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好笑道, “我是人不是神, 不會的多著呢?！?/br>
    “比如生孩子阿弟就不會?！倍上胍矝]想就說。

    大郎楞了一下, 隨即笑了, “三郎, 你不揍他嗎？”

    “他小你也小啊?！比赊D身看著二郎, 頗為無奈地說, “阿兄，你的這張嘴巴早晚會給自己惹出禍來?！?/br>
    大郎嘖一聲 ，道：“你太看得起他了。就他那比老鼠大一點的膽子, 也就敢在長樂宮這邊胡咧咧。對了，你一直說他小，他上輩子幾歲死的？”

    “二十來歲, 具體是二十幾我記不大清了?！比煽聪蚨? “你還記得嗎？”

    二郎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十三歲那一年?！?/br>
    “生病了不好好喝藥, 亂吃所謂‘仙藥’毒死的?！比傻? “現在還敢吃嗎？”

    二郎連連搖頭, 捂著臉道：“再也不吃了。仙藥都是騙人的?！?/br>
    “知道就好?！比傻? “在咱們不知道的地方或許有神仙, 人世間肯定沒有。像母親所說，真有鬼神我們早被人抓走了?！?/br>
    二郎“嗯”一聲, 沉吟片刻，“以前沒人跟我說仙藥沒用,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現在知道了, 肯定不會再亂吃?！?/br>
    三郎忍不住摸摸他的頭，頗為欣慰道：“孺子可教也?！?/br>
    啪！

    二郎朝他手上一巴掌，瞪大眼睛說道：“我是你阿兄，別沒大沒小?！?/br>
    三郎揉揉手背，故意說：“我就不該提醒你?！?/br>
    “誰讓你提——”看到三郎手背通紅，二郎氣焰全無，“很痛嗎？我給你吹吹，阿弟，吹吹就不痛了?！?/br>
    大郎恨不得捂住眼堵上耳朵，“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劉二郎?！?/br>
    “你請我給你吹吹，我也不給你吹?！倍珊咭宦?，“你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殺人狂?！?/br>
    大郎：“總好過你，被身邊的人哄得不知有漢?！?/br>
    “說得好像你很聰明一樣?！倍砂櫚櫛亲?，“敢跟母親說你以前怎么死的嗎？我就敢和母親說，我以前誤食治病的藥被毒死的?！?/br>
    大郎頓時沒了言語。

    三郎揉揉手背，道：“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吵出個勝負也沒什么用。咱們繼續說硝石制冰吧?！?/br>
    “我不認識硝石?！倍傻?。

    大郎接道：“我也不認識?！?/br>
    “我認識，可是我那時候的硝石肯定和現在不一樣?！比傻?，“咱們不如去問問母親？”

    大郎：“母親知道嗎？”

    “你沒聽父親說，母親上輩子可能活到八十二歲？”三郎提醒道，“八十二歲是不可能的，母親說她十六歲也是不可能的?！?/br>
    二郎好奇道：“那母親究竟多大??？”

    “一定比你大?！比傻?，“二哥別不服氣，有一次母親說漏嘴，她說她家鄉的小孩要在學堂里待十六年，還不算學前啟蒙?！?/br>
    “去掉學前啟蒙，我感覺應該從母親八歲開始算，八加十六就是二十四歲。母親很懂人情世故，不像一直呆在學堂里的人。所以……”

    大郎算一下，皺眉道：“你的意思母親上輩子死的時候至少三十歲？我記得父親說，母親上輩子沒結過婚。女子三十歲還未成婚，一千人里面也難找出一個啊?！?/br>
    “母親還說過她家鄉人壽命很長?！比傻?，“我們小的時候母親和父親說，她家鄉的女子的地位比這邊還要高?！?/br>
    二郎：“三郎說得對，母親上輩子的年齡是在三十歲左右?！?/br>
    “你先閉嘴，二郎。假如母親上輩子活到三十歲，她怎么敢信誓旦旦和我們說，懂得比我們多？”大郎問三郎。

    三郎笑了，道：“因為母親那邊有很多書啊。那邊的車很快，想去哪兒去哪兒，說不定比咱們仨加一塊去的地方還多?！鳖D了頓，又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啊?！?/br>
    大郎沉吟片刻，道：“我們猜的如果是真的，那母親是真厲害，三十歲的人敢和父親說二八?！?/br>
    “二八？”三郎心中忽然一動，福至心靈，“我知道母親上輩子死時多大了。二十八歲！二八是二十八，不是二乘八?！?/br>
    話音一落，殿內靜得嚇人。大郎和二郎相視一眼。二郎忍不住先說：“三郎，你比大郎厲害，你就是神仙本人！”

    大郎點頭道：“我算是服了。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惦記皇太孫之位了?！?/br>
    “你倆這是……”三郎不知該說什么好，苦笑道，“就是靈光一閃，我才想到母親一直說她二八，從未說過她十六歲。在父親說母親上輩子活到十六歲的時候，母親也沒承認?！?/br>
    大郎：“也沒否認?！?/br>
    “否認就露餡了啊?！倍傻?。

    三郎:“是的。母親比父親大那么多，哪怕沒成親沒孩子，父親知道真相心里也不大舒服。父親不知道，母親也不會害他，不如不知道?！?/br>
    “這就是母親說的善意的謊言啊?！倍傻?。

    三郎看著他笑了，“母親說的話你記得很清楚啊?！?/br>
    “那當然?！倍蓪Υ撕艿靡?，“我覺得母親說的話很有道理。咱們去找母親吧，我要熱死了?！?/br>
    三郎：“那把這兩盆冰也搬去母親那兒，母親那兒也涼爽些?！?/br>
    三人到史瑤和太子臥室里，太子早已出去。衛青年齡不小了，病拖不得，太子去給他送藥方。史瑤早睡晚起，遇到炎炎夏日也忍不住時刻犯困。聽到三個兒子聲音，史瑤陡然驚醒，“這么熱的天怎么不在屋里呆著？”

    “屋里太悶?！比晒庵_走到史瑤身邊坐下，“母親困了怎么不上榻上睡？”

    史瑤揉揉眼角，“困也不能一天睡到晚啊?！?/br>
    “那孩兒陪母親下棋？”二郎道。

    史瑤連忙說：“不下棋我都想睡，下棋我立刻就能睡著?！闭f著打個哈欠，“你們又餓了？”

    三郎噎了一下，好笑道：“母親，我們不是吃貨啊?！?/br>
    “我也不想這樣問，可是你們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吃?！笔番幨钦鏌o辜。

    二郎推一下三郎，別賣關子，直接說。

    三郎把硝石制冰的事告訴史瑤，就問：“母親讓父親打聽一下，哪里能弄到硝石?！?/br>
    “我還以為你們找我何事呢?！笔番幮Φ?，“你們不講我是真沒想到，你們一說我突然想到以前在一本書上看過?！逼鋵嵤谴┰叫≌f，“你們說的硝石就是煉丹的人用的硝石?！?/br>
    大郎好奇道：“丹藥里有硝石？”

    “三郎知道火/藥嗎？”史瑤問，“我隱約記得書上說用硫磺、硝石等物煉丹，煉丹爐炸了，就發現了火藥。據說硝石還可入藥，太醫也有可能知道。三郎你知道嗎？”

    三郎會醫術是因“久病成良醫”，可他以前要處理的事太多，早已不記得有沒有用過硝石，“孩兒忘了?！?/br>
    “忘了就算了?！笔番幍?，“這事簡單，今兒誰當值，你去喊一下誰，叫她去太醫令那里拿幾斤硝石。太醫那里如果沒有，就去巫醫那里找?！?/br>
    史瑤身上藏著很大的秘密，不喜歡有人盯著她，她撐著憑幾發呆時，就把人打發走了。

    三郎到宮女歇息的地方找到藍棋，命她去找太醫令?；氐绞番幧磉?，三郎就說，“母親，藍棋年齡不小了，過兩年該出宮了吧?！?/br>
    “她們不想嫁人，在宮外不如在宮里，至少沒人敢欺負她們。想嫁人，在宮里呆了這么多年，眼界高了，到了外面很難找到合適的?！笔番幍?，“我問藍棋的時候，藍棋這樣說的，估計也不知道該不該出去?！?/br>
    大郎：“她們不是沒想好，是怕出去?！?/br>
    “怕？”史瑤看向大郎。

    大郎：“她們十來歲就進宮，和家人分開十來年，出去后家人對她們來說就像陌生人。在宮里凡事聽母親的，到了宮外凡事都得自己cao心，可不是怕么?！?/br>
    “母親給她們找個人家不就好了?！倍赏蝗婚_口。

    史瑤摸摸他的小腦袋瓜，笑道：“咱們家二郎怎么這么好玩呢?！?/br>
    “孩兒又說錯了？”二郎眨巴眨巴眼問道。

    史瑤：“我只能問問她們有沒有看中的人，怎么娶怎么嫁還得她們自己商議?！?/br>
    “父親身邊不是有幾個么？”三郎突然想到。

    史瑤“你說聞筆他們幾個？他們幾個家里生活不差，入宮當差是因為沒人引薦，想通過伺候主子搏個前程。家里就算現在還沒給他們挑人，以后也會挑知根知底的人家?！?/br>
    “那就難辦了?！倍烧f著，嘆了一口氣，“哎，女兒難啊女兒難?！?/br>
    史瑤又想笑他，“是不是慶幸我沒把你生成女兒？”

    “母親，我本來就是男兒身?！倍商嵝阉?。

    史瑤：“那我說錯了。水井里有幾個瓜，吃嗎？”

    “必須吃啊?！比烧f著，走到外面喊人把瓜拿過來。

    小孩脾胃弱，史瑤沒敢讓他們吃太多，一人兩小塊，就不準他們吃了。母子四人又說一會兒話，太子回來了。

    史瑤見他滿頭大汗，忙喊宮人端水。

    太子沐浴后，又換一身薄衫，才感覺自己活過來，“孤怎么覺得今天比昨天還熱啊?！?/br>
    “三伏天不熱何時熱啊?！笔番幮Φ?，“殿下，晌午吃涼拌菜？”

    太子：“吃的事不要問我，你吃什么孤吃什么?！?/br>
    饒是知道太子脾氣好，不止一次聽到太子說這句話的三個小孩依然忍不住擱心里感慨，父親脾氣真好。

    史瑤讓父子四人在屋里歇著，出去吩咐廚子把菜放清水里煮熟，用芝麻醬拌菜。史瑤說的芝麻醬是沒有把芝麻油濾出來的那種芝麻醬。

    用這種芝麻醬拌菜無需再淋芝麻油，放上切成絲的食茱萸，和碾碎的花生米，可以說又香又辣。明明沒什么食欲，太子吃了一盤涼拌面，喝一碗雞蛋青菜湯，還又吃許多涼拌雞rou和許多青菜。

    太子吃的打個飽嗝，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箸。

    二郎跟著打個飽嗝，就忍不住說：“還是家里的飯菜好吃?！?/br>
    “你祖父餓著你們了？”太子漱漱口擦擦嘴就問。

    二郎夾一塊涼拌木耳塞嘴里，道：“祖父不會吃?！?/br>
    “那過幾日你們去找你們祖父，告訴他你們這幾日吃的什么?！笔番幍?，“陳廢后哪天下葬？”

    太子道：“天氣熱，尸體不能久放，過兩日就下葬。母后都安排好了?！?/br>
    “母后過去了？”史瑤問，“妾身記得長門宮離這里挺遠的?！?/br>
    太子：“沒有。父皇去的時候，母后隨父皇去的。再說了，陳廢后也不想見到母后。母后去長門宮那天都沒進去，就是怕把陳廢后氣死，沒想到還是被氣過去了?！?/br>
    “那妾身過兩日去問問母后，有沒有查到是誰告訴陳廢后的?！笔番幙聪蛱诱f。

    太子頷首：“知道也裝不知道。父皇的那些女人，沒有一個省心的?！?/br>
    “父親見過？”二郎問。

    大郎朝他臉上擰一把，瞪著眼睛看著二郎，“不會說話就閉嘴！”

    “我不知道才問啊?！倍纱虻羲氖?，哼哼道，“不準我問，還嫌我什么都不懂，你真煩人?！?/br>
    太子笑道：“見過幾個，沒說過話，不過，我看她們的面色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燈?！?/br>
    “父親還會觀相？”二郎好奇道。

    太子轉向史瑤，道：“你母親和我說，心地善良的人看到會很舒服。心思復雜的人，看見會覺得很怪異?！?/br>
    “那父親看母親是舒服還是怪異？”二郎笑著問。

    太子樂了，“屁股還痛嗎？”

    “父親，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啦?！倍烧f完就站起來，看到藍棋從外面回來，猛然轉過身，“母親，藍棋回來了?！?/br>
    太子看過去，不明白，“藍棋怎么了？”

    史瑤把硝石制冰跟太子說一下，就對太子說，“待會兒讓三郎做給殿下看?！?/br>
    “三郎也會？”太子忙問。

    三郎信口胡謅道：“母親跟孩兒講過，很簡單，孩兒不看母親做一遍都知道該如何做?！闭f完就吩咐候在外面的人分別打一大盆水和一小盆水。

    太子不信，因為史瑤如果早知道早把這法子告訴他了，不可能等到六年后再說。然而，真看到盆里的水凝結成冰，太子驚得張大嘴。

    出去找硝石，熱得頭昏腦漲，忍不住擱心里抱怨主子沒事找事的藍棋也不抱怨了，不敢置信指著盆，“里面真是婢子拿來的硝石？”

    “你親眼看到的還有假？”三郎扭頭看她一眼。卻看到大郎滿臉震驚，移到大郎身邊，戳一下他，“以后你得喊我大兄?！?/br>
    太子回過神，擰一下他的小耳朵：“調皮?！?/br>
    大郎看向三郎，服了，服了。

    三郎笑了笑，對藍棋等人說，“怎么做你們剛剛都看到了，嫌熱想吃點冰飲就去買些硝石自己做?！?/br>
    藍棋等人看向太子和史瑤，滿眼希冀。

    史瑤笑了笑，道，“讓聞筆和莘墨駕車去吧?！?/br>
    “諾?！甭劰P應一聲就往外走。

    史瑤見他這樣笑出了聲。太子瞥一眼史瑤，微嘆一口氣，就令宮人退下。轉瞬間，正殿內只剩一家五口。

    史瑤：“殿下想說什么？”

    “孤在想該如何同父皇解釋?！碧又钢∨枥锏谋?。

    史瑤想一會兒，實話實說：“妾身也不知道?！?/br>
    “你呀，整天給孤找事?！碧佑謬@了一口氣，“這事先瞞四五日?！?/br>
    二郎看了看父母又看看兄弟，見四個人都犯愁，眼珠一轉，道：“我和祖父說？”

    “你就算了?！笔番幍?，“對了，你會做折疊梯，會不會做折疊椅？”

    太子：“你別為難他了?！?/br>
    “我畫個最簡單的，先讓二郎先試試?！笔番幙聪蚨?，“好不好？”

    二郎笑著說：“母親畫吧。孩兒能做出來?！痹捯粢宦?，門口來三個人。二郎拔腿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太子定睛一看，眉頭微皺，“他們仨怎么來了？”

    史瑤看清來人，也納悶，“他們仨不是應該在府里上課嗎？”

    燕王劉旦走到門口正好聽到這一句，見太子也在就先行禮，“皇兄，皇嫂，弟弟府上的奴隸看到藍棋到處找硝石，弟弟擔心出什么事了，就和二長兄和四弟過來看看?！?/br>
    “騎馬來的？”史瑤肯定道。

    劉旦：“是的。沒出什么事吧？”

    “沒事?！笔番幍?，“外面熱，進屋說話。二郎，別膩在你四叔父懷里，讓他涼快涼快?！?/br>
    三郎見三人滿頭大汗，心想，我母親沒白疼你們。于是就說，“母親，孩兒令人把冰災井里的瓜果拿出來？”

    太子想說，哪用得著你親自去。一看兒子給他使眼色，便說：“去吧?！?/br>
    三郎一去就是一刻，劉閎三人都吃上了他才回來。而等三人吃好了，洗洗手，坐下歇息時，廚子端來六碗冰飲，其實就是碎冰塊加各色水果。紅的黃的煞是好看。劉胥一見就露出喜色，對史瑤說，“弟弟真應當早點過來?！?/br>
    燕王劉旦瞪他一眼，少說話，吃你的東西。隨即發現三個小侄兒吃一碗，忙問：“是不是沒有冰了？我這碗給你們?！?/br>
    “他們吃多了肚子疼?！笔番幍?，“二弟脾胃弱，也少吃點?！?/br>
    二郎跟著說：“二叔父，我幫你吃?！?/br>
    “謝謝二郎，不用了?！毙≈秲哼€小，劉閎可不敢讓他多吃。

    史瑤見狀，眼神一閃，戳一下身邊的太子，說還是不說？

    太子沉吟片刻，把“硝石制冰”告訴三個弟弟。三人難以置信，望著太子仿佛第一天認識他。太子不解，“你們為何這樣看著孤？”

    “皇兄，今年比往年都要熱，住在鄉里還好一點，房屋少，樹木多，有一點風都不會感到熱。住在城里的人，這么熱的天，不吃點冰飲解暑簡直度日如年?！眲⒌┑?，“弟弟早幾日去東市，路過一家冰飲店，巳時左右門口就排很多人等著買冰飲。弟弟如果此時讓家奴出去賣冰，可以說日進斗金?！?/br>
    太子笑道：“因為這點事？”

    “這事不小?！眲Ⅰ闶莻€直腸子，也懶得動腦筋，依然知道此事很大，能掀起軒然大波。

    太子：“孤打算過幾日告訴父皇，再告訴孤的舅父，再告訴母后。他們知道，許多人都知道了。比如孤的幾個表兄，還有表兄的親戚，這樣一來半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了，你們的冰還賣得出去？”

    “賣得出去?！眲⒌┛隙ǖ?，“將軍士大夫家中有冰窖，但那些冰多是冬天從河里取的，可以吃的冰極少極少。即便大將軍府上的家奴出去賣冰，弟弟照樣能日進斗金?！?/br>
    太子：“那你們就賣吧。別說是孤說的就成了。父皇問起來，你們就說聽別人講的。孤正好同父皇說，‘硝石制冰’是你們告訴孤的?！?/br>
    “??？”劉旦傻了，“皇兄的意思父皇還不知？那這……這個冰是皇兄做出來的？”

    三郎突然開口，“不是父親，是我?！?/br>
    “你別搗亂?！眲⒌┑?。

    太子：“孤偶然間發現，可是孤這幾年遇到的巧事太多，怕父皇不信，一直沒想好怎么解釋?！?/br>
    “別說父皇不信，我都不信?！笔番幰槐菊浀?，“好事巧事差不多都被殿下一人碰到了?！?/br>
    太子笑了，笑史瑤說謊不眨眼。

    劉胥認為太子不好意思，就說：“皇兄的運氣是真好啊。父皇不信也得信?！?/br>
    “對的，我父親運氣好?！倍筛c頭，“三叔父，我父親這樣講，你還賣冰嗎？”

    太子看向劉旦，“你很缺錢嗎？”

    “他很缺?！币恢甭员嫷膭㈤b突然開口，“他府里養了許多人，還都是女人?！?/br>
    太子眉頭緊鎖，臉色變了，“你幾歲了？”

    “皇兄，聽弟弟解釋?！眲⒌┑?，“那些女子都是可憐之人?！?/br>
    太子：“怎么可憐了？無父無母？她們怎么長大的？”

    “弟弟可以一件一件說嗎？”劉旦同太子說話眼睛卻看向史瑤。

    史瑤笑道：“你別看我。你如今已十五歲了，你養兩三個，你皇兄自然不會多問?？赡沭B許多就過了。哪怕你沒有那個心，那些女人也想跟著你，因為你解救了她們?！?/br>
    “皇嫂說的話，我同他講過?！眲㈤b道，“他說他有分寸?！?/br>
    太子睨了劉旦一眼，“是有分寸，他當他自己是柳下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