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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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晚了,繡橘怎得還沒有回來?”水清漪看著站在門口,檐下水流如注。水清漪搓了搓手臂,穿兩件衣裳都有些冷。這天氣恐怕是要入冬了! “下雨耽擱了?!遍L孫華錦放下手中的奏折,看著她嬌小的身子倚靠在門邊,寂寥落寞。心中一動,起身到她的身旁?!俺5略谒齻兊纳磉?,不會有事?!睂⒁患L搭在她的身上:“在里頭等著,門口風大?!?/br> 水清漪點了點頭,望了一眼下得沒完沒了,沒有停下意思的大雨。嘆了一聲,不知西越那里的親人,現今安好? 常德沒有穿戴任何的雨具,匆忙的在雨中穿梭,渾身濕透的站在門口??粗邃?,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撲通跪在地上:“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水清漪心驟然提了起來,常德那一眼她看得分明,里面是nongnong的歉意。 “何事?”長孫華錦看到他身上濕冷的氣息混雜著血腥味,眼底寒芒大盛。 “屬下無能,沒有保護好繡橘姑娘?!背5聺M臉懊悔,神色愈發的冷峻。 聞言,水清漪腳下一軟,整個人散架一般傾倒在地。倒地的瞬間,落在了一個溫暖有力的臂彎里。長孫華錦緊緊的環繞著她,看著她失去血色的面龐,眼底凝結著寒冰:“誰?” “秦府?!?/br> 長孫華錦眼底閃過暗芒:“伏箏呢?” “在繡橘的屋子里?!背5逻o了拳頭,眼底迸發出如狼一般的兇狠目光,布滿了血絲。 水清漪推開長孫華錦,去了繡橘的屋子里。 伏箏替繡橘換了干凈的衣裳,為她梳妝好,蓋上了薄被。站立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繡橘那失去生氣的面容。心里一陣陣的揪痛,這丫頭沖她擠眉弄眼的模樣,深刻在她的心底。 她一直知曉繡橘不喜她,怕她是有目地的接近水清漪,處處防備。正是因為今夜里,她整治了秦玉瑤,繡橘便信任她,將她當成了王府的主子。 “你這么善良,一定會轉世到好人家里,不會再受盡苦難?!狈~看盡世間冷暖,第一次,感受到旁人真切傳遞給她的溫暖??蛇@樣的溫暖,代價太大、太過沉重! 哐當一聲,門扉被撞開,水清漪跌跌撞撞的進來,緩步走到繡橘的身旁,看著她臉色青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眼前一片白芒,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樣難受,連呼吸一下都陣陣的抽痛。 緊緊的握著她沒有任何體溫的手,是這雙手在她初初踏進長遠侯府的時候給了她溫暖。是這一雙手,在她對茫然未知的未來感到心慌時,給了她安定。 她如今有能力可以給繡橘過上好的生活,許配一個好的人家,可惜,繡橘卻這樣猝不及防的永遠離開了她。 “繡橘……”水清漪淚水奪眶而出,她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不為任何目地,就只因為她這個人而對她好的人。 “繡橘……” 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繡萍驚痛的喊了繡橘一身,撲倒在床榻上,失聲痛哭。 小小的屋子里,充斥著濃烈的哀傷。 水清漪淚如雨下,她身邊對她好的人,當真不多。卻一個個過的那樣的艱難,甚至離她而去。 秦府! 水清漪低低的冷笑幾聲,我究竟與你們有什么仇怨,令你們連我的一個丫鬟都不愿放過! “秦夫人想將秦玉瑤下嫁給王爺,被王爺婉拒,心生怨氣將不滿發泄而出。那時我與繡橘也在她的屋子里,她原先是不知我們的身份,后來知曉,定是怕我們將她所言盡數說與你聽,起了滅口的心思?!狈~字字字珠璣,恨入骨髓。 水清漪冷笑了幾聲,當真是好大的賊膽! “繡橘,定不會白死!”水清漪一字一句,似從牙縫中擠出。秦玉瑤么?你想嫁給長孫華錦么?水清漪低低的笑出聲,我定讓你‘得償所愿’! 水清漪將繡橘厚葬了,經歷這些風雨,她早已將繡橘當成了家人。 水清漪病倒了,替沈夫人接風洗塵的事兒,便交給了伏箏。 秦夫人派出來的六個死士,有去無回,心里惴惴不安。后來命人打探,水清漪病了,聽聞她身旁貼身伺候的丫鬟去了。 當即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原先以為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這才不曾猶豫的將人滅口??上С鰩煵焕?,只死了一個,且還是得水清漪如此看重的丫頭! 一夜輾轉難眠,猜不到水清漪知不知道是誰動的手。為了試探口風,秦夫人便拿著邀請函來參加宴會。 若是因此與水清漪結仇,秦老爺子知曉定不能容她。 伏箏親自在門口迎客,看著秦夫人穿著艷麗,雍容華貴的走來,緊了緊手指。含笑的迎了上去:“秦夫人來了?秦小姐的腳傷如何了?” 秦夫人一愣,盯著伏箏的眼睛,并沒有看出任何的端倪。心中暗道:難道她不知昨夜是誰暗殺她? 若是伏箏不知,水清漪恐怕也是不知道。 想到此,秦夫人壓在心口的那塊大石,陡然落了下來。 “瑤兒腳比原先腫了一些,可是卻沒有昨日那么疼痛。改日她好了,定當要她登門道謝?!鼻胤蛉诵Φ醚劢嵌褲M了褶子,親昵的拍著伏箏的手背,與伏箏并肩一同走進王府。 伏箏背脊一僵,不過一瞬,便松懈了下來。眼睫半垂,遮掩住眼底的恨意。再次抬頭,眼中含笑道:“沈夫人與寧伯侯夫人在花廳里,我帶您過去?!?/br> 秦夫人點了點頭,捏著帕子的手卻是一緊。低垂著頭,眼底閃過一抹深思。復又探究的看向伏箏,她眼底如水洗一般的清澈明凈,沒有任何的雜質。 伏箏見秦夫人盯著她看,微微一笑:“夫人有事么?” 秦夫人溫和慈祥的看著伏箏,帶著長輩的關切問候的語氣道:“你們王妃今兒個怎得不在?我想著去給她道謝?!毙睦镞€是放心不下,饒是水清漪不知兇手是誰,可伏箏總該將她嘴碎的事兒說與水清漪。眼下還不知水清漪是何種態度! “昨夜里給秦小姐治腿傷回府,而后有強盜截馬車。繡橘姑娘去了,她雖然是個丫鬟,王妃卻將她當成了親人,便病倒了?!狈~眼底閃過一抹哀傷,眼角溢出了水霧,聲音沙啞,帶著nongnong的鼻音道:“可惜不知是哪里冒出來的,王妃讓王爺全力稽查兇手,她要替繡橘姑娘報仇?!?/br> 秦夫人心中咯噔一下,隨后聽了伏箏后半句話,長吁了一口氣。死士身上都是沒有任何的特征,當時不知是誰,日后便更難查出來。 “天可憐見的,繡橘那丫頭昨日里我也瞧見了,是個可人兒。只是逝者已逝,王妃娘娘身子骨弱,莫要憂思過重。節哀順變!”秦夫人臉上的笑容直達眼底,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伏箏落后了幾步,看著秦夫人眉飛色舞,眼角眉梢遮掩不住的笑,心里熾烈的恨意在灼燒著她的心肺。 “秦夫人?!狈~驟然喚道。 秦夫人疑惑的看向伏箏,不知她還有何事。 “您走錯了,右邊的道是去花廳。左邊是去下人房,繡橘姑娘的院子里停靈,免得沖撞了您?!狈~漆黑的瞳眸里閃爍著詭異的幽芒,狀是無意的說道:“繡橘姑娘怨氣深重,去了都不曾瞑目。您是貴體,莫要沾染了晦氣?!?/br> 庭院里,秋風蕭瑟,涼風灌進了秦夫人衣裳里,遍體生寒。笑容僵滯在臉上,唇瓣蒼白,目光驚恐的望著左邊的方向。仿佛驚蟄了一般,朝后退了幾大步。 驀地,瞧見穿著一襲素白衣裳的女子從左邊的小徑走來,墨發垂落腳踝,隨風飛揚,映襯著她蒼白得沒有一絲人氣的臉,透著沉沉死氣。秦夫人手指顫抖的指著女子,從喉中艱難的擠出幾個字:“鬼……鬼??!” ☆、第一百四十六章 狹路相逢 秦夫人身后的婢女,臉色慘白,壓下想逃的心思,硬著頭皮攙扶著渾身顫抖,雙腿發軟的秦夫人。 伏箏嘴角微揚,掠過一抹淺笑。望向緩緩走來的水清漪,秦夫人臉色灰白,眼底的瞳孔放大,驚恐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伏箏眼底的冷意更深了幾分,你也是種下了心魔,手中有幾條人命,知曉怕了? 對她們趕盡殺絕的時候,可有過片刻的手軟? “不……不要……你不要過來?!鼻胤蛉穗p眼發黑,看著已然盡在咫尺的人,眼前一片白光,仿佛看到繡橘雙目含恨,滿身血跡的來向她索命。 兩個婢女被秦夫人的嚇得打擺子,雙手緊緊的掐進秦夫人的手臂里,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稍绞遣豢?,閉上眼聽覺愈發的靈敏,耳畔清風吹拂著枝葉摩挲出沙沙聲,魂飛魄散。 水清漪在幾步之遙站定,看著秦夫人不斷的翻著白眼,身子控制不住的輕微抽搐,快要昏厥過去。眸光微轉,清冷如蓮的說道:“秦夫人這是怎么了?”上前一步,想要仔細瞧瞧秦夫人的狀況,攙扶著秦夫人的婢女,將水清漪當作了冤魂,嚇得拖拽著秦夫人后退了幾步。 秦夫人魔怔了一般,雙眼無光,喃喃的說道:“別過來……惡鬼……我不怕你……別過來!” 水清漪眉頭緊擰,不悅的說道:“青天白日里,哪里有冤魂惡鬼?莫不是秦夫人心中有鬼?” 秦夫人心中一顫,緩不過神來,便聽見她對伏箏道:“箏兒,這一路發生了何事,秦夫人竟魔怔了一般?” 伏箏同樣迷惘不解,輕聲解釋道:“方才秦夫人走向下人院子里的小徑,繡橘的屋子太狹窄,在院子里搭建了靈棚。秦夫人千金貴體,我便提醒了她莫要沾了晦氣,引著她向右邊的花廳走去。誰知秦夫人突然就發作了,直呼瞧見了鬼魂?!?/br> 二人談話間,秦夫人已經回過神來,見她方才當作惡鬼的是水清漪,臉色極為難看。臉上精致妝容被她沁出的一身冷汗給弄花了,兩頰涂抹的胭脂也掩不住她煞白的面色,雖然依舊心有余悸??傻降资鞘兰曳蛉?,不過一瞬便鎮定了下來。臉上的有些牽強:“瑤兒昨日里受了驚嚇,我替她請了術士收魂,聽了一些夸張之言,心里惴惴。乍的聽聞貴府替一個丫鬟cao辦喪事,心里想著王妃心地善良,重情義之人??衫C橘姑娘是兇殺,依術士之言怕是冤魂不會散去,盤旋在府邸,這樣一想便心疼王妃,你身子骨弱,最易受這些臟東西沖撞。感嘆間,大約被日光曬得兩眼晃神,陡然瞧著王妃一身素白衣裳出來,便誤以為是那……” 說到最后,秦夫人意識到此話有些不妥。將水清漪當成冤魂惡鬼,到底是不敬的,最后幾個字在喉間消了音。 水清漪面覆寒霜,對伏箏道:“送秦夫人去花廳?!迸R走之際深深的看了秦夫人一眼,冷聲道:“秦夫人也信鬼神之說?旁人都說夜路走多了會撞鬼,可卻無人說惡鬼也只是要拖著謀害她的人下地獄。秦夫人心善向佛之人,那些個惡鬼斷然是不會靠近你,沒有什么好怕?!辈坏惹胤蛉碎_口,徑自去了竹園。 她出來,不過是聽聞秦夫人過來,與她會一面罷了。而今看來,不過是虛假偽善的婦人,更是貪生怕死之輩。秦夫人的軟肋,心中隱約有了底。 秦夫人聽著水清漪的話,只覺腳底有一股寒涼之氣涌上后背,陽光也揮不去身體里的寒意,生生打了寒顫。舉目望去,覺得靜安王府陰氣森森,令人不寒而栗。想要就此告辭,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瞧見江老夫人領著一個婆子走來。 “秦夫人,你怎得不進去?”江夫人遠遠的就瞧見秦夫人站在這里,不知與水清漪在攀談什么。 “昨夜里不曾休息好,身子骨有些虛弱,太陽一曬便頭暈目眩?!鼻胤蛉藦姶笃鹁?,與江夫人一道去花廳:“這會子休息一下,好了許多?!?/br> “這天氣變化無常,馬上就要入冬了,可要注意調養好身子?!苯蛉岁P切的說道,她其實說起來年紀比秦夫人小,可惜她的輩分兒比秦夫人大。 秦夫人含笑的點頭,身旁有了江夫人在,便也不覺得那么可怕了。心跳也平穩了下來,尋著無關緊要的話與江夫人攀談。 江夫人心里有事兒,尋思道:“沈夫人當年與你也曾交好,可知她此番進京,有何要事?” 秦夫人臉色微微一變,皺了皺眉,想要說什么,卻忍住了沒有說。但是眼底的不耐,卻是極為的分明,仿佛不想談及沈夫人。 江夫人一直想著自個的心事,并沒有發覺秦夫人的異樣:“沈夫人的女兒如今年方十八,我聽到一些個風頭,是打算在京中尋親呢。你的長子與沈夫人年紀相仿,結了秦晉之好,豈不是愈發的親厚了?” 秦夫人扯著手中的帕子,口氣冷淡了下來,敷衍道:“沈夫人眼界高,一般的男子可是入不得她的眼?!闭f話間,目光犀利的看向江夫人,心中豈會不明白她的算盤?向她探口風,謀算著她的兒子去向沈夫人提親呢。 江夫人豈會聽不出秦夫人話中之意,暗指她們江家入不了沈夫人的眼呢!看著秦夫人眉眼間的高傲,也沒有與她繼續攀談的興致。 秦夫人看著江夫人腳程提快了一些,眸眼微瞇,冷笑了一聲。 “夫人,江閣老與咱們老太爺是同僚,誰也不比誰大了去,您這樣冷嘲熱諷,恐怕將她得罪了去?!贝毫蛉说纳碛?,儼然是惱了她家夫人。 秦夫人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個繼室罷了!” “夫人,再如何江老夫人也是當今圣上的親姨母,日后與您也是一家人,何必傷了和氣?”春柳是秦夫人的陪嫁丫鬟,適才會勸誡秦夫人。 “行了!”秦夫人不耐的打斷春柳的話,難不成她一個原配抬舉一個填房?日后指不定江老夫人如何在她面前顯擺。 花廳里,江夫人與沈夫人相談甚歡。眼角余光瞧著秦夫人進來,勾了勾唇,對沈夫人道:“你這一走十余年不曾歸京,這一回回來不走了吧?”臉上溢著柔柔的笑意,打趣的說道:“那么些年不住在帝京,你恐怕會有些不習慣。不過好在往日的姐妹,都還惦記著你?!?/br> 沈夫人臉上一直掛著淺笑,正打算搭腔,瞧見秦夫人進來,撫了撫鬢角道:“可不是?有心的自然惦記著我,可到底有幾分真心,就難說了?!?/br> 秦夫人腳步一頓,若無其事的在角落里落座,避了沈夫人的鋒芒。 沈夫人冷笑了幾聲,萬淑萍為人高傲,素來喜歡搶盡風頭,奈何出身太低,借著自個的名頭嘩眾取寵。而今倒是稀奇了,竟在角落里坐著。往日萬淑萍怕是瞧著自個坐了首位,倚仗著與她親近定與她坐在一起。 江老夫人隱約覺察到沈夫人怕是與秦夫人不對付,莫怪方才秦夫人冷言冷語一番,其中難免泛著一絲酸味兒。心下思索著,究竟是何事,令原本交好的二人,如今撕破了臉兒? “王妃身子骨不適,我又趕巧,在這節骨眼上寄居在靜安王府。咱們都是相熟的人,也不拘著隨意一些?!鄙蚍蛉藳_伏箏招了招手:“這是靜安王之女,攝政王的meimei,今日她代長嫂招待咱們?!?/br> 秦夫人目光一凜,這女子竟是靜安王之女?為何她不曾聽到風聲?那么,她斷然是將昨夜里她那番不屑之言,說與了長孫華錦? 想到此,秦夫人坐立難安。她不是丫鬟,那么長孫華錦定然會對她遇刺之事,徹查到底。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guntang的茶水濺在保養得白嫩的手背上,燙紅了一大片,險些失手將茶杯砸落在地。 “夫人……”春柳慌忙將茶杯接過去,替秦夫人擦拭著手。 伏箏將秦夫人的異樣盡收眼底,落落大方的接受接受她們的打量,命人將藥膏遞給秦夫人。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秦夫人的身上,江夫人訝異的開口道:“秦夫人這是怎么了?這手都長水泡了,趕緊的去喚府醫。若是處理不好,日后會留下疤痕?!?/br> 秦夫人可不想興師動眾,格外引人注目。若是請了府醫,指不定外頭會怎得排宣她。忙拿著伏箏送來的藥膏道:“不打緊,涂抹一些藥便好了?!?/br> 春柳替秦夫人上好藥,沈夫人眼尖的指著她的裙擺道:“這衣裳濕透了,秦夫人還是下去梳洗,待會去賞花。這靜安王府后山的梅花,在這帝京算是獨樹一幟?!?/br> 秦夫人臉色微微一變,婉拒道:“不用了,免得耽擱了諸位姐妹的雅興?!?/br> 沈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隨即,在前頭領路,去了靜安王府的后山??汕埔姖M山的梅花林,此刻荒蕪一片,全都被燒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