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女演員，偏激地說，諾蘭簡直患有厭女癥，不過換句話說，大導演誰不是如此？——他們還在說我和大導演合作得太少，但實際上是，”珍妮有些抱怨地說道，“越是大導演，他們的作品中留給演員的空間就越少，尤其是女性，總是一些貧乏的角色，所有的戲劇沖突都聚合到男性身上，這實際上就是性別歧視——我現在覺得我真正成為一名女權主義者了——劇本讀得越多，就讓人越是憤世嫉俗?！?/br>
    “我感覺你在索取夸獎，”切薩雷說道，他沖珍妮投來一個意有所指的眼神，“如果你還需要人指出的話，是的，因為你的努力，現在好萊塢的女演員們無疑多出了一條向上的通道——從藍色到綠色的五份文件夾都是在今后兩年打算開機的女性傳記片，當然，在醞釀中的項目數字遠遠比這個多，這是劇本和題材較為有趣的五部，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重寫劇本。華納想做的是南丁格爾，從年少時期做起，不會缺少奢華的場景，然后拍到她生命結束，做得稍微有深度一些，主要探討的是南丁格爾對于生命的思考，以及對時代的審視，不是那種歌功頌德的無聊影片，我認為劇本和構思都不錯，應該會受到奧獎的青睞，對于女演員來說也很有挑戰性，因為角色年齡跨度將從20歲一直到南丁格爾去世時的90歲，甚至對你來說也不是沒有難度——你還沒演過老年人吧？這會是個很好的挑戰機會?！?/br>
    不能否認，華納的這個想法確實很有吸引力，雖然這部電影的票房應該不會太好，起碼是不能重演《夢露》的奇跡，但有前段的奢華場景在，商業性應該還是能保證的，如果能把構思里維多利亞時代奢華虛偽的一面，以及南丁格爾對生命和時間的思考都呈現出來，應該會是一部優質的影片。但——也許是因為接連拍攝了兩部文藝片，都是上世紀50、60年代的事，現在又要回到19世紀，珍妮對這個項目多少有些意興闌珊，她把文件夾抽出來放到了一邊，但沒有馬上翻看，“除此以外，都還有誰？特蕾莎修女？圣女貞德？”

    “還有血腥瑪麗，哦，還有比較別出心裁的，葉卡捷琳娜一世，”切薩雷在珍妮的眼神里聳了聳肩，“還有，斷頭皇后，雖然這部電影前幾年有個不成功的翻拍版，不過這個劇本寫得挺有意思，如果你有意出演的話，資金肯定不是問題?！?/br>
    “這些名人的生平——的確都很有意思，”珍妮把幾個劇本都放到了一邊，托住了下巴，有些苦惱地說，“但這并不是我想要做的電影，我不知道，她們好像沒能引起我的興趣，不管視角多獨特，想要闡述的問題有多有趣，都不能讓我興奮起來——但我可以仔細看看這些劇本，如果真的有潛力的話，也許大夢可以嘗試投資制作一部，不一定要我演，斯嘉麗、娜塔莉還有艾倫.佩吉，有很多有潛質的年輕女演員都可以通過這些影片沖擊奧獎，而如果預算不是太高的話，即使虧也虧得有限?！?/br>
    “那就把它們放到另一個子項下去，”切薩雷倒是沒有松口，而是客觀地說道，“這是兩個問題，你介入不介入，對于項目來說相差很大，如果只是投資制作的話，它們必須和另外一個子集的項目競爭，最有優勢的項目才能得到我們的注資?！?/br>
    在探到珍妮的‘直覺’的大致輪廓以后，他的態度就很穩當了，如果是珍妮直覺的項目，切薩雷肯定會盡量拿下，但如果并非她的直覺選中的，切薩雷就會公事公辦，嚴加審核，不會因為珍妮隨意的一句話就支出大筆錢財，而珍妮也沒什么可抱怨的，實際上，這樣的做法讓她更安心，畢竟她也的確不知道這種影片如果沒有她演，票房會是怎么個走向，如果因為她一句話就拍板上馬，她可能還會因此著慌呢。

    “ok，那我們還剩下——”珍妮嘟起了嘴，“好吧，只剩下三本了——阿倫諾夫斯基的《黑天鵝》——嗯，很有名，不過這是雙重人格，短期內我不想再演，不過這部影片可以拿下——噢，好，我看到了，劇本版權也已經有歸屬了，除非我出演，否則大夢很難染指……”

    “《麥克白夫人》，唔，聽起來挺帶勁的，名著翻拍——我好像還從來沒挑戰過反派——唔，我看到這上頭說，它會做一些改編——”

    “主要是針對麥克白夫人美貌的程度，”切薩雷說，“還有劇情會更現代化一些，此外核心精神不變，總的說來，我覺得這部電影有些缺乏深挖的余地，但它的知名度可以彌補一切，如果按我的角度來看的話，現階段在藝術片領域，你可以恰當地多接觸一些名著翻拍片，這會讓你得到學院派更深的好感和支持——”

    看到珍妮的表情變化，他又補了一句，“當然，這是說，如果你感興趣的話?！?/br>
    珍妮對《麥克白夫人》沒有太大的興趣，“這種人性的惡可能在莎士比亞的年代還能讓人動容，但在如今這世道，好像已經有些過時了——我們每天都在看著比麥克白夫人更冷血的政客在舞臺上表演，感覺這個故事已經不是那么的刺激了。還有什么？《藍□□人節》？夫妻之間的關系轉折，探討人性和愛情……無聊，無聊?！?/br>
    她合上劇本，對切薩雷聳了聳肩，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切薩雷則不為所動。

    “這是你在追尋一見鐘情時的常見現象，”他說，“如果你耐心去看的話，也許每個劇本都能激發你的熱情，并不是每個劇本都能在第一眼就讓人眼前一亮——不過，既然你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這也是你的自由。下面我再來給你介紹幾部我覺得比較有趣的劇本，以小成本喜劇片為主——《龍虎少年隊》，這是尼爾.莫瑞茲上個月和我聊起的一個項目，由80年代的經典影集改編……”

    珍妮好像有模糊地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不肯定在平行世界它到底是賺還是賠——到了2009年以后，中國電影市場越來越繁榮，可以進影院看的引進片多了，作為觀眾來說，也是優先地去看影院里的電影，再加上陳貞自己的口味引導，不可能被引進的r級喜劇她幾乎一部都沒看過，《宿醉》更是只看了十分鐘下載版就直接刪除文件了，所以這種屎尿屁類型的低俗喜劇雖然能賺，但她不可能提供什么權威參考意見，只能憑借自己的眼光來判斷：“是校園喜劇嗎？最近這幾年《美國派》有些頹勢，校園喜劇好像是個空間——這部分市場好像始終是大有可為，《歌舞青春》就是個很好的例子?！?/br>
    “在這點上，迪士尼有些太傲慢了，我早就對鮑勃說過，《歌舞青春》是值得大屏幕化的，應該從第二部起就在電影院里播放——可惜迪克對這個主意嗤之以鼻，”切薩雷搖了搖頭，“這是他們的老問題了，迪克和里奇，他們的爭斗已經妨礙到集團的盈利——鮑勃遲早要處理這個問題?！?/br>
    里奇.羅斯是迪士尼全球頻道，也是迪士尼電視部門的總裁，他和迪士尼電影的總裁迪克.庫克關系并不是很好，當然這也并不出奇，畢竟羅伯特已經上臺好幾年了，而他們都要比羅伯特年輕一些——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的關系很難好得起來。珍妮點了點頭，半開玩笑地說，“加油，里奇——在迪克忍耐不住對我的殺機以前，快把他干掉?！?/br>
    因為迪士尼決定和大夢合作開發不下五部經典童話改編的電影系列，并且珍妮不會參與五部電影的出演，這讓迪克惱怒非凡，感覺頗下不了臺——這是赤.裸.裸地在搶本部的資源，而且連個借口都不給，也難怪迪克會有本部被邊緣化的感覺，要知道，這五部電影的預算都在1億5到2億之間，這種規模的電影迪士尼本部一年也不可能推出四部以上，大夢每年保底一部，再加上珍妮自己出演的商業片必然龐大的投資，在幾年間就已經有了年產兩部的勢頭，他對大夢的憎恨升級實屬正常。

    “恰恰相反，我還希望迪克能多留一陣子，以他的個性，鮑勃能把他完全掌控，他不會給我們帶來太多麻煩的，如果換上新人的話，反而多一重變數?！鼻兴_雷說，“還有，對《周六夜生活》產出的笑星資源，你有何看法？我認為這是個很有潛力的團體，其中有些笑星自己就能撐起一部盈利的低成本作品，甚至也許還能給我們帶來一些精品……”

    切薩雷挑選劇本的眼光一貫值得信任，再加上珍妮對《龍虎少年隊》這個名字的確有一點印象，經過商討之后，她決定把這部劇本列為回家閱讀的第一優先，如果她讀過也認為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啟動洽談和拍攝，至于其余幾部劇本，她也會盡早找時間去看——這也是大夢現在的模式，在切薩雷還‘妾身未明’，只能隱居幕后的時候，珍妮拍攝日程經常非常繁忙，他就較為攬權，經常只是給珍妮一些文件簽名而已，現在，他自己就是ceo，有了簽字權，反而更尊重珍妮，有些文件會主動送給珍妮過目，尤其是人事任免，一般都和珍妮打過招呼再辦，而珍妮雖然對于這些事沒有太多的興趣，但也絕不會和瑪麗一樣直接推諉掉——她當然絕對信任切薩雷不會專權，但這份信任歸信任，該做的還是要做，雙方都有分寸，合作關系才能長久，在這些事上，她還是很注意的。

    這是珍妮幾個月來第一次到公司，再加上切薩雷和她之前各有各忙，見面之后也要溝通一下各自的進度，另外她亦要掌握公司這段時間的動向，珍妮是上午10點進辦公室的，中午就吃了個沙拉，小睡了十五分鐘，一直忙到傍晚才剛做完文書工作，甚至還沒跟上全部進度，正好她和切薩雷晚上要去簽購房合同，兩人可以邊走邊說《饑餓游戲》的版權進度——切薩雷回國以后，立刻開始接觸各大版權商，為的就是打出煙幕彈，迷惑競爭對手，現在他起碼對二十家版權商做了報價，《饑餓游戲》卻并不在其中，這第一輪報價主要是試探各大廠商的態度，如果大夢一報價，各家廠商就會下場爭搶的話，那么大夢倒是寧愿用馬甲公司來購買翻拍權，再轉賣給大夢，這樣也能減少sao動，安靜地準備這部重量級ip的改編事宜了。

    “《貧民窟的百萬富翁》已經中選，會參加今年的戛納，還有倫敦電影節，我們安排了導演走紅毯，至于主演們還是先藏在幕后，我想等到戛納拿獎以后，在通過媒體慢慢地放風，訴說演員自己的故事?！碑攦扇俗叱鲭娞輹r，切薩雷正在說著《百萬富翁》的預熱情況——珍妮幾經糾結，還是決定大規模造勢、發行《百萬富翁》，放出這頭惡狼，讓它和《阿凡達》、《拆彈部隊》爭搶2010年的奧斯卡，本來她是想要直接發行dvd，或者干脆就讓成片在手中雪藏的，但最終在確定自己會拿到最佳影片以后，還是改變了想法，雖然她去年的游說思路，給今年的《阿凡達》沖奧留了余地，但《阿凡達》她是制作人，連續三年登上最佳影片的領獎舞臺，這確實是有些太不現實了，再者《阿凡達》在商業性上是有極大突破不錯，但藝術性上確實很難說有特別值得一提的建樹，與其把獎給《拆彈部隊》，倒不如讓《百萬富翁》試著沖一沖，怎么說這也是自家的片子，即使她不能上臺領獎，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戛納未必能拿獎，但在倫敦應該會很樂觀，那里本來就是導演和影片的老家，對了，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邀請影評人來看片了……”珍妮一邊說，一邊在保鏢的掩護下走出了辦公樓的門口，她和切薩雷都默契地住了口，珍妮舉起手掩護著自己的眼睛，在保鏢的遮掩下沖破了人墻，快速地登上了保姆車?！啊瓕α?，聽說羅杰的病情有些惡化，瑪麗，你有寄去問候卡嗎？”

    “已經寄了花和卡片過去，”瑪麗氣喘吁吁地說，切薩雷也鉆進車里，保鏢們也拉上了車門，在卡擦、卡擦的快門聲，和大喊的問話聲中，快速地坐進駕駛座，一邊用對講機互相聯系，一邊在媒體們的圍追堵截之下，慢慢地開出了辦公樓的停車區域，“hell，今天真是絕了，比弗利山莊的一半狗仔是不是都聚集到了這里？”

    “看起來我們走到哪里，哪里的交通就會堵塞?！鼻兴_雷也沒有馬上恢復討論，而是張望了一下后方的車輛——和平時最多只有三四輛追車的情況不同，新聞性現在是高到破表，又是第一天回國的珍妮吸引了起碼有15輛，甚至是20輛的追車狗仔，看起來除非珍妮現在直接開車回酒店，然后繼續杜門不出，否則他們總會找到機會拍她的——即使是現在，也有好幾個狗仔不顧車窗是經過特殊處理，根本看不到車里的事實，沖著他們的車窗大拍特拍，不愿意放過一絲機會。甚至還有一些狗仔車輛沖前壓到了保姆車前方，讓保姆車無法提速甩脫狗仔，整個街道都被這個行駛緩慢的大車隊給占據，珍妮已經聽到了遠處車輛惱怒的喇叭聲，即使是女王出行，派頭恐怕也莫過于此了。

    “如果我們不給他們一些東西的話，我想他們是不會罷休的?！闭淠輷u了搖頭，無奈地下了判斷，她瞅了切薩雷一眼，“越早讓他們拍到，這樣的還亂就能越早結束——你有信心嗎？嗯？做好準備了嗎？”

    瑪麗開始竊笑，切薩雷冰冷地掃了一眼過去，但顧此失彼，在他的右側珍妮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不出所料地為自己贏得了死亡一瞥，切薩雷的語氣明顯含怒帶嗔，“我不得不提醒你，杰弗森，這是你堅持主導的計劃，而我也對你強調過這一點——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地方，我對演技并沒有太高的天分——”

    “確切地說，你的原話應該是——‘如果我有表演天分，那么我早就會選擇成為一名演員了，以我的外形和人脈，在幾年內成為知名演員并非難事，而這能讓我快速累積原始資本’——”珍妮忍著笑，在切薩雷的眼神中勇敢地一邊和瑪麗眉來眼去，一邊把話說完，又努力正經地安撫說道，“當然，對自己的正確認識是成功的基礎，你并沒有說錯什么——”

    瑪麗忍不樁哈’地笑了一聲，但很快捂住嘴正襟危坐，珍妮緊緊地癟著嘴，但還是忍不住從喉嚨里笑了幾聲，又握著嘴猛烈地咳嗽了一會，這才恢復正經，“而且我們也討論過了，你只需要保持自然就可以了，甚至稍微緊張一點也沒有什么，你在被狗仔拍攝，正常人都會有些不舒服和不高興的，把表演的部分交給我就可以了，只要幾次拍攝，等到最初的新鮮感過去以后，狗仔數量會減少很多，而且到時候我們也就搬進新房子，可以大方的分頭出入了?！?/br>
    比弗利山莊其實并不太大，他們今晚預約晚餐的地點就在公司附近不遠，說話聲中，保姆車已經在一個上坡道上緩緩停住，而狗仔們就像是正在出擊的野獸一般，飛快地從車門中到達了餐館門口，搶占了有利地形，在幾乎形成浪潮的卡擦聲中，珍妮勸慰地對切薩雷說，“來吧，就一頓飯，這并不會很難——”

    胡迪已經下了車，顯然，他對后座乘客的緩慢速度有些迷惑——他敲了敲車門，通過對講機問了一句，“一切都好吧？”

    切薩雷吸了一口氣，看似想要拿起對講機說什么，但掃了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他又閉上了嘴——在他千年難得一見的窘迫和猶豫跟前，珍妮的笑意在不斷的攀升、攀升，就像是燜燒鍋中的氣體，在喉嚨底部壓抑徘徊，幾乎快要爆炸，她沖瑪麗努了努嘴，瑪麗回了她一個挑眉，在珍妮肯定的點頭下，她彎腰繞到后方第二排座位上，探身從切薩雷身側伸出手，一把拉開了車門。

    少了車門的掩蓋，快門聲和嘈雜的人聲立刻形成了喧囂的浪潮，洶涌地撲進了車里，本來還規矩地留出通道的狗仔們，立刻擴散成了扇形，對著車內猛拍個不停，切薩雷深吸了一口氣，在壓力直迫而來的時候反而恢復了鎮定，他彎下腰已經站起了半邊身子，但不知為什么，又頓了一下，反而是轉過頭來，對珍妮說道，“你——”

    看到他這種仿佛小孩在診所門前徘徊的表情，珍妮實在忍不住了，她強忍著大笑的沖動，招呼了一聲‘胡迪！’，便直接上了手，狠狠地推了切薩雷一把，讓他身不由己地蹬蹬幾下，半是跑半是跌地沖出了車門，掛在了胡迪有備而來的臂彎里——

    人群爆發出了哄笑聲，快門聲自然也響個不停，珍妮再也忍不住了，她大笑著輕快地跳下車，伸手攙扶起——還掛在胡迪懷里，正在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殺害她的——切薩雷，又貼心地為他拍了拍西裝上的褶皺，挽住了他的胳膊，在狗仔們的口哨聲、掌聲、呼喊聲和快門聲中，走進了一片閃光燈的純白里……

    ☆、第三百一十三章 讓我們回到電影

    “歡迎大家回來，這里是《娛樂星天地》，國內的新聞我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下面來看看一則來自大洋彼岸的消息——”隨著女主播貝倩妮帶著笑意的介紹，幾張照片出現在了她身后的大屏幕上，“影后惡作劇，總裁未婚夫險跌嘴啃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請看報道?！?/br>
    “2月份剛以《與夢露的一周》再得到兩尊奧斯卡大獎的傳奇性女演員珍妮弗.杰弗森，結束了之前在中國的私人行程，返回洛杉磯，之前剛受到張藝謀導演邀請，來到中國長白山某度假村和國內大腕們聚會的她，一回到好萊塢就受到了媒體們的特別關注。今年以來，珍妮弗一直是新聞不斷，但本人很少在屏幕上現身，2月份她在奧斯卡上證實了自己已經結婚的消息以后，至今沒有和未婚夫切薩雷.維杰里共同出席過公開場合，昨天晚上，也就是北京時間今天早晨，她和未婚夫現身比弗利山莊的一間餐廳門外。媒體包圍，盡顯影后陣仗，而珍妮弗今天的心情也非常不錯，車門打開后，未婚夫切薩雷面對媒體包圍感到遲疑，似乎是有怯場打算，而個性豪爽的j.j珍妮弗就一把把男友推下車，英俊未婚夫幸虧得到保鏢攙扶，否則免不了要跌個嘴——啃——泥——”

    配合戲謔報道聲的，是幾張生動的照片，隨后則是一段有些晃動的視頻，在在場人的哄笑聲中，可以看到珍妮弗隨后跳下車，上前把未婚夫攙扶了起來，拍打著他西裝上的皺褶和灰塵，“珍妮弗笑容燦爛，挽著未婚夫一路對媒體招手示意，看起來前段時間的質疑風波并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根據海外媒體評論，這也是珍妮弗這些年來對媒體笑容最燦爛的一次，很明顯，這位傳奇影后這回可是找到真愛啦?！秺蕵沸翘斓亍窞槟鷪蟮??！?/br>
    “雖然這照片有些變形，但看得出來，珍妮弗.杰弗森的心情的確非常不錯，她的笑容要比《夢露》里演出來的性.感微笑爽朗多了，那讓我們一起來祝她和未婚夫能幸?？鞓?，下面我們來看一則新鮮影訊，《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再發預告，哈利.波特和鄧布利多乘舟越過湖面……”

    隨著干脆利落的按鈕動作，女主持人的動作便固定在了視頻窗口里，珍寶貝熟練地cao作著會聲會影，把《娛樂星天地》里的報道截取了出來，先是在自己的硬盤里保存了一份副本，隨后又打開貼吧視頻區，點擊了上傳按鈕，把這條報道傳到了‘國內新聞報道’這個分了下面，同時打開了翻墻軟件，到youtube上也點了上傳按鈕，看到代理如同老牛拉破車一般地，以十幾kb的速度開始上傳，他搖了搖頭，先打開新聞頁面，開始掃描關于昨天的新聞有沒有什么忘記存檔的圖片。

    逛了一圈以后，貼吧的視頻已經傳好了，珍寶貝在‘珍妮弗昨晚和切薩雷一起吃飯新聞專貼’里，把這個報道的鏈接回了上去，又打開youtube頁面，把幾小時前上傳，現在已經審核通過的視頻鏈接復制下來，前往珍妮弗的粉絲論壇，在那里的專貼回了一帖，“這是中國地區的報道，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附上文本翻譯?！?/br>
    “嗨?！痹谒l帖后不久，skype也顫動了起來——這個論壇的壇主，也是珍寶貝暗自羨慕并敬畏，從珍妮弗還在百老匯時期就一直對她支持有加，并有過數次合影經歷的‘瓊恩愛珍妮弗’，看來今天醒的很早，應該是已經看到了他回的那貼，所以才會主動找他聊天?！霸缟虾谩蛘呶以撜f是晚上好？”

    “嗨?！闭鋵氊惒唤行┡d奮——雖然在論壇里也能看到大眾的反應，以及國外粉絲們截下來的圖片報道和視頻，但有些圖床屏蔽了國內的ip，掛著代理經常讀取不全，當然還是和國外的朋友聊天才能更切身地感覺到輿論氛圍，包括一些小道消息，即使他本人也看過貼，當然也是由瓊恩愛珍妮弗說出來更有說服力，他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了起來，“早上好，我想昨晚你一定沒有睡好吧？”

    “三點多才睡，論壇和k都吵翻天，”瓊恩和他算不上太熟悉，因為兩人都十分忙碌，但一樣是身為站長，他們的共同話題是從來不少的?！罢搲髁勘?，我必須臨時聯系空間商處理，期間整個k快把我給忙瘋了，有太多的消息需要處理——你們那里呢？新聞還沒傳播過去嗎？還是也和我們一樣熱鬧？”

    瓊恩會這么問，也不是沒有道理，之前珍寶貝就對她介紹過兩國論壇的不同：可能是因為國內外媒介的不同，國內粉絲的興奮點、反應弧度，和國外總是無法同步，尤其是在一些新聞上，可能國內這邊會對珍妮弗得獎的新聞反應特別大，但在國外論壇，每年的頒獎季前哨獎項粉絲們都不是太關注，只有到了奧斯卡和金球，大家的關注點才會重合（英國奧斯卡國外關注，但在貼吧知名度很低，甚至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個很山寨的獎項），但對于她和哪些人一起就餐，和誰一起逛街，和誰有合作可能——這些能讓國外粉絲興奮好一陣的新聞，在貼吧一般很少人關心，點擊和回帖量明顯寥寥，還趕不上那些‘珍妮弗.杰弗森，恨你的25個理由’等煽情貼，不過，這種情況在珍妮弗的《夢露》今年國內上映以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珍寶貝也不知道為什么，不過這部影片好像是為珍妮弗吸引了不少年齡層較高，較為硬核的粉絲。這些粉絲的興奮點和海外同步率較高，知識量也很大，經常轉載一些美國網站的新聞，并且對于新聞的意義做出解釋，這讓從珍妮弗才開始入門歐美電影的珍寶貝，有時候看帖也有受益匪淺的感覺，包括今天的新聞就是，當時他還在上課，tmz一出照片吧里就有人轉載加翻譯了，幾乎是瞬間就引爆了貼吧，和當時奧斯卡之夜一樣，貼吧和論壇是同步爆貼的——這種全球信息同步的浪潮，確實對比一兩年前和現在的區別就有明顯的感覺了，雖然情緒上還是不太一樣，但起碼從時間點來說，差距是越來越小了。

    “我們今天的發帖量是昨天的三倍，”他對瓊恩介紹著，“而最近的發帖量本來就因為珍妮弗來了長白山而有所上升——好消息是，粉絲們現在正在漸漸地接受切薩雷，從昨天到現在，起碼有30多個帖子是粉絲在轉變態度，很多人都說，‘只要他能讓珍妮弗開心，我們就支持他’，看起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br>
    “right？”瓊恩的語氣也很高興，她發了好幾個大笑的表情?！罢l都能一眼看出來j.j有多喜歡他，不是嗎？我從來沒看過j.j笑得這么開心，當然，這也是切薩雷在公眾前第一次顯示了不那么酷的一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次新聞完全讓兩家粉絲親如一家了，昨晚切薩雷的粉絲們反應倒是和你和我說過的很像——就是錄像曝光的那一次，天啊，你難以想象，切薩雷居然能在短時間內給他的論壇招徠上千名一心想要嫁給他的女孩兒，昨晚她們全都在發帖哀嚎自己逝去的愛情——還有一些特別有勇氣、特別有寬容心的女孩已經開始祝福他和j.j了，如果你知道雙方粉絲的氣氛曾有多緊繃，你就會相信，這絕對是個非常偉大的進步……”

    她看起來就是被昨晚事件打動的粉絲之一，今晚的瓊恩明顯要比平時興奮，她迅速給珍寶貝發了好幾個鏈接，“你看到這個帖子了嗎？這是我昨晚睡前發的，從幾個網站的新聞圖里挑選的圖片，可以完全清晰地還原昨晚的場面，畢竟昨晚實在是太混亂了，我們一直沒等到一個全面的拍攝視頻?！?/br>
    珍寶貝當然看了這個帖子，實際上他還立刻就把它轉到了貼吧，并且加了精：不得不說，瓊恩挑圖的眼光的確是一流的，昨晚的狗仔照實在是太多太混亂了，幾乎沒有哪個站點有完整圖，就連tmz都有些抓瞎，倒是她從每個網站里挑出的階段性圖片清晰度都不錯——一開始是一張在后方的狗仔有些俯拍的照片，顯示出了在suv前的人群有多么恐怖，然后就是近景抓拍，車門打開，切薩雷下車以前回頭和珍妮弗說話，珍妮弗的笑臉還在車里露了一個小角，包括她把他推出來，保鏢上前接住、切薩雷跌入保鏢懷里，抓住他的胳膊保持平衡，珍妮弗跳下車的細節都有帶到，之后更是挑選了一張珍妮弗一邊為未婚夫整理西裝，一邊抬頭對他調皮大笑的圖片，做了一些柔光處理，雖然絕對是狗仔抓拍，但照片上的珍妮弗簡直就和劇照里一樣漂亮，她笑容中的快樂和幸?！?/br>
    即使是第十幾次看到這張圖，并且也已經把它存為了自己的電腦桌面，珍寶貝依然不禁對著這張圖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這才繼續拉動鼠標，往下看去：之后珍妮弗握住了未婚夫的胳膊，和他一起走向了餐廳門口，兩人一邊走，一邊還在說著什么，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都來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切薩雷忽然舉起沒被珍妮弗抱住的手，轉身敲了珍妮弗的額頭一下。

    在這張照片以后，接的就是另一個角度下，珍妮弗伸手摸額頭的抓拍照，在這一瞬間，珍妮弗不再是那么美貌，表情反而有點‘呆萌’的感覺——珍寶貝當然也立刻把它制成了q.q表情，而之后她放下手，對著切薩雷傻笑起來，切薩雷也斜瞥著她，露出了輕微笑意的照片，更是讓人忍不住高喊‘粉紅警報’——在珍寶貝看來，這張照片絕對是眾多國內粉絲轉變態度的主要原因，今早到現在不過是10多個小時，從他發帖開始更是不超過8小時，但他已經看到了不下一百個貼吧會員改了自己的簽名或頭像，至于在貼吧的q群里，這張圖已經來來回回刷了起碼上千遍，無數個女粉絲已經從為珍妮弗下跪求婚而傷心，念叨著克里斯對珍妮弗的好這個狀態，一下蛻變成了狂熱的‘未婚夫妻’粉，貼吧里同人文都有人開始寫了，就從珍妮弗是如何被切薩雷挖掘開始——當然，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國內粉絲寫的作品，作者年齡不會超過15歲，但這確實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至于那些男生粉絲們，他們當然還是酸溜溜的，現在還在為切薩雷挑刺呢，不過這是正?，F象，”珍寶貝說到這里也有些酸澀：雖然他是比較理智的那種粉絲，只是把珍妮弗當作夢中情人，知道在現實中兩人根本沒有可能，但看到珍妮弗和別的男人這么恩愛，即使這男人也是多方面都碾壓自己，并沒有‘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憋屈感，但這種感受也說不上有多甜蜜?！翱偟恼f來，他們也在接受這個事實……對了，我好奇的還有一點——為什么我看到佩雷斯.希爾頓居然都用褒揚的態度在報道昨晚的事？這件事讓我簡直想不通，你說呢？很難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嗎？我還以為他會對昨晚的事譏諷一番呢，沒想到他居然對j.j和切薩雷的品味大加贊揚，好像之前的不愉快完全沒發生過一樣?！?/br>
    雖然是為了轉移話題，但珍寶貝的確也非常好奇這一點，他還指望著瓊恩給他一些啟發呢——就像是之前瓊恩對他說起派拉蒙總裁被irs帶走調查的事一樣，這種有切實新聞佐證，邏輯也很嚴密的小道的確很能取信于人，他琢磨著佩雷斯忽然改換口風，和派拉蒙那個什么總裁被捕的事應該也不無關聯。

    “……是嗎？”沒想到瓊恩在幾個省略號后，卻表現得很吃驚，“說真的，你不提我真的忘了他的博客了，我現在去看看……”

    珍寶貝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很快又放開了這個話題，“好吧，我該去學習了，下次再聊……”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大洋彼岸，光纜的另一頭，瓊恩也是對他的表現暗暗地噓了一口氣，她有些慚愧地打上了一個微笑的符號，“好的，我也該去準備上課了，下次見，有什么新聞，我會給你留言的?！?/br>
    直到看到珍寶貝下線，她才是關掉了對話頁面，對著隱約有些反光的電腦屏幕扮了個鬼臉：之前在還只是猜測的時候，她倒是把這個想法分享給了不少朋友，算是堅定他們的信心，讓他們知道，前段時間媒體的圍攻并不是因為珍妮弗真的配不上奧斯卡，而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搗鬼?？呻S著查爾斯從那個阿拉伯王子那里得到了不少內部消息，隱隱約約地對她透露了一些背后的故事，瓊恩反而不敢輕易對外人提起這件事了，畢竟，這個□□的確有些驚悚，她也害怕四處亂說的話，會給查爾斯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珍寶貝的問話，那些細節不禁也重新在腦海中浮現——想到珍妮弗之前保持沉默的時間，很可能就是在收集布拉德.格雷偷稅的證據，以及她又是怎么找人辦到這一點，怎么在不到一周的短時間內拿到證據，干凈利落地在反擊開始的當天就把人送進irs的，瓊恩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奇怪的是，雖然從媒體的反應來講，之前針對j.j的媒體風暴多半就是派拉蒙在背后搞鬼，布拉德.格雷玩得也沒有多干凈，但她還是很不能接受j.j也利用一些盤面下的招數進行反擊的猜想，她寧可和查爾斯一樣，認定這都是切薩雷.維杰里的所作所為，不過，這么想又有一個后遺癥，那就是切薩雷會變成一個心機深沉的大壞蛋，珍妮弗和他在一起似乎有受到傷害的危險，這一點也讓人放心不下。

    搖了搖頭，甩開了這些沒有根據的想法，瓊恩又打開了自己的圖片收藏夾，翻出了幾張昨晚的照片，沉醉地欣賞了起來，她的鼠標在珍妮弗的金發上一遍又一遍地來回描繪，還有她開心大笑的表情，手捂額頭的訝然，和切薩雷對視以后，兩人一同笑開的甜蜜，甚至是切薩雷.維杰里難得一見，笑盈盈的表情……

    “噢哦——”再一次抑揚頓挫地發出了‘萌’得受不了的聲音，所有的懷疑都消失不見，瓊恩笑著搖了搖頭，打開k頁面，敲擊起了自己的感言：“真想讓那些說他們是假結婚的人看看這張照片——真想把這張照片拍到他們臉上，還有那些質疑珍妮被掘金男孩迷得神魂顛倒的人——看看這張照片吧！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呢？他們明明就深愛著對方！這就是一對深陷熱戀的男女！”

    po出了這條感想以后，她跳起身跑進浴室，開始做自己的早常規，而當她叼著吐司回到電腦桌前的時候，瓊恩發現她已經有了200多個贊，很顯然，她不是唯一一個這么像的人，甚至可以說，和她想法類似的人絕對不止這么200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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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瓊恩.塔特，”吉姆咬了一口甜甜圈，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這是你最大的個人論壇的壇主，也是k造就的網絡名人之一，我不知道她本人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過她的贊和評論量要比一些電視明星更多——當然啦，這是因為目前為止，你還沒有官方主頁，所以某種程度上，她分享了你的人氣。不過也因此，她的主頁頗有代表性——注意看她昨晚到現在的文章，她發表的幾個帖子都已經有了一萬個以上的贊，分享數大概也有這么多，數百條評論都以正面為主，看她最新一條，較有攻擊性的言論，所以分享不多，但在一小時內贊數已經上了三千，我想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br>
    他喝了一大口咖啡，有些夸張地舉著杯子，對餐桌對面的珍妮和切薩雷張開了雙臂，用宏大而溫暖的聲音說，“恭喜你們，珍妮弗、切薩雷，你們完成了一次非常出色的網絡營銷，完全扭轉了輿論的基調，并將它們固定了下——aw！fuuuck——”

    瑪麗毫不客氣地送給吉姆一個白眼，珍妮和茱蒂則保持沉默，注視著吉姆把杯子快速放到桌上，一邊甩手一邊拿起餐巾紙擦拭。切薩雷低頭看了看地毯上的咖啡污漬，對吉姆告知性地說道，“非常幸運這是在酒店，如果這是私人居所的話，清洗費用將會由你來負責，所以，也許你可以考慮少些魯莽——還有以后吃東西時不要說話——這兒，這兒?！?/br>
    在切薩雷的示意下，吉姆用餐巾紙拭去了襯衫上的果醬污漬，但不幸的是，已經沾上了咖啡的餐巾紙把黃褐色的水跡印上了襯衫，一切反而變得更糟，等到他放棄拯救這件襯衫時，之前營造出的高格調氣氛已經蕩然無存，吉姆抽出一張紙巾，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對所有人訕訕地笑了笑，繼續介紹地說道，“總之，這次營銷的效果出乎我們的意料，不論是媒體還是民意，注意焦點真正地轉到了你們的戀情上來，而不是奧斯卡又或是這場婚姻是否別有目的，在短時間內，你們可以享受到‘新婚紅利’，形象肯定能有一個上升?！?/br>
    和東亞這里，幾十年來明星一直不愿公開結婚生子的風氣不同，在好萊塢，結婚、生子一直都是非常正面的新聞，只要對象不是太離譜，婚姻不是太草率的話，對于提升明星的形象和好感度有很大的作用。就像是湯姆.克魯斯，即使現在輿論對他相當不利，但因為他最近剛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蘇瑞.克魯斯，他的曝光度和好感度一直在回升中，布蘭妮.斯皮爾斯也是如此，曾經跌落到谷底的她，憑借著自己帶著兩個兒子的街拍照挽回了不少印象分。所以對于很多明星來說，在公開場合疼愛小孩不僅僅是發自內心的愛意流露，甚至也可以說是工作需要。像是珍妮和切薩雷現在就是如此，一旦輿論已經形成大勢，開始有了兩人是一對戀人的實感，很多攻擊的話語反而會惹來大眾的逆反和維護心理，在人氣上，兩人先就占據了上風，而這當然也對pr的工作有極大的幫助，能讓她們更順利地把這些照片的正面影響擴散到最大。

    “是的，昨晚的照片確實能夠讓你的女權形象進一步的穩定下來，”茱蒂也接話地說道，“我已經收到了十幾家媒體的采訪邀請，其中很多先行策劃案都提到了女權、形象轉變的字樣，看起來那些編輯對你的轉型評價也不錯，已經確定了你女權i的地位。雖然這么說有些奇怪，不過——干得好，j.j?！?/br>
    “只是偶然靈光閃現，”珍妮欠了欠身，做了個謙遜的姿勢，“當然，這怎么說都是我的老本行，在這里必須得到表彰的不是我，而是維杰里先生，他昨晚的表現也讓人刮目相看——”

    早餐桌上的五個人里，四個人聞言都有些調侃地看向了切薩雷，不過，很顯然，怯場這個梗對切薩雷來說只能玩上一次，現在，即使是珍妮的調侃也不能讓他動容了——切薩雷禮貌地假笑了一下，把珍妮的打趣照單全收，“謝謝，出眾的學習能力的確是我引以為傲的個人特質，再說——”

    他伸出手，出人意料地模仿著珍妮昨晚按住額頭的姿勢，看似無辜地說道，“我有最好的老師，不是嗎？”

    “噢！”

    “shot！”

    “jesus，我的裙子——”

    從茱蒂到瑪麗、吉姆，幾個人不是嗆住，就是驚掉了手里的點心，即使是珍妮也有些受不了了，她把一塊貝果面包扔回了盤子里，一下仰到了椅背上，一邊搖頭一邊叫了起來，“這簡直是——天啊，這簡直是——我已經后悔收下你這個學生了！”

    面對長桌兩側形態各異，但總體十分受不了的人群，切薩雷像是吉姆剛才那樣，舉著咖啡杯攤開雙臂——當然，這個動作由他來做肯定優雅又干凈——點了點頭，又恢復了他平時那毫無表情的樣子，把咖啡杯放到唇邊啜了一口。

    “民眾的反應是件好事，今天我會和鮑勃一起吃午飯，”他說，“迪士尼對于這個系列的協調很重視，我猜鮑勃想要摸清我們和本部的合作會否讓系列陷入麻煩中，換句話說，他想看看迪克和我們走進一間屋子以后，會不會只有一方能活著走出來——所以，你要參加嗎？”

    這會是稍微彌補和羅伯特關系的一個好機會，自從上次打去那通電話以后，她還沒見過羅伯特呢——雖然這種智力博弈按理來說是公事公辦，雙方也都是各為其主，但珍妮猜想，羅伯特處于上風的時候是這么想的，未必代表他落入下風時還能如此豁達，適當的拉攏、示好和表示誠意，當然是有必要的，不過，她今天的確沒空，這件事只能安排到日后了。

    “我上午得和導演見面，聊聊《shero》的劇本，”她說，“一起來的還會有華納的凱瑞.奧倫特，估計中午大家會吃個工作午餐，然后回去繼續聊，你知道，今天預定要決定的事的確有點多?！?/br>
    “ok?！鼻兴_雷點了點頭，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唇，“那么我們晚上見?！?/br>
    “晚上見，”隨著切薩雷的離去，珍妮對幾個伙伴也都點頭示意——茱蒂要去聯系媒體，吉姆還得盯著那些數據，瑪麗的任務最重，因為她是兩人的婚禮策劃師，至于切薩雷，他和珍妮現在的分工比較明確：整個公司運轉方面的事，都由他這個ceo負責，珍妮現在主要的心思還是放在尋找新的劇本——不論是自己演還是投資——以及這部代號為《shero》的電影籌備安排。

    很難說兩人的工作誰更重要——現在公司已經逐步走上正軌，不再是皮包、馬甲公司，現金也不能由股東隨意支出打進，財務制度逐漸正規，就像是一部機器，有了自己的運轉規律。不再是說，我現在手里有兩億現金，所以我可以投4部五千萬級別的電影，然后到宣傳期東挪西湊地拼宣傳費，又或者為了現金的寬裕，只投出一億，任由另一億閑置——現在大夢在采用的賬本，真的不是珍妮能看懂的了，每年應入賬的各項收入該怎么分配，才能更有效地為公司的發展貢獻力量，這都需要切薩雷來決定，尤其是接下來的6年間，迪士尼和大夢會合作出品起碼五部億級電影，不管是資金還是人手，都需要一個當家人居中斡旋調劑，至于劇組的成員怎么配搭，那都是后話了。

    切薩雷現在在做的事，珍妮毫無疑問是不能勝任的，至于她擅長的電影本身質量的把控方面，切薩雷又不能和她比較，固然他對電影的觸覺也非常敏銳，判斷力更是出眾，但說到底，他并不是演員這樣的一線人物，亦沒有親自擔任過制作人，再者，他沒有珍妮這樣，以扎實的一線歷練、極高的業界地位為基礎，站在數年后的影業發展大勢上回頭總結的優勢——即使珍妮完全敞開自己的秘密，把所有一切對他如數道來，她也不可能把記憶中對未來數年電影趨勢的那些細節知識全部灌輸給切薩雷，畢竟，這牽扯到太多的方方面面，又哪里是言語可以描述得完的？

    就目前來說，大夢最需要凝聚精力的，當然是這部沒有成功‘先例’可以對比的《shero》了，雖然一直有這樣的風聲，但到她穿越為止，黑寡婦的單人電影似乎都還是水月鏡花，不過偶爾發些假新聞刺激一下粉絲而已，這也可見這類電影的制作難點?，F在的六大搶著想投錢，主要還是受到了她票房光環的迷惑，實際上，珍妮自己清楚，這部電影才是她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原創挑戰——不論她的出演為這部電影添加了多少票房，帶來了多少改動，但《夢露》、《邁克爾.克萊頓》能拿到奧斯卡提名，甚至于說能讓她這個終端受眾知道，其實已經是一部很成功的電影了，起碼來說，這已經證明了觀眾對這個題材還是感興趣的，市場還是有容量的，珍妮做的不過是揚長避短，按照自己的前瞻性眼光對電影做出調整而已。而《shero》卻不一樣，它沒有原型，一切全是憑空締造，即使在漫改電影里也是怪胎——漫改漫改，肯定是先有漫，再來改，但《shero》卻是先有電影，再來改漫。

    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創新點，而除此以外，《shero》之前《貓女》的慘敗，也令這個項目的市場前景預測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諸多數據表明——不管怎么說女英雄是女權、是政治正確——市場對于女超級英雄似乎確實不是那么的感興趣，男生不喜歡看到太能打的女生，而女生——是的，大部分女生也不喜歡看到女生打架，她們更喜歡看到女生談戀愛、女生穿華服，女生探討事業、家庭和孩子的關系……對她們來說，女權當然是政治正確，很少有女生會不支持女權，但她們心中的girlpower更接近于這種思路：如果是動作片的話，她們希望女生大部分時間保持美麗的形象，出演一個悅目的花瓶，但在關鍵時刻展露出崢嶸一面，干凈利落地解決掉壞人，不成為男人——主角的負累。

    這種思路是否是真正的女權，珍妮無意去評判，她可以肯定的是，一部商業片，不管主創的思想有多激進，它最不能做的就是違背所有人的想象，一些顛覆性的細節是可以有的，也是很必要的，但如果這部片的主體被做成一個女英雄臟兮兮、糙漢子、渾身肌rou地打到通關，男觀眾也未必會喜歡（只有很少的男性喜歡看到強壯的女性互相搏擊），那么票房口碑肯定都不會太好看，而且珍妮也會受到輿論的譏諷，因為她剛在奧斯卡上說過，女人不應該只能通過扮丑來贏得對演技的肯定。

    但是，如果過分注重外表，迎合女觀眾對感情戲的需求的話，《貓女》的慘敗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觀眾來看超級英雄電影的時候，心里是有非常明確的期待的，他們要看的是動作戲，是視覺奇觀，如果一定要有一個高深的主題的話，這個主題也必須和超能力有關——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那一套，糾纏于情情愛愛，會得罪到超級英雄片的主流受眾，而且女英雄賣弄性.感也是個很敏感的話題：這幾年來，美漫里讓女英雄穿著暴.露制服，擺出一些物理學上不可能做到，但卻十分撩人的姿勢的這種風氣，已經屢次引發了抗議活動，讓女權主義者極為反感。如果珍妮的女英雄故意賣rou，甚至是有一些暗示性的鏡頭，都會損害到她女權i的形象，為她惹來嘲諷和唾罵。

    除此之外，超能英雄到底是做‘高魔’還是‘低魔’，這也是個問題，是和華納的《蝙蝠俠》一樣，主角沒有異能，只是靠高科技和刻苦訓練在混呢，還是和《鋼鐵俠》一樣，主角已經靠著黑科技到達了非人的地步呢，又或者和《超人》一樣，干脆就是玄幻級別的大能呢……這都需要系統的考慮與衡量，而且，基于本作的全原創性，它也需要一個設定能力極強，可以憑空打造出一套科幻體系的大牛坐鎮——這亦使得本片的導演和編劇人選極為重要，雖然它有許多地方要依賴珍妮的決策，但如果沒有一個出色的大腦和她合作，《shero》的出產也注定不會那么順利。

    也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從去年華納和大夢簽訂了合約開始，華納就熱情地對珍妮推薦克里斯托弗.諾蘭作為本作的導演，當然，他們也許有自己的小心思——由諾蘭來導演的話，《shero》也許能順暢融入dc世界——不過從資歷來看，諾蘭也的確是現存幾個有成功案例的導演中最亮眼的一個了，《x戰警》系列的布萊恩.辛格剛搞砸了第三部，看起來江郎才盡，《鋼鐵俠》的喬恩.費儒則資歷尚淺，誰也不知道《鋼鐵俠1》是不是只是他的運氣，至于罵聲一片的《神奇四俠》、《綠巨人》、《超人歸來》……那都不必多說了，能讓連續導演了兩部超級英雄電影，評價都呈現上升趨勢的諾蘭來導演《shero》，似乎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她是本世界土著的話，珍妮說不定真的會接受華納的建議，拍出一部暗黑、冷色調的女英雄電影，然后（有很大可能地）撲街得一塌糊涂，但好在她畢竟是個有金手指的女人，所以從一開始，珍妮就掐斷了華納的好意，也對漫威表態自己不會和他們爭搶導演，她早就物色好了導演的人選：一個設定能力極強，靠著自己的腦細胞就開創出了幾個栩栩如生的原□□界，讓觀眾們激動銘記的導演，一個在女權這個敏感話題上屁股極正，立場和珍妮幾乎完全一致，對女性的態度衣冠非常尊重的導演，一個雖然現在似乎還有些沉寂，但在原世界線中中，會在未來幾年內接連推出了兩部不同類型的電影精品，剎那間名聲大噪，步入好萊塢權力排行榜前列的導演，一個簡直是為《shero》量身打造的超級導演——

    上午十點鐘，總統套房的門扉被輕輕叩響，珍妮放下劇本，走到門邊，稍微理了理襯衫下擺，微笑著拉開了木門。

    “喬斯，凱瑞！”她熱情地對凱瑞.奧倫特，以及——喬斯.威登，《吸血鬼獵人巴菲》、《螢火蟲》、《林中小屋》和《復仇者聯盟》的導演招呼道，“請進、請進，我正在看劇本呢——天啊，我看得太入迷了，差一點都忘記了時間……”

    ☆、第三百一十四章 未知的挑戰

    說起喬斯.韋登，這位才華過人的編劇、導演兼制片人的運氣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好，今年45歲的他雖然已經是科幻電視劇領域的大人物，也執導推出了自己的科幻電影《螢火蟲》，成名還要早于j.j.艾布拉姆斯這個憑借《迷失》、《危機邊緣》而成名的科幻大腕，兩人也都是創作力旺盛、點子多、設定多的知名才子，但在主流電影這個行當，喬斯一直遲遲沒有遇到自己的伯樂，比起成名不幾年就得到了湯姆.克魯斯賞識，從此魚躍龍門，接連制作了《碟中諜3》、《星際迷航11》等科幻大作的艾布拉姆斯，喬斯雖然很早就涉足電影劇本創作，但早期連署名權都混不上，雖然很早就憑借了《玩具總動員》，拿到了奧斯卡最佳編劇的提名，但一直缺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沒能得到電影廠商的青睞，接過什么大制作的導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