嶺云杉的木質香氣飄向遙遠的夜色。 變故發生得太快,同伙還沒過來,這邊已經分出了勝負。 侍應生是潛伏在鵝卵石小道上探風的人,假如發現蕭縱舉動有異就得想辦法把他引入花房。 蕭縱學生時期遭綁架傷了肋骨,復健時就開始訓練格斗術,Alpha在武力上本身就有天然優勢,更遑論蕭家還出了兩名高級軍官。 他摸出手機想報警,才發現工作機黑屏了。 這個位置離酒店主樓有一些距離,埋伏的人接二連三地撲上來。蕭縱看見他們手里拿著電擊器,表情陡然冷了。 八年前他在空間車站等男朋友時,那伙人就是用電擊器奪去他的意識并帶走他。 那道疤現在還留在后背肩胛骨處,陸叔問過幾次要不要去掉,蕭縱都拒絕了。 有些教訓就該記一輩子。 這群人就這么在夜幕中交起了手,蕭縱全然不像平時斯文的樣子,出手凌厲如雷霆般兇狠,并且咄咄逼人。 電光石火間只見他抄起一人的手臂狠狠將對方過肩摔在地上,然后一拳摜在太陽xue上!對方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嗆出一口血來昏死過去。 雙拳難敵四手,混亂中蕭縱也被電擊器擊中好幾次,好在冬天穿得多他又護住了頭頸要害處,對方沒能直接得逞。 很快蕭縱就意識到不對勁:偽裝成酒店工作人員當中沒有這次行動的主導者。 那人在快艇上?還是—— “你們……” 他尾音倏然消失,因為一件冰涼的東西悄無聲息地抵在他后腦勺上。 是槍。 “不要玩這種過家家的游戲,”身后的人聲音沙啞,吐息如蛇一般冷,話是對著那群打手說的,“有人發現了,趕緊走?!?/br> 蕭縱的瞳孔倏然縮緊。 這聲音他聽過,可一時想不起來。 蕭二少出入各種社交場合,每年見過的人數不說上萬,好歹也有幾千,這樣有辨識度的音色照理來說應該不會忘記。 可在這種危急時刻,他被人用槍頂著頭,大腦就跟當機似的,全然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我們想跟蕭老爺子談個生意,二少,還請跟我們走一趟了?!?/br> 蕭縱緩緩將兩只手舉起,冷靜道:“蕭家現在我掌權,怎么不直接找我?!?/br> “別拖延時間,”職業殺手的敏銳度和那幾個嘍啰不一樣,對方短促地笑了聲,完全不上當,“要聊可以到目的地再聊?!?/br> 蕭縱心下了然。 這人不會這么快殺他。 有訴求就有談判。 可如果跟他們走,那就沒得談了。 “咔噠?!?/br> 蕭縱聽見推彈上膛的聲音,全身的神經都緊繃如弦。對方不給他時間思考,用槍口狠狠頂了一下他的后腦,道:“走?!?/br> 打手們讓開一條路,蕭縱走在最前面。 就在這時,富華酒店的防空警報突然響起,所有的照明燈光全變成交錯閃爍紅色! 沖天的警報聲中,這些人一瞬間被紅光照得視線模糊,接著,花園里的自動灑水器毫無預兆地“嘶啦”一聲全部開啟,飛速旋轉著開始灑水。 假如時間在這一刻定格,那么這三件事應該是同一時間發生——蕭縱反擰過身,兩只手抓住槍口朝上的同時一記迅猛的掃堂腿直擊重心,對方反應不慢,另一只胳膊扣住蕭縱的脖子,倆人重重地摔倒在草坪上,順著陡坡滾了下去! 蕭縱好像聽見有人罵了一句:“cao!搞什么?中控系統壞了!” 但接下來罵聲就變得很遠了,倆人滾落速度越來越快。 “砰砰砰!” 滾落中袖珍|槍連續走火,流彈擊碎了某一個高處的攝像頭。 落差二三十米的陡坡上全是觀賞性灌木和冬天干枯的樹枝,兩個加起來超三百斤重的Alpha滾落時揚起一片枯枝塵土,身體、手臂、脖頸都被劃破,蕭縱更是后背狠狠撞上一塊大巖石才得以停下。 寒冷的空氣灌入肺,他白色的襯衫上沾滿觸目驚心的血跡,喉間都是腥甜的血沫,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刺耳警報聲充斥著耳膜,蕭縱漆黑的眼底倒映出火紅的光。深淵的潮水再度將他吞沒,帶回到火海里去。 一個是養尊處優的少爺,另一個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這種搏斗差距懸殊。那人扔掉空槍,拔|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縱身飛撲過來。 蕭縱背抵著大石頭,奮力一腳把他踹了出去,然后轉身就跑。 對方趔趄著退了幾步就穩住了身形,再一看,他們摔落到酒店停車場附近,紅色警報閃得根本看不清楚情況。 可很他很快就知道蕭縱去了哪里。 車燈一亮,引擎聲響起,漆黑的軍車從車庫里倒出,直接朝他們撞來! “原哥小心!” 趕來的人大喊。 沈原猛地一退后,又撞上了一臺車,眼看著蕭縱駕車飛馳而出。 “媽的,蕭縱這個瘋子?!彼艘豢?,道:“給我知道是誰破壞中控系統,我一定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