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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毛絨絨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在線閱讀 - 第73節

第73節

    “呀!光天化日的,他們在做什么?一定不是掌門師祖吧?”

    “看身形很像啊,還有那紅衣公子……”

    郗鶴不知什么時候溜達過來,一人給了一暴栗,擺出副掌教的架子訓斥:“不好好練功,都干什么呢!還敢妄議師祖?想必是功課太輕松,現在,每人揮劍一千次,沒做完不準吃飯!”

    眾弟子霜打的茄子一般,滾去領罰,都不敢再偷看、胡說了。

    郗副掌教卻在罰了徒弟們之后,很雙標地背著手,揚起腦袋,看了個清楚——好家伙,他看到了什么!真不愧是胡公子,能讓師尊,嘖嘖嘖嘖嘖嘖嘖,光天化日的,大庭廣眾的,成何體統哦!嘖嘖嘖嘖嘖!

    不過,他入門也有一二百年了,從來沒見師尊這般開懷地笑過。

    師尊雖貴為太微境掌門,但據他觀察,和苦行僧差不多,日子過得沒滋沒味兒,生活質量還不如大字不識的山野莽夫,銀絨的到來,讓師尊愈發活得像個活人了。

    挺好的。

    城陽牧秋任由銀絨八爪魚似的抱著,可在空中如何折騰,都沒影響他們平穩落地。

    銀絨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位是城陽老祖??!并不是他從前花幾塊靈石能租到的飛劍,想必不會輕易掉下去的。

    銀絨于是質問:“你方才是不是故意的?看見我害怕,還故意不解釋,故意看我出洋相……”

    沒想到城陽牧秋很不要臉地承認了:“嗯?!?/br>
    銀絨:“???”

    銀絨:“逗我好玩嗎?”

    城陽牧秋又笑了,還是那種止不住的大笑,過了一會兒,才說:“嗯?!?/br>
    銀絨:“………………”你媽的,本妖真的要生氣了。

    銀絨生氣,后果嚴重。

    他身形一晃,狐耳少年消失不見。銀絨假裝自己是只聽不懂人話的野狐貍,氣哼哼地跳上床,用毛絨絨的屁股對著城陽牧秋,城陽牧秋轉到他身前,銀絨便重新轉過去。

    非常恃寵而驕,非常膽大包天。

    城陽牧秋好脾氣地任由他折騰,并掏出一把玉梳——從前替銀絨梳過頭發的那一把——很做小伏低地又替銀絨梳理毛毛。

    大尾巴蓬松柔軟,一梳就梳掉了一層浮毛,城陽牧秋竟不嫌棄,還把浮毛小心地收起來?!拔也皇枪室饪茨愠龀??!背顷柲燎镎f,“只是,那時候你抱著我,我不想你放開?!?/br>
    銀絨:“…………”不得不說,這個解釋比梳毛還讓他舒服。

    “笑也不是在笑話你,”城陽牧秋繼續說,“是開心。和你在一起,就感到很開心,看著你覺得無處不可愛,所以心情很好?!?/br>
    銀絨:“!”

    啊啊啊啊啊啊啊??!祖宗這是在說情話嗎?

    一本正經的老古董,突然學會說情話,面對這樣的城陽牧秋,銀絨第一次沒抗住,然后又通過今日祖宗的一番高論,發現,他不是第一次扛不住,而是次次扛不住。

    銀絨放棄了,因為懷疑自己這時候變回人,肯定臉紅得不行,更丟人,于是索性小爪一蹬,與世無爭。他攤開四肢爪爪,一滾,翻出雪白的肚皮,任由城陽牧秋撫摸梳毛。

    即便面對狐形的銀絨,城陽牧秋也極有耐心,將毛團兒好好梳理一番,又上下其手地擼了一遍,才抱著銀絨上了床。

    可等銀絨卷著大尾巴蜷成一團,睡熟了之后,城陽牧秋卻沒有抱著他一同入睡,而是悄悄起了身,替他掖好被子后,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他三徒弟齊霜今日抓住的那只妖,還沒來得及審問。

    城陽牧秋決定去問問審問的進展,他明日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只有今晚得空。

    而眾位受邀而來的各派道友,也快到歸期,若是能在他們離開之前,問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是最好不過的。

    那妖人形是個七八歲的小童,卻相當狡猾頑固,齊霜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愣是沒有叫他開口,只堅持說:“叫你們朝雨道君親自來問我?!?/br>
    城陽牧秋邁入誅妖堂的時候,正聽到那妖不知第幾次強調,便涼涼地說:“本尊來了,勸你莫要?;ㄕ??!?/br>
    他屏退了看守此妖的徒子徒孫,小徒弟們守在外邊,互相交換眼色,都表達出了對那只不開竅的妖的憐憫之情。

    好好的,為什么非得不見棺材不掉淚,有什么話交代給他們就好了,這回倒好,掌門仙尊親自審問,那只妖不死也得脫層皮。

    然而,不到一個時辰,城陽牧秋便匆匆出了鎖妖塔,小徒弟們好奇地探頭探腦,發現那只膽大包天的妖居然全須全尾的,眾人無不驚奇。

    而城陽牧秋沒立即回蘅皋居,而是徑直邁入了參橫殿,那是存放太微境歷代先祖牌位和現任掌門、長老、執事、內門弟子等人魂燈的地方,當年城陽牧秋去往極寒之地雪窟谷突破化身二重鏡閉關,便由親傳弟子們在此處守著他的魂燈。

    除了逢年過節的祭祀,城陽牧秋本人平日里是很少去參橫殿的。

    可今日,這一待,便是一整夜。

    銀絨睡得很安穩。

    自打城陽牧秋意識到銀絨多么怕熱之后,為了讓他晚上能在蘅皋居下榻,城陽牧秋專門在臥房內擺了很多從極寒之地挖來的寶貝,當做擺件,不但能降溫祛暑熱,還個個雕工精細寓意高尚雅致,很能彰顯城陽掌門的品位。

    銀絨一覺睡到大天亮,抻直前爪爪,伸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腰,才發現,自家道侶怎么沒在?起得這么早么?

    然后,就聽到開門的聲音,緊接著一只大手鉗住他的手,呃……手?

    銀絨被迫變回了人形。

    銀絨很早就知道,以城陽牧秋那深不可測的修為,想讓他變回人形,再簡單不過,只是他在讓著他罷了。

    今早這是突然不讓著他了,銀絨倒也沒多想,很放松地任由他欺負,然后就感到身上的衣袍被一把扯開,發出“滋啦”的布帛斷裂聲。

    城陽牧秋很久沒對他這樣兇過了。

    銀絨眨眨眼,又眨眨眼,覺得城陽牧秋臉色不大對勁。

    銀絨忍不住緊張起來,三千烏發鋪在素白床單上,頭頂狐耳慫兮兮地向后趴下去,“牧秋哥哥,你怎么了呀?”

    城陽牧秋深深地望著他,像是在打量一個陌生人,看著看著,目光愈發不對勁,像是兇狠,也像燃燒的欲望。

    銀絨被盯得臉有些發燒,不安地甩了甩趴在兩條小腿之間的尾巴尖兒,“發生什么了?”

    城陽牧秋閉了閉眼睛,掩住情緒,啞聲道:“別怕,我只是……想要你?!?/br>
    第九十一章

    銀絨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城陽牧秋。

    上一次這般兇狠,還是琵琶鎮一別,再重逢之后,兩人的第一次,可那時候,行敦倫之禮時,城陽牧秋有多熱情,離開的時候就有多決絕,好像生怕與他多待一刻,就玷污了自己似的,巴不得立即劃清界限。

    可這回,城陽牧秋緊緊抱著他,用力之大,仿佛要把銀絨按進自己的身體里。倒是輪到他,生怕銀絨跑了似的。

    能感知到他起伏的情緒,銀絨卻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甚至很配合。事畢,他抖了抖唯一能動的狐耳,絨絨軟軟的毛毛掃過城陽牧秋的下巴,然后軟聲問:“牧秋哥哥,你怎么了呀?”

    帶著情事之后的慵懶,有點甜。

    城陽牧秋沒回答。

    銀絨便任由他抱著,“其實有不開心的事,用雙修來發泄也是個辦法,但不能只雙修而已,發泄完了,你可以把原因告訴我,我不是你未來道侶嗎?”

    “……”城陽牧秋仍舊保持沉默,銀絨嘆氣,埋頭在城陽牧秋胸口蹭了蹭:“不想說就算啦,我不會逼你的?!?/br>
    城陽牧秋:“銀絨?!?/br>
    銀絨:“唔?你說!”

    “……”

    “……”

    城陽牧秋沉默了很久,才繼續說:“倘若……你真與妖王有關系,會殺我報仇嗎?”

    銀絨也被搞得有些緊張,沒正面回答:“你不是早就問過這個問題?!?/br>
    城陽牧秋也沒逼問,只“嗯”了一聲,又道:“若你我之間,有血海深仇呢?你……還會同我,這樣嗎?”

    銀絨:“……”

    城陽牧秋:“三百年前,我幾乎滅了整個妖族,后來逢妖必誅,造下累累殺孽,本以為我城陽衡一生橫行,其實……”

    他輕聲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br>
    銀絨卻忽然劇烈掙開他的懷抱,按住城陽牧秋,兇巴巴地說:“你再說一遍?”

    城陽牧秋不敢與他對視,別過視線,緩緩閉上眼睛。

    他心里苦笑:果然,得知這種可能性,他會恨我的。

    城陽牧秋一點也不想掙扎,為了復仇,他行尸走rou地活了大半輩子,表面上萬人敬仰,實則清冷孤寂……直到遇上銀絨。

    讓他看破七情,重新“活”過來的人,竟然是……

    多么諷刺,但這也夠了。

    如果那個人是銀絨的話,摧毀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只要銀絨再離開他一次,他心底里那些熱情的、貪戀的、齷齪的、美好的、嫉妒的……種種情緒,必定井噴而出,將蟄伏已久的心魔喚醒,輕而易舉就能吞噬他。

    城陽牧秋覺得,自己若死在銀絨手里,倒也是個好歸宿。

    “啪!”

    銀絨有聲地拍了青年的臉頰,更兇了:“什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報應?”

    城陽牧秋臉上熱辣辣的,驚愕地看向銀絨,這世上膽敢有人扇他的耳光……不,他驚愕的是,銀絨是什么意思?

    銀絨怒氣沖沖地瞪著他:“雖說你是修真界第一戰神,但,本妖是修真界第一美人!第一花魁!說書先生和話本子里都說,英雄配美人!”

    銀絨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超大聲地說:“老子哪里配不上你了?憑什么說我是你的報應?”

    他一邊超大聲地痛斥,一邊紅了眼眶:“你是不是又想丟下我?我就知道!剛才那樣兇狠,那樣深,好像想來一次夠本,再也不打算見我了似的……”

    “城陽衡你個王八蛋,失憶我還能原諒你,但你如果好好的,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恩怨,就跟老子分道揚鑣,那、那咱們就一刀兩斷!本妖天下第一俊美,若出了你太微境的門,你不怕我……”

    “!”城陽牧秋驚愕地望著他,忽然重新抱住他。

    “銀絨,你……”

    抱得太緊,銀絨感覺自己手腳都被勒得有些發麻,掙扎之間,愈發感到某一處過分使用的地方guntang刺痛,連帶著身體也在發燙,兩人rou貼著rou,緊緊挨在一處,本就熱情未退,很容易再擦槍走火。

    當城陽牧秋再次欺身而上的時候,銀絨并沒有用行動拒絕,只是嘴硬:“出了你太微境的門,想跟本妖睡覺的修士,能從雪窟谷排到鹿吳山!”

    “本妖就在……唔……”

    銀絨覺得自己像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狐貍rou,再次被拆吃入腹的時候,忽然變了調,等緩過來,又不甘示弱地繼續把話說完:“本妖就在太微山下,靖水酒肆旁,開一家,開一家——”

    “小倌館,自己做老板!你不稀罕我,我便在你眼皮子底下找人采補?!?/br>
    很快,銀絨除了嘴硬,哪里都軟了,不多時就舒爽得化出了完整的半妖形態,頭頂狐耳動了動,毛絨蓬松的大尾巴也違背了主人的意志,親親熱熱地纏上了城陽牧秋結實有力的腿。

    城陽牧秋悶聲道:“對不起?!?/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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