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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揉了下酸澀的鼻子,便沖著宋時卿揚唇笑道,“你趕緊忙吧,我出去轉轉。等過了晚飯點再回去?!?/br> 宋時卿沒察覺到她細微的情緒波動,“去吧,下班帶你去吃飯?!?/br> 沈棲夏出了診療室后,就在醫院里漫無目的地兜了一圈,本想去小花園里再轉轉,結果屋外下了很大的雪,稱之為鵝毛大雪都不為過。 有了上次被雪淋得濕漉漉的經歷,她徹底絕了那份雪中漫步的閑情雅致,轉身找了間休息室呆著,邊玩手機,邊等宋時卿下班。 宋時卿下班的時候,找了一圈,才在休息室找到了沈棲夏。 她身上蓋了條毯子,側臥在沙發里,彎長的睫毛如小扇子似的垂在眼下,正睡得一臉香甜。 宋時卿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走到了她身旁的沙發里坐下,并沒有喊醒她的意思。 但沈棲夏本來睡得就淺,很快就察覺到有人進屋,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下班了嗎?” 宋時卿乍然有一種已經和她結了婚,老夫老妻的錯覺,莫名的幸福感溢滿了胸腔。 他溫柔地笑了笑,“走吧,帶你去吃飯?!?/br> * 由于沈棲夏狠狠地吐槽了一頓法餐,所以宋時卿就帶她去吃了愛吃的川味火鍋。 兩人吃完飯出門的時候,皚皚的白雪已經覆蓋了整座城市,本該漆黑的夜色,在雪色的映照下也如同被白熾燈照亮了一般透亮。 宋時卿難得浪漫一回,“今年的初雪,算是我陪你一起度過了吧?!?/br> 沈棲夏伸手接了片雪花,實事求是的說道,“嚴格來說,這不是初雪。因為之前還下過一場雨夾雪?!?/br> 宋時卿:“……”就很煞風景。 他掃了眼身旁的小矮樹,趁沈棲夏不注意的時候,便順手撈了一小撮蓋在樹葉上的雪塊,邊走邊偷偷在手里捏成了一團小雪球。 待找準時機后,他將雪團迅速地塞進沈棲夏的后衣領里,然后撒腿就跑。 沈棲夏突然就被凍了個透心涼。 她原地打了兩個哆嗦,立馬反應了過來,咬牙切齒道,“宋時卿!你幾歲了!幼不幼稚!” 等她再一回頭,準備找他算賬時,才發現宋時卿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沈棲夏氣急,委屈地蹲下身抱住膝蓋,將頭埋了下去,身體一聳一聳的,看起來像是在哭。 宋時卿一下就慌了神,趕緊又小跑回去,蹲到了她的身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就見沈棲夏又抽搭了兩下后,猛然抬起頭,笑得一臉狡黠。 宋時卿暗道上當了,下意識抬腿就要躲,然而轉念想到沈棲夏開心的笑容后,他又改變了主意,收回腿,蹲在原地沒動。 誰料到沈棲夏居然從地上舉起一個巴掌大的雪球。 宋時卿瞬間感受到胸前傳來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意,當場就被凍變了色。 他只單單想著小丫頭必然要報復他的,卻沒想到她能短時間里滾個這個大的雪球出來。 是他大意了。 偏生沈棲夏還得寸進尺地湊個腦袋過來,“你怎么樣啊,有沒有很冷???” 沈棲夏和他挨得很近,嘴里說著關心的話,然而不自覺上揚的唇角,出賣了她此刻內心得意的竊喜。 宋時卿被她氣笑了,直接湊過去,一口咬在了她的嘴唇上。 第六十四章 “還是國強的孩子爭氣啊?!?/br> 宋時卿咬她的那一口是帶了怒氣的, 所以沈棲夏的嘴唇當場就破了。 第二天沈琬青看到的時候,還天真爛漫地關心了一句,“你嘴巴怎么破了?” 沈棲夏面不改色的撒謊道:“上火, 裂開了?!?/br> 一提到嘴巴, 她就會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就氣得恨不得把宋時卿拖出來暴打一頓。 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就算了,某人居然還敢評價她嘴巴有點干,當真是欺負她提不起刀了是嗎! 在躲過了昨日的晚宴之后,老宅里的氛圍顯然緩和了許多, 她甚至于看見沈慕慕正帶著沈朝露在二樓的客廳里看動畫片。 而她爸和沈二叔沈三叔就跟沒拍桌子吵過架一樣,三人竟然有說有笑的在一樓迎客。 ……果然, 能經營這么大家業的, 都不是普通人。 沈棲夏有點迷惑的是, 為什么會有人大年三十來拜年,按道理走親訪友的不都是大年初一嗎? 沈琬青解釋,一般大年三十會來老宅拜年的,基本都是沈家的旁支。 而旁支的概念, 就是沈老太太娘家的子孫輩,如果今后她們嫁人生子后,孩子也是隸屬沈家的旁支, 屬于外姓。 沈棲夏:“……”我懷疑我進了宅斗系統, 這特么是活在古代嗎? 旁支的親戚們到老宅后, 活動范圍非常的局限,基本用餐前,只能在別墅的一樓以及后院轉轉。 因為別墅的一樓基本都屬于大型的會客廳,老管家和傭人們會在這里準備好糕點茶水, 安頓好每一位客人。 而二樓往上就屬于主人家的私人領域了,沒有老太太的邀請,他們是沒有資格上樓的。 老宅的平層面積并不是很大,約莫五六百平方的樣子,但屋內已經將近有三十幾名客人到達了。 沈琬青和沈棲夏剛下樓,就被各家太太拉著家長里短,各種恭維,煩得太陽xue都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