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節
王將軍應聲出來,看了他們幾眼,“你們是什么人?何事跑到了這里?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言,不知道嗎?” “回王將軍,事態緊急,屬下也是沒有辦法。之前我們有五千精銳折損在了那片竹林,相信將軍也有所耳聞了?!?/br> “嗯,此事本將知道?!闭f著,還擺出了一副有些倨傲的樣子,“哼!也是他們太沒用了些,五千人,說沒就沒了,我聽說大多數都是中了機關,這種人,也能稱之為精銳?” 語氣中的不屑和鄙夷,毫不掩飾。 “王將軍說的是,后來世子派我等去搜查那些人,我們沿途追到了竹林的北側,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因為之前世子有吩咐,說是一旦發現了對方的蹤跡,不得有任何的動作,務必回來稟報,說是要交由他手下的一支精兵來對付?!?/br> 來人的聲音低了下來,語氣中,似乎是還有幾分的不服氣。 “世子說了,對方的兵力強悍,不是我等可以抗衡的。所以,才會讓屬下過來請王將軍過去共同商議?!?/br> 王將軍得意地大笑了幾聲,“哼!走吧,別讓世子等急了?!?/br> 王將軍帶了十幾個人,跟著對方便直接出了他們自己的大營。 因為天色太暗,不需要再刻意地找什么掩體,離山丘有數十丈后,那位得意忘形的王將軍,便直接去見了閻王!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所有的動作,都是選擇了直接扭斷對方的脖子,或者是一刀劃破了喉嚨。 悄無聲息的,付一他們這行人,便將對方給解決了個干凈。 王將軍總共是帶出了十八個人,加上他自己,總共十九個。 付一帶人將他們的衣裳換了,又了一會兒,才大搖大擺地進入了軍營。 這兩三萬人的軍營里,自然是不可能人人都認識了。 而他們因為是藏身在了大軍的后身,所以,所設的口令也是極其簡單,不曾多加防備,付一早在動手前,便套出了對方的口令。 如此,輕而易舉地混入了對方的大營。 十九人分成了兩隊。 其中一隊去了伙頭軍那邊,另外一隊去了士兵們的營帳。 因為晚上有值夜的將士,所以,伙頭軍每天將近子時,都會做好幾十鍋的面條兒,給他們送去。 付一就是抓住了這個機會,在幾十口鍋里,全都下了劇毒。 這個時辰,大部分的士兵也都睡著了,另一撥兒人,則是快速地讓那些睡著的士兵,這輩子也醒不過來了。 等到子時一過,付一等人在各處燃上了迷煙后,再將伙頭軍那里的油、酒合都秘密地圍著他們的軍營外側,給弄了個圈兒,然后迅速撤離。 但凡是吃過了面條的那些人,則是無一幸免,全部送了命。 玄武率一千人從左側攻入,付一另率一千人從右側攻入。 少數不曾中了迷煙的人,還來不及反抗,便被人直接給抹了脖子。 先鋒營的人,目標只有會動的。 等到大部分已經解決,他們這里難免也會出現了兵刃聲,玄武知道,只怕是很快就會將皇甫定濤的大軍引來。所以,直接下令點火。 整個軍營,直接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那些因為吸入了少量迷煙的人,被火給灼傷,自然也就醒了,整個兒軍營重地,傳來的,便是各種的凄號聲。 玄武看著那些人在火中掙扎著,看著外頭趕來的大軍,對于這里的情形卻是無可奈何。 他的神色有些冰冷,“是不是覺得太殘忍了?” 付一搖搖頭,“如果他們不死,死的就會是我們。還有我們的族人。戰爭,就是如此?!?/br> 玄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說的對,他們不死,我們也就沒有活路了,想想我們紫夜那些被他們給殺掉的無辜百姓,我們殺的是敵人,不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付一面色有些沉痛,“大人,我們是否可以回去了?” 雖說是敵人,可是也沒有人表示會愿意在這兒聽著他們鬼器狼嚎。 “嗯,走吧。按原路返回,要快。記得別踩了我們自己做的機關陷阱?!?/br> 玄武走了兩步之后,復又停下,笑得有幾分的得意,“對了,我忘記跟你說了,這里頭的兵力,不是兩三萬?!?/br> “那是多少?”付一有些懵。 “兩萬加三萬!” ☆、第八十五章 兄弟相會! 天亮了,皇甫定濤也到了這山丘的一個制高點上。 看著底下烏壓壓的一片,他的胸腔內如同是翻江倒海,難以自抑。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的這去秘密兵力,耗費了他兩年的心血所訓練出來的這支秘密武器,竟然是還沒有正式地被派上用場,就此給讓人滅了! 太陽自東方已是完全地跳躍了出來,還有些紅的陽光,照進了這片凄慘的軍營。 看著底下這些死狀凄慘痛苦的將士們,皇甫定濤一個沒忍住,噗地一聲,直接就噴出了一口血。 “世子!” “將軍!” 皇甫定濤擺手示意他沒事,用手背不那樣隨意地一擦,看著眼前的慘狀,他的面色鐵青,“此仇不報,我皇甫定濤誓不罷休!” 總算是回到了慶縣境內的玄武,帶著付一快速地去見了穆流年。 “公子,您說這五萬人馬,到底有何厲害之處?言談間,我們也只是注意到,這支兵力似乎是很厲害,而且,屬下等人靠近了他們之后,才發現他們的裝備也與其它的士兵不同。他們的伙食也是比較好的,顯然是比其它的士兵們要高上一個層次?!?/br> 玄武將事情的始末說了,然后對于這支神秘兵馬的戰斗力,又有些小小的遺憾了。 如果不是他們出手太快,說不定,可以看看他們到底都會些什么,畢竟,認知道他們蒼溟,是不是還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呢。 “這次的事情,你們做的很好。這五萬人馬,我想應該就是當初你們偷襲了他們的大營之后,他們自己反思之余,別外訓練的一支兵力,他們的警惕性和戰斗力,應該是都要高過普通的士兵,只是可惜了,還不曾真正地上過戰場,就這樣直接給掛掉了?!?/br> 青龍話音未落,便看到了穆流年在不停地搖頭。 “只怕這五萬人,才是當初能一夜之間滅掉了桑丘烈三十萬大軍的關鍵所在!這些人定然是受到過一些特殊的訓練,只是相比之下,不及我們的先鋒營??梢栽囅胍幌?,如果此次我派出去襲擾對方的,只是普通的士兵,他們會是什么樣的下場?!?/br> 穆流年這一席話,讓他們瞬間就想到了在祁陽關時,桑丘烈那支大軍的慘烈。 三十萬人,幾乎是一夜之間,便被屠戮殆盡,如果沒有這五萬兵馬的發力,的確是不太容易做到。 “公子,現在皇甫定濤這五萬人馬沒了,你說,他會不會急了?” “急是定然的。他皇甫定濤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會不著急?我們之間的戰爭,可以說,這才是剛剛拉開了序幕。他先是損失了糧草,再是折損了這五萬的兵力,現在,我們的實力,仍然是并不均衡的。如果不是我們是有著這個慶縣和祁陽山做屏障,只怕,我們現在的日子,也不會好過?!?/br> 穆流年話落,圍著中間的沙盤來回地轉了兩圈,這一次,對方出動了這樣多的兵力,自然是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紫夜。 “啟稟公子,剛剛得到消息,蒼溟派人出關不過數十里,糧草便被劫了。所有護送糧食的士兵全都死了?!?/br> 穆流年擺擺手,“知道了?,F在蒼溟再不可能會分得出精力來對付其它人,他們那里,應該是安全的?,F在,對方的糧草不濟,若是再得知了糧草被劫,定然是會大規模的攻城,想要以戰養戰?!?/br> 青龍的臉色微變,“公子,那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自己自討苦吃了?” “非也。就算是他們強攻,也未必就是我們的對手。我們現在的士氣大盛,特別是聽到我們穆家軍再度全殲了敵方的五萬人馬,士氣必然更為高漲。這個時候,反倒是皇甫定濤那里,會有些不妙了?!?/br> 玄武贊同道,“不錯,那五萬人馬被他給藏的嚴嚴實實的,顯然就是想著在最為關鍵的時候,給我們沉痛一擊,可是沒想到,他們卻是先被滅了。這還是整個敵方軍營里頭戰斗力最為強悍的隊伍,這對他們的打擊,可是不小?!?/br> 穆流年笑的有幾分得意,“所以,本將才說你們立了大功,不是嗎?行了,付一,你先帶人下去休息,這一次,你們也都累壞了,抓緊時間休息幾日,后頭,還有你們立功的機會?!?/br> “是,將軍?!?/br> 穆流年派人將校尉以上的人全都叫了過來,仔細地布置了一番之后,再三叮囑了徐澤遠,他的那個地方,看起來最為穩固,可是很可能會是敵軍攻擊的最為激烈的,所以,萬不可大意輕敵。 兩日后,蒼溟大軍果然就像是瘋了一樣,開始瘋狂地攻打慶縣,好在穆流年等人早有準備,只不過,兩仗下來之后,雙方的損傷,皆為不輕。 穆流年看著那些受傷的士兵,有的徹底殘了,有的雖然是還有治愈的可能,可是在軍中,卻全然失去了戰斗力。 再看看那些被堆地高高的尸體,穆流年的心里,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 一連幾日,都有士兵負責挖坑來埋葬他們的戰友,有的專門負責登記,還有的一些重傷的傷員,被轉移到了后方更為安靜的地方養傷。 一時間,慶縣的氣氛,也是越來越為低沉。 距此并不算遠的允州城里,桑后子睿靜靜地聽著底下人打探來的消息,對于皇甫定濤的大營里,突然損失的五萬人馬,突然就來了興趣。 這五萬人如果是真的直接就被滅了,那么無疑,出手的人,定然就是穆流年。 可是穆流年想要滅掉這五萬人馬,就算是他的將士厲害,派出去的人,也不可能會低于一萬人。 這一萬人若是在敵后方有什么動作,而不被對方發現,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桑丘子??磥?,這五萬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兵馬,他必須要弄清楚。 當天晚上,皇甫定濤正在看著兵法,旁邊的燭火微晃,營帳里,靜地恍若無人。 只聽嗖地一下,一把飛刀被直直地釘入了他面前的桌案上。 從那飛刀入帳,到釘入桌內,速度極快,力道也是把握得極好。 皇甫定濤自始至終,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待打開來仔細地看了幾眼,微微一笑,兩手捻過,紙屑紛飛。 距離慶縣不過幾十里地的一處小樹林里,月光透過了濃密的枝葉,細細碎碎地灑了下來。 “師兄,好久不見?!?/br> 皇甫定濤敏銳地注意到了數丈開外的一個人影,眸光微閃,那里面的興奮和激動,已是不可言喻。 “睿親王世子,你確定,我還是你的師兄么?” 皇甫定濤正急于前行的腳步,生生地被定格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面色有些不太自在道,“不知師兄這是何意?” “你我如今是對手,是敵人。你該知道,如今我就在允州城,一旦你們這里的戰事吃緊,我自然是要前來支援,你說,到時候,我是不是要對你拔劍相向?” 皇甫定濤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看著明明就是相隔如此近的師兄,他卻再也邁不開步了。 “師兄,就算是你不來找我。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找你的。師兄,當前的局勢,難道您就不認為這是一個機會?當年我曾說過,定然是會一輩子追隨師兄,此話絕無戲言?!?/br> 桑丘子睿微微皺了一下眉,然后才緩緩地轉過身,上前兩步,與其四目相對。 “師弟,你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權勢的人。我要的,也不是什么江山社稷。你既然是帶兵來犯,我身為紫夜的臣子,自然是不可能對此坐視不理?!?/br> “師兄!依你的才華,明明可以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你為什么一定要拒絕?你可知道一旦你肯振臂一呼,這天下會有多少的文人士子相追隨?如此有利的條件,你為何不肯用?” “說完了么?” 桑丘子睿的聲音清清冷冷的,皇甫定濤沒有聽出他的喜怒,只是突然就覺得心底陡然升起了一陣寒氣。 桑丘子睿是他的師兄,當初他們一起習武,一起玩鬧,他從不曾用這樣的態度和語氣來對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