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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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回頭看了長安一眼,又看了一眼阿璃,而后迅速的對著長安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心道,阿璃這丫頭,確實是在添亂。 今晚是半弦月,月亮又隱沒在厚厚的云層里,使得那光輝更加的淡了。榕樹下,長安還立在那里,一雙手早就垂了下來。越過高墻,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安陽侯府的方向。那個地方,已經變作一處廢墟了。 池塘里的錦鯉搖曳著尾巴,石塊被風吹起,疏疏落落的發出聲響。樹上的葉子輕飄飄的落在池水上,隨著鯉魚的游動,由厚厚堆疊得一層,分散。然后沒入水里。 漆黑的瓦片,由大紅燈籠的光照著。朦朦朧朧的。飛棱起的屋檐上立著幾只鳥,看不清樣子,只聽聞一陣又一陣奇怪的叫聲。 長安的衣腳摩擦在樹干上。他已經換了個姿勢,此刻正歪著身子靠在樹上。眼瞳里倒影著的是天上的月亮。瞧久了眼睛有些酸澀。 忽地長安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女聲。他恍惚了一陣子,才辨清,那聲音不是人發出來的,而是心里念想的。 “爹,回大蕪你就可以吃我和長安的喜酒了。不用多少時間,沒準還能抱上大胖孫子呢?!?/br> 婚期。 長安嘆了一口氣。守孝的期間,別說婚事了。什么都辦不成了。 那一頭,阿璃拖著東方宇回了掌藥房。 阿璃是女孩子,被東方宇分在了一個耳室里。但今天晚上,東方宇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卻發現被子里猛然多了一個暖乎乎的東西。 “阿璃,趕緊回去?!?/br> 阿璃的辮子都被解開,穿了一件西域的長褂子,算是睡袍了。按著西域的習慣,阿璃里頭沒有穿別的小衣。因此只要她往前近一分,東方的感覺是很清晰的。 東方只覺得大晚上的,耳朵、胸膛一股子熱氣,沒完沒了的起來,直弄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睡不著啊。你害羞個什么勁。扭扭捏捏的,比我還像大姑娘。你在大蕪為我治病的時候,沒少看我的身子。你都說娶我了,夫妻之間為什么不能同塌而眠?!?/br> “你……你……我……我……” “你什么你?!卑⒘Ш龅匾粋€翻身,跑到了東方宇的上頭。她撐著手臂,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東方宇的臉。東方宇早就面色通紅了。 阿璃噗嗤一笑,順勢把頭枕在了東方宇的胸膛上。 “其實我是怕鬼,不敢一個人睡才來找你的?!彼穆曇魪男靥盘巶鱽?,悶悶的?!凹t玉她爹那種死狀,一直印在我的腦子里。怎么趕也趕不走。我就來找你了?!?/br> “讓我蹭一蹭,等我不怕了我就自己回去?!?/br> 雖然阿璃的性格不像是會怕鬼的。但往本質上說,阿璃好歹是個女孩子。女孩子的心都比較軟,況且此前阿璃估計也沒見過這種尸體被壓得變形的狀況。一時怕了,也說的過去。東方宇這樣想到。 他的手慢慢抬起,剛想說什么,阿璃卻在他耳邊咯咯直笑起來。 “呆瓜,真是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br> 東方這才明白自己又被騙了,可這個時候,他早就被阿璃鎖住了。阿璃的雙手雙腳死死的錮住他的身體,眼睛微閉著。嘴里還呢喃著,呆瓜二字。 夜已經深了,窗外風嗚啦啦的吹,紙窗呼啦啦的響。 罷了。東方宇認輸。娶就娶吧。古靈精怪的丫頭,也是挺可人的。 只是…… 東方宇皺了皺眉。從年紀上面來說,丫頭比自己小很多。而且……從目前的感受來說,丫頭還有許多方面。 不達標。 第二日,天剛亮,紅玉就趴在了長安的榻前。 她搖著長安的肩膀喊他起來。 長安昨夜睡得晚,睡眼朦朧的起來,問紅玉要做什么。 紅玉從手里拿出一張單子,上頭是一張時間表。表格內容是學習武術、醫術。 “從今日起,我要學這些東西。長安,我不能把報仇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你來做,我也要出力氣。我更不想等到我們成婚之后,我被別人說配不上你。我更不要讓你以后被別人指指點點。我想變得更好,也想變得更厲害。你昨晚說會幫我的,記得吧?” 因為守孝,紅玉穿的是一件藕白色的裙子。十四五歲的年紀,天生的嫩氣。眼睛里倒是有許多的東西。頭發向后梳起,額前是光溜的,后背墨色長發及腰,美麗非常。 早起洗過的臉上胭脂一樣的紅。櫻紅的嘴唇快去速的一張一合,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里閃耀著光芒。 “你要怎樣就怎樣,需要什么只管和我提。我幫你?!?/br> 長安掀開被子起來,紅玉立刻熟門熟路的給他梳洗。待一切妥當,長安叫上阿璃和東方一起去了校練場。 “阿璃,你在我府里也沒做過什么事情。你武藝高,幫我教教紅玉,如何?” 阿璃本來看到兵器,高興的玩著花槍。聽長安這么一說,張口就利落的答應下來。 一聲“包在我身上?!被卮鸷苁呛榱?。 紅玉沒有底子,但有毅力。再大的苦也肯吃,練了一個時辰,灰頭土臉的也沒說過一句累。長安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男子的功夫偏于陽性,女子學了非但沒用,可能也會傷身。還是阿璃教好,陰柔的招數,適合紅玉。 日頭漸漸變得毒辣,汗水從紅玉的臉上落下,像是溪流一樣,很快讓她的衣服濕透了。紅玉扎的馬步不穩,身體時不時的晃蕩,卻仍舊咬牙堅持。 東方宇幾次看不過去,覺得訓練強度太大??啥急婚L安攔著了。 長安坐在臺階上,眼睛里滿是關切,嘴里卻這樣對東方宇說道:“我對紅玉的喜歡和你對阿璃的不一樣,你要給阿璃好的東西。我卻要給紅玉吃苦。我不想改變紅玉的樣子。練習武術,學習藥理是她自己選的路,我干涉了她。粗看是在關愛她,實則,也不過就是滿足我作為男子的私心罷了。我愛她,所以我想讓她向著她想要的方式成長。她才十四歲,以后的路還很長?!?/br> 東方宇看著汗流浹背的紅玉,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年紀比長安大,情理似乎還不及長安一半通透。 也許是訓練得太過辛苦,紅玉的身子晃得厲害??煲さ沟臅r候,阿璃扶了她一把。 阿璃拿眼睛剜了一眼長安:“自己的女人在受苦,世子居然都不來幫忙?!?/br> 紅玉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紅撲撲的臉上卻都是笑意。 “我要真有什么事情,長安一定是第一個沖出來的。我在歷練,他要幫我了才是害我呢。\"說完紅玉沖著長安笑了,繼續扎了一個馬步。 “你們在做什么!”安雨兮從外頭辦事回來,卻聽說紅玉在這里練武。真是要翻天了,圣炎的女人哪里有練武的。江河海是許陌年的老友,趙玉茹的事情也敗露了。往日和安陽侯府的不快都化作煙塵,隨風散了。如今的紅玉,既是故人之女,又是安兒看上的女人。于情于理,她安雨兮都有責任管教。 現下,紅玉做出這等事情,真是太不懂禮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花花,求留言。 ☆、冤家總歸要聚頭 安雨兮那一聲斥責,徹底打亂了校練場的井然有序。長安與東方宇不約而同地從臺沿上站起來。 “夫人發這么大的火,看來紅玉又要遭殃?!睎|方宇撇嘴。 “不怕?!遍L安的氣度一點也沒亂,他三步并做兩步的走到紅玉前頭,他低頭問她:“圣炎女子是不能習武的,這個你知道的吧?” “嗯?!?/br> “那你還想繼續學么?” “嗯?!?/br> “那好?!?/br> 長安面色坦然,好像在分秒之間就已經想好了應對安雨兮的法子。紅玉不知道長安究竟想到了什么,但那一聲淡淡的‘那好’,卻是讓她心頭一暖。 能陪著她任性的男子,確實值得托付。 安雨兮的臉色很不好,直視過去,人會發怵。天然的主母威嚴,壓得紅玉難以喘氣。加之背后的數十個仆婢,個個都睜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紅玉。場面有些瘆人。 “跟我回去?!卑灿曩獾脑捜莶坏民g斥。 “不回去?!奔t玉犟著脖子,在這件事上,有著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脾氣。 “你丟的不是自己的臉面,連帶著的還有我們將軍府的。黑心的狼都沒你這么狠,對救命恩人倒打一耙?!卑灿曩獾脑捄?,字字戳在紅玉的心頭上。 紅玉不由得心里發寒。她不是這么一個沒良心的人。是她考慮不周全了,未曾想到這學武的事情,傳出去,也會傷了將軍府的面子。鑼鼓一樣的聲音在她心里竄動,她有些猶疑了。 那我…...她張了張口,遲疑的邁出小步子,狠心做出違背她本意的抉擇。 “不用看別人的眼色?!遍L安知道紅玉在想什么,趕在事態轉變之前,對著她說了這么一句話。紅玉似乎有些不懂,邁出去的步子也下意識的收了回來。 “你什么意思?”安雨兮也是一派的愕然。 “紅玉學武是我讓的,娘,外頭人要說就讓他們說去。唾沫星子淹不死咱們將軍府?!遍L安微笑,可那笑里分明藏著寒氣?!澳锬阋仓?,紅玉是我看上的女人,他日坐的是我們將軍府的世妃寶座。咱們將軍府從來就不看人臉色,她又憑什么受這份氣?!?/br> “就算沒了虛名,她也是我許長安的妻,我的妻,便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包括你我?!?/br> 這話對著母親說,委實重了些。但這就是長安心中所想,天王老子來了,說辭也不會變一個字。 兩個女人,一大一小。因著這話,表情都大變。安雨兮咬牙切齒,紅玉心口發暖。 “你這是要和我作對了?!?/br> “您是母親,我敬重您。這件事算不上作對。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娘點個頭,閉個眼,大風大浪也就是小打小鬧?!?/br> 長安尖牙利嘴,把不肖兩個字刻到了骨子里??蛇@字字句句,卻真的沒什么辯駁的。將軍府從來不用溜須,圣炎的江山都是許家人馬背上馳騁過的。多少先人的血,奠定了許家無可撼動的地位。 兒子終歸是兒子,手心rou,眼里寶。由著這個女人鬧吧。安雨兮心想。憑著紅玉的小身板,不消半個月就丟盔棄甲了。到時候也不用她來做這個惡人。 學武。哼,真當是小孩子玩泥巴,一捏就成么?到時候丟大發了臉,別哭鼻子才是真的。 想畢,安雨兮面色凝重的丟了一句,‘隨你們’便走了。 “又傷了夫人的心?!奔t玉有些難過,讓長安與母親對著干不是她的本意??刹粴⒉?,伯仁卻總是…...“往后的婆媳關系,恐怕又是一個難題?!?/br> 紅玉望著浩蕩離去的人,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她的臉因辛苦而發紅,眼睛卻有神的很。 “阿璃,咱們繼續練吧,再多練兩個時辰。"長安的懂得無以為報,只能用加緊練習來彌補了。她越接近成功,才能顯得長安的眼光不錯。才能顯出將軍府未來世妃的韌勁。才能為所有人所尊重與承認。 她的心思,長安也懂。長安點點頭,為她別開臉頰邊的碎發,輕聲同她道:“累了就休息,別那么大的壓力?!?/br> 她重重點了一個頭,一臉的認真樣子,竟同是要科考的學生無異。嬌俏的身條,蹦蹦跳跳的竄到日頭底下。又是一場嚴酷的訓練。 再說趙玉茹,她帶著江玉瑾,舟船馬車,一路顛簸。終于是入了封狼國的境內。 封狼國在極北的一處疆域,高山巍峨。地上是幾層的黃沙掩映,目極千里,皆是圓堡形的房子。 這里風沙大,常迷人的眼。 耗費許多家財買來的燙金通牒,在趙玉茹的手里。她的馬車一路暢通。她扶著江玉瑾,隨著黃門,在赭紅色的石磚上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座寶殿。 封狼國的國君不過三十有余,身材胖了些,氣色卻好得很。長著一張慈和的臉,實則內心九曲回腸,是個精明狡猾的人。他拿過趙玉茹獻上的圣炎皇宮的地圖,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 真是不知道,是滿意了呢?還是嫌棄禮物太薄。 “女兒病的不輕?!?/br> “是?!?/br> “為朕擬一道旨意,就說趙氏在朕微服時,對朕有救命之恩。封為上夫人,入住內庭監禮?!鄙戏蛉耸且粋€女官的名稱,主管內室的瑣事。官銜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