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我明天早上就離開這,那時候就安全了?!毙^之后,蒙托開口說道。、 梁沫也暗暗松了一口氣,他這話什么意思,是說,她可以明天早上就自由了嗎? 晚上梁沫將床讓給了蒙托睡,她自己則抱著被子打地鋪。不是梁沫不想睡床,而是看這個意思,蒙托沒有睡地上的意思,難不成和他一起睡,想都不要想。 這一夜,梁沫沒怎么睡,她只是跟蘇沐陽說自己到了瑞麗,并沒有說自己住在哪,也不知道蘇沐陽能不能聽出來她的遇到了危險,就算是聽出來,蘇沐陽能不能找到自己呢? 梁沫迷迷糊糊的,也睡不踏實,總是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看。 也就過了五六個小時,天就蒙蒙亮了。 蒙托不知道什么時候拉開了窗簾,梁沫也被窗簾的動靜驚醒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蒙托正站在窗邊,太陽正緩緩上升,漸漸的金黃的色彩如同潑墨一樣,傾瀉而進,將他的身影拉的長長的。 其實蒙托沒有蘇沐陽高,不過他比蘇沐陽壯了很多,加上蒙托身上有一股子戾氣,無形中,就讓人感覺他很高壯。 蒙托應該也聽到梁沫醒了,轉過身跟梁沫說:“你收拾收拾吧?!?/br> “不用,等你走了,我就收拾?!绷耗f完,就發現蒙托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她心底產生了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安。 兩個小時后,梁沫才明白過啦蒙托話里的意思,她沮喪的看著界碑,她出了國,但走的不是通關口岸,而是一條不知名的小路。 她梁沫安分守己了一輩子,就這么的被偷渡了…… ☆、第81章 腳崴了 第八十二章 梁沫的體質不錯,這些人帶著她自從進了叢林以后都是步行,梁沫雖然覺得腳痛,不過咬牙也都跟上了。這一年來,她開了農家樂,地理田間的走來走去,身體素質和耐力都上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梁沫是知道,她們已經進入了緬甸界內了。 梁沫的手機被這個叫蒙托的人收走了,梁沫現在只希望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她也不敢亂跑,別說是跑不過這些人,就算是跑過了又怎么樣,這七扭八歪的道路,她早就暈頭轉向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往哪跑才能跑回國。 好在這一路上,這些人對她也沒動手動腳,也給她分了水和面包,只是沒有休息。 梁沫不知道這個蒙托為什么要綁著她一起走,按理說,她沒得罪他,她除了耍點小聰明,可她能看出來蒙托應該是沒察覺出來。 既然如此,他們帶著她又有什么意義,殺人滅口嗎?不應該吧,她和蒙托就沒有交流,她也不清楚蒙托的秘密,不過也有聽過有些人手腳異常干凈的。 可這深山老林當中,早就可以拋尸了,不需要走這么遠。 難道是知道她和蘇沐陽的關系,特意綁架了她要贖金? 梁沫很快又否決了這個念頭,她和蘇沐陽的事情目前還是很隱秘的。 梁沫想的腦袋都有些痛了,也想不出來這些人抓她到底干什么。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人舉手示意了一下,他們這一行人都蹲了下來,梁沫反應慢了點,被身邊的人用力的一拉,胳膊一痛,忍不住驚呼一聲,可她這個聲音沒叫出來,一只手瞬間就捂住了她的嘴。 沒一會,似乎是警報解除,梁沫才被放開。 梁沫不敢造次,也不敢耍什么脾氣,這些人,現在捏死她跟捏死個螞蟻沒什么區別,能忍就忍吧,幸好她本身也不是矯情的人,也沒那么柔弱。 可梁沫站起來,才發現,胳膊痛還是小事,剛剛那一下子,她的腳也崴了,每走一步就鉆心的痛。 即使這樣,梁沫也不敢聲張,咬著牙跟著走,每一步都是煎熬。 走了沒多久梁沫就堅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滿頭的大汗。 她身邊的男人推了推她,她試著站起來,還沒等起來就又摔到地上,腳是一點力都用不了了。 梁沫此刻感覺,自己的小命估計就交代在這了,她有些泄氣的也不管身邊人的態度了,索性放松了身體坐在地上。 蒙托從見到這些人開始,就基本上沒管過梁沫,只讓她跟著走,而他則走在前面,離她有幾個人的距離。 梁沫坐在地上的時候,蒙托他們還在走,走出了一段距離后,發現隊伍斷了。才又折了回來一個人。 回來的不是蒙托,而是他身邊的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看著也眼熟,梁沫覺得,她應該也是見過這個人的,估計是在都城。 兩個男人在她耳邊嘰里咕嚕的說了些什么,反正梁沫聽不懂。她能感覺到男人們時不時看她的目光,反正沒什么善意。 很快,那個男人回去跟蒙托說了什么。 梁沫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想到蘇沐陽,梁沫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淚,不知道,當蘇沐陽發現她失蹤,他會怎么樣,會不會瘋了一樣找她,會不會在得知她的死訊時,痛哭流涕,父母呢,會怎么樣。 梁沫此刻已經認定了,自己估計*不離十得沒命了,如果說昨天她還心存僥幸,那么此刻,她是一點也敢有什么僥幸的心理了。 “怎么了?”蒙托用生硬了音調開口問道。 “他拉我那一下子,我腳崴了?!绷耗噶酥干磉叺娜?,試圖表明,這事情也不是她故意造成的。 蒙托聽完蹲了下來,沒等梁沫反應過來,她就感覺腳腕一痛,腳也一涼,鞋和襪子都被蒙托脫了下來。 此刻梁沫的腳腕已經腫的很高了,蒙托用手按了按,梁沫痛的又出了一身汗。 “沒事,骨頭沒錯位?!泵赏邢袷且参苛耗话?,他的手掌握著梁沫的腳,轉了轉,梁沫痛的直吸氣。 “我走不動了……”梁沫實話實話,她看蒙托的樣子,不像是要殺她,她現在有點期盼這些人能將她扔在這,這樣一來,說不定也能有一線生機呢。 “留下,你就只能等死,不是被吃了,就是餓死?!泵赏羞@話梁沫認同,可那也比現在就死強不是。 “上來……”蒙托在所有人的異樣目光下,露給梁沫一個后背。 他要背她嗎? 梁沫愣住了,她左右看了看,其他人的目光也很詫異的樣子。 “快點?!泵赏写叽俚?。 梁沫咬著牙,趴在蒙托后背上,也許是走路的時間長了,蒙托后背上都是汗。梁沫心底有些抵觸,感覺有些厭惡,但也沒法開口說。 一夜沒睡好,加上剛剛走了那么久的路,梁沫也真是累了,沒多久,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直到耳邊傳來喧囂聲,梁沫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進了一個寨子,里面的男人穿著制服,還裝配有武器,這些人似乎對蒙托很尊重,臨近的人都會敬禮示意。 進了狼窩了,梁沫只有這念頭。 進了寨子后,隊伍里的人都漸漸散去,梁沫也被蒙托背到了一個木屋里。木屋里面的裝飾很簡單,一張床,靠窗的地方有一個木桌子。雖然構造簡單,不過也很算是整潔干凈。 蒙托將梁沫放在床上,便走出去了。 梁沫腳崴了,走也走不了,只能坐在床上,感覺腳脹脹的痛,梁沫嘆息一聲,將腳放在床上。 她靠在墻上閉目養神了一會,聽到外面有上樓的聲音。 或許是為了防潮和爬蟲蛇蟻,木屋下面有半人高的懸空,要是想進屋,得走幾階樓梯。 很快進來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穿著緬甸這面常穿的衣服,臉上涂著不均勻的美容霜,她手里拿著一個碗,邊走還邊搗著。 女人看到梁沫翹起來的腳,也不說什么,拿著草藥就往梁沫腳上敷。 梁沫對于這種外用藥,一向都沒有什么忌憚,只是感覺腳腕上一涼,不像剛剛那么鼓脹了,整體來說,舒服了不少。 女人敷完藥,就走了,又留下梁沫一個人。 梁沫閉著眼睛,心里想著蘇沐陽會不會發現她失蹤了,她又能不能逃出生天,蒙托抓她來到底又想要干什么? 一連串的問題,讓梁沫疲憊不已, 蘇沐陽在撥通了電話的當天,就覺得有些不對,梁沫和他談話的語氣有些不正常,直到掛電話的那一刻,蘇沐陽才真正意識到,梁沫或許出事了。 他連忙定了第二天最早到云南的飛機,又撥通當地的報警電話,還聯系了幾個云南的朋友和生意伙伴,當然安大同蘇沐陽也聯系了,多個人多條路,現在不是擔心避諱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還抱著幾分希望的蘇沐陽撥打梁沫的電話,一直是關機,他原本還抱有希望的心一下子沉落在谷底,真是丟了,而且還有人威脅梁沫。 蘇沐陽到瑞麗,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最大的問題是,這里因為挨著邊境,魚龍混雜,如果梁沫還在瑞麗還好說,最擔心的是人被挾持出國了,那就不好找了。 雖然蘇沐陽交友廣泛,在瑞麗周圍的這幾個邊境小國中也有認識的人,可那畢竟是出了國了,不是那么好找。 蘇沐陽鎖定了一個大概的區域,姐告貿易區附近,還能泡溫泉,這樣一來范圍就縮短了不少。 蒼天不負苦心人,用了一天的時間,蘇沐陽總算是找到了梁沫入住的酒店。他讓酒店的安保人員調取了酒店的監控。 相比梁沫,蘇沐陽對人的辨識度更高,他基本上可以說成是過目不忘。 沒多久,他就認出了住在梁沫隔壁的男人是在都城和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蘇沐陽忙讓服務員開了梁沫的客房的門,走進客房的那一瞬間,蘇沐陽就知道這就是梁沫的住的的那間,房間并沒有退,梁沫的大部分東西也沒帶走,只少了她的身份證明,護照這些東西。 想起早上的監控視頻,梁沫房門口的視頻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影像。 蘇沐陽的心就越來越沉,人到底去哪了呢? 蘇沐陽面色沉重,雙拳緊握,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慌亂,他要是慌了,能找到梁沫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當天傍晚,安大同葉楠馬永帥都到了瑞麗。 幾個人分頭行動,通過各路人馬搜尋梁沫的線索。 一天過的也快,很快就到了晚上,梁沫吃了送來的晚飯,真心覺得味道還不錯,其中有一道茶葉沙拉,最合梁沫的胃口,做這道菜,需要把酸且微苦的茶葉和撕成片的卷心菜、切片的番茄、炸得香脆的豆角、堅果和豌豆手工混合在一起,再潑上蒜油,和切好的辣椒和大蒜。這道菜非常百搭。它既可以是一道小吃,一碟開胃菜,也可以和一盤米飯搭配在一起成為一頓飯。 你問梁沫害怕不害怕,她當然怕,可怕也解決不了問題,梁沫隨遇而安的個性,此刻暴露無疑,她很快就冷靜下來,該吃吃,該喝喝,人只有活著才能有機會再見到自己的親人和愛人。 眼看著就到深夜了,梁沫因為腿腳不便,也考慮到這里不安全,便沒有關燈,屋內很亮。 現在正是蚊蟲肆虐的季節,好在剛剛有人送來了熏香,總之梁沫也沒感覺蚊子多多少。她和衣而睡,因為走了一天的路,感覺身上又粘又膩。 可還是腿腳問題,洗澡實在是不方便,梁沫所幸就讓自己臭著了。 突然,梁沫又聽到了自己這個木屋外面響起了上樓的聲音。 ☆、第82章 救人 第八十三章 在這種陌生又危險的換環境里,梁沫就算是再沒心沒肺,也睡的不可能那么扎實,聽到了聲音,她就醒了。 沒一會,就看蒙托推門而入,梁沫蹙眉看著來人,來人換了當地的服飾,服飾材質看著挺精美的。都說中緬泰老撾邊界非?;靵y,有很多有身份的都有自己的雇傭軍,看樣子,這個蒙托估計也是其中一個有身份的人之一。 現在這三更半夜的,這個人來這干什么? “還痛嗎?”蒙托說著坐到梁沫的床邊,看了看她的那只傷腳。 “好點?!绷耗c點頭,她不想多說話,直覺告訴她蒙托很危險,這種危險不是要她的命,而是他的那種眼神,具有侵略性,像是正在侵犯她一樣。