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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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求評論,可以打臉吐槽。 ☆、月色之下盡清明 (三十三) 圣炎新晉武將被人下了藥,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也是能讓整個軍營嘩然許久的事情。 回到將軍府后,東方宇第一時間前來診治長安。針灸、濃藥過后,許長安的面色才稍見緩和。此刻,他閉著眼,在歇息。 “究竟是何人,膽大至此,要在安兒身上下虎狼之藥,若是被我查出來,定不能饒!”許陌年在簾子外頭,怒的拍壞了一張藜木桌子。 安雨兮從簾子內走了出來,見自己的夫君如此震怒,心里也是百味陳雜。她上前,拉住許陌年的袖口,緩聲道:“莫不是軍營里那些個考將試的人?那些人見安兒厲害,便用陰招坑害他?” 許陌年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澳切┖⒆?,都有為將之心,這種下作的招數,他們不屑的?!?/br> 安雨兮努努嘴,嘀咕了兩句。不是營地里的人,那還會是誰?長安一向機敏,總是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誰能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下藥!安雨兮是一門心思覺得,就是營地里的那些人。 許陌年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眼光一轉,便看到了從門簾子里走出來的紅玉。 幽冥蠱在她體內呆了數日,早已經從之前的瘋狂吸血,轉變成如今的小口啜飲,慢慢享受。這幾日,她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出現幻覺,但身子卻消瘦了許多。原本稍圓的臉,如今下巴那處已然變得十分尖巧了。 紅玉也抬頭看見了許陌年與安雨兮,她快步上前,身上卻沒什么力氣,還沒快走幾步,就摔了個跟頭。 她臉上有些掛不住,匆忙起來,走過去對著二位尊者行禮。 “身子差成了那樣,你究竟是來添亂的還是來伺候人的。不是因為你,我們安兒根本不會去參加將試,也不會成這個樣子!專門能招禍患的小雜碎?!卑灿曩饪匆娂t玉就氣不打一處來,柔柔弱弱的,給誰看??! “雨兮?!痹S陌年出聲制止,他看了一眼紅玉手里的衣裳,問道:“是送臟衣裳出去的?你身子差,讓別的人來就行了?!?/br> 紅玉慢慢喘著氣,抬頭回道:“多些將軍掛心,世子成這樣,紅玉多少也有責任。送件衣裳罷了,是紅玉分內的事情?!?/br> 說到這里,紅玉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吃力的把衣裳撥開,從里頭掏出一個黃顏色的封符,她鄭重的把封符遞給許陌年,“這也許是您給世子求的?這樣重要的東西,世子一直放在內袋里,如今他病了,便仍舊交由您保管吧?!?/br> 許陌年眉頭微皺,他拿過封符,“這并不是我給的?!?/br> 安雨兮站在邊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枚封符,上頭詭異的符文看得她有些頭暈,她揉著頭嫌棄道:“給我拿開點,看著就頭疼?!?/br> 頭疼。許陌年奇怪的看了一眼安雨兮,隨即把封符揣進口袋。這時一陣風過,那還未放妥帖的封符從袖口掉落,從門簾內走出的東方宇眼疾手快的幫許陌年撿起。 可當他要把封符遞過去的時候,忽的鼻翼一掀。 “將軍、夫人,這是哪里來的?” 許陌年與安雨兮皆搖了搖頭,安雨兮指著紅玉說:“她從安兒的衣裳里拿出來的?!?/br> “從世子衣裳里?”東方宇重復了一遍,繼而眉頭大皺。他驚呼道:“問題就出在這里,方才我未曾注意到這枚封符,現在看來,世子被人下的藥正是它?!?/br> “這是符,怎么會是藥呢?” 東方宇請許陌年與安雨兮上前多步。他們走到月光下,東方宇把封符拆開,月光照耀下,封符的紙上顯現出了不一樣的顏色。 東方宇解釋道:“這是幽冥蠱的食物,冥思草。冥思草汁可使人暈眩出現幻覺,時間長了能使人全身無力。草汁可入紙、布,月光之下呈赤紅色?!?/br> “究竟是何人給世子這個的?”東方宇轉頭看向紅玉。 紅玉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她并不知道。這下子事情總算有了眉目,冥思草跟幽冥蠱脫不了干系,那么這下毒的人定然也和趙玉茹脫不了干系。事情轉了一個彎,回到了原點。 這一切的果,全因她是藥質而起。 她蹲下身子,仔細回想這些日子以來與自己接觸過的人。如果趙玉茹真的在將軍府有眼線,那無論是她,還是長安,都是被這眼線害的。 以前她也曾思索過,可是與她接觸的都是這府里頂有地位的人。無論是東方大夫還是福伯,都是不可能背主的。 是不是有其他人,被她忽略了。 這個時候,安雨兮也聯想到害長安的人也許是與害紅玉的人是一人。她對紅玉的恨意當即就又深了幾分。在她看來,要不是紅玉,也許那歹人并不會把魔抓伸向長安。 她又罵了一句:“能招禍的小雜碎?!?/br> 這句話,讓紅玉猛然有了醍醐灌頂般的感覺。 好像有誰,也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她忽然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慌張。嘴里直念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東方宇喝止她,追問道:“什么不可能?” 紅玉掃視看向她的三個人,深吸了一口氣?!耙郧?,福伯也曾這樣說過我,說我是能招禍患的小雜碎?!?/br> 安雨兮被紅玉的一驚一乍弄得頭疼至極,她和還以為紅玉想到可疑的人呢?!斑@有什么好不可能的,你本來就是惹禍精,給我們將軍府惹了一堆的禍。別人說你兩句,也不為過?!?/br> “不是的?!奔t玉搖了搖頭,“福伯說完之后,我當天晚上就被發現中了蠱。這個時間,也太巧合了?!?/br> “胡說,福伯是府里的老人,若是討厭你,給你使個絆子,還說的過去。安兒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不可能會害他?!?/br> “我也是這么想的?!北话灿曩庖煌ǚ瘩g以后,紅玉的聲音便低了下去。是啊,一定是她多想了。 “福伯人呢?”話說到這里,許陌年發現福伯沒跟著安雨兮過來。 安雨兮張口回應道:“福貴家的生了重病,他向我告了假,回小宅子里去了?!?/br> “這么巧?”許陌年多年的直覺告訴他,福伯這趟告假來的很不正常。他看向東方宇:“安兒現在情況好些了?” 東方宇點點頭?!摆に疾莸亩竞芎媒?,又發現的早,明日一早醒來就沒什么大事了?!?/br> “那好?!痹S陌年拿出當家的氣魄,對安雨兮說道:“這么些年福伯為府上盡心盡力,既然福貴家的病了,我回來也該去看看?!?/br> 就這么著,許陌年便帶了些仆從,前往將軍府的連宅。 連宅是將軍府修建的小宅,是專門給那些有分位的下人及其家人居住的地方。由于地方大,人又少,各家各戶都離得遠,各家之間有什么秘密,也都不大容易被人察覺。 推開福伯家的大門,里頭是一股子的怪味道。許陌年掩住鼻口,繼續往里走。在后院的水井里發現了福伯虛浮的身體。而在福伯邊上不遠的地方,還有兩具一大一小的尸體。 那是福伯的妻兒,那兩位全身消瘦,像是只有一身皮囊。脖子被人割了一個很大的口子,面容安詳,像是沒怎么掙扎。 見到了這副景象,許陌年不由納罕。他讓人撈起福伯,憑著豐富的經驗,許陌年知道,福伯與他的妻兒死的時間并不長。 他差人搜了一下福伯的房間,果真搜到了一個木盒子。 盒子里頭,有一封信。信是福伯寫給他妻兒的,信早已被拆開,被壓在一堆碎銀子下面。 看完了這封信,許陌年心頭的疑惑總算是解開來了。 事情,也許是這樣的。 福伯的妻兒被人下了幽冥蠱,下蠱的人要挾他毒害紅玉與長安。為了救自己的妻兒,他做了背離將軍府的事情。他本想做完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以后,就自刎謝罪。他甚至還特地為自己的妻兒留了一大筆的錢,他也寫了一封信表達自己的懺悔。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提前看到了這封信,而那個下蠱要挾他的人,并未給他解藥。他的妻子是個極其善良的人,他的兒子也是個極懂事的人,他們見不得福伯做這樣的事情。于是決定隨福伯一起去。 他們在福伯不知道的時候,抹脖子自殺了。而福伯,大失所望,失去所有,終于也投井自盡。 只可惜了原本這么溫馨的一家子,到最后,全沒了。 許陌年把這信反反復復的看了幾遍,卻終究沒能知道是誰給福伯的妻兒下的幽冥蠱。因了福伯數十年來的辛勞,許陌年把這件事大事化小,給了這一大家子一個圓滿的下葬。 第二日天剛剛亮,京畿便有黃門來府。 作者有話要說: 戳進來的小天使們,如果你們覺得我寫的不是特別爛的話,可以戳收藏文章收藏我。 對了,這個禮拜是日更的。禮拜三和禮拜四都會雙更。 過了這個禮拜,我努力恢復原來的隔日更。 更新時間暫定是這樣的。雙休日更新定在兩點鐘。工作日是晚上七點半。 之前沒更,是因為我覺得,我趕著寫的東西不好,我想慢一點,想釀一杯很好的酒給你們。但現在,我會努力積極更新的。后面的?;疽呀浝眄樍?。 ☆、回了衛城我娶你 (三十四) “我有很多天沒有這樣抱著你了?!比ゴ笫彽穆飞?,她與東方宇被分在了一個馬車里頭。半個月后,隨大軍到達了目的地,她才被長安接到他的帳營里去。 大戰還未開始,長安摟著她,坐在床沿。 她回眸與長安四目相對,伸手把自己的長發捋了過來。長安驚訝的發現,他之前削下的那束短發被紅玉用黑布條系在了發尾。 她指著那束頭發說:“世子,你看,這樣子我就永遠不會把它弄丟了?!?/br> “你懂這是什么意思么?”長安見紅玉一副邀功的樣子,不禁笑了。 “這個還有別的意思么?這是你我的約定啊,你說過的,我拿著它,你就會活著回來見我。如今,你也確實做到了,你不僅回來了,還救好了我?!?/br> 長安指著那束頭發說:“發系同心。你戴著它,便是與我同心,是對我有不一樣的情分?!?/br> 說到情分。長安內心有點小別扭。他為這丫頭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這丫頭卻還不動心,不喜歡他。醒過來以后,又恢復成原來的那副樣子。真是沒有當初,做小鯉魚的時候可愛有趣了。 紅玉卻因為情分這話,晃了心神。 她俏生生的問道:“什么樣的情分?” 長安這下子想打死她的心都有了。但他不能動怒,這種榆木腦袋不能嚇著,得慢慢開導。不過,既然之前的難關都過去了。該享受的福利,長安也不想虧待自己。 長安微微低頭,嘴唇碰上紅玉,等饜足后,他才笑著對紅玉道:“像這樣的?!?/br> 紅玉忽的眼睛一亮,五官似乎都有了光彩。她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那紅玉也送世子一束頭發罷,禮尚往來,怎么樣?” “你送我頭發,是要讓我系起來?那還不如把我們倆的斷發并在一處放著呢。這樣也不用每日早起束穩它了?!?/br> 紅玉一拍手掌,道了一句,我怎么沒有想到。 她說干就干,忙蹦下長安的膝蓋,把長發放下,請長安為她削發。她那時在興頭上,并未去追究結發的真正含義。 長安心滿意足。 大蕪的軍隊擅長騎術,圣炎的則多是步兵。兩相比較,占了一個劣勢。長安攤開一張牛皮紙,站在那里思索戰術。 紅玉忽的想起,當初自己幻想自己是個小鯉魚時,曾陪著長安看了一會子的兵書。那時候的印象,而今太過淺淡,雖記不大清楚,想起來卻臉頰微紅。 與長安親昵的次數并不在少數,但大多都是因為要討好長安。到后來長安為了救她,去了將試,她也就明白,長安待她,大抵是和別人很不一樣??桃庥懞米允遣槐亓?,但見到長安心卻跳的更加厲害了。 “世子,大蕪是不是有一座山,叫回巖?”紅玉蔥白的手指著牛皮紙上的一處標志?!笆遣皇沁@里?” 長安大吃一驚,“你怎么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