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懂了?!本褪菋蓺?。 鄭西洲暗自吐槽,一手輕松拎著竹筐,一手拽了拽她的馬尾辮,“怎么忽然去糧店了?下班挺早的?” “我提前下班的?!苯姘籽?。 回到家,姜萱累得趴到桌上,看見收回來的三本菜譜,有一搭沒一搭地翻閱。 鄭西洲也看見了桌上的書,坐到一邊隨便翻了翻,臉上露出笑意。 “菜譜???”他揪住她耳朵,“今天怎么這么乖?主動學廚藝呢?!?/br> 又不是為你學的!你樂什么樂? 姜萱是吃膩了土豆燉粉條和玉米餅,想著給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不過,看著他滿含笑意的桃花眼,姜萱眼珠一轉,順著鄭西洲,軟聲說道:“是啊,我想著,多學點廚藝,給你做好吃的!” 鄭西洲樂得揮手:“快去試試,今天做個沒吃過的花樣,我給你評價評價!” 評價你個頭! 姜萱當即在心里痛罵了他一句,面上卻溫溫柔柔,軟聲和他撒嬌。 “可是今天我太累了,不想做飯,又不想動……怎么辦?” 她仰臉看著他,目光期待,一雙眸子水潤潤的。 鄭西洲眼皮直跳:“姜萱同志,你想說什么?直說?!?/br> 姜萱露出真面目,“中午不是剩下半鍋玉米粥嘛?你把玉米粥熱一熱,舀一碟蘿卜泡菜,隨便吃吃得了?!?/br> 鄭西洲:…… 于是兩人下午吃的簡簡單單,吃完飯,姜萱照樣從外面端盆水,關起門讓他刷碗。 鄭西洲陰著臉,一邊刷碗一邊說:“就沒見過你這么嬌氣的!” 姜萱只當他說話是放屁,趁著他洗碗的功夫,連忙走進臥室,從空間里拿出廢品收購站買來的那個小木盒,繼續摸索尋找玄機。 紅酸枝的首飾盒,看表面留下的印章刻痕,像是民國期間的產物,勉強算是一個好東西。 使勁搖晃,能聽到輕微的悶響,那就說明盒子里面肯定有夾層。 只是,夾層該怎么打開呢? 姜萱擰眉思索,忽然屈指扣住盒子上下,一左一右整體使力,咔嗒一聲,只見原本毫無縫隙的木質表面,沿著明顯的黑色條紋,漸漸裂開了一條縫。 姜萱大喜。 怪不得她找不到夾層機關呢。 原來這個首飾盒的設計別有心機,專門利用了木材本身的特點,借用天然的黑色條紋,擋住了暗盒的縫隙,讓人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 徹底打開暗格,姜萱驚呆了。 不是金銀財寶,也不是銀票地契,反而是一把槍——模樣很熟悉,應當是勃朗寧m1935式手/槍。 她空間里也有兩把槍,那是姜爸爸在國外托人買的,交給她防身用。 姜萱自小家境優渥,和普通人相比,遇到的潛在危險只會多不會少,也許是來自生意場上的敵人對手,又或許是公司內部的利益斗爭。 隨身攜帶槍.支,只是最壞的一個防身后招。 所以姜萱是會使槍的,也能認得一些槍.支樣式。 勃朗寧m1935式,她還從來沒有摸過呢。 姜萱笑了笑,小心翼翼取出這把槍,利落地拆掉彈匣。 雙排彈匣,容量13發,膛內還有一發子彈呢。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男人的嗓音,“彈匣拆得挺利落啊,你怎么會的?” 姜萱:…… 第31章 礦區食堂 被鄭西洲當場逮住, 姜萱的心都涼了一下。 她、她明明關門了! 這個混混二流子,簡直邪門了,推開門毫無動靜, 走路也不出聲,誰知道他站在背后偷看了多久。 姜萱手里還有拆下來的雙排彈匣,子彈排列整整齊齊,反射出金屬獨有的冰冷弧光。 她一時放也不是,藏也不是, 只能僵硬地愣在原地, 心里哇涼哇涼的。 鄭西洲走上前, 眉宇間寒意森森,一雙眸子黑沉沉的, 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他傾身罩住她,在她身上投落下一片陰影,重復問:“告訴我, 你怎么會拆彈匣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姜萱吞吞口水:“我……我就是隨便碰了一下,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掉下來的?!?/br> “是嗎?”鄭西洲似笑非笑, 直接奪過她手里的槍, 動作漫不經心, 把子彈一顆一顆地拆下來,直到彈匣空空。 兩人心知肚明,槍膛里還有一發子彈。 當著她的面, 他把套筒往后拉動一小節,露出槍膛里的一丁點銅彈殼。 姜萱緊張地雙手交握, 后背一陣發涼。 槍管拍上她臉頰,溫度冰涼,鄭西洲低頭, 近距離看著這張明媚艷麗的臉,聲線低沉危險,“你再和我說一句謊試試?” 姜萱欲哭無淚。 這簡直是飛來橫禍! 本以為在廢品收購站撿漏撿到了寶,結果撿到的不是寶,反而是要命的東西。 見她嚇得瑟瑟發抖,鄭西洲莫名有點不忍心,后退一步坐到床上,聲音冷咧。 “老實交代,槍是哪里來的?” “是、是從首飾盒里拆出來的?!苯姹ё∧X袋小聲說。 鄭西洲聞言,瞥了眼黑漆漆的小木盒,看起來似乎挺眼熟。 他拎起小木盒仔細打量,直到看見里面的夾層,目光微微有異。 不留痕跡地摸了摸彈匣的底部,果然摸到了熟悉的一個“洲”字。 他楞楞地低頭,看著手里的這把槍,許久都沒說話。 姜萱語無倫次,“我、我想找兩本菜譜,學著做做其他的菜式,可是書店的書賣得太貴了,我就去了一趟廢品收購站,那里有、有很多書,桌上的那三本菜譜..……” “就是從廢品收購站里翻出來的?!?/br> 鄭西洲神色恍惚:“首飾盒也是在那里找到的?” 姜萱重重點頭。 鄭西洲:“好端端的,你拿這個首飾盒干什么?” 他臉色終于不再那么陰沉。 姜萱小聲:“這是紅酸枝的木材,挺、挺值錢的吧?”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夾層?” “我、我猜的?!?/br> 姜萱眼睫發抖,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說法,又被冷冰冰地拷問了半天,嚇得眼淚欲掉不掉,聲音漸漸哽咽。 “哭什么哭?”鄭西洲拍拍床邊,“過來?!?/br> 姜萱不敢動。 鄭西洲厲聲:“你來不來?” 姜萱瑟縮地坐到一邊,鄭西洲撈過柔軟的腰肢,把人抱到懷里,明顯感覺到了她的害怕和討好。 他笑了笑:“你自己翻出來要命的東西,躲房間里偷偷摸.槍,拆彈匣又這么熟練……” “你讓我怎么不懷疑你?” 姜萱哽咽:“我、我不是特.務,真的不是?!?/br> 她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大小姐,剛剛考上大學,在大學里才呆了不到三個月。 陰雨天想回家,打著雨傘走出校門,結果倒霉地穿越到了1958年。 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個身份來歷說不清的黑戶。 鄭西洲臉上面無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她的說辭,眉頭緊皺,抬手粗魯抹掉她眼淚。 他還真沒見過這么丟人拉后腿的特.務,干啥啥不行,哭是第一名。 “行了別哭了!” 他把槍放到一邊,輕拍她的背脊,教訓道:“我又沒說要送你去公安局,你怕什么?行得正坐得端,只要你沒做壞事,用不著擔心別人懷疑你,懂不懂?” 姜萱抽噎著點頭,用力抱住他脖頸,哭得稀里嘩啦?!澳銍標牢伊?,嗚?!?/br> 眼淚噴涌而出,悉數蹭到他身上,像是要把一直以來的害怕和不安統統發泄出去。 鄭西洲摸摸她頭發,嘆氣道:“別哭了?!?/br> “這把槍我沒收了,你就當作從來沒見過,明白嗎?” 姜萱咕噥著嗯了一聲。 鄭西洲又低聲問:“會拆彈匣,會使槍嗎?” “不、不會?!苯嬲f。 鄭西洲笑了笑,揪住她耳朵,“真當我看不出來你說謊呢?再問一遍,到底會不會用槍?” “……會?!?/br> “槍法怎么樣?”他問。 姜萱沒吭聲,撩起眼皮小心翼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