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程可魚的消息一句一句往外跳,夏耳一邊感嘆程可魚這個急脾氣,一邊跟她解釋。 ear:[是陳歲啦。] 咸魚一條:[?] [???] [??????] 屏幕上方的消息一條一條被撤回,撤完后,程可魚又是一輪拷問。 [你去新疆不是去搞動物保護的嗎?。?!不是為了新書創作采風的嗎???你跟陳歲????陳歲不是走了嗎????臥槽?。?!] [你明白我現在的心情嗎?就是你有兩個一起長大的朋友,明明早就沒什么聯系了,突然有一天,其中一個朋友跟你說他們兩個在一起了,你懂嗎?我感覺我遭到了全世界的背叛。] 呃…… 沒這么嚴重吧? 夏耳跟著發了兩個表情包,緩和了一下程可魚的情緒,等她平復了,才跟她解釋。 ear:[陳歲也在新疆做動物保護,我也沒想到他在這兒。] 咸魚一條:[我明白了,青梅竹馬久別重逢是不是?] ear:[……] 咸魚一條:[不過怎么還沒在一起啊,你們這種情況,不應該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嗎?] 夏耳回復:[他還沒表白。] 咸魚一條:[怎么回事陳歲,搞什么呢還不表白?] ear:[我也不知道。] [可能,還是沒有那么喜歡我吧。] 咸魚一條:[?] [那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ear:[?] 夏耳看見這個問題,茫然了一下。 陳歲知道她喜歡他嗎? 她每次都竭力地掩藏自己,他會不會不知道她的心意? 夏耳一瞬間也有些不確定了,她弱弱地回了句:[我不知道……] 咸魚一條:[?] 咸魚一條:[那你就讓他知道??!] 道理夏耳也懂,她頗為苦惱地回復:[可是,我怎么才能讓他知道?總不能直說吧?] 咸魚一條:[?] ear:[?] 咸魚一條:[你撩他??!暗示他??!大家都這么忙,如果不是喜歡你的話,誰有空撩你???] 看到屏幕上的答案,夏耳思索了下。 怎么撩陳歲,她不清楚。 但是她忽然有點意識到,自己之前跟陳歲相處的很多時候。 他是不是……一直在撩她? 應該是吧!不然,不然他干點什么不好,跟她搞這些,豈不是在浪費時間? 夏耳的心情忽然變得明朗起來,整個人撥云見日,眼前迷霧散去,大路明明就在眼前。 她回復程可魚:[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你!我會去試試的!] 咸魚一條:[無語了,我一個單身狗還要教言情作者怎么談戀愛,這像話嗎?] - 夏耳沒撩過別人,她覺得自己是個悶葫蘆,沒什么情趣,就連女兒家的心思都喜歡藏在心里面,要是向別人敞開,一時半會還挺難的。 她又想,如果換成杜雨薇,行動起來肯定不難。 決定了要改變,就應該學著改變,她只是暗戀別人,又不是想暗殺別人,她應該稍微讓陳歲知曉一下自己的心意的。 這天午休,同事們一起出去吃飯。 之前杜雨薇為了跟陳歲近一點,吃飯都會跟陳歲他們坐一桌,自從上次給阿貍取名事件,杜雨薇被陳歲嗆了幾句之后,可能是賭氣吧,她已經很久沒主動跟他一桌了。 夏耳從網上搜了些野生動物,還沒到吃飯的地方,就在路上問陳歲:“哎,這個馬你認識嗎?” 陳歲看了眼她的手機屏,說:“這個是普氏野馬?!?/br> 夏耳:“哦哦?!币婈悮q沒感覺什么不對,又追問,“你能再多說一點嗎?我想寫進書里,但是不太了解?!?/br> 她的理由太正當,誰都沒有察覺出旁的東西,陳歲當然也是,把普氏野馬的習性和分布都介紹了一遍。 夏耳聽得認真,有些地方太有趣,還多問了幾句,他們聊得投入,吃飯的時候順勢就坐到了一起。 夏耳悄悄松了口氣,慶幸自己大功告成。 這家小店他們常來吃,老板跟他們都很熟了,小店的菜單都寫在一塊小黑板上,飲料也不用老板拿,全憑自助。 陳歲要去拿飲料,問夏耳喝什么,夏耳站起來,說:“沒想好,我自己去看一下吧?!?/br> “那也行?!?/br> 夏耳跟在陳歲身后,到了冷藏柜前,等陳歲先拿。 陳歲拿了瓶橙汁,夏耳看在眼里,等陳歲走后,她假裝選了會兒,也拿了瓶橙汁回去。 點完飯,夏耳看陳歲喝了口飲料,她想到程可魚的叮囑,不由得百爪撓心。 機會就在眼前,她好不容易跟他坐到一起,不能錯過。 見夏耳一直注視自己,陳歲動作一頓,問:“看什么呢?” “啊?!毕亩鷳艘宦?,“你也喜歡喝橙汁啊,我也喜歡,好有緣?!?/br> 陳歲心里奇怪,又說不出哪里奇怪,問:“幫你擰開?” “哦,好,謝謝。這個蓋子確實有點緊?!?/br> 她把瓶子遞過去,陳歲稍微擰松蓋子,還給她,看著一點力氣都沒費。 夏耳直覺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么,可是撩人到底該怎么撩?早知道這么難,她就應該跟程可魚學一些更具體的cao作。 憋半天,她接過飲料,憋出一句:“你擰瓶蓋的樣子,還挺帥?!?/br> 此言一出,坐得近的同事一字不落聽進耳朵,頓時炸開了鍋。 “?” “噗……” “這居然是夏耳說的話,我沒聽錯吧?” “這話說得不對,那是擰瓶蓋帥嗎?那是山夕哥本來就帥,不關瓶蓋的事!” 周圍同事的哄鬧聲中,陳歲也帶著笑意看向夏耳,后者雙手握著瓶子,臉頰紅紅的,有些窘。 她內心十分后悔,不應該這么草率的,這說的……說的什么啊…… 可是同事都看她,她只能挺起胸膛,硬著頭皮把說的話圓過去。 她往玻璃杯里倒飲料,這樣就不用跟任何人對視了。 她小聲嘟囔:“你們看我做什么,陳歲幫我擰瓶蓋,我恭維他幾句還不準啊?!?/br> 其他同事說笑幾句,話題就過去了,夏耳松了口氣,在心底暗暗自惱。 撩人怎么這么難啊,笨死她算了。 她郁悶地埋頭喝飲料。 陳歲撐住雙臂,身子微微向前,隔著桌子跟她拉近距離。 “原來只是恭維我啊,還以為你真覺得我帥呢?!?/br> 夏耳抬頭看他一眼,見他眼神失望,也不想太打擊他。 “一半一半吧,確實還是有點帥?!?/br> “有‘點’帥?!?/br> 陳歲著重重復了一遍,拿起旁邊的飲料瓶,垂眼看著玻璃杯,把橙汁倒滿。 “那以后,我每天都幫你擰?!?/br> 夏耳頭頂弱弱冒出一個問號:“呃,你干嘛?!?/br> “不干嘛?!标悮q放下橙汁,“總得試試吧,說不定哪一天,就把你迷倒了呢?!?/br> 他抬眼看人時,內雙都變成了單眼皮,不笑時這樣看人,就會顯得有點冷冽。 被這樣一雙眼注視,心跳很難不加快。 都說自然生物里,越美麗的生物越是危險,她已經無從分辯她此刻的心跳究竟是因為意識到了他的危險而產生的吊橋效應,還是因為這猝不及防的對視產生的瞬間心動。 她只知道她的渾身血液在頃刻間加速了循環,整張臉從里到外紅透,她想躲,躲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好放肆自己的臉紅。 怎么這樣。 如果說從前她還有些遲鈍的話,這會兒她已經徹徹底底地明白了。 陳歲在撩她。 而且,她是肯定撩不過他的,太拙劣了。 好在這時老板從后廚出來上了菜,打斷了這個曖昧氛圍,她喘口氣,沒有剛才那么不能呼吸了。 吃了幾口飯,夏耳說:“對了,你五號有事嗎?” “你找我,就沒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