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你別動,我抱著你去床上
樓下的阿姨上樓提醒吃晚飯,顧典剛想動手去推輪椅就被沉未意攔下。 “你不用動,我抱你到床上吃?!?/br> 還沒等到顧典反應過來,沉未意又把她抱到床上放下。 “我,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顧典一臉抗拒的表情,可無奈沉未意堅持。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一個移動桌,直接放到了床前,顧典沒辦法,隨他去了。 顧典心里一直嘀咕,是不是沉未意覺得她太重了,不想抱她下去,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材。 嗯,等腿一好就減肥,她信誓旦旦的想。 又轉了念頭:其實自己哪有那么重,明明回來的這幾個月里自己瘦了好些。 顧典微微揚了揚頭,佯裝一副生氣的模樣。 沉未意無奈得笑笑,坐到床邊,摸摸她的頭發,寵溺得說著:“我抱得動你?!?/br> 顧典沒想到竟然被他看穿,立馬拿起被子蒙住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看他。 這個男人簡直可怕,怎么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 好一會兒,她從被子里冒出頭來,發現沉未意早已不見了人影,只剩床邊桌子上的飯菜和每天必備:骨頭湯。 顧典看著湯直犯惡心,雖說這東西是好東西,但也耐不住天天喝,對著骨頭湯,顧典表示拒絕,把湯碟往旁邊挪了挪。 從洗手間出來的沉未意一身休閑衣,身上衣服格外的相稱。頭發上的水珠順著脖子,耳后流了下來,衣領處有些潮濕,純白色的毛巾軟軟的搭在他的肩上。 他看了看床上扶著下巴,一臉痛苦的顧典,微微揚起嘴角,朝床邊走過去坐了下來。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 他用毛巾搓搓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一兩滴水珠飛到了顧典的臉上,他伸手幫她擦去,動作自然得像極了結婚多年的夫妻。 “沒有啦,只是我本來就不喜歡喝這些東西,搬到你這里來,每天喝這個,快要膩死了?!鳖櫟湟荒樥浀目粗廖匆?,他還是那樣微微笑著看她,沒有讓步的意思。 顧典接著說道:“每天都吃一樣的東西,再好吃的東西都會變得不好吃的?!?/br> 顧典扭過頭,知道自己肯定說不過他。 沒想到沉未意竟然沒說話,顧典覺得有些奇怪,回過來看他,只見沉未意一掃之前的笑意,眼里埋著深意。 顧典看著他的樣子,驚覺自己仿佛說錯了話,急忙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沒來得及說完,沉未意邊覆上她唇,舌頭撬開她的齒間,相互糾纏著。 咦?這……這個味道……好像?骨頭湯! 顧典瞪大雙眼看著她,眼前的沉未意一臉挑釁的沖著她笑。 眼看著顧典將骨頭湯咽下,沉未意這才松了口,顧典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咳嗽起來,咳得臉上泛起紅暈。沉未意的手掌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好一會兒,顧典才停了咳嗽,沉未意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顧典還想著解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得,我……”顧典又被無情打斷。 “我知道?!?/br> 他摸摸顧典頭發,又站起身進了洗手間。 等到沉未意再從洗手間出來,原本濕漉漉的頭發,變得干凈清爽起來,他的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男士古龍水的香味,十分好聞。 沒等沉未意走進,她就已經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對她來說,這種香味帶著一種朦朧的熟悉感,讓她重回了那個巴厘島的夜。 沉未意走近,發現湯碟空空如也,顧典像邀功似的歪著頭看他,他輕笑出了聲,又隨即收了回去,繼續用無比寵溺得眼神望著她。 “很好?!彼坏f了兩個字。 顧典沒有收到意想之中的回復,有些失望,低頭繼續吃著她的飯。 沉未意走到書桌前坐下,緩緩拿起筆,像是在畫些什么。 他的手生的格外好看,細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手腕處的圓骨凌厲中帶著一絲圓潤,不是瘦得嚇人的那樣。 放下筆,他用手抵住自己的嘴唇,看著不遠處正吃東西的顧典,停了一會,又繼續拿起筆了。 顧典好不容易解決了自己的晚餐,向沉未意那邊看了過去,示意他,不過好像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絲毫沒有覺察到顧典的眼神。 她尷尬的咳了兩聲,沉未意這才反應過來,起身走到床邊。 “那個,我,我吃完了?!鳖櫟洳缓靡馑嫉谜f。 沉未意慢慢移開她的桌子,又叫阿姨上樓收拾了碗筷。 顧典坐在床上,不知道干些什么,只能呆坐著發呆,手機竟然被她忘在了樓下房間里的床頭柜上,真是失策。 過了一會,顧典開口道:“我,我想去洗個臉。你能不能幫我……” 沉未意沒應,只見他有往洗手間里走,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天白毛巾。他走到床邊,遞給了顧典。顧典愣愣得接住,也沒說話。 毛巾是熱的,既不是燙手的熱, 也不是敷衍的涼,是那種不可多得的溫暖,暖到了顧典的心坎里。 “謝謝?!?/br> 顧典輕輕說了一句。 沉未意一直站在她旁邊,等到顧典擦拭完畢后,又自然的伸手接過毛巾,輕輕抬起顧典的胳膊,幫她擦拭著。 顧典看著身前這個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男人,很難想像那個林深,陶安安和商界人士都懼怕的沉未意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樣。 眼前的他和他們描述的模樣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 沉未意溫柔得擦著她的手,又看到了她虎口處的那道深深的疤,他盯了好一會兒,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顧典被他盯得有些難受,想把手抽回來,可是沉未意一把拉住,沒有給顧典機會。 他完全就像是顧典鏡子里的自己一般,洞曉她的所有想法,包括好的與不好的。 沉未意慢慢低下頭,在疤痕的地方吻了一下。 顧典的眼眶里早就布滿了淚水,只是倔強得不讓它留下來。 “你是不是,今晚沒準備放我回自己房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