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圖書由(慕寒雪影)為您整理制作 ================== 農家媳婦的古代日常 作者:愛吃rou的小rou球 文案: 李青暖穿越了,而且穿成了一棵在后娘手下討生活的小白菜 李青暖嫁人了,嫁給了村里五大三粗,會疼媳婦,能種田,敢打架的憨厚漢子。 總被后爹后娘壓榨的另一粗壯大白菜田鐵石,憨憨的撓了撓后腦勺, “俺媳婦說啥都是對的?!?/br> 有力氣,蠻漢子,大忠犬,樣樣有! 女主非圣母,不是白蓮花,渣作者智商有限,bug會有~甜寵,1v1,結局he,架空 本文又名《農家女和憨忠犬》 男主實誠憨厚但不愚。女主性子好但絕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內容標簽:種田文 穿越時空 布衣生活 情有獨鐘 主角:李青暖,田鐵石 ┃ 配角:七大姑八大姨 ┃ 其它:極品奇葩一家親 ================== ☆、第1章 砸了潑婦滿臉粥 三伏盛夏,赤日炎炎。土坯房中,一個姿色普通略帶肥胖的女人斜睨著床上的女孩,憤憤的啐了一口。這個人就是李家的媳婦,也是床上女孩的繼母,是這村子里有名的悍婦。 王氏原本是鄰村的寡/婦,也不知怎么的就跟李老漢勾搭到了一起,所以在之前的女人死了三年后,他就把這個寡/婦娶進了門。自從這門親事成了,李家就沒安穩過了。三天罵,五天打也是常事兒,后來李家老大李青山發了狠,在成親后就分出去了。只留下一個妹子,還死活脫不了后娘的折騰。 “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人家田家漢子可也是四里八鄉至于能干的男人,進了田家,你也就不用跟著咱家忍饑挨餓了?!闭f的是好話,但話里話外都是譏誚和冷漠。 女人的大媳婦何氏見婆婆又在逼小姑,趕忙上去勸和,“娘,您別生氣,小姑年紀還小,也不著急呢?!?/br> 何氏是李青暖同母哥哥的媳婦兒,雖然分家出去了,但為了照應小姑,也是隔三差五的來李家看看。今兒是因為家里大郎有些發熱,所以她才來得晚了,誰知道就是晚的這半晌,小姑就昏倒了。說實話,當同村的幾個嬸子把小姑抱回來的時候,真是差點把她嚇死。等問清了情況,她心里也是暗暗埋怨婆婆,這么熱的天正中午日頭最毒的時候,干嘛讓小姑去洗衣服啊。 見大兒媳幫著小賤人說話,王氏直接把手里的瓜子皮兒丟在地上,掐著腰抬高聲音罵道,“你個賠錢貨,怎么著以為有你男人撐腰,你就能騎架上老娘的脖子?我告訴你,今兒她李青暖不嫁,下一年再有勞役兵役,就讓你家男人頂上去?!?/br> 笑話,怎么可能不嫁,她可是眼饞著田鐵石手里那幾兩銀子呢,這村里誰不知道,田家老大爹不親娘不愛,全憑自己個兒進山搞點野味挖點稀少的藥材過活兒。之前田家可是傳出話兒來,田鐵石只要不跟家里拿錢,愿意怎么娶媳婦就怎么娶,哪怕是樓子里的姑娘,田家大人都不管。 這話說的不好聽,但最起碼也算是有了那么個意思。后來田鐵石隔三差五的進深山,一去好幾天,之前還挖出了個老參一下賣了十幾兩銀子。王氏估摸著田鐵石這錢,就是等著娶媳婦兒的。 再說了,要是這死丫頭不嫁,那自己的親女兒李秀娥肯定說不了親,更重要的是,那遍村獨一個的朱家秀才肯定也不會說秀娥。秀娥是王氏的親閨女,所以王氏處處為她考慮。那朱秀才雖然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但那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說不準哪天就能考個狀元郎回來,風光門楣呢。這種好事兒,決不能讓李青暖占了去。 說起來,朱家秀才的確跟李青暖有過婚約,不過隨著兩家差距越拉越大,加上王氏的有意挑撥,朱家婆娘也后悔了,尋死覓活的讓兒子退了親事。也就是這樣,李青暖原身也就越發的沉默寡言,不愿意在人前露面了。 “那小賤人也別不識好歹,氣急了老娘,老娘直接把她綁到田家?!蓖跏系娜茄酆莺莸牡芍采系娜?,“也不想想自己個兒都是別人家不要的破鞋,這會兒倒拿捏起來了啊......” 話是越來越難聽,就連何氏都幾次要忍不住羞臊的紅了臉,更何況是還沒經過人事兒的小姑。面含擔憂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何氏咬牙強忍住心底的怒氣。不是她沒出息,而是她心里清楚,今兒自己敢給小姑出頭,趕明兒王氏就敢對小姑下狠手。 李青暖就是王氏口中的小賤人,也是床上還昏昏沉沉不省人事的女孩。因為是繼母,王氏向來看不上李青暖兄妹倆,但畢竟李老大成親后就搬出去了,所以她不敢狠著折騰,所以就只能變著法的折磨小青暖。這不,為了田家那幾兩銀子,她是變著法的逼著青暖答應嫁過去。 李老爺子蹲在門口兒,聽著自家婆娘在屋里吵鬧,心里又疼惜那可憐的女兒,一時只能悶著頭狠狠抽了幾口老旱煙。嫁吧,嫁出去家里就清凈了。 吵...... 李季然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耳邊聒噪的很,伸手摩挲著身旁,也不知入手的是個什么東西直接砸了出去。 被丟出去的是何氏之前送來的一碗稀拉拉的玉米粥,因為李季然是順著王氏吵鬧的方向下的手,所以原本那碗清拉拉還帶著溫度的粥直接潑在了王氏面門上。這會兒那個掐腰咒罵的老婆子正氣的跳著腳,要張牙舞爪的上來撓李季然。 “你個小娼婦,沒臉皮的死丫頭,都這么大了還好吃懶做,還賴在家里讓老娘我養著。怎么著,這會兒有脾氣了,要殺人啦!”被一向面團性子的李青暖破了滿臉粥,王氏頓時怒了,一邊干嚎一邊跺腳狠狠擰了幾把拉架的何氏。 李老爺子在屋外聽到動靜,心里猜想青暖這閨女肯定是被逼急了,要不然一向說話都細聲細語唯唯諾諾的女娃,怎么會直接動手?自己的閨女,他這當爹的還能不知道嗎?那就是個面團,任由她后娘揉搓,就算是相貌出眾、女紅品行出眾,也蓋不住她綿軟的性子和看起來柔弱的身子這種缺點。 干巴巴的抽了幾口旱煙,老爺子嘆口氣,把煙袋鍋子在墻角的基石上磕了幾下。青暖娘在生了她沒多久就走了,這丫頭也因著年幼時沒好好養身子落下了病根兒,身子骨弱不說還時不時生病。后來自己也是沒忍住,跟村里的寡/婦有了茍且,之后娶了這個人人懼怕的悍婦王氏,本來想著她也能幫忙照看一雙兒女??蛇@王氏,就是個拔尖兒的主,讓年幼的孩子上山下地大柴干活不行,還總盤算著怎么把青暖“賣”個好價錢。 “行了,孩兒他娘,閨女不愿意你也別逼她了。再者,以后你也別再說孩子偷懶了,這么大的娃在這三伏天還幫你洗衣做飯挑水的,擱整個村也沒一個比她再懂話的孩子了?!崩罾蠣斪影褵煷觿e在腰帶上,站在門口看著一地的狼藉說道。 一聽這話,王氏愣了一下也顧不上擰何氏,更顧不上扭著身子要跟李青暖招呼,直接一屁股做到土地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干嚎,“你個不省心的,你說的輕巧。人家田家出的可是有實打實的白銀呢,這還不算送的東西。我告訴你,家里的米缸可是要見底兒了。再有,秀娥也該說親了,我這當娘的怎么也得給女兒準備點像樣的陪嫁吧!到時候,你去給我搞錢啊?!?/br> 見王氏又開始撒潑,何氏悄悄往床邊退了一步,而李老爺子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張張嘴,想說大郎不是捎回了些銀子么,可話到嘴邊,老爺子又說不出口。這大郎跟何氏可是分出去的人了,他這當爹的再怎么不要臉面,也實在說不出他每個月逼大郎送孝敬回來的事兒。 李季然被吵的受不了了,加上這天著實熱的讓人心浮氣躁,所以她只能一邊揉著腦袋一邊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著眼前到處是土的房間,以及床邊那個身著粗布衣裳面露擔心的年輕女人,還有地上干嚎打滾的女人,她不由皺眉。 “這里是哪兒?” 破舊的房間,略顯簡陋的桌椅以及只有一層黃白窗戶紙而沒有任何玻璃的窗欞,還有身上這床臟破的棉絮被子。就算她再傻,這會兒也明白,自己這......似乎是被穿越了。 尼瑪,前一天她還在斗渣男虐賤女,怎么這會兒就蛋疼的落到了這么個地方?揉了揉腦袋,李季然坐起身子,她想不通啊,前一秒還在考慮要不要去監獄里探視一下那對反目的渣滓,后一秒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穿越就穿越吧,沒穿到皇宮后院她忍,沒穿越進王府高門她忍,沒穿越到地主財主家當小姐她也忍,可怎么就穿越到了這么個抬頭見天,低頭見土,身上還奇葩的蓋著破棉絮的家里?偏偏還被人逼婚? 李季然費力的抬起胳膊,看著自己肌瘦骨干的胳膊,再瞅瞅底下身形白胖的女人。自己跟底下這人還真不像是娘倆呢。腦子里不斷閃過原身的記憶,直接讓她呆傻了,我勒個去,自己現在可是活脫脫的小白菜兒啊。 何氏見小姑子在發呆,似乎是癔癥了,心里不由擔心起來,沖著門口說道,“爹,小姑好像熱壞了腦子,最好叫大夫來看看?!?/br> 自家男人出活兒時,可是特地交代了要自己幫襯著小姑,這會兒小姑要真的有什么不好,自家男人回來還不傷心死。何氏可是知道,李家雖然兄妹四個,但真正跟自家那口子貼心的就李青暖一個,那可真算得上是相依為命。 再怎么說,那也是他閨女,所以一聽青暖不好了,李老漢直接就急著,也顧不得婆娘鬧騰,直接轉身去請了村里的赤腳大夫。 ☆、第2章 嫂子口中的冤家 這潮河溝兒村不比外面,本來村里就幾十戶人家,靠著祖上傳下來的幾畝田地養活全家,出去稅收口糧是所剩無幾的。所以那些正經的大夫,誰都不愿意來這里出診。這樣,才有了自學成才的一些赤腳大夫,這幾個大夫平日里出了家里田地的收入,還有就是村里每戶人家每年三十斤小麥的供養。 過了半晌,李老漢才滿頭是汗的回來,他身后還跟著一個留著白胡子的老大夫。那大夫進門,掃了一眼還在罵罵咧咧的王氏,二話不說就坐到了李季然床前的凳子上把脈。 王氏雖然潑辣,但也是個有眼色的,心里也清楚這村里誰都能招惹,就是這赤腳大夫不能得罪。不說這大夫在村里的地位不低,就說日后她可保不準自己會有個頭疼腦熱的,要是因為得罪了大夫,到時候沒人肯來把脈就麻煩了。 何氏離得近,見大夫的眉頭越皺越緊,心里不由砰砰的打鼓。有些驚慌的問了情況。 聽何氏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好,王氏也扒拉了一把李老漢,緊張的想到,在說親的這個節骨眼兒上,千萬可別傳出有什么病癥。不然田家的銀子,自己個可就拿不到手了。 “大夫,您看我這閨女怎么回事兒?”李老漢被婆娘扒拉了一下,趕忙催問。 老大夫掀起眼皮兒看了一眼床上發愣的李季然,見她眼里隱隱含著期許和光亮,眼中不由閃過一道精光。他可是清楚,這女娃在王氏手里過的是什么生活的,可就算是那些磨難,帶給這個女娃的也不是致命的摧毀和絕望,而是這種莫名的安然和清涼。 “閨女啊,聽爺爺一句勸,有時候換個環境可能會遇到新機遇?!边@些日子,田鐵石攢錢想娶親,而王氏到處散播流言說李青暖跟田鐵石有那么個意思的事兒可不是什么秘密。田家雖然也不穩妥,但鐵石那孩子可是個實心眼兒,待人也善。更重要的是那孩子為了攢錢娶媳婦,可是多次去了好幾趟深山,冒著被豺狼野豬咬的危險采野味兒。這樣娶過去的媳婦,他能不用命護著? 老大夫是心疼這倆孩子啊,不說鐵石是個漢子不怕委屈。只說眼前的李青暖,那可是打小兒就給后娘干活,甚至給弟弟李大鵬洗尿布的人兒。往年家過年時候,村里有串門的,也??吹竭@女娃被圈在這個小破屋,不敢進正屋上桌。 李季然看出這老大夫沒有惡意,他大概也看出了原身在這個家里活不下去了,才會這么勸導。不過對于老大夫話里話外的暗示,她心里也有了些譜,就等人都走了再好好問問自己的嫂子何氏。 老大夫倒沒有夸大李青暖的病情,只是說天熱癔癥了,等喝兩碗降火的綠豆水就會好。見大夫收拾了東西要走,何氏趕緊去廚房拿了兩個摻了白面的窩頭遞過去,也算是人家走一趟額外的收獲。 其實李青暖本是沒什么事情的,她甚至覺得剛剛那個老大夫就是怕說出自己沒事兒,被王氏責罰,才拽了那么個喝綠豆湯的事兒。 李老漢見閨女沒什么大礙了,這才放下心來。他有意斥責幾句婆娘,可一對上王氏那想繼續罵街的面目,到嘴的話兒就怎么也沒膽子說出來了。最后只能悶哼幾聲轉身走了。 對李老漢來說這是常事兒,可對現在裝了現代靈魂的李青暖來說,這個所謂的父親可是真的讓她寒心。想想原身在這大日天的,正午時分還得替王氏去河邊洗衣服,要不是這個父親的不作為和放任,怎么輪得到她鉆了空子? 王氏罵罵咧咧的離開,想著自家秀娥一會兒學女紅就要回來了,趕緊去灶房燉了點豆角青菜,還有意多放了幾塊兒rou。這潮河溝村兒的人按著良田多少分為富農,中農和貧農,李家的日子滿打滿算也就是個中等模樣。要不是為了讓閨女養好身子,等做了秀才娘子能生個大胖小子,她也不會這省那省的摳唆著銀子和糧食。 等人都走完了,李青暖才厚著臉皮紅著臉問嫂子何氏有沒有水,她想洗把臉。 何氏是有心給小姑點熱水,于是說了幾句寬心話兒,就去院子里舀水去了,可還沒到灶房,就聽見王氏在里面念叨小姑是賤人,自己個也是個掃把星賠錢貨。當下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有些渾噩的端了涼水去了正房后邊,小姑的小破房間。 因為是盛夏,李青暖倒也沒嫌水涼,洗了把臉,又借著水濕了濕雜亂的頭發。就算沒有鏡子,她也清楚自己現在的形象多狼狽,看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有床上帶了棉絮的單子。她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王氏不愿意給自己干凈的蓋頭,沒辦法的青暖才會在夏天把被子里的破棉絮抽出來,等到冬天了再把棉絮填進去。 因為王氏不許青暖用胰子,所以何氏進來的時候,也只是從外面筐子里偷偷抓了一把草木灰。這會兒洗完了,水直接變得灰不拉幾的,看的李青暖自己都嫌棄臟了。 “這日子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兒,”何氏見李青暖洗完了,徑自端起盆把水撩潑到了屋里地下,“你哥那冤家偏偏這個時候走了,你說這當趕腳兒的哪有跑那么遠的,大半年都不回來?!?/br> 要是李青山在,王氏就算再是個混不吝,也不敢這么強逼著小姑。要知道,李青山為了自家妹子可是什么狠都敢犯的。他左手上小拇指,就是當初威脅王氏自己砍掉的,堂堂七尺高的漢子,疼的冷汗都浸透了棉衣,愣是一聲沒吭。也就是那時候,何氏知道,這個小姑那是自家男人放在心尖尖上疼著的妹子。好在她也不是個善妒的,只要是自家男人覺得好的她都覺得好。 李青暖脫了鞋,靠著還掉土的土坯墻,盤腿坐在炕上。鼻頭抽抽聞了聞滿屋被臟水打濕地面涌起來的土腥味,然后對嫂子招招手,讓她別忙活了,跟自己一起坐下來嘮嘮嗑。 “嫂子,娘說的那個田家,你給我學學唄?!毕噍^于在王氏手里熬日子,在李老爹漠不關心的態度下自生自滅,李青暖還是想為自己拼一拼。 何氏找了塊布擦了擦手,轉身做到了炕邊上,嘆口氣臉色有些暗淡,“要說鐵石那倒是有命的實誠人,膽子大能干還不怕苦。對人也好,這村里老少爺們家,誰家有干不了的體力活兒,他都樂呵呵的幫人干。不過那孩子這么大也沒說到個媳婦,一是田家那群不省心的鬧騰,二來也是田家嬸子壓著不讓鐵石成親......要不說啊,這撿回去的娃,哪個能有好日子過?!?/br> 田家大叔不是個軟骨頭,但跟他那婆娘一樣,牟足了勁兒的壓榨鐵石。這至于田家老二和老三哪個不是鐵石掙錢供養的?再說了,放眼整個鎮,誰家老大還沒成親,老二家孩子都多么大了?可見田家長輩,是偏心偏到了南山根里。 何氏絮絮叨叨的說著村里關于田家的傳言,要她說,小姑嫁給田鐵石這么個知道冷熱的漢子,也不是什么壞事兒。怕就怕以小姑這綿軟聽話的性子,在那狼窩里會被生吞活剝了。 聽著田家那起子糟心事兒,李青暖冷靜了很多,她心里清楚嫂子這些話都是村里的傳言,但田家父母肯定跟王氏是一條路子的。這她倒不怕,怕就怕那土里刨食兒的漢子不知道心疼人,以后嫁過去任由他家那些人欺負。 “嫂子,我想見一見田鐵石?!?/br> 何氏臨走時,李青暖終于松了口。其實在嫂子講述的時候,她就覺得那漢子跟自己還真是同病相憐。不同的是,自己這是有了后娘才有的后爹,而田鐵石則是切切實實的是后爹后娘。 等到該做飯的時候,外面王氏又開始罵咧,站在一旁的還有一個年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女,那正是王氏的親閨女李秀娥。這會李秀娥見她娘叫了半天,那個小破房也沒個人吱聲,心里也怒了,當即雙手叉腰,怒不可遏的就要張口。 王氏知道自家閨女是在外面受了氣,可她再混,也知道閨女還要名聲呢,趕緊伸手捂住了李秀娥的嘴巴。 “我的姑奶奶哎,這李青暖我能罵能打,你可不興。再怎么說,人前你也得叫她一聲jiejie呢?!?/br> 李秀娥還沒成家,不懂其中的道道,只知道小時候她怎么打罵欺負那癟犢子都沒事兒,可后來娘就不讓她罵了。有時候碰上有人來串門兒,她還得湊上去叫那癟犢子幾聲好jiejie,真是煩人的很。 撇了撇嘴,李秀娥拍了拍手,“娘,我那還有先生布置的繡工沒完,你讓那誰做好飯給我送過去?!?/br> 最后李青暖也沒做飯,因為她現在還“病”的犯著癔癥呢。只要王氏進屋,她就敢不聲不響的直接拿東西把人砸出去。而王氏也不敢來硬的,畢竟李青暖變成這幅模樣,的確是她心狠了些。最終,她也不過是跟老頭子抱怨了幾句。 ☆、第3章 糙漢子的春心 一大早起來,李青暖按著往日的干活習慣,先是把前院雞圈的幾只母雞放出來喂食。然后又去廚房熬玉米面粥,她麻利兒的把火引著,然后往土灶堂里猛地塞了一把干柴。畢竟芯子是換過的,前一世她雖然跟著姥姥在山里住過七八年,但那也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而且姥姥疼她也不舍得讓她大鍋里燒火做飯的。所以,這會兒熬出的玉米粥不僅稀拉拉的,還因為火候不對帶了很重的玉米腥味。 “青暖啊,你看明年后年你meimei也該到了說親的年紀,你娘也想讓你弟弟去跟朱秀才學字兒......”李老漢蹲在灶房門口的磨石上,回頭看了一眼土灶前被火熏的臉蛋緋紅的閨女,“田家在咱們村也算是寬裕的人家,要不你收拾收拾,就嫁過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