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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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說明天我們倆抽空,去把需要的毛線都賣出來?!?/br> “照你這樣說,我從明天開始就要加班加點的忙起來了。不行,你也不能閑著,有空得過來給我打下手! 在這個寒風瑟瑟的深秋,尤曉鶯和馮露織毛衣的小生意就這樣紅紅火火地做了起來…… ☆、第15章 賺錢 尤曉鶯和馮露接下來的日子里,可謂痛并快樂著,訂針織品的人絡繹不絕,她倆一面為了花花綠綠的鈔票飛進自家口袋偷偷竊喜,一面把自己忙得跟個陀螺似的。 對曾經的尤曉鶯而言,織毛衣屬于一種生活樂趣,不僅能打發時間,還讓她專研編織并樂在其中?,F在她覺得自己是一臺織毛衣的機器,除了上班、吃飯、睡覺以外,她所有的生活重心都轉移到手里的幾根棒針上。 她就像舊社會里地主老財家的長工,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織織織,晚上還挑燈夜戰織織織,就算這樣了,馮露那個小賬本上還排著長長的一串名單,見天地追在她屁股后面催催催。 這短短的兩個月的經歷,對于尤曉鶯來說影響巨大。在各色各樣的人和事的接觸下歷練,她極快的融入到熟悉又陌生的八十年代社會中,和同齡人一起談天說地,同時看一本電影畫報,談論臺灣的瓊瑤言情、席慕蓉的詩,聽香港流行的粵語磁帶……感受著一切在八十年代最時髦也最親切的東西。 不過她漸漸的也發現,馮露在交際上真是一把好手,她織的毛衣幾乎被賣遍了剿絲廠和縣城的年輕姑娘、甚至是中年婦女,現在走在縣城的大馬路上,一回頭準能看見著幾個姑娘小媳婦兒穿的是她織的毛衣。好幾次她陪著去送毛衣,馮露那張小嘴甜得喲,哄得一群婆婆大娘眉開眼笑的。這還不算,馮露的宣傳工作也從婦女同胞做到男性同胞身上去了,這幾個月,她還真織了不少男款毛衣和圍巾。 馮露更是猶如脫胎換骨,尤曉鶯開始重新和她接觸時,十八歲的馮露雖然交友甚廣,但還有幾分大大咧咧的口無遮攔。而現在的她,與人溝通對話極有技巧,總能哄得人心滿意足的,幾句話就贏能得對方的信任。 這眼看著就要到臘月了,尤曉鶯就打算和馮露商量一下,不要接單了。這快過年了,家里也忙碌了起來,自己也該好好休息下,再幫著尤母置辦些年貨。 馮露也同意了,畢竟安縣城的市場就只有這么大,對于普遍人家毛衣也不是日用消費品,買一件毛衣能穿上好幾年呢,初時的熱潮一消退,臨近臘月買毛衣的人也少了。 冬月里的一天,尤曉鶯和馮露把訂下的最后一件毛衣送到人手里,結了尾款。兩人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她倆的小基地里做最后的總結。 尤曉鶯在房間里對著小賬本、撥拉著算盤,馮露就在一旁不停換著新毛衣照鏡子臭美。 “哎,你別在我眼前晃悠了,你讓我怎么算賬呀?”尤曉鶯看著馮露跟只花蝴蝶一樣,在自己眼前走來走去,眼睛都快被她晃花了。 “別算了,反正你再怎么算錢又不會多一分?!瘪T露穿著新織的毛衣,在房間里轉了個圈,一臉求夸獎的表情,“你說我穿著件衣服好看不?” “行了、行了,衣服是我織的,能不好看嗎?要不是馮大美女你,把賬記得亂糟糟得,我犯得著在這撥算盤珠子?!庇葧扎L也是十幾年沒撥過算盤的人,為了馮露記的流水賬,她還把這個技能重新拾取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曉鶯,辛苦了?!瘪T露親密地攬住尤曉鶯的肩,把下巴放在肩膀上,“算得怎么樣了,算出來沒?” 尤曉鶯用筆在賬本最后那頁寫下一個數字,指了指:“咯,這么多?!逼鋵嵥男那榭刹幌裾Z氣一樣平靜。 馮露也正經起來,拿起賬本仔細看了看:“真是這個數,曉鶯,你沒寫錯小數點吧?” 看著馮露的反應,尤曉鶯感到愉悅,原來不是她一個人覺得不可思議,卻還是一本正經地將數字念出來:“兩千四百五十八,沒錯就是這么多!” “怎么會這么多錢,我們究竟是買了多少毛衣?”馮露一副我是在做夢的表情。 尤曉鶯試圖將一個概念灌輸給馮露:“拜托,我們買了七百多斤毛線,我一個人不眠不休的織了三百多件毛衣,四百多條圍巾,好不好!” 為了這兩千多塊她和馮露,在這兩個多月里掉了好幾斤rou,尤母心疼得一見她就直念叨“瞧,這臉瘦的只有巴掌大!” “真的,這些錢都是我們這兩個月賺的?!瘪T露如夢初醒,“也就是說才兩個月時間,我們一個人就賺了一千多塊錢,比我爸媽兩個人一年的工資加起來還多。這太不可思議了……” 馮露繼續扳著手指算起來:“一年一千二,要是我們倆明年繼續做這個生意,十年、喔不對,不出九年我們倆就都成萬元戶了!……” 尤曉鶯就一臉無語的看著馮露在那做著美夢,忍耐了半天,聽她說的越來越夸張,還是決定潑點冷水點醒她:“你真的是在做白日夢呢,誰家年年買毛衣穿呀,明年來買毛衣的人會和現在一樣多嗎?再說了,你就不想想,看見我們賺錢了,別人不眼熱跟風,我們能競爭得過其他人嗎?” “可是,這安縣城里也沒幾個人毛衣織得比你好呀!”馮露應該也反應過來,自己的想法不靠譜,可還是忍不住反駁幾句。 要說尤曉鶯對一兩個月賺一千多塊沒有什么想法,那是假的。和自己在供銷社一天站八個小時柜臺比起來,織毛衣簡直是坐著輕輕松松就把錢給掙了。 錢帛動人心,某個瞬間她也有把工作辭了,一心一意做織毛衣生意的念頭,但是很快也被自己否決了。 首先,父母那關就過不了,她父母可是一心一意想著,她能抱著供銷社的鐵飯碗一直到退休的,何況以尤父的古板思想,“下?!边@兩個字,哪有正正經經的吃公家飯穩妥。 再著,這毛衣生意一年也就能做四、五個月,安縣就巴掌大的地界,能有多少人來買,別看現在大姑娘小媳婦買得熱情,有了一件壓箱底的,她們也不會是年年都來買毛衣,這些都是很現實的問題。 “行了,咱倆先把錢分一分,至于明年織不織毛衣,到時候看情況再說?!逼鋵嵱葧扎L早就把馮露的想法摸透了,她分了錢一準就想著怎么把錢花出去,不過還是想問問。 “哎,馮露,你拿了錢想怎么安排呀?” “我們辦公室里的張姐,她老公在百貨商店給她買了一件羽絨服,樣式也洋氣,就是有點貴,三百八。這不有錢了,我想著也去買一件?!?/br> 尤曉鶯想扶額嘆氣,果然,一說起買衣服馮露就興奮了,她試探地提議:“你就沒想著把一部分錢存起來,再拿幾百塊錢去買東西?” 馮露理直氣壯:“我存錢干什么呀,我爸說了他和我媽會存錢,家里用錢的事他們都能應付,我自己掙的錢,自己花就得嘞!” 尤曉鶯有些明白馮露的想法了,和自己家四兄妹不同,馮露家就她一個孩子,自己和馮露都被父母嬌慣長大,但還是有區別的。 尤父尤母表面還是對四兄妹一碗水端平,私下里偷偷照顧自己一些,比方說,向家里吃雞了,尤母總是會給自己在碗柜里藏個雞腿。馮露的父母就是把對她的嬌養擺在明面上的,馮露花錢大手大腳不僅從不過問,還會想上次買風衣一樣,拿錢補貼。 從開始工作后,尤曉鶯雖然不會像三哥一樣,每個月把工資交給尤母保管,只留下零花錢,但也會向家里交些生活費。馮露自從上班后,光她平時買衣服用的錢,就不止自己的工資。 硬要把自己的觀點塞進別人的腦袋的事,尤曉鶯還是干不出來。但作為朋友,她認為自己是有義務提醒一下馮露,就正了正語氣:“馮露!對,現在是你父母和你都能掙錢,但你想沒想過以后,要是他們掙不得動不了的時候,你一個人要負擔兩個老人?!?/br> 看著馮露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尤曉鶯卻沒有給人插話的機會。 “是,你想說你父母都有養老金,以后國家會出錢養著。但是如果,我說如果你家里有人病了或是出了什么事,急需用錢的時候,你從哪里拿錢出來?你之前也提過你媽身體不算好,下不了車間,轉了后勤。你現在是過得瀟灑,有父母為你cao心,但為人子女也該為他們想想。存點錢,給自己留條后路也不是壞事?!?/br> 說著說著,尤曉鶯自己先動了情、紅了眼,她想著上輩子父母七、八十歲了還在為自己cao心,用二老的養老金貼補她和女兒,心里說不出的愧疚。 這樣快要的尤曉鶯似乎也把馮露嚇到了,她面露自責的勸慰道:“曉鶯,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是我不對,我從來只圖眼前痛快沒想那么遠……要不等會我們去銀行把錢都存起來吧!” 見馮露可憐兮兮地討好自己,尤曉鶯也察覺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扯扯嘴角笑道:“把你唬住了吧,是不是覺得我都要哭了?!?/br> 馮露也很配合地舒了口氣,伸手拍了尤曉鶯一下:“你怎么這么壞,嚇死我了,比我爸訓我還嚇人!” 顯然馮露在夸張,以馮父對她的寵愛,那里會罵她,即使有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的那種。尤曉鶯也不會去點破,而是笑瞇瞇的:“怎么想好了,不去買衣服啦?” 馮露咬咬牙:“你一通教訓,我哪還敢買,都存銀行吧!” “這也不必,要不咱倆都只存一千吧,剩下的錢給家里人買點東西吧!”尤曉鶯提議。 “這主意好,我們出發吧!曉鶯,你說我給我爸買點什么,我還從來沒給他買東西呢!” “恩,海鷗的手表怎么樣?要我說,派克的鋼筆也行……” ☆、第16章 端倪 尤曉鶯發現三哥尤曉峰最近有些反常,具體是為什么她也說不上來。不過他的行為舉止明顯有些奇怪,下班回家也比平時晚了很多,有時甚至大半夜才著家,偶爾還會問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最突出的是他的個人財政明顯出了問題,這個月都找自己接濟他兩次了,如果加上眼前這次,就是第三回了。 “三哥,你最近都干什么了,花錢這么兇?”尤曉鶯挺為他擔心的,最近城東邊開了家迪廳,夜夜笙歌的,縣城里好多小青年都喜歡往那里跑,這些所謂時髦的東西,對尤曉峰這樣的年輕人來說誘惑巨大,更何況在她眼里三哥的自制力并不強。 尤曉峰眼珠子飄忽:“也沒干什么,最近單位里人情多,手頭有點緊?!?/br> 尤曉鶯可不信,要是單位里有什么人情來往,尤父也趕禮的,她最近可沒聽尤母提起?!澳闵倩E?,我可是聽媽說了,你從她那把下個月的零花都要了,還有你上次找我借了二十塊,上上次借了十五塊。你這才月中就把你一個月的工資都花出去了!” “好了,小管家婆,你比媽都管的多?!庇葧苑逵行┎荒蜔?,“小沒良心的,你忘了你上高中的時候每周回家,是誰用自己的私房錢帶你去看電影,給你買糖吃!一句話,你借不借錢給我?” 這樣光棍的三哥,她還真沒見過,尤曉鶯無奈的咕嚕道:“你從我這借錢,問問也是正常嘛,誰存點錢容易啦,啰,這是三十塊,拿去吧,自己省著點花!” “謝啦,好meimei,等三哥手頭寬裕了,請你吃好吃的?!庇葧苑迳焓纸舆^錢,又用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尤曉鶯雙手捂著頭頂,護著自己才梳好的頭發,沒好氣地說:“算了吧,等你發工資了,也不用請我吃什么了,趕緊把錢還給我?!?/br> “好好好,小守財奴!” …… 隔天和馮露逛街的時候,尤曉鶯左思右想還是和她提起了自己三哥最近的反常,說不定作為旁觀者的人能看出點什么。 “馮露,你說我三哥究竟有什么事瞞著大家呀?” 馮露有些不以為然:“這有什么呀,曉峰哥肯定是處對象了唄?!?/br> “我哥去年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他處對象就處對象唄,誰會攔著他,干嘛瞞著我們呀!”尤曉鶯還是不太相信。 “你之前不也是瞞著你爸媽,和方……”馮露看著尤曉鶯忽變的表情,住了嘴,“好吧,當我沒說,反正也不是人人處對象都和家里人說?!?/br> 馮露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其實,我好幾次下班回家,經常在廠里的家屬院門口看見一背影,長得挺像曉峰哥的,就喊了一回他名字,也沒人應我,還以為是我認錯人了。照你這么說,十有八、九,那人就是曉峰哥?!?/br> 聽馮露這么一說,尤曉鶯激動了起來:“那我哥的對象呢,就是你們絲廠的,你看見沒有是誰?” 馮露回想了下,有些不確定地開口:“我倒是看見過一會他們的背影,那女的有點像住在二樓的劉倩,就是我們廠一車間出了名的美女?!?/br> 劉倩!名字還真有點熟,尤曉鶯認真回憶著記憶里三哥尤曉峰的經歷,突然一張面孔和這個名字聯系在一起,自己的前三嫂就叫劉倩! 當初,尤曉鶯因為自己的感情問題苦惱糾結,對家里發生的事不太清楚,也是隱約知道自己短暫的第一任三嫂,結婚前和三哥就談了好幾年朋友的,人是繅絲廠的職工,很漂亮。 尤曉鶯從尤母后來的只言片語里了解到:三哥和劉倩婚結得很是倉促,兩人算是先上車后補票的那種。三哥年輕沖動做錯了事,劉倩懷上了孩子,被劉家人找上門來,在左鄰右舍面前好是鬧了幾場。父母拗不過三哥的哀求,也為了息事寧人,按照劉家提出的要求,東拼西湊的準備好了三千塊彩禮和三金,草草地給兩人辦了婚宴,把劉倩娶了進門?;楹?,三哥就在劉倩的攛掇下,借口小夫妻沒自己房間不方便,讓尤曉鶯從家里搬出到供銷社的職工宿舍。在還不算過分的,當時尤母查出了乙肝,這位三嫂說是怕傳染,不讓尤母上桌吃飯,更是擠兌得她獨自在臥室吃了一年的飯。 三哥尤曉峰很在意劉倩,侄子出生后,舍不得她受累,讓她出去瀟灑,自己卻在家里帶孩子洗尿布。結果孩子還沒滿周歲,就從繅絲廠傳出劉倩和廠領導之間有曖昧的風言風語。尤曉峰本是不相信這些的,但經不住旁人的慫恿,還真在廠辦公室里撞破了jian情,血氣方剛的他,當場就提出了離婚。劉倩倒是痛快地答應了,還生怕他反悔似的,當天就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其實要是事情就這樣結束,劉倩的行為還算敢作敢當,尤曉鶯對她的觀感也不會太差。離婚第二天,劉倩她母親和jiejie,就到機關家屬院樓下破口亂罵,什么污言穢語都說得出口,眼都不眨一下,把屎盆子都往尤曉峰身上扣。之后幾年里逢年過節的時候,這倆人都會到她家樓下罵上半天。離婚后的尤曉峰帶著孩子,婚事本就不順利,劉家人還常常來尤家攪合,在單位里敗壞他名聲。 這一世,尤曉鶯再一次聽見“劉倩”的名字,也是對這個人充滿反感的,她可不希望劉倩再次成為自己的三嫂,讓父母受盡劉倩一家人的閑氣。 作為meimei,即使她對三哥和劉倩的事情有不認同。但感情還是屬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自己再是血緣上的至親,也不能貿貿然地在這件事里摻和。她決定自己還是先掌握劉倩家的具體情況,有的放矢,如果自己真的阻止不了兩人的結合,大不了在三哥和劉倩結婚后,自己勸父母讓他們小兩口搬出去住。 既然有了決斷,尤曉鶯試著向馮露打聽劉倩的事情:“馮露,你說說劉倩這個人吧,說不定她以后真會成我嫂子呢!” “怎么現在就想著打聽這個吶,這嫂子不是應該上趕著先討好你這個得寵的小姑子!”馮露打趣道。 尤曉鶯語氣嚴肅:“我說真的,萬一她人不好相處,我以后被她欺負了怎么辦?!?/br> “你想得也太多了吧,你家里那兩個嫂子不是對你挺好的嘛!”馮露有些啼笑皆非。 “我這也是想先幫我三哥了解了解嘛,你給我正經點?!?/br> “是是是,我對劉倩這個人了解也不多,她人長得挺漂亮的,雖然我們都是在一個院里長大的,但她比我要大幾歲,在廠里也沒什么接觸。再說,我媽從小也不讓我和劉倩他們一家人多接觸?!?/br> 尤曉鶯抓住了重點,精神一震:“你媽她為什么不讓你和劉倩家里人接觸呀?” 馮露有些猶豫:“其實在人后說別人的事,不是很地道。劉倩他們一家人,在我們那幢家屬院挺招人厭的,主要是她媽太奇葩了?!?/br> 劉倩母親的惡形惡狀,尤曉鶯是見識過的,她作出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追問道:“她家都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天怒還不至于,人怨可是真的?!贝蟾攀钦f別人的閑話,馮露的分貝降低了不少,“你也知道我們那棟家屬樓很窄的,大家都是把做飯用的蜂窩煤放在過道里,結果有人偷蜂窩煤。整棟樓的住戶都被偷了個遍,就劉倩家沒被偷過,而且就從沒見她家買過蜂窩煤,照樣生火做飯的,就有人提了一句。劉倩她媽沒有工作,整天就在樓里轉悠,她就堵在那戶門口一連罵了十來天,弄得人一家不安生,厲害吧!’ “真厲害,那就沒人管管嗎?”尤曉鶯失笑,搞半了天,劉倩媽是潑婦罵街慣了,還以為就只有她家人體驗過呢! “就沒人敢管,我媽說劉倩她媽從年輕起就是個潑辣不講理的人。我們廠里分職工宿舍的時候,本來是為了照顧老職工給他們分的低樓層。劉倩家本來分在五樓的,她媽不干,跑到廠長辦公室撒潑,在地上打滾,哭天喊地地賴著不走,最后,廠領導沒辦法就給她家換了二樓的房子?!瘪T露表情無奈,最后用一句話總結道,“反正就劉倩她媽那人,我們廠里是沒人敢惹,也惹不起!” “聽你這么一說,我怎么覺著我哥和劉倩在一起那么滲人哇,她性格不會和她媽一樣吧!”像這種潑辣的人家,要以后成了他三哥的岳家,和自家扯上了關系,甩都甩不掉。 馮露也感同身受,露出怕怕的表情:“那劉倩還真可惜了,攤上這樣一個媽,她人真的挺漂亮的,我們廠里好多男職工都在追她?!?/br> “那這么多人追她,除了我三哥以外,她之前和其他人處過對象嗎?”尤曉鶯直覺劉倩也不是太單純的人。不是她偏見,畢竟在那樣的家庭教育下,耳濡目染也是正常的事。 馮露偏頭想了想:“我還真聽我們辦公室張姐聽過一回,說劉倩是談過幾個廠里的男同事,還喜歡在對象面前要東西,她前幾任對象就是受不了她這個習慣,才分的手……” 尤曉鶯這算是找到自己三哥花錢那么兇的原因了,可見三哥現在這種為了維持劉倩的花銷到處借錢的狀況,大概不是一天兩天了,已經是完全陷進對劉倩感情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