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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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所有人都知道你要訂婚了,就我一個人跟傻子一樣搞不清狀況,我不走,難道要等你婚后再難堪嗎?” “分手了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你包女明星也好,玩女大學生也行,都跟我沒關系,但就是顏若不行!” 沈姒越說越覺得心口疼,反手掰他攏在自己頸后的手指,“你別碰我,我要跟你分——我根本沒跟你復合,請你以后都離我遠一點?!?/br> “我他媽根本不記得這人,你想讓我告訴你什么?” 來回兩次十小時的航班本就讓人倦乏,齊晟的嗓音又低又啞,透著說不出的煩悶。 但他的語氣落在她耳中,更像是低斥和不耐煩。 “你非要給我扯這個關系,那我問你,我看上的女人還用藏嗎?” 話說得重了點兒,沈姒惱羞成怒到氣急敗壞,推開了他,錯開身位往外走,“那您玩您的,放過我吧?!?/br> “我不是這意思,姒姒,”齊晟太陽xue跳了跳,對沒印象的人,解釋都無從說起,燥郁的戾氣越來越濃,“我根本就不會管這種閑事?!?/br> “您怎么不會?”沈姒笑著反問,“我跟您不也是這么在一起的嗎?” 南城相逢時,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她得罪了人差點脫不了身,他輕描淡寫地一句“這女的,我要了”,旁邊那票囂張跋扈的公子哥一聲都不敢吭,由著他高興,把人帶走。 所以同樣的戲碼從顏若口中說出來,都不用講細枝末節,沈姒就會忍不住拿自己的經歷填補。 齊晟直接給氣笑了,“我救你,就不能因為對方是你嗎,沈姒?” cao啊。 她還打算拿他們之間的過往給他整理罪名。 “您是為了什么,隨您高興,”沈姒閉了下眼睛,咬牙切齒道,“我只是后悔,為什么要拽住您,而不是別人,讓我兩次置于這種境地?!?/br> “你說什么?”齊晟眸色沉下來。 “換個人我一樣勾引,”沈姒不避不讓地抬眸,冷若冰霜的面容依舊媚意入骨,“至少還能好聚好散?!?/br> 周遭的空氣凝滯了一瞬,話說到這份上,兩人僵硬得徹底。 “收回你那些氣話,沈姒,”齊晟眼中最后一絲耐性幾乎告罄,忽然抬手,攏過沈姒的腰身,“你跟我鬧脾氣可以,別把我們之間說得那么難堪?!?/br> 他終于沒耐心再說什么,手上一用力,將她抱起來,徑直往溫泉走。 “是你在給我難堪!”沈姒慌了一瞬,憤然瞪著他,“你還想做什么?” “你別碰我!你憑什么碰我,我跟你都沒關系了?!?/br> “你想要就要,不喜歡了就換,你把我當成什么了?你是畜牲嗎你!” 齊晟卡著她的脖頸將人按在了溫泉邊,“你再說一遍?!?/br> “我不想跟你糾纏了,”沈姒拼命地掙扎,“齊晟你聾了嗎?” “你不想跟我糾纏?” 齊晟抬手扯下她的領口,懶懶散散斂眸,沉冷的視線掠過她心口。 他當年親手刺在她身上的刺青,s型的蝮蛇口銜花枝,玫瑰冶艷,浸在飄渺的水汽里,因溫度上升越來越清晰和艷麗,欲氣四起。 他漫不經心地一哂,粗礪的指腹從紋身上碾壓而過,輕嘲,“這么想擺脫我,還留著我刻的刺青?” 其實當初分手后,她負氣的時候的確想過洗掉刺青,可惜齊晟挑的位置過于變態,而且很疼,一次又洗不干凈,這種念頭她也就過過腦子。 “跟你沒關系,你放開我!”沈姒躲開他的觸碰,“我回去就洗掉?!?/br> “你敢?!?/br> 齊晟掐著她的下巴,微微瞇了下眼,嗓音陰郁又涼薄,“你敢抹掉,我就能在你身上再刺一遍?!?/br> 沈姒聽得心梗,被他氣得肩膀都在抖,“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是嗎?我不想見到你了,難道還不能離開嗎?” “離開”兩個字就像掉落在草垛上的明火,燃起了他心底的陰暗念頭。 “你還想走?”齊晟的眸色沉下來,“每次不管我怎么解釋,你從來不信我,你到底多想離開我?” 他掐著她的手一用力,面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戾氣,“你今天非要為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跟我沒完沒了了是嗎?” 石燈籠的昏光掠過他的眉眼,沉冷、陰鷙,沒有什么溫度。 他一身殺伐氣,讓人心里發怵。 “早知道你改不掉亂跑的習慣,當初給你紋身前,該給你植個追蹤器,”齊晟倏地笑了聲,冰涼的手指觸到她腿內側,“你要是還不長記性沈姒,我在這兒給你植一個怎么樣?” 一字一字說得沈姒心驚rou跳,她一巴掌扇了過去,“你瘋了吧齊晟!” 這一巴掌沒落到他臉上。 齊晟扣住她腕骨,往頭頂一壓,按在了石壁上,“我是瘋了,” 他輕瞇起眼,帶著戾氣的冰冷視線投向她,“我就是瘋了才會跟你好好解釋,沈姒,要不是仗著我喜歡你,你當初連跟我鬧的機會都不會有?!?/br> “你別跟我提喜歡!” 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對峙的氣氛,沈姒提起膝蓋就是一擊。 “我對你而言,跟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有什么區別?” “你就這么想?”齊晟看著她,眼底的情緒冷了幾分。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沈姒氣急,平時從未說出口的話,一股腦兒倒了出來,“你我之間,從來主動權在我,決定權在你。何必說得那么好聽?” 心跳難平,氣氛也難平。 “好,很好?!饼R晟氣極反笑。 一字一句,從他喉間擠出來,低沉又喑啞,混著冷笑。 齊晟反手將她摔進了水里。 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陰鷙、無謂,冷冽得沒有一絲溫度。 半天然的溫泉池里驟然被掀起一大片水花,沈姒毫無防備地被撂進水里,不小心嗆了幾口水。然后腰間一緊,她被他從水中撈起,下意識地勾住了他的脖頸,“你想干什么?” 上次被他按在泳池里差點溺水的回憶還歷歷在目,她驚魂未定。 “不是說我拿你當玩物嗎?”齊晟意態輕慢又冷淡,修長的手指勾著她浴袍的系帶一扯,直接將人剝了出來,“那你就省點兒力氣,好好受著?!?/br> 一靜一動,他的意圖如此明顯。 他對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語氣,也從沒有過的態度,陌生得讓她心慌。 “你這樣算什么,齊晟?”沈姒掙不開他,心里一陣陣發怵,又驚又急,“你非要這么折辱我嗎?” 齊晟看著她,低笑了聲,“玩物還跟我談什么折辱?” 他一手掐住她的脖頸,一手狠狠鉗住她想要推開的手,就勢壓下,封住她的唇。在她錯愕的片刻,他毫無空隙地占滿了她整個人。 沈姒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沒想到他真的敢,丟了大半邊身子的力氣,聲音都哽住了。 “你不想跟我糾纏,我倒想跟你糾纏?!饼R晟朝她俯身,貼上她的耳垂,感受到她因緊張而戰栗,“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我的?!?/br> 奇形怪狀的假山沽沽涌清泉,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藏入花葉間。 夏夜的風一掀過,落紅簌簌而落,耳邊蟲啾鳥鳴,微弱的蟬鳴聲和潺潺的水聲里,是她幾乎壓不住的聲音,婉轉而綿軟。溫泉的水汽裊裊升騰,在夜色里氤氳了一片虛白色。 三分霜雪色,孤光一點螢。 虛白色的水汽在如墨的夜色中飄渺如煙,沈姒靠在齊晟肩頭,無力地推拒,“你出去齊晟?!彼挥X漲得受不住,“我難受,真的難受?!?/br> 夜幕中彎月如鉤,私人山莊燈火通明,只有后山附近夜色沉寂。 齊晟漆黑的碎發被汗水打濕,沉冷的一雙眼暗色沉降下來。 他的喉結上下一滾,同樣不太好受:你放松點兒。他嗓音又低又啞,像是在煙酒里滾過一遭,混著難以言說的感覺,顆粒感分明。 “那你趕緊滾??!”沈姒難以形容的煎熬,“你是畜牲嗎齊晟?” 晚風過境,遠處山莊的建筑燈火璀璨、紙醉金迷,近處只有斑斕的月影,她勾住他勁瘦健碩的腰腹,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晚風掀動了不知名的花香,落花陣陣如雨。 空明溶溶月,閑庭淡淡風。 - 私人山莊的客房內,通明的燈光延續了一整夜。 室內的藏香早已燃盡,依舊驅散不掉殘余的甜膩氣息。今晚折騰了太久,從溫泉到客房地毯和落地窗,記不清楚具體到什么時候,只記得她一開始還對著他破口大罵,后來快意和痛楚層層堆疊,什么話都罵不出口。 也許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溫和的相處,只適合撕扯、撕咬、廝殺、廝-磨。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大約身體記憶刻在了骨子里,親密接觸太過契合,很難排斥這種感覺。只是想到顏若,她心里梗得慌,才抗拒得厲害。 但不管她想不想承認,今晚的情緒還是在曖昧的氛圍里燒光了大半。 醉生夢死而又混亂的一夜。 沈姒撐不住倦乏的困意,幾乎就這么不管不顧地睡死過去。 意識朦朧間,有人動了下她。 本來就不安心,沈姒當下被他的動作驚醒,往后縮了一下。 齊晟的手停在半空中,沉默地看了她幾秒。 水晶吊燈的光線偏冷,有些刺眼,映照到齊晟沉郁的五官,和線條利落棱角分明的輪廓。 “不碰你了,”齊晟低了低視線,嗓音平緩,“清理一下再睡?!?/br> 沈姒啞著嗓子罵了一句“滾”。 凌晨3:24。 他可真夠體貼的,就他媽還剩不到兩個小時天亮了。 沈姒眼尾泛著紅,眸底一片荒涼,“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齊晟?!?/br> 齊晟的視線在她身上一掠,語氣沉郁又冷淡,“你哪兒都去不了?!?/br> 沈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抄起手邊的東西砸向他,磨了下后槽牙,“你還想怎么樣?一晚上還不夠嗎?” 骨瓷的水杯擦過他的臉,哐的一聲,砸到他身后的墻壁。 四分五裂。 沒料到他不躲,沈姒看著他臉上被磕出來的痕跡和水漬,情緒平息了點兒,冷冷地看著他,心說“砸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